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剑幕-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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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太神奇了！

　　　　阿修于心中兴奋无比地感慨道，他已经跑到了松林的边界，隐约能看到农场木屋门前那盏油灯所散发出来的荧光了。

　　　　“莎莉，我活着回来了！”

　　　　死里逃生的少年激动地欢呼出声，一步跃出松林，自半空中向着农场的方向跃来，只是他刚一跳到农场的边沿，脚下看似寻常的野草就忽然蹿升了上来，沿着他的身子一路环绕，于短短地片刻之间就将他包进了绿色的茧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来。

　　　　他横躺在地，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当即就见到一位极为英俊的中年人缓步走来，打量着他露出一脸愉悦的笑容。

　　　　“‘魔兽’捕获成功。”（。）

第四十二章　交易（）　
“啪”的

　　　　这是哈瑞斯与伊恩忙乎了一晚上的报酬，虽然事实他们其实并没有真的付出多大的“劳动”，但是至少他们揪出了一头偷腥的“大灰狼”，令老布伦知道了他所应该知晓的真相。

　　　　那时的场面简直就令人啼笑皆非，高大而胆小的农场主回屋拿起他的钢叉就将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小伙子追得满地乱跑，若不是他身后还有一只“小野猫”死死得拖着他，恐怕这位红的少年早就被插出来了几个窟窿。

　　　　哈瑞斯好不容易才制止了爱女心切的农场主，拿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随后他又将红少年的“处置权”讨要了过来，这才问出了这个可怜的少年被群狼追杀的原因。

　　　　“他无意中闯入了‘地狱’，见到了卡洛斯。。。。。。”

　　　　第二天，哈瑞斯将得自阿修处的情报透露了出来。事涉“凛冬狼祸”，他认为两位女士还是有必要知晓这件事情。事实上，在审问过少年之后，伊恩曾沿着他的描述与狼群逃窜的方向转动视角，寻觅过阿修口中所说的那个坑洞，然而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洞穴的痕迹。卡洛斯知晓坑洞暴露，早已经掩盖了入口，截断了连接两界的通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听闻了一起后奥丽薇雅拄着下巴判断道：“卡洛斯用心象塑造了一个与凡世相连的‘地狱’，这个‘地狱’与凡世是一体两面，在地狱中行进了多少距离，那么在凡世中也相当于行进了多少距离。他用群狼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的动向，在‘地狱’里跟着我们移动，等待着我们露出破绽，然后给予我们致命的一击。”

　　　　“那我们岂不是要时刻提防着他？”玛蒂娜皱起了眉头。虽然在哈瑞斯带来的情报中，他知道对方的伤势未愈，但是这样一个危险的敌人躲在身后实在令她无法安心。潜伏着的狼最为危险，它们冷静而又极具耐心，谁都说不准在他们松懈的时候，这匹狼是否会给他们来一次突然袭击。

　　　　“真是个阴险卑鄙的家伙！”

　　　　“这倒是不能怪他，毕竟他以为深红已经醒了。”哈瑞斯笑着为卡洛斯申辩道：“卡洛斯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又不肯放过他根本吞不下去的猎物，所以自然是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

　　　　“难道就这么让他一直跟着么？”玛蒂娜不甘地问出声来，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般，将目光又转向伊恩：“伊恩阁下，连你也现不了他在哪儿吗？”

　　　　“我已经找过很多遍了。”伊恩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但是我的视线根本就渗透不到‘地狱’里去。。。。。。”

　　　　“不，你可以的。”奥丽薇雅打断了他，“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卡洛斯要生吃羊肉吗？”奥丽薇雅直视着伊恩，缓缓地说道：“因为他以为‘深红’已经醒了，所以他根本不敢点火，也不敢靠近任何的火源，生怕‘深红’会在火光之中窥视到他的所在。”

　　　　“既然‘深红’可以做到将目光穿透两界，那么你当然也可以做到。只是——”商人小姐忽然露出来一个玩味的笑容：“我现你虽然已经登临云端，但是却还不知道怎么行使自身的权能。哈瑞斯先生毕竟只是一个临神者，他不知道云端之上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所以很多东西其实他根本就教不了你。”

　　　　“那么您愿意教我吗，奥丽薇雅小姐？”伊恩微微一怔，随后微笑着问道。他哪里还会听不出商人小姐的意思，一年来的独自摸索中他有着太多的疑问，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位足以指引自己的导师，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位深红之主岂不就是最好的导师。

　　　　“可以，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卡洛斯可是来找您麻烦的。”

　　　　“这是另一笔交易。”奥丽薇雅狡黠地提醒道：“你们护送我们回红莲圣殿，我们在那之后帮你们找人，这是之前就谈好了的，可不能和现在这件事情混为一谈。”

　　　　“那么您的条件是什么呢？”哈瑞斯从一旁插嘴道：“总不至于是要我们帮您对付‘深红’吧，说实话就算我们想那么做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啊？”

　　　　“当然不是。”商人小姐淡定地摇了摇头：“事实上我根本就不希望你们插手我和‘深红’之间的事情，与其借他人的力量战胜祂，我更加希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来打败祂。”

