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人的神话之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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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弑神（8）（）　
看见约翰冲向自己，塔里大笑着挥动手中的巨斧，向约翰冲过来：“没错没错！来啊，厮杀，不要畏惧不要迷茫！”约翰皱着眉：虽然勇气的确是不畏惧前方的未知与危险，但如此作态怎么看都配不上英勇这两个字，就像一个杀红眼的疯子一般。

　　　　“看起来，神灵的神格会影响到自身，也许领悟的法则也会对自己有作用。”约翰看着塔里的眼睛，自己的动作却没有停滞，依旧冲向塔里，看起来似乎会和塔里进行硬碰硬的交战——是的，约翰从来不喜欢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战法，所以在看到塔里的模样之后，约翰选择了法兰大剑。

　　　　法兰大剑作为法兰不死队的武器，与他们所使用的战斗方式相匹配：法兰不死队的剑术，便是学习于葛温王下四骑士之一的深渊漫步者阿尔特留斯的宠物——白狼希夫，他们成为薪王的力量便是来自于他们所共饮的狼血。

　　　　为了模仿狼捕猎的动作，他们打造了特殊的大剑。这套大剑除了一把大剑以外，还拥有一把造型独特的匕首，这把匕首那如同狼的爪子的形状，不仅能够招架开敌人的攻击，还能够提供极佳的抓地力——没错，的确是抓地力。

　　　　在塔里提着斧子冲过来的时候，约翰便将自己左手倒持的匕首横在胸前，对准塔里劈砍下的方向挥去。在塔里还没来得及反应、或没来得及变化自己劈砍出的巨斧的轨迹的时候，约翰的匕首已经卡在塔里巨斧的斧柄上。由于匕首前端那狼爪般的弯曲和约翰的动作，塔里甚至没有办法将手中的巨斧收回便被约翰死死地勾住。约翰扭动自己的腰，将被左手的匕首勾住的巨斧推向一边，同时右手也没有停歇，原本扛在右肩的大剑也同时借助腰部的力量，用力挥出。

　　　　塔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即使看不见约翰手中的武器是什么形状，光是凭借那凌冽的杀气，塔里便知道，这一击不能被击中。想到这，塔里身体上的法则之炎飞快的汇聚在自己的左半，然后凝结成一个红色的结晶壁，正是这一道薄薄的结晶壁，挡住了约翰的攻击。“咔咔咔”，在约翰的攻击击中的位置，结晶壁出现了裂痕，然后很快，这道裂痕扩散到整个结晶壁，整面结晶壁只一瞬间便布满了蛛网形状的裂缝，似乎只要再用一点力便能将它击碎一般。但约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攻击的机会，因为此时塔里的巨斧已经挣脱开了自己左手的匕首，向着自己的方向横着挥过来，如果不离开的话，就算被劈成两截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约翰向后跳开，落地后脚步再次改变。交错之间，约翰侧着身，将匕首插入地面，强行将原本得向前冲刺做出小半径的转弯，在塔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滑行到了他的背后，手中的大剑挥出，重重的砍在塔里的背上。

　　　　塔里受到如此重击，失去平衡向前跌倒，双脚向前走出两步才再次找回了平衡。约翰可不会就这么看着，高高地跳起，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手中的大剑随着约翰的动作，从高空劈下，塔里的肩膀便是实实在在的吃了这一击，被从右肩斜着劈进了胸口。

　　　　塔里大吼，右手的巨斧朝着约翰的方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舞。约翰一下没反应过来，被结结实实砍中了两下，胸口和腹部各自被撕开两道口子。约翰之后回过了神，原本想抽回的大剑被塔里用自身的法则死死地锁住，不得已，将法兰大剑化作微风消失，才连闪避带挡隔的离开了塔里的巨斧挥舞。

