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平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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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她的一颦一笑有些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李凡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麻烦，谈恋爱真是件麻烦的事！”李凡一边说着一走进卧室把书包撇在凳子上，回想着陈雪那有些冰凉的小手，他不禁觉得心里痒痒的，如果这种感觉能再多持续一分钟，哪怕半分钟也好，他李凡也愿意赴汤蹈火。

　　　　左顾右盼了会，还是迟迟不见父亲回来，李凡便安心地写起作业来。本来作业就不是很难，再加上陈雪细心的辅导后，李凡更是觉得这些题目简直是给小学生设计的一般，用了陈雪的方法后还没读完题便知道这道题的考点在哪里。

　　　　而另一边贾斌却气得不行，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门口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佣人纷纷对着门眉头紧锁，听着屋内不断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都有些不知所措。

　　　　贾斌又拿起一个玻璃杯，看着满是碎片的地板还是重重地向下砸去。

　　　　“李凡！我跟你不死不休！什么狗屁高二老大！什么林枫！老子都不怕！哈哈哈哈哈……”他时而愤怒地摔打着时而仰天大笑，仿佛疯了一般也吓得门口的两个佣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宋叔慢慢从楼梯走了上来，看着贾斌房间房门紧锁，疑惑地看向两个佣人。

　　　　“宋……宋管家，少爷他……”其中一个佣人开口了，看面相她明显要比这个宋管家要年长一些，但是话语间却透露出一丝毕恭毕敬，甚至说话的同时，她还微微低了低身子。

　　　　宋叔摇摇头径直走向门口，刚要敲门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两个佣人摆了摆手：“你们下楼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和小斌聊聊。”

　　　　两佣人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宋叔刻意等到两人下了楼梯才慢慢敲响了贾斌房间的门。

　　　　“咚咚咚。”

　　　　“别烦我！我都说了，别管我！”房间内传来贾斌那愤怒的声音，而周叔却笑了笑提着嗓子喊了句：“小斌，是我，你宋叔。开门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屋内的贾斌刚要去抓桌上唯一剩下的玻璃杯，听到这话后顿时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慢慢走向门口。

　　　　一打开门，贾斌便看到宋叔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而这笑容在他看来似乎就像嘲弄一般。他心想你是我爸雇来的，不帮我办事也就算了，还敢笑话我？但是想归想，他还是不敢和宋叔这么无礼，毕竟宋叔在自己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听说自己哥哥小的时候还被他照顾过，说起哥哥……

　　　　“行啦，小斌，宋叔知道你难受，我也是从你这个岁数过来的，男欢女爱，宋叔也经历过。”一边说着，宋叔有些皱纹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个不太相匹配的笑容，好像是过来人传授经验一般。

　　　　贾斌听了这话后更不高兴了，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却把头抬得老高，那样子似乎是强忍着眼泪似的。贾斌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娇生惯养的，如果没人理他，他或许挺坚强的。一旦有长辈关心或者问起他的委屈时，他便一发不可收拾，那些一直在贾斌家的佣人都了解，贾斌的眼泪可是贾天华除了老婆之外最怕的东西。

　　　　“你看，你还哭，再哭的话宋叔就不让那些人去找你同学的麻烦了啊！”宋叔还是一脸笑意。

　　　　“我……我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贾斌被宋叔这么一说，眼眶中又像开了闸的河堤般溢出泪花，但是突然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等等，宋叔你说那些人？你帮我找好了？”

　　　　宋叔抬起头一副得意的样子，眼角的皱纹也更加明显了，然而贾斌此时却根本没时间关心他的表情，赶紧用手抓住了宋叔的胳膊，不停地摇动着宋叔的身体。

　　　　“咳咳……还好我这身体好，要不非让你给摇晃散架了不可。”宋叔故作无奈，但还是迟迟不告诉贾斌事情经过，倒是吊足了贾斌的兴趣。

　　　　“宋叔，好宋叔，你快告诉我吧，你找的是谁啊？他们能不能收拾李凡那小子？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高二老大，你得给我找个靠谱的人啊！”贾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似乎还想摇晃宋叔似的，但是却被宋叔的手制止了。

