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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传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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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宰杜挚，不等甘龙跽席，就跟着站起来拱手说道：“主公！臣同意。但臣也从此案中受到启发，辅兴固然该杀，但一个贵族子弟，本应为国出力，却因无所事事，为打发无聊的时光，肆意纵横而触犯律法而亡，这应是主公之损失也。若是将这些最起码能识字、会写字看得了简，有才学、有本事的贵族子弟，放到适当的地方去为主公效力！他们就会因有事而忙，有上司而管，有条律可循，就不会再无事生非的来危害民众、触犯秦律了。何况，主公的富国强秦，正需要大批的有识之人来效力，何不将所有无事可干的贵族子弟，都征召后，派到各地去，推行初令呢？主公！”
杜挚话音刚落。宗政令站起来反对：“主公！不可。冢宰之意，听起来不错，还很诱人，但仔细一想，则危害更大。主公！千年来，贵族独享特权，从来高高在上。若突然将这些贵族，放到地方，与黔首一起共事，甚至还有的会成为黔首下属。让一个贵族来听一个黔首的使唤，会不会让贵族一时不适而惹怒上司，那就会出现适得其反的局面。”
公孙贾为了用逆反心理，来刺激主公跟公孙鞅，突然拱手插话：“主公！宗政令此言为老成谋国。因全秦有成男一万八千四百三十八人，其中居官吏职者仅有五千四百三十人。再加上这次垦荒区和参加移民的一千三百人，还有一万一千七百零八人闲着。再减去管理封地与庄园和身体不适的，最少有万人。若将这上万贵族，突然派到地方官府，不仅宗政令耽心，臣也提心吊胆也。”
秦公刚要开口。哪知老院正突然呵呵笑着说道：“没有想到太子师，也如此胆小。万把人算什么？不听话，敢仗着贵族特权，冒犯上司者，可按军法之——杀！杀他百把人，刑他千把人。老夫就不相信，他们为了维护特权而怕死？当年老子上了战场，一仗杀了三百临阵逃脱的贵族，那些还想逃跑的人，那个不奋勇杀敌？”
公孙贾嘴一瘪，苦着脸说道：“老大人！你那是在战场上。晚辈说的是在官场上。战场上杀的是畏惧心理，一杀可止。可官场上是千年习俗，一杀不可止也。”
老院正怒道：“在刀下，什么习俗不可改？老子看都一样。”
秦公这是不得不开口的劝道：“院正啊！哪有拿着刀架在人脖子上，当官、当吏的呢？”
老院正这才一笑，拱手而道：“呵呵！也是啊。既然主公不想杀人，那就不拿刀了。换个法子就行了。对，那就划块地方专门给贵族。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大家都是贵族，就没有那个劳什子的千年习俗了。再搞不好，就拿刀，杀他奶奶的，看这帮混小子规矩不规矩！”
甘龙击掌而赞道：“善！家有一老，屋有一宝啊！臣补一句：将贵族治理区，与黔首治理区放在相邻之地，让他们之间进行对比。贵族子弟不是瞧不起黔首嘛？你就用治理一地的业绩来证明。这一比，就可激起双方的士气，让双方都把精气神用在了为主公效力上，累都会累死。臣想，他们就没有精力去触犯刑律了。”
秦公听到这，也忍不住击掌赞道：“好！此策甚妙。寡人赞同。”
公孙鞅刚想要出言反对，被秦公用眼神止住。
接秦公话的是宗政令：“主公！此策秒是妙，但还有一个问题是：那一下子征召了上万贵族，让这万把人能自食其力了，那他们的上十万奴隶不就闲了下来。这奴隶怎么办？”
秦公直接问道：“现在全秦的贵族有多少奴隶？”
公孙贾奏禀：“回主公！有二十三万五千七百八十名奴隶，出去封地、田庄农耕者，还有十二万三千四百三十名宅院奴隶。若上万贵族子弟出任官吏，将有九万奴隶会跟着去服持。但按官府规矩，一官最多三仆，吏无仆。而这批人按官制，均为吏，则有九万奴隶闲。”