　　　　这一轮攻防各有胜负，约翰的胸口被砍开了一条大口子，腹部的伤口更是严重，半个身体都被巨斧砍开了；而塔里也没赚到便宜，约翰第一击看在他的背上，脊椎便被约翰砍断，同时上半身受到的攻击足以将他一分为二。两人都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害，这些伤害如果是在普通人身上，早已魂归上苍。但这两不同，一个是掌握着勇气的神灵，浑身法则之炎的剧烈升腾就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另一个则是被春风祝福的观察者，点燃了火种的灰烬。在他们身上，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存在死亡的可能。

　　　　看着与之前的颜色不同的火焰，约翰听见耳边赛琳娜的话语：“大个子别放松，对于一个神明，只要他的神火不熄灭，神魂不破碎，便是永生不灭的存在。”说着，赛琳娜又将一股生命神力打入约翰体内：“所以，大个子，以后记住了，如果对付神明，必须确保它的神火已经熄灭，神魂已经消失，不然最多只会陷入沉睡，到恰当的时机依旧会苏醒。”

　　　　约翰点点头，看着塔里体外依旧在剧烈燃烧、没有丝毫暗淡的法则之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突然，感受到天空中传来一股恶意，约翰连忙闪开。此时，一团紫色的粘液落在约翰原本站立的位置，在约翰躲开之后砸在地面上，摊开，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约翰抬头一看，发现杰米罗和南希已经追逐着从头顶飞过。

　　　　“杰米罗！这是我的战斗，不允许你插手！”塔里也发现了杰米罗的偷袭，愤怒的朝着飞远的杰米罗吼着，然后手中一团法则之炎化成一把结晶投枪，向着杰米罗的方向扔去。杰米罗感受着背后的风的呼啸，连忙闪开：“塔里，你记住，没有太多时间让你磨蹭了！如果时间太多让那位失去了耐心，谁也救不了你！”

　　　　然后被追赶来的南希一阵光之箭矢猛击，才慌忙将注意力转回南希，喷吐出毒液。

　　　　塔里脸色微微变化，看向约翰：“来吧，你也听见了，我的时间不多了，那我们也就不在试探，就用一击决胜负吧。”说着，全身的法则之炎开始剧烈燃烧。

　　　　这时约翰耳边传来了赛琳娜的声音：“大个子小心，塔里已经将自己的神格点燃了，所有的法则和神力都在沸腾着，怕是她的确没有想着事后活下去的事了……竟然连神魂都投入神火中！这时拼命了啊。”

　　　　看着塔里身体外已经冲上天空的法则之炎，似乎即使连天空都要被灼烧穿的模样，即使是在空中战斗的杰米罗和南希都不得不闪避开。然后，在所有人注视下，法则之炎开始熄灭——不，那不是熄灭，而是开始向着一个地方汇聚过去，原本虚无缥缈的法则之炎逐渐聚拢，凝结，最终化为一把投枪。这把原本悬在塔里头顶的投枪在成形的一瞬间，便被塔里握在手上。用枪尖指着约翰，塔里说：“不知名的神名，我为之前将你认作邪神而道歉。我能够看出，你是一位正直的战士，为了表示对你的歉意与对你战士身份的敬意，我将用我的全部做出最后一击。”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投枪，接着说：“这把投枪是我的神格，是我的神火，是我的神魂，更是我的全部。将它作为武器的我断然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请小心我这赌上一切的攻击。不知名的神名，在战斗的最后，能否告知我你的名称，作为英勇冲锋者塔里最后的敌人，可不能默默无名啊！”

　　　　约翰看着自身气息已经开始消减、但战意依旧浓烈的塔里，说：“我是约翰·尤埃尔·伏尔甘，我只是被选中的人类，并不是神。”

　　　　塔里战意浓厚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其他的神色，呆了一会，塔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我英勇冲锋者居然是死在一个凡人的手中！约翰，作为杀死我的人，你的名字必将响彻大陆，如果你能在我的攻击中活下去的话，来吧！我的时间不多了，来杀死我，并且不要死了哦！”

