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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平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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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还在轻松地吹着口哨，迈着小步，一脸的惬意。当他用余光扫了扫周围时，突然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几个小混混似的学生，好像已经把自己包围了起来，而那打头的，叼着烟卷的寸头少年，正是年级里闻名已久的狗子。李凡越看越不对劲，他又不管扭头就跑，因为这次他一点优势也没有，而且对方人多，架不住里面就有个短跑健将什么的。
“或许是找别人的呢，也没准就是要点零花钱啥的。”李凡在心里宽慰自己，但是头上流下的汗珠表明了他已经紧张得不行。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凡，我看你今天往哪跑！狗子，就是他，往死里打！”
李凡刚要扭头看看这声音的主人，眼光刚刚扫到贾斌得意的脸上，腰间就传来一阵闷疼，狗子一脚就踹在李凡的身上，随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木棍，用力地向李凡身上抽去。
李凡急忙躲开，然而狗子身后的几个小弟也不是白站着的，其中一个从旁边绕了过来，用胳膊别住李凡的脖子，想要弄倒他。但是李凡奋力地挣扎，这个小弟扭了半天也没有得手。李凡被勒住了脖子，憋红了脸。
“妈的，你什么东西，我打你，你还敢还手？”李凡的挣扎让狗子十分不悦，他以为这些默默无闻的学生碰到他们这些凶神恶煞连动都不敢动。
“有本事单挑，你们人多打我一个，算什么好汉！”李凡被勒得脸通红，甚至脖子的有些地方还被抓伤了。
“哎哟我去，嘴真硬，一块上，撂倒，往死打！”狗子彻底被这个混小子激怒了，招呼起了身边的几个兄弟。
四五个人很容易地就把李凡放倒了，而狗子此时也懒得上前，走到贾斌和吴亮的旁边，‘观赏’这四五个人轮着踢打一个人的好戏。
“贾斌，你不算男人！”李凡用双手护住头，双脚蜷缩着，尽量护住肚子，身上各个地方传来被脚踢的疼痛感，这些混子打起人来完全不会手软，虽然不打脑袋，但是总向肚子，腰的地方踢，甚至李凡还感觉有人踹了他下面一下。
“狗哥…教训教训得了，别闹出事呀！”
“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呢，你没看他动我兄弟了？打完了，我还得让他赔钱！行了，你要是怕事，留下钱就走吧，剩下的我处理。”
“好…好吧。”贾斌又从钱包里掏出了崭新的五百张大钞，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狗子。他虽然敢嘴上骂骂，但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和狗子这种打架成家常便饭的混混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他甚至有些害怕了，急忙的拉着吴亮离开了，而吴亮，从始至终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直唯唯诺诺的站在贾斌身后。
“有本事，打死…我。”李凡被打的浑身疼，但好在护住了一些重要部位，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腿可能骨折了，甚至小腿已经发麻，这些混混好像不知道累一样，你一脚我一脚的不断地踢踹着李凡。
“行了，再打没法问他要钱了，收了吧。”这些小弟倒是很听狗子的话，一听到这，几个人恶狠狠地表情也瞬间不再了，没人敢再上前踢一脚。
“小子，还活着吗？活着的话，起来谈谈赔钱的事。”狗子半蹲着，吸了一大口烟吹向了李凡的脸。
“咳咳咳，我不用你们赔钱，我要报警，让警察抓你们！”李凡恶狠狠地瞪着狗子。
“哈哈哈哈，你们听见没？咱们赔他钱？想多了吧孩子。你报警去呀，让警察叔叔抓我们呀，我们好怕怕呀~不过你得掏完钱再去了，来，大力，给他拉起来。”
说着，那个叫大力的一把拽着李凡的衣服，生生把李凡从地上拽了起来。李凡的身上已经满是脚印，黑色的书包，也印了不少脚印和尘土。
“小子，掏钱吧，动我兄弟的，少不了这个数。”狗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了个五，然后又解释道：“五百，这是我兄弟没什么大事，再严重一点的话，五千！”
李凡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不是无赖嘛？打了自己还问自己要钱。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腰间，然后有些理直气壮地说到：“凭什么！？我是挨打的人，你们这么多人，我还能打到你兄弟？”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李凡的脸上。
“知道凭什么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不知道！”
‘啪’
“知道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不知道！！！”
‘啪’‘啪’‘啪’‘啪’…狗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打在李凡的脸上。而李凡的耳朵，时不时传来‘嗡嗡’的声音，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地袭来。
李凡甚至有些想哭，他从小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他觉得自己刚刚成为男子汉的尊严，全被这些耳光抽碎了。他有些看不清狗子狰狞的脸，只是想着要是妈妈在，一定会心疼他，会哭着抚摸他的脸。