　　　　宋叔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学校那些小打小闹的小混混根本入不了你宋叔的法眼，别说什么高二老大了，小斌你要是想当延城一中的老大，甚至延城整个学生界的老大，也只是宋叔一句话的事。”宋叔越说越离谱，手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腮边的胡茬，突然他又顿了顿转而严肃地说着：“不过你爸他肯定不让我这么做，再说了，小混混有什么好当的，你可是天华集团未来的董事长，路还长着呢。”

　　　　贾斌听了宋叔的话后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虽说他没想过要当什么高二老大，但是这次要真的能给李凡一个下马威，那他贾斌在延城一中也能横着走了。至于天华集团的董事长，他可不敢乱想，那可是父亲的职位，难不成自己还要篡位？

　　　　两人说说笑笑的在屋子里谈了半天，贾斌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夸张，最后甚至抱着宋叔大声说着：“我爱死你了宋叔，你对我可真好！”

　　　　而宋叔则是满头黑线：“咳咳……快松手吧，你得把我给勒死才算完啊？”

　　　　贾斌赶紧松开了手，两人对视一眼便又传来一阵阵大笑……

　　　　李凡早早把作业写完了，正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这些电视节目没有一个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屏幕上的画面也随着他手上一下下的按动不断切换，似乎根本没个头似的。

　　　　“小凡，没出去玩啊？”人未到，声先至。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和父亲那熟悉的声音，李凡才看到门口浑身湿漉漉的江国。

　　　　“外面下雨了？”李凡疑惑地向窗外望去，然而天色已黑，他从客厅只能看到外面一片黑漆漆的。

　　　　江国慢慢走了进来，掸了掸工作服上的雨水才慢慢开口：“是阿，下得不大，不过也淋得老爹浑身难受啊！”江国笑了笑随即把另一只手从后背伸了出来，手上提了个塑料袋，一看便知是从餐馆买来的饭。

　　　　“铛铛铛铛，猜猜什么菜！”江国把塑料袋提得高高的，脸上也泛出了一丝喜悦。

　　　　李凡眼睛都直了，一般父亲这么说后便是他爱吃的松鼠鱼了，而且还是延城做的最好的那家——松江楼。李凡急忙喊道：“松鼠鱼？”

　　　　江国把餐盒向茶几上一放，手上还做出兰花指故意抖了个花似的，很像过去的戏子。“对喽！快吃吧，去拿碗筷，今天在茶几上吃饭！”

　　　　李凡听后便急忙跑去厨房，拿了碗筷后便回到了客厅，要说起上次吃这道菜还是一年之前了，难道今天父亲又发工资了？看来还发了不少！

第九十八章　蔓珊之墓（）　
等到李凡拿好碗筷后，两人才端坐在茶几两旁，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餐盒里的松鼠鱼不断的咽着口水。松鼠鱼被放在了三个餐盒里，头和尾各占一盒，而那似乎像松塔般绽开的中段却是最吸引人的。

　　　　松江楼在延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餐馆，而那里最好的菜也首推这道松鼠鳜鱼，每条鱼分量基本固定在一斤左右，但经过松江楼厨师的烹饪后，炸过的鱼肉绽开得很大，上桌后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快吃吧，我可吃了啊！”江国似乎等不及了，他一路上几乎是跑回来的，生怕鱼凉了会影响口感，而这松鼠鳜鱼最好吃的便是那入口酥脆却带着糖醋汤汁的酸甜。江国小心地夹起一口鱼放入了嘴中，而李凡也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

　　　　“嗯……”父子俩几乎同步地发出一阵享受般的声音，眼睛微微眯起，感受着口中传来的这股香味。吃过一口后，两人似乎才放的开般，两双筷子似乎武打片中的刀光剑影般，谁也不让着谁，飞速的在餐盒中动个不停。

