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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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辛苦了，我的朋友。”从布鲁姆手中接过包裹，他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这可以算是他入狱以来运气最好的一天，至少所有的事情都如期的发生了。这一切，却都归功于眼前的这个大个子。

　　　　对于布鲁姆，霍恩是十分感激的。这个面恶心善的大块头虽然外表粗犷，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善良。一个人高尚与否跟出身无关，布鲁姆的出现让霍恩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不用客气。兄弟。”布鲁姆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你拜托我出去，咱们还遇不到这个大家伙。”

　　　　霍恩笑了笑。心中一片温暖，不过想到还有别的事。便打开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根常常的肠子。举起放大镜，跟布鲁姆的那个专门用来进行“图腾蚀刻”装置放在一起，仔细的比对了起来。

　　　　过了很久，霍恩揉揉酸胀的双眼。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阴晴不定。

　　　　有百分之七十的相同。这是霍恩经过简单观察之后的结论。

　　　　这边的布鲁姆已经用水将野猪整头开膛破肚扒皮剔骨。这一会整头猪已经处理完成了一大半。

　　　　“布鲁姆，图腾一般是怎么用的？使用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霍恩问。

　　　　布鲁姆头也不会，一边埋头剔骨，一边回答：“只要将他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就行。它会给你力量。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在参加试炼的时候，进行‘图腾蚀刻’嘎啦姆会会变的瘦骨如柴，同时伴随着全身发热。一般通过试炼后这个症状会消除。而消失的肉都会以更结实的形态涨回来。巫医说这是图腾最后的考验。而失败的人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成为一个废人。”说完，布鲁姆摊摊手，说道：“谁知道呢。”

　　　　全身发热。眼中消瘦。霍恩咀嚼着这些词。又拿起了那个装置。

　　　　他将这个护臂一样的东西摆成另不同的角度，仔细的观察。接着，像是一发子弹击中了他，他全身一顿，手中的装置掉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霍恩喃喃自语接着跑到布鲁姆面前，兴奋的说道：“大个子，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布鲁姆有些不明白。

　　　　“是立体的。能够塑造玛纳的法阵是立体的！”霍恩兴奋的喊道。全然忽略了面前这个完美诠释一脸懵逼的朋友。

　　　　是的，能够利用玛纳的法阵都是立体的。霍恩之前一直被惯性思维影响，认为法阵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就能做好的东西。他突然想到，二维的法阵是法阵，为何就不存在三围的法阵呢？实际上，他发现由源素反击法阵衍生出来的玛纳召唤法阵，不过是大部分玛纳应用法阵的一个切面。就好像胡萝卜横着切和纵着切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切面一样。霍恩之前洋洋得意的玛纳召唤法阵压根就是一个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东西。然而还好，他及时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时他也明白过来，所谓的图腾战士，就是将人魔兽化，只不过蛮族的技术太过原始而且没有相关理论的支持，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因此才导致图腾战士成了搏命一般的东西。而至于布鲁姆刚才说的所谓“图腾最后的试炼”其实是人体内源素跟法阵产生的玛纳反应导致的，产生玛纳需要物质。所以人自然会变瘦。这么一来，就全部解释通了。

　　　　同时这个发现，也让一个尚未成型的计划，浮上了霍恩的心底。

第三十四章　圣城（）　
霍恩开始了对于玛纳的狂热研究的一个月之后。马洛恩以及卡罗尔一家到达了目的地：圣城，神圣苏尔。

　　　　作为一个政教一体的国家的首都。圣苏尔被信徒们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祇的地方。尽管无信者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圣苏尔的居民们依旧骄傲的宣称他们生活在神的荣光之下。

　　　　圣苏尔分为内城，中城，和外城三部分。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结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历史的作用。圣苏尔原本就叫苏尔，是苏尔平原中的一个普通的小城。依靠农业和一些简单的畜牧业勉强度日。直到有一天突发蝗灾，遮天蔽日的蝗虫吃掉了这里的所有东西，贵族老爷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师们毫无作为，却依旧向这里的百姓收取高额的税金。结果有一天，一个叫阿摩司牧羊人愤怒了，他对那些士兵以及坐在他们身后作威作福的法师们说：“你们这样做不怕上天惩罚么？”

　　　　那些老爷轻蔑的问：“收起你的威胁吧，牧羊人。没有上天，源素听从我们的命令，力量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阿摩司轻蔑的笑着，对这些人说道：“那就在旁边的西奈山上，最高的山峰之中。你们用你们的源素，我召唤我的上天。败者粉身碎骨，胜者依旧向前。”

　　　　那些法师回答：“如你所愿。”

　　　　那天，在西奈山最高的山峰之上，阿摩司与四十五名法师分别站在一块巨石的两端。法师们召唤了各种法术，火球，冰箭，闪电，诅咒。他们用尽浑身解数，阿摩司却毫发无伤。接着阿摩司对着山下观看的所有人，对遮盖着太阳的，无穷无尽的蝗虫群说道：“让神圣的意志驱逐愚昧与黑暗吧！”