　　　　“奥丽薇雅！”玛蒂娜在一旁出轻呼，显然是并不赞同商人小姐的自作主张。然而恰在此时，奥丽薇雅同样将目光转向了她，眼中满是不可动摇的决意。

　　　　“玛蒂娜，你不用劝我。”她坚决地说道：“我知道他们是先知的安排，但是我也有我的打算。当我想起自己就是‘深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当我准备万全之际，我会自己打开封印，与祂做最后的一搏。”

　　　　“可。。。。。。”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眼见着骑士小姐露出担忧的神情，奥丽薇雅的语气不自觉得软下来了一些：“再说，先知的封印也并不是那么好解除的，搞不好我这辈子都只能做个普通人了呢。”

　　　　“你永远都不会是普通人。”

　　　　“嗯？”奥丽薇雅微微一怔，继而微笑出声：“没错，我是深红之主，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个普通人。”

　　　　“那么——”她将目光转向伊恩，眼中流露出来对自身绝对的自信。

　　　　“剑圣，我会将自己所知的属于云端上的权能都教导给你，而作为交换——”她扭头望向窗外，视线仿佛跨越了无数距离，落到了圈外某个不断向东域涌来的漩涡之中。

　　　　“当我战胜神性，重新夺回自己的力量后，我要你。。。。。。同我一起猎杀万物吞噬——莫比乌斯！”（。）

第四十三章　药剂（）　
清晨，伊恩与哈瑞斯结伴来到了市场。在同意了与奥丽薇雅的交易后他并没有急于请教“权能”方面的知识。不管怎么说他大多数的权能只能在晚上使用，而白昼的时间里他们还需要为旅途上的资金而奔波。

　　　　哈瑞斯决定用手头的银币先购置一些炼制药剂用的器皿以及一些相对常见的草药，这样一来他可以一边指导伊恩制药，一边将调配出来的药剂出售，以此换取旅途中必要的费用。毕竟街口告示牌上的其他小任务他们已经看不上眼，想要继续“享受”旅途中的乐趣，这位久不出手的宗师终于不得不重新拾起他的本职。

　　　　当然这位绅士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离圣白之城的距离尚远，在他看来让两位女士一路步行过去无疑将是一种莫大的罪过，所以他此行的目的还有购置一辆代步用的马车。

　　　　好在维克镇的面积虽小，但是大多数的东西还算齐全。当他们口袋中的两百多颗皇帝脑袋缩水到了仅仅三十来颗左右的时候，他们好歹是在中午之前购置齐了所有所需的事物，回到了他们落脚的旅店。

　　　　想要成为一位合格的药师从来都是从烧钱开始。制药台、量管、捣药罐、天平秤、漏斗、输液管、坩埚、玻璃瓶。。。。。。于这个世界而言，这些需要精确刻度的制品可半点都不便宜，即便只是购买最低档次的制品，他们也花去了近一倍于马车的金钱。如果不是他们先前转了一笔，寻常药材的价格又相对低廉，那么他们恐怕连最低档的次品都买不起。。。。。。

　　　　“看来马马虎虎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旅馆的房间内，哈瑞斯睹了眼面前被组装好的制药台，极为嫌弃地撇了撇嘴。他们原本可是带着上好的器具，可惜早已在深红的眼中化为了灰烬。眼前这副粗糙的器具，他怎么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伊恩耸了耸肩，拿起一个个器皿开始校准起刻度。精确的刻度于制药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许多高难度的药剂一旦材料比例调配不当往往就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标准配置的器具在使用之前都必须进行检验，更不要说是眼前的这堆残次品。

　　　　“只是配置些止血药膏和退烧药剂的话。。。。。。”他仔细地用指甲在量管上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待和其他几个成品校对了一番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止血药粉和退烧药剂的配置要求不算太高，伊恩毕竟常年为伊莲娜打下手，只要标注一些重要的刻度，凭感觉他都能判断出合适的计量来。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人都以为异界的药剂学基本是为战斗服务，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诸如体力药剂、狂暴药剂等等专用的战斗的药剂其实只是占据了药剂学中极少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上，药师的地位更接近于医师，多数的药剂其实是用于解毒以及治疗疾病。一如上一世不同的症状要使用不同的药物一样，药剂师们同样要钻研出不同的药剂来，应对层出不穷的剧毒与疾病。

　　　　用一瓶所谓的“除病药剂”就能包治百病，这种荒谬的事情终究是只有在游戏里才会有。

　　　　当然，伊恩他们之所以选择调制基础药剂，主要还是这类药剂适用范围广，检验成色简单。否则，贸然制作一些高品级的药剂，这种乡下地方的药剂师未必能认得出来，出于对自身店面名誉的考虑，恐怕压根就不敢收他们这两个“学徒”所调制出来的“不知名药剂”。

　　　　“也是。”哈瑞斯随意拿起一根量管来打量了几下，无奈地叹出口气来：“在你去参加药剂学交流会之前，用这些玩意儿制药也算是种锻炼吧。”