第九十八章　弑神（终）（）　
看着眼前身体越来越干瘪，但眼中精神依旧、甚至更加振奋的塔里，约翰叹了一口气：“我最讨厌这种战斗狂了。”

　　　　看着塔里手中那支依旧燃烧着红色火焰、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投枪，约翰感觉头更疼了。

　　　　这支投枪上面凝聚着一个神明的所有，他的神格是投枪的外形，他的神魂是投枪上蕴含的意志，他的神火是投枪散发出的光芒，他的一切都在这一支投枪上。现在塔里的躯体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约翰知道，当塔里将手中的这支投枪投出的一瞬间，塔里就会死亡——不对，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在这支投枪出现的时候，或者更早，塔里就已经死了。而现在，塔里的躯体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约翰估计，这只是由于，枪还在手上，并没有投出去，这具躯体最后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残留在躯体中的最后的意志不允许他在还没有投掷出投枪的时候死去，因此这具躯体还能保留着原有的外形不至于化成灰烬。

　　　　而这支投枪已经汇聚了一位神明的所有，按道理说它就是一位由塔里倾其所有打造出来的神明，只是外貌奇特一些罢了。

　　　　是的，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这支投枪，已经是一位神明了，而这位神明它的神职在诞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前进。它的神职只有这个，前进吧，不管中途遇见的是高可摘星的山峰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没有任何能阻挡你前进的步伐：山若阻挡，那就穿过山，海若阻挡，那就踏过海——自然，如果有人阻挡在它的面前，那就从他的心脏穿刺过去，用他的血液清洗枪身上的尘土！

　　　　约翰面对这样直来直去的攻击，原本是闭着眼睛就能够闪避开的。但这一次，约翰不能闪避，只能凭借各种奇迹咒术来削弱它，用厚实沉重的大盾来挡住他，而不能他过去做的那样，躲避开这次攻击。除了答应了塔里，用最后一击来决胜负以外（虽然自己除了自己的名字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话，只是塔里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就做下了决定），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没有被消灭，那投出去的投枪，会到达哪里？

　　　　按照这一支投枪神明的神职来看，如果没有消失，那它就会一直向前，一往无前，直到飞入虚空中。看起来很好，是吧？但前提是，它会穿过所有阻拦在它面前的东西，包括一切生物，包括其他神明，包括脚下的大地？

　　　　按照大陆的规则，任何没有翅膀的，不管是生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能够离开地面，即使是能够离开，也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落地，到时候，后果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

　　　　当投枪斜着落地的时候，枪尖必定会斜着插入地面。然后呢？按照它的神职，它依然会前进，向着地下钻入，直到将大地钻穿进入虚空。好了，它的故事也就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但，被钻出一个大洞的大陆，由于原本保卫着大陆上生灵的地面出现了漏洞，虚空中的法则风暴便会从这个空洞中灌入。

　　　　游离的法则在大陆上出现，与已经固定下来的法则冲突自然会引起混乱：水往高处流，树木春天脱落冬天结果，鱼翱翔在天际，火焰将一切冻结……

　　　　是的，大陆上的一切，只要还没有点燃神火锻造神格成为神明，就无法抵挡虚空中混乱的法则。

　　　　而这一些，是古神不想看见的，用赛琳娜的话来说，就是太麻烦，“大个子快阻止他啦！整理法则真的很麻烦啊啊啊！”赛琳娜在约翰耳边叫着，用手抓住约翰的头摇晃。

　　　　是的，作为管理大陆的古神，当大陆出现如此问题之后，自然是要去解决的。而游离的法则混入大陆就好像在一麻袋粳米中撒入了一把糯米，要把糯米一颗一颗的筛选出去，这个工作不仅枯燥，更加麻烦。

　　　　所以，赛琳娜现在都快哭出来了，将自己的神力不停的往约翰体内塞——现在赛琳娜作为约翰的协力者，如果由于约翰的失误出现了问题导致法则风暴灌入大陆，那最后被要求解决这些问题的，必然是她。而耐心活对于赛琳娜这种喜好热闹沉不住性子的神来说，可是最痛苦的事。