　　　　李凡回想着第一次吃到这道菜，那是小的时候，时隔太久让他已经记不起这味道是否和他第一次吃到的味道相同。那也是一个初春，为了庆祝李凡考上初中的重点班，妈妈提议去好饭店好好吃一顿。

　　　　李凡还记得那时候松江楼那气派的门脸，在十年前延城市还不太发达的时候，饭店门口已经铺上了红地毯，两旁的大石狮子让他很是印象深刻，古朴的装修风格却透露着一丝丝高贵。李凡记得很清楚的是父母进饭店之前特意要看看菜单，然而一翻开那菜单后两人纷纷愣住了，但是在自己的央求下，三人还是进了大厅点了一道特色菜松鼠鱼，直到今天李凡才知道，这松鼠鱼对于那时候的父母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次消费。

　　　　李凡思绪不断地跳跃着，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都没慢下来，一块块外焦里嫩的鱼肉配合着米饭的温润进入口中，回味不绝。

　　　　“小凡……你明天没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江国的话打断了李凡的思绪，他疑惑地看向江国摇了摇头。

　　　　“噢……这不是快到清明了嘛，明天咱爷俩给你妈烧点纸去，顺便把这鱼带过去点。”江国一边说着，一边把那装着鱼头的餐盒合上了轻轻推到一旁。

　　　　此话一出，李凡似乎愣住了般，眼光也随着父亲的动作看向了那鱼头。记得母亲那次几乎一块鱼肉也没吃，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和父亲吃着，而她自己却只啃了啃那鱼头，鱼头上几乎是没什么肉的，只是在鱼鳃边缘的地方有一些，但是比起鱼身那大块大块的肉来只是九牛一毛。

　　　　李凡顿了顿，用筷子把餐盒里一块没怎么动的鱼肉用力夹了下来，然后又打开放鱼头的餐盒放了进去。整个动作李凡做的很慢，但是手上似乎明显的有些颤抖。江国呆呆地看着儿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爸，吃吧，一会儿凉了。”李凡合上了放鱼头的餐盒，笑着对江国说到。而江国也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米饭。他的嘴角挂着些许米粒看向了李凡，嘴角也不由自主咧开了一些弧度，心想儿子终于长大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把最后一点鱼肉顺带着汤汁都吃干净后才各自靠在沙发上，江国更是一直摸着肚皮说着：“可撑死我了，这大饭馆做的就是好，嘿嘿，以后老爹发财了天天给你买！”

　　　　李凡鄙夷地看了父亲一眼，他明白父亲口中发财自然是他打麻将赢钱，而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父亲赢过钱呢。

　　　　第二天，父子俩起了个大早，甚至李凡还睁着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便被江国一把拎了起来，江国口口声声说是赶早不赶晚，而李凡却知道他是为了早点回来能约他那几个麻友。

　　　　“快点儿吧，一会儿赶不上公交车！”江国走在前面不断地回头催促着李凡，手里各拿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早已买好的纸钱和一些食物，当然还有昨天留好的松鼠鱼。李凡听了父亲的催促鄙视地摆了摆手，但是脚上也不得不加快了些速度。

　　　　“哎！等一下，师傅……”江国看到公交车就要开走了，急忙边跑边喊着，还不忘回头看看李凡，示意他快跑。

　　　　司机有些不耐烦地停车开了门，正想发发牢骚却看到江国那嘿嘿笑着的脸。“谢谢师傅了啊，嘿嘿，多亏你人好，要不我们爷俩又得站半天。”

　　　　似乎听了江国的话心里一阵舒坦，司机也不再多说继续发动了公交车。江国和李凡在公交车最后端坐好，也纷纷补起了觉般，因为他们要去的羚羊山是这趟车的终点站。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本睡得昏昏沉沉却被司机的大吼大叫叫醒。