秦公呵呵一笑：“你到是记性好！那你认为该若何处置呢？”
135、 大旗下，秦公险中招（）
秦公呵呵一笑：“你到是记性好！那你认为该若何处置呢？”
公孙贾马上回禀：“按新吏数，一人征辟九奴，充为公府奴隶，全发到垦荒区垦荒。并按他们垦荒业绩，优异者调入军队，再凭军功，解脱奴籍为黔首。等那些新吏，凭功升为官后，再按官职、爵位，由冢宰府和宗正府另行配奴授田。”
秦公听到此，马上赞道：“公孙贾，你果是秦之博学！就按你言，由冢宰府置理。你退下吧！”说完就转眼看了看甘龙和杜挚后，喊道：“上大夫龙，冢宰挚！”
两位老臣马上从席上起身，面向秦公拱手应道：“甘龙在！”“杜挚在！”
秦公与他们对望两眼后，问道：“宗正府的法权制衡，甚善。寡人赞同。那官府的法权，该如何制衡啊？寡人想问两位，有无提议？”
杜挚胸有成竹的侃侃回奏：“主公！现按祖宗成法，是上级制衡下级，却无平级之间、地域之间，府与府之间的制衡。这就容易造成法出多门，让民不知所从之事。这是一也。最为可怕的是：甲地违法，到了乙地合法；甲府判为违法，乙府认为合法。这是其二。还有一府之首官，可任意解释其法，是枉法还是执法，全凭首官一念之间，无其制衡。这是其三。仅这三条，就能证实秦因人治而造成法权混乱，导致治理国政不力。”
秦公眉头一皱，打断杜挚之话，问道：“这不是左庶长鞅，给寡人奏简之言吗？”
杜挚肯定的回奏：“是的。主公！臣今天提出，就是认为：这就是辅兴一案的因，不解决，就会不断出现无数的辅兴案。故臣还要将左庶长鞅的解决策修正后，提出：即，在冢宰府和公府，各成立个裁决院，专事法权制衡之事。
主公！冢宰府的裁决院，由冢宰任院正，各府首官任副，下设地域裁决房和府院裁决房两个办事房。一个专管各地的法权、与各地方官的法权制衡，一个专管各府、各院、栎阳城的公府直辖官府与官员的法权制衡。
而公府的裁决院，由主公任院正，由主公指定德高望重的贵族三到五人为其副。下设民事和贵族两个裁决院，民事专管冢宰府的裁决院的法权制衡；贵族专管宗正府的法权制衡。
主公！有了裁决院，就会防止烂法、枉法、混法的事情出现，就如左庶长鞅所言：以法治国了。故，臣恳请主公批准！”
甘龙见秦公还在沉思，跟着拱手奏道：“主公！臣以为冢宰之策甚善，故，臣赞同！”
甘龙一个赞同，就引来无数显贵、重臣跟着赞同。
在这一片赞同声中，秦公不得不警惕起来：今日出鬼了吗？六个多月前，公孙鞅提个初令，就遭到你们全体的反对。昨日还要在南郊欲杀公孙鞅，今日咋就转了性，全体拥护起公孙鞅来了呢？ 这里面肯定有鬼。可鬼是什么呢？想想，好好想想！秦公边想边用眼扫视着几个骨干贵族和公孙鞅，想才他妈脸上和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但很让秦公失望。
正在此时，老院正开了口，朗声说道：“你等乱喊什么？这么大的事，涉及到两个新官府的设置，说不定还要在各地建裁判房，这要多少官吏啊？你等就不能让主公好好想想？”
老院正的话，让秦公心里一震，对。鬼就在这里。公孙鞅没有官吏来裁判院，就是有叶大多资格不够。那裁判院的官员、官吏，不就全被贵族把握了吗？你公孙鞅就是能进来，也是少数，资格也最浅，话语权也最少，这不是大明大白的一下就把公孙鞅的变法大权夺走了吗？这和杀公孙鞅有什么区别？秦公想到这里，背心都浸出一背的冷汗，不由不感激的看了老院正一眼！这老院正到底是那方的人？怎么老帮着我啊？但此时不是想老院正是那方的人的时候，于是，秦公接过老院正的话，威严的说道：“院正说的极是。寡人是应该好好想想。这样吧，此事再专开议政会再议。我等回到辅兴案一事来，都说说该如何处置此事吧？”
甘龙微微一声叹息后，拱手奏道：“主公！辅兴一案双方当事人公孙鞅、栎阳令，公孙贾、公子虔，四人均属按律而为，已经被复审认定都无错、又都有错。故，请主公做最终裁定！但，老臣提议：事出有因，错在法权不清，则双方不究。请主公酌情！”