　　　　接着，一道炽热的金光直接照射在西奈山上，蝗虫被光芒照射到有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变成了稻子和面包。而那些法师则在炽热的圣光照耀下瞬间变成一缕青烟。自那以后“神圣的意志照耀一切”这句话传遍了整个克拉渡地区。阿摩司自称得到了神明的启示，开始在苏尔的确进行他的传教工作。随着他的事迹越来越多，由他传出的神圣魔法的使用者也越来越多。最后，在西奈山决斗之后的三十七年。克拉渡地区宣布从达洛恩帝国独立。并自称“神圣意志所领导的教廷之国度”简称神圣教国。而苏尔则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教国的首都，但苏尔作为一个小城，当一国的首都显然不够体面。因此人们自发的聚集在苏尔，开始建立新的聚居区。这就是苏尔中城的来历。而原本的苏尔老城区便成了内城。而随着教国领土的扩张，在教国立国171年之后，又有一些人开始在中城的外围聚居，最后成为了外城，圣苏尔也才有了现在的雏形。

　　　　由于先知阿摩司反对将旧城改建。所以现在的苏尔内城依旧是当年那个小镇的样子。而阿摩司一开始放羊常呆的无花果树，则成了教国首脑教皇所居住的居所“阿摩司圣厅”的所在地。当然，那颗无花果树依旧生长在圣厅的后院。它结下的果实每年都会免费分发给那些得到祝福的人。

　　　　包括卡罗尔一家的一行人被安排在外城。马洛恩打算安顿下来之后再去安排他们。

　　　　“请问，雅各宾修道院怎么走。”这个时代没有地图。初来乍到的马洛恩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他打听路的对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慈眉善目，比较好说话，这也是他选择跟问她的原因。

　　　　妇人略微大量了他一下，温和的说道：“圣城的修道院都在中城，咱们这是外城，我建议您到那里去问问。”

　　　　“非常感谢。”马洛恩说道。这个妇人很显然是一个平民，不过却没有别的国家看到法师诚惶诚恐的感觉。马洛恩猜想也许是阿摩司当年杀掉四十五名法师的缘故。

　　　　事情的真相当然不是这样，上文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圣典上记载的传说。这个传说广泛的流传于教国的每一寸土地，乃至于很多严肃的神学作品都引用过这个传说。既然是传说，必然有夸大，所以整个故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实际上，由于教国人民普遍相信神圣意志的存在，因此他们对于法师并没有那么的畏惧。跟法师相比，他们更尊重那些修道院的学者。而那些能够使用神圣魔法治病救人的教士和身穿板甲挥舞着宝剑惩恶扬善的神圣骑士才是人民最为尊敬的。而且跟别的国家恰恰相反，那些不信神，还使用源素魔法为非作歹的法师经常被民众斥为无耻的卡里吧“表演魔术的小丑”

　　　　马洛恩告别妇人，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径直向中城走去。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马洛恩才来到中城的城墙。问过看守城门的士兵，得知了雅各宾修道院的走法。便径直向目标走去。

　　　　修道院离城门不远，这段距离马洛恩才走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着也见解体现了中城和外城恐怖的面积差距。

　　　　雅各宾修道院说是修道院。在马洛恩看来就是个二层的普通平房。木质的柱梁外加泥土外墙。跟周围华贵的建筑简直格格不入。

　　　　不过这一点马洛恩倒是从尼撒的格里高利那里知道一些内幕。包括尼撒的格里高利在内的亚他那修派修士崇尚苦修，认为欲望是人类接近神的阻碍，对于神的尊重应该体现在内心。所以亚他那修派的修道院大多都比较寒酸。甚至里面的修士都过着布衣芒鞋的苦修士生活。

　　　　与之相对的就是阿里乌斯派的修士，他的主张跟亚他那修派刚好相反。所以如果你看到一个有着尖顶，纯白的外墙，华丽的内部装饰的修道院，不用说，那一定是阿里乌斯派的。

　　　　马洛恩敲敲门，一个年轻的修士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生人，微微合十一礼，问：“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么？”

　　　　马洛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我是经大主教尼撒的格里高利介绍，前来拜访奥古斯丁大人的。”

　　　　修士听到“尼撒的格里高利”这个名字面色一肃，说道：“请稍等。”说完，便快步走进了修道院。

　　　　不一会，一个年约三十七岁左右，身材高大的教士来到门口，看到马洛恩，热情的伸出了手，说道：“沃莱。奥古斯丁。非常高兴见到你。”

　　　　“马洛恩。来自铁山。你好。”马洛恩还是有些拘谨。

　　　　“既然同是老师的学生，你便是我的师弟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请进。”奥古斯都笑着说道。这边拉着马洛恩让他进来。

　　　　当听到‘家人’这两个字是马洛恩感到心里一暖。奥古斯丁的热情让他对其观感非常不错。

　　　　来到奥古斯丁的书房，跟外墙一样，书房的陈设非常简朴。十来平米的面积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部头。马洛恩大致撇了一眼都是格式神学典籍。奥古斯丁书桌上放着高高的一摞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字。

　　　　“屋子里有些乱，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奥古斯丁有些不好意思，将堆在凳子上的书籍换个地方摆放好。