　　　　约翰感受着体内开始增加的赛琳娜的神力，对塔里说：“请稍等一下，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塔里点点头：“没问题，战士。不过尽快完成吧，你也知道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约翰点点头，幻想武装化作艾雷德尔蔷薇。这装备是使用芙丽德修女的灵魂炼成的鞭子，它的最主要的作用却不是用来攻击敌人，而是抽打自己，用以暂时提升对神明的信仰，使奇迹的威力上升。

　　　　幻化出来之后，约翰单膝跪地，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背部。只两下，约翰的背部便被自己抽打的皮开肉绽，不过很快便被赛琳娜的神力所回复。

　　　　然后站起身，手中苦行鞭消失，变成了一个铃铛。晃动铃铛，随着铃声响起，约翰头顶仿佛出现了一团风，这团风将自己向约翰四周笼罩，形成一个祈祷阵。在阵中的约翰，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游遍全身——金石之誓。

　　　　松开铃铛，铃铛化为微风缠绕在约翰右手。约翰张开五指，一团奇异的力量汇聚在手掌。将这一团力量拍入体内，约翰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更为强大了，身体更加灵活，脑袋也更加清醒。而被这一团力量压榨的身体，同时被赛琳娜的神力修复。“虽然用了内在潜力，现在连回复都不用用了。”

　　　　想到这约翰看着塔里，说：“我的技能也会是投掷的，请投的准一点。”

　　　　塔里大笑：“当然！”

　　　　约翰见塔里已经答应了下来，做出投枪动作，嘴里高呼：“long　may　the　sunshine！”

　　　　随着约翰的呼声，天空中的太阳开始暗淡，周围不管是已经撤离的士兵还是正在战斗的神明，都发现了这一点：天开始黑了。

　　　　不，不能这么说。因为太阳其实并没有落山，只是阳光如同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离开了原本的轨迹——他们全都汇聚到了约翰的手中。

　　　　在这一刻，如同被太阳所偏爱，所有的阳光都照射到了约翰举起的右手，然后开始凝结，转化，变成一道由阳光组成的投枪。

　　　　塔里看着这景象，大笑：“好一个凡人！来吧！”说着，塔里身体开始后仰，手中的投枪，枪尖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约翰沉默不语，阳光之枪更加凝实了几分。

　　　　两人同时投出手中的投枪。似乎并不需要更多的瞄准，只为了将手中的投枪尽全力的投出，那两支投枪便如同相互吸引了一般，自己撞在了一起。

　　　　一方是一名战神的一切所化作的，能够被称为神明的投枪，带着血红色的轨迹；另一方则是被古神选中的调节者，投掷出的是有阳光所凝结的阳光之枪，如同金色的电光。两支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的投枪所经过的轨迹上，连空间都被他们的攻击划出了一道口子。然后，在这两支投枪相遇的那一刻，约翰听到一声“真是胡来。”

　　　　约翰被这个声音所吸引：“特尔？”

　　　　“你们两个，居然在大陆上全力攻击，也不怕把大陆打碎了？”特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然后随着这声音，两支投枪都消失不见了。

　　　　“？？？”约翰一脸迷惑：“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它们送到虚空去了，只有在那里，才不会由于你们的攻击余波波及大陆。好了，结果出来了。”说着，约翰感觉自身魂量上升了不少，还有一个光点出现在他的脚边。“拿去吧，这是你的战利品。”

　　　　约翰有些尴尬，原本自己的工作是为了修正原本不应该出现的、现阶段的原石灵魂无法匹敌的神明，保护原石灵魂不会由于这种不可抗力而死亡，结果自己打上头了，还差点让这片大陆支离破碎，最后还是由特尔出来收尾。

　　　　“有些失败啊。”约翰摸了摸头，脸上漏出尴尬的神色。想到这，约翰抬头看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