“喂，你别他妈愣着，说句痛快话，给不给。给了，咱这事就此揭过，以后我也不找你麻烦，不给的话，我看你以后放学怎么回家！”
李凡害怕了，他对于这种小流氓的手段之前只是听说，当今天真正的感受过后，才知道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毒辣，打起人来完全不怕事大。但是他又不敢答应，因为五百块，对于自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凑这五百块。
“还不说话？那行吧，哥几个受累，再打他一顿吧！放倒！”狗子有点无奈，他没见过这么不怕挨打的学生，于是撇了撇手，又点了一根烟蹲在了道边。
眼看着几个人再一次地靠近，李凡彻底地害怕了，闭着眼大声的喊到：“我给！”
狗子笑了，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李凡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李凡红肿的脸。“早给，不就不用多受点苦了嘛！我狗子也不是爱欺负人的人，我给你一星期，都是学生嘛，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多，慢慢来”不过这笑容又很快转变的凶狠，“你要是想报警，你可以去试试，你不妨打听打听我打了这么多次架，有过一次进局子吗？自己想去吧！”
招呼着小弟们，狗子众人也慢慢悠悠地走开了，只剩下衣服、身上脏兮兮的李凡。李凡发呆了很久，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一点想法，只是慢慢地感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阵痛。
李凡整了整衣服，他发现有一颗扣子都被拽掉了，只能将就着把两边折到一起，然后用力掸了掸身上的土。“还好，骨头没事，不然肯定要去医院了。”李凡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平日二十分钟的路，在今天走来，也无比的漫长和艰难，不仅要忍受身上传来的疼痛，而且刚才的一幕幕都像放电影一样在李凡的脑子里回放，他彻底觉得挫败了，不管怎样，他也不敢忤逆这些小混混。
第11、十二章 奇怪的字条（）
李凡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听到儿子回来了，立马放下了手机，满脸欣喜的说道：“小凡，回来啦？今天学习怎么样呀？…你这？你这脸，身上怎么回事？”江国发现了儿子的情绪不对，随即又发现了他的身上脏兮兮的，半边脸的红肿格外明显，这显然是和别人打架了。
“你和别人打架了？怎么回事，跟爸说。”江国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
“路上摔的，我没事。”
“胡说！你以为爸是三岁小孩呢？路上摔的？你自己信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李凡被父亲问的又无奈，又烦躁。他不敢和父亲说这一切，因为自以为已经长大了的他，不想让父亲管自己，而且和贾斌他们的父亲比，他根本无能为力。
“好吧，我说，我跟王伟闹别扭了，在操场打了一架，打完了我俩也和好了，没事了，他你也见过，大高个子，我才伤成这样的。”李凡编了个差不多能圆过来得谎，和父亲认真的说到。
江国一脸凝重地盯着李凡的眼睛，然后又不断打量到李凡的伤势，发现除了脸上的红肿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血印，倒是没有大碍。然后又试问道：“真的？你别骗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哎呀，你就放心吧，都是小伤，休息一晚就没事了，我回屋学习了。”李凡敷衍了几句便回了屋并锁上门。
坐在写字台前，一瞬间思绪上涌，李凡才委屈地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泪珠很大，滴落在桌子上，李凡也任由眼泪流着。他感觉到委屈、不安，又想到还得凑出500块钱来，心中失望、无奈交错着，让他心里空落落的。“要不，报警试试？还是算了，他们那些人打架不要命，要真报警抓了他们，也在牢里呆不了多久，等放出来说不定会杀了自己。”想到这里，李凡身体不由得觉得一冷。
“可是，我要去哪凑这500块钱呢？”想着想着，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存钱罐，他把钱倒了出来，大概数了一数，这些硬币和几毛几毛的纸票，加起来不过几十块钱，而突然问父亲要钱，难免会惹来父亲生疑。千想万想，还是决定明天再说，他已经很累了，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疲惫，让他无暇顾及任何事。
李凡三下两下脱了衣服裤子，把它们扔到地上，在褪下裤子时，不小心碰到了小腿一侧。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袭来，仔细一看，原来已经被打出了淤青。他拿出了瘀伤喷雾喷了几下，也不管身上是否干净，就躺在了床上。凝望着天花板，他觉得自己很累，脑子里什么也不想装了，眼睛慢慢地闭上，睡着了…
第二天，李凡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早早地起床，当父亲叫他时，已经7点半了。李凡对父亲强颜欢笑，然后又无精打采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李凡脸上的红肿已经快消了，但是摸起来还是有些微微疼痛，走路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腰上、背上、腿上的疼痛。虽然不是很难受，但是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教室里的学生已经来了个大概，李凡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此时，后面的贾斌看到后，悄悄地走到李凡的身边，用仅能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昨天是给你个警告，你得知道在咱班，谁才是老大！”