　　　　“嗯？”伊恩微一皱眉，这和他们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这不是你之前拿来忽悠人的借口吗？”他诧异地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时候变成我要去参加学术交流会了？”

　　　　“这可不是什么借口，我们两个是真的要去参加这个交流会。”哈瑞斯不由露出来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伊恩的肩上。

　　　　“听着，小子，这种交流会中往往会有一些为学徒们设置的比赛，药剂学同样也不例外。”不待伊恩出声，他紧接着解释道：“你也知道罪民是不被允许参加药剂师考核的，没有药剂师的证明，即便你的水平再高也不可能在帝国境内得到认同，继承不了你母亲的药剂店。”

　　　　“但是——”他露出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以诱惑般的语调说道：“只要你能够在这种比赛中获得前三，那么即便药剂师学会再怎么不情愿，他们也必须颁给你正式的药剂师证书。”

　　　　“再者，你想想一个罪民药剂师将引起多大的轰动。”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想要融入圈外那些罪民组建的地下王国，获取你家小情人的情报，这样的身份可是相当好用的，能够为我们免去非常多的麻烦。”

　　　　“可即便你说的不错，这种交流会难道会允许罪民参加么？”伊恩诧异出声，对此他可不敢抱有任何期望。

　　　　“这种交流会的规则我很清楚。他们的确没有说允许罪民参加，但是——”哈瑞斯挑了挑眉毛，笑得俨然像是一只狐狸：“条例之中同样没有说不允许罪民参加。”

　　　　“你也知道在帝国内部罪民当前只能接受最基本的教育，根本接触不到上层的学术知识。所以他们在制定规则时根本就没有想到罪民也有可能会来参加，我们正好可以钻这个漏洞。”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顺利。”

　　　　“放心吧。”哈瑞斯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幸灾乐祸地说道：“为了能够看到那群老头子们铁青的脸色，我会帮你把所有的阻碍统统解决。”

　　　　“至于怎么赢得胜利——”他将目光落在那个简陋的制药台上，喃喃自语道：“我这儿可是有双份保险。”（。）

第四十四章　诸神的眼睛（）　
如果有人看到过伊恩配置药剂的速度，那么他一定会被惊呆。即便是作为药剂宗师的哈瑞斯，他在第一次看到伊恩配置药剂的场面时同样被吓得不轻。

　　　　眼下，一瓶瓶寻常药剂师要花费一刻至半小时左右才能配置完成的淡蓝色药剂正被这少年以五分钟一瓶的速度摆上台面，整齐无比地排列成的一排。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一个必要的加热环节，他还可以将这个效率翻上几翻。

　　　　作为剑圣，他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同样也能在搅拌调配的过程中准确地察觉出药物融合的状况，以做到如同机械流水线生产一般的调制效率，并将相同药剂之间的误差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哈瑞斯只要稍稍将手法演示一遍，他就可以将其原原本本地复制出来，使得哈瑞斯自己都无法分辨出两瓶药剂中哪瓶才是他所调剂出来的。这种匪夷所思的“特技”曾让哈瑞斯无比地羡慕，甚至有一段时间还生出自己是不是也该去练几手剑术的念头。

　　　　但是，无论是哈瑞斯还是伊恩，他们都清晰无比地知道：操作水平的高低并不代表着药剂学水平的高低。

　　　　操作手法确实是考核药剂师水平的标准之一，但是这却是所有评价中综合占比最小的一块。在这条道路上就算走到了尽头也终究只是个匠师，永远都碰触不到大师乃至宗师的领域。

　　　　因为匠师只是复制，而宗师们却是在创造。

　　　　操作工随处可见，开创者却少之又少。只有等伊恩能够自行改良乃至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药剂时，他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一名药剂大师。

　　　　至于现在。。。。。。

　　　　哈瑞斯给他的评价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药剂学徒。

　　　　。。。。。。

　　　　当药剂学授课结束之后，窗外的天色也已经昏暗了下来。

　　　　伊恩起身前往隔壁的房间招呼了两位女士共进晚餐。从入住了这家旅馆之后，这两位小姐就一直“宅”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进餐之外丝毫没有出来走动的意思。在伊恩看来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恐怕不是因为她们想要回避麻烦，而单纯的只是因为。。。。。。

　　　　她们没钱逛街。

　　　　享用了晚餐之后，奥丽薇雅小姐依照约定地开始了关于权能的授课。由于卡洛斯是他们当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这位商人小姐在思虑了片刻之后决定下了最先要教导的课程。

　　　　“要解决卡洛斯，你必须先明晰‘眼睛’、“意志”与‘投影’这三个权能。”

　　　　她直视着伊恩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解释道：“‘眼睛’是至强者最为基本的权能，许多其他的权能都是在这一权能的基础上才能延伸出来，‘投影’就是其中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诸神洞悉一切的传闻就是因它而生。”

　　　　“一千两百年前，世人都以为云端上的诸神能够俯瞰一切，但这只是由于人类没有洞悉这其中的真相。他们在盲目的假想与某些存在刻意的引导中将诸神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