　　　　马洛恩在凳子上坐下，奥古斯丁也坐回到书桌前。

　　　　“这么远的路途，辛苦您了。”奥古斯丁说道。

　　　　“还可以，没什么辛苦的。”

　　　　“老师的信你看了么？”奥古斯丁问。

　　　　“给你的信我怎么能看。”

　　　　“关于你的。”奥古斯丁说。

　　　　“什么？”

　　　　奥古斯丁看着马洛恩，嘴唇轻启，说道：“老师希望你能参加三年后的北征。”

第三十五章　劝说（）　
“什么？”马洛恩有些难以置信。他会参与刺杀伊莱恩三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铁山皇帝想把他派到北境送死。现在尼撒的格里高利又说希望他去参加北征，那他敢冒风险去刺杀皇帝的意义又何在？

　　　　“冷静一些，冷静一些。”奥古斯丁挥挥手。“听我说完。”

　　　　马洛恩闭上了嘴。

　　　　“这要从教国持续了多年的大辩论说起。”奥古斯丁叹了一口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神圣教廷声称神圣意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这个唯一是绝对的，也就是说在洛安，不会同时出现两个神圣意志。就好像不会存在两个相同的人一样。但这就跟“神圣意志的地上化身”先知阿摩司起了冲突。据上文所言，神圣意志是唯一的，是绝对的，是超越道与存在的。那么，当阿摩司在地上传播神圣意志的福音之时，他是不是神圣意志的化身。如果是，那么源素界的圣光之源是什么？如果不是，他又如何可以在西奈山召唤无尽圣光将所有的“不信教法师”化为灰烬呢？这个问题在教廷内部引起的巨大的分歧，认为阿摩司跟神圣意志实为一体的“化身派”与认为阿摩司是人类最接近神圣意志者的“晋升派”争论不休。渐渐的，理论之争转变为派阀之争。随着分歧的增大，这场大辩论甚至音响到了教国的稳定与团结。两派之中，从教国独立出去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息过。所幸两派的领导人都知道分裂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一直压制着内部的分裂派，但这却并非什么长久之计。

　　　　尼撒的格里高利跟奥古斯丁以及红衣大主教巴西里德都是亚他那修学派，也就是“化身派”的支持者。化身派的创始人亚他那修出身于一个纯粹的教士家庭。他的父亲，母亲乃至主父，主母都是教士。在浓厚的神学气息环绕下，亚他那修也表现出对于神学的浓厚兴趣，尽管并没有施法的天赋，但是这并不影响亚他那修亲近圣光。稍微长大一些之后亚他那修进入修道院学习。并在成年那天通过所有的测试正式成为一个专职研究关于神的知识的学者教士。

　　　　在他三十五岁那年。小镇巴尔度城门下，一个涉嫌亵渎圣典的不信教法师即将被处死。在即将身首异处之时。这个法师口中依旧满是污言秽语，不停的咒骂着神圣意志以及先知阿摩司。最后，他对监刑的教士喊道：“如果神圣意志是绝对唯一的，那你们先知又算什么？”

　　　　尽管这个法师并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他临死时的问题却让整个教国陷入迷茫。这个被后人称为“巴尔度之门”的事件拉开了先知是否为神的大辩论的序幕。而针对这个有可能动摇整个教国统治基础的问题，学者教师们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而亚他那修的回答，称为支持人数最多的见解之一。

　　　　亚他那修认为。先知阿摩司跟神圣意志实为一体。神圣的意志，神圣的力量以及神圣的先知是同时存在的。就好像一道美食，他有美好的味道，美好的外貌和美好的香味一样。当我们吃他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味道。当我们看他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外貌。当我们闻他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则是他的气味。神圣意志也是一样，我们信仰的是神圣的意志，使用的是神圣的力量；而拯救我们的，则是神圣的先知。这三者看似分离却实为一体。亚他那修的化身理论获得了大量苦修士以及虔诚信徒的认同。在他们看来，神圣的先知跟神圣的意志都是只能膜拜的。而与此同时，另一派，也就是“晋升派”也适时的出现了。

　　　　“晋升论”的提出者阿里乌斯出身一个商人家庭。有着八个兄弟姐妹的他自小就被寄养在修道院里。与亚他那修不同，阿里乌斯认为先知阿摩司实际上是“最接近神圣意志的人”。他们认为，先知，圣光以及神圣意志是使者，工具以及主人的关系。他认为神圣意志将“最纯粹的圣光”作为奖励赐予他的使者阿摩司，让他代为传播自己的意志。而圣光则是神圣意志把源素带到洛安的“工具”。所以圣光是绝对的，是不可阻挡的。

　　　　“那支持阿里乌斯大人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听到这里，马洛恩问。

　　　　“贵族，大富商，以及一部分平民，以年轻教士为主。”奥古斯丁回答。“‘晋升论’将先知摆到人的位置。那么先知可以做到的，人也可以做到。既然神圣意志能将‘最纯粹的圣光’赐予先知阿摩司。自然也能赐给其他人，同时，这也意味着神如果想要干涉洛安。就必须派一个使者。虽然阿里乌斯大人是令人尊敬的智者，但他的智慧却让一群别有用心的家伙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