李凡有些气愤，不过见识到了昨天贾斌的样子后他也明白了，贾斌无非就是有几个臭钱，其实胆子小的可怜。李凡想着：“如果给狗哥凑齐了500块，或许自己以后就不用再怕贾斌了，毕竟拿人家的手短，狗哥再怎么无赖，也不好意思再帮贾斌出头打自己吧。”想到这，李凡感觉有些宽慰，可眼前最要紧的就是这500块去哪凑去。他又想了一圈，在班里唯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就是王伟了，而对他家李凡也是知根知底，父母亲都是工人，平日里王伟的穿着比自己还寒酸，王伟这条路算是不可能了。
正在想着，老师走进了教室，表示着紧张忙碌的一天又如约而至，就和命运一样，逃也逃不掉。
李凡也极力地想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认真听课。但是这500元钱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上，始终无法忽略。他又想了想小学初中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虽然也有在延城一中上学的，但是毕竟很久不联系了，李凡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毕竟数目也是不小。
想来想去，李凡还是决定再让狗哥那边通融通融，这件事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好，不然自己也是既耽误学习，又影响心情。一个课间，李凡走到了狗哥所在的三班。三班比起五班，学习成绩就要差上一点，不仅因为入学成绩就差，而且班里有狗子这样的‘蛀虫’，学习风气极大的受着影响。李凡躲开两个打闹的学生，走向了狗子的位置。“狗哥，我是李凡，那个…你能出来一下吗？有点事想跟你说。”
此时狗子正在懒散地抠着耳朵，一如他平时嚣张的样子。他抬头看了看李凡，眼神顿时放出了光，他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表示都是自己人。“怎么？钱凑齐了？我就说你小子还行。”
李凡有些胆怯地打量了狗子身边的人，正是昨天打他的那几个小弟。“不……不是，我想跟狗哥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少点……五百我真凑不齐。”
狗子的脸一下变得不耐烦，“我昨天怎么说的，五百！少一分都不行！你小子是不是不长记性，要不咱们去厕所聊聊去？”狗子指的去厕所，指的就是到厕所再打李凡一顿，高中的厕所不仅仅是上厕所地方，还是狗子这些人的‘根据地’，抽烟聊天都在厕所，如果有个什么小事，也能在厕所用拳脚解决，既不会被老师发现，也能让其他学生看到自己威风的样子。
“没有没有…狗哥，那你能再多宽限我几天不？我那哥们，他最近没钱，我得问他借。”
“什么时候？说最后一次，别跟我耍心眼。”狗子已经很不耐烦了。
“两个星期。”
“没得商量，之前说一个星期已经够给你宽裕的了。下周一把钱给我送过来，要不，我去你班拽你去。赶紧滚！”狗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几近是吼了出来。
这一嗓子把李凡吓得一哆嗦，急急忙忙地走出了三班的教室。本来是一周，这么一来好像还提前了两天。“跟这些人渣真是没办法讲道理。”李凡在心里无奈地想到。
李凡蔫头耷脑地走回了班级，他有些绝望了，无论怎么想，这五百块竟成为了他目前难以越过的最大障碍。“实在不行，就跟父亲坦白吧。”他趴在桌上，浑身无力。
李凡一天都是没精打采的，甚至有些想编个生病的谎话回家，但是每每这么想的时候，他总会看一眼认真学习的陈雪。又想了想父亲，觉得不应该这么欺骗他。一天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去了，心不在焉的李凡几乎没有学到一点知识，只是一遍遍地在想如何跟父亲坦白。
李凡就是一个心里有事就做不了其他事的人，有的人称为强迫症，也有的人认为是性格问题。从小事到大事，比如作业，李凡每天的作业总会趁早写完，从来不会拖到写到半夜，寒暑假作业也会在假期过半之前写完，他觉得心里没有牵挂的感觉很难得，很舒服。
而这次的事，无疑是对他这种性格的一种折磨，他思来想去，什么都不想做，一天浑浑噩噩地过下来，也是折磨他百般。回到了家，李凡更是觉得无聊，在学校起码还有陈雪的背影可以看，这几乎是他悲惨一天的最后慰藉。父亲没有在家，他便想找找家里角落里有没有遗留下零零散散的零钱。他翻来找去，却在父亲屋子里的柜子里有了大发现。他打开柜门，在柜子里不显眼的一角，赫然躺着一个牛皮纸袋。当他打开牛皮纸袋，几近就要惊呆了，心怦怦地跳着。
那是整整两千块！大概是父亲的私房钱？不过母亲不在了，父亲存私房钱也没有意义。或许是他的赌资，看纸袋的破旧程度，不像是最近才放的。李凡各种猜测着，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父亲下班的时间了，也就是说父亲可能随时会回来。他的心跳动得极快，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做过任何小偷小摸的事情，就算是父亲的钱，自己也从来不敢碰。他怕父亲的责骂，儿时父亲的巴掌还历历在目，然而对于钱的渴望又让他的手向袋子里伸去。“等我过了这几天，打工赚了钱再放回来就行了！”李凡开始给自己开解，他从里面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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