　　　　“喂！醒醒了，你俩！终点站了，再不下车下一圈了！”司机喊完又回头看了看后视镜，小声嘟囔着：“这俩车跟了我一路，怎么个意思呢？”原来一路上有两辆黑色的三菱车一直跟着这辆公交，公交车到站了，两辆车也便隔开距离停好，每一站都是如此，甚至有几次那两辆车差点追尾到公交车。

　　　　被司机这么一喊，江国顿时醒了过来，看了看车上已经空空荡荡的就剩下自己和儿子两人，赶紧反应了过来，一把拽着李凡向门口跑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下车。”李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连拉带拽的弄下了车，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周围除了一条马路之外周围全是山，一片寂寥的模样。

　　　　父子俩站在原地缓了缓，这才慢慢向远处的一座山走去，羚羊是延城市的“名山”，说是名山是因为它有一定的历史渊源，传说有一个伟人葬于此山，但是说起这个伟人是谁，又是众说纷坛，有的人说是诗人，有的人说是官员，还有的人说是皇帝。但是这座山却没有引来旅游开发，一是因为距离市区太远，二是因为这里算是个乱坟岗，很多延城人去世后便会埋葬于此，也算和伟人同处风水宝地。

　　　　两人不知走了多远，才慢慢地在一处坟包前驻足，江国山前去把杂草拔了拔才看到坟前的碑文上清晰的写着：“妻李蔓珊之墓。”

　　　　“小凡，跪下，给你妈送点吃的。”江国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而李凡一听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顾膝盖上传来的闷痛。

　　　　两人把水果点心依次在坟前的台子上摆好，江国又特意把那盛放着松鼠鱼的餐盒摆在正中央，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珊儿，你儿子长大了，昨天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大块肉，你瞧。”一边说着手还指了指那餐盒，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那年你没怎么吃，都怪我们爷俩了，今天你多吃点吧。”

　　　　江国的言语间似乎有些哽咽，突然感到后背被人轻轻地拍打着，扭头一看，原来是儿子一脸凝重地看向自己，似乎要说什么似的。

　　　　“没事，老爹没事，快给你妈送点钱吧。”江国一边说着一边把脸歪到一边去，生怕被儿子看到眼角滑落的泪珠般。

　　　　李凡点了点头，拿起了一叠纸钱用打火机点燃，由于没有刮风，李凡点的也很顺利，面前很快就现起耀眼的火光。

　　　　“说话呀，这孩子，跟你妈念叨念叨……”江国拍了拍李凡的肩膀，而声音明显还带着一丝哭腔似的。

　　　　“妈，儿子给您送钱来了……您别省着花，我和老爹一切都好，我最近学习也越来越好了，而且……”李凡顿了顿，扭头看了看父亲。“而且我也有喜欢的女生了，她对我也挺好的，您放心吧。”李凡一边说着，脑子里却想起了陈雪那美丽的脸庞。

　　　　突然面前的火光腾起，似乎有漩涡涌动般，惊的李凡不禁向后一退，他也感到了向脸上袭来的一阵热浪。

第九十九章　要你的命（）　
江国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然而他却没有李凡那么大反应，只是笑着说：“看，你妈可能缺钱了，着急地过来拿呢！”虽然话说得有些诡异，但江国的语气中稍带着一丝温柔，那是李凡很多年不曾听过的。

　　　　李凡盯着父亲的侧脸傻傻地发着呆，直到江国烧完了最后一点纸钱站起身来。

　　　　“我们走吧，下次呀还是买点花好，昨天跑了几家店都没了，唉……”江国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摇头，昨天由于加班到很晚再加上着急去松江楼点菜，市区的几个花点都打烊了，这也让江国有些后悔。

　　　　父子俩看着地上最后一些火星燃尽才慢慢向外走着，羚羊山脚下到处是坟，李凡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个的小坟包，也让他不禁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正当两人快要走到公路时，突然听到飞驰的汽车以及刺耳的刹车声，两辆黑色轿车飞速开了过来，又急刹在父子俩面前。江国和李凡看到这幅景象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