冢宰杜挚也接着拱手奏道：“主公！对辅兴双方当事人的处置，臣不敢妄议。但臣提议能否请主公在此确定：将为祸之源的贵族子弟和无职及闲置贵族，尽快利用起来为主公出力之议。为祸之源在，臣身为冢宰，就不得不每日胆战惊心。”
秦公知道复审一事，贵族完胜，公孙鞅险被杀掉，差点让自己失去自己的梦想，让秦回到献公的时期。最为可悲的是：自己明明怒火万丈，可看着肇事之人，却无法报复不说，还得笑眯眯的接受他们的建议，跟他们妥协。不妥协不行啊！权衡、权衡，权衡的秦公一肚子火也只得忍住，在实力不足于全秦贵族抗衡时，只好为保住公孙鞅这最后的底牌，接受贵族的建议。他看了看公孙鞅：公孙鞅依然脸无表情的站在哪里，默默沉思。秦公这才开口宣布他的决定：“既然众人都言双方无错，那寡人接受你等的说法，不再追究此事，让此事结案。至于征辟贵族一事，寡人也按众人所言，交宗正府与冢宰府执行。不知若何啊？”
秦公话音刚落，老院正又开口说道：“主公！那先把那个区划出来，交给贵族治理啊？”
秦公搞不懂了，这老院正到底是那方的了，就笑着问道：“老院正认为那个区可以？”
老院正白眼一翻，粗声说道：“老夫一闲人，就问问。划区可不是老夫之事。”
136、谋大局，妥协让贵族（）
老院正白眼一翻，粗声说道：“老夫一闲人，就问问。划区可不是老夫之事。”
冢宰杜挚拱手接道：“主公！划区是冢宰府本职。臣提议：先划垦荒南区交于其治理。南区的贵族与北区的黔首，隔条渭水，正好比试、比试，且方便左庶长鞅管理。在说也不影响到现有的地方治理，先试试后，有效果再在全秦推行。不知左庶长鞅意下若何？”
杜挚直接点名，就是想用公孙鞅来堵秦公之嘴。他打得算盘就是：我在你的心腹之地，眼睛皮子地下，打下一根锲子，让你如梗在喉。还在大堂之上，堂堂正正的让你有苦说不出的不得不接受。用不可拒绝的阳谋，来战胜你。
公孙鞅那能不知道杜挚的心思？可这阳谋的厉害，就是让公孙鞅有苦不能言，还得连声夸赞，同意杜挚之言。公孙鞅拱手面向秦公，奏道：“主公！冢宰之言从长远来说甚善。臣为秦之大计，只能克服短期换人带来的困难，将南区黔首官吏调走，尽快交给贵族官吏。但，请主公！冢宰！等冬麦种下后，即推迟一个月，过了白露再换人，不然影响了小麦下种。不知可否？毕竟，宗正府征辟人手，对新官吏培训，这都是要时间的。”
杜挚看了看甘龙后，才拱手对主公回奏：“臣，认为左庶长鞅的安排甚善。请主公定！”
秦公哪能不知道公孙鞅之苦，但为了大局，只能压住公孙鞅了，就淡淡说道：“左庶长鞅！你不是说人手不足，放导致垦荒区以北，只能到重泉，空置了一大半平地良田不能垦荒吗？这下好了。冢宰给你腾出来南区官吏，足于你将垦荒区北扩到元里？还有可能扩大到繁庞、籍姑嘛？当然，这三地有两地紧挨魏长城，一地与魏河津要地接。但若能扩大这三地，就完成了对魏站我河西宝地的包围，为收复河西，打下了基础。为此，寡人调盘古将军率军五万前往，由你安排。再将这次空出的几万奴隶调给你，你把他们安排在元里到繁庞这第一线的一百八十里处安置垦荒。如何？”
公孙鞅当然清楚秦公意图，将较为安全的垦荒南区让出来，交给贵族；将紧挨魏长城的三百四十里的最危险也是最富饶的地段交给自己，不然他不放心。可就是加上盘古将军的五万人，自己也才不到六万军，要是魏突然发现自己意图，出兵攻击，自己的六万军能守得住这漫长的边境线吗？可秦公已经发话，不接也得接了。于是，拱手回到：“主公！臣反复思量后认为：仅凭六万军，是守不住漫长的三百四十里的魏长城线的。加之垦民仅十万男女，就是算上闲置出来的奴隶，也不到二十万人，而从渭水南到籍姑，面积太大，相当于九个蓝田县，足于安排上百万人，所以，臣以为，暂时只能扩大到元里。用二十万六千人垦四个蓝田县，六万军队守一百四十里边境线，勉强能行。这还要请主公，动员军队，将四十岁以上军士、军吏退下来两万，帮助垦荒充当比长、闾胥方可。请主公！请冢宰成全！”
秦公听后，看着冢宰杜挚不语。杜挚马上拱手奏道：“主公！左庶长鞅安排甚妥。臣也认为，一下扩到籍姑不妥，而扩到元里，正与魏河西重城杜平相邻。而杜平又是秦、魏两国，经常会盟之处，加强元里实力，实为善策。故，臣同意。只是军队之事，事关白虎大将军，不知白大将军是否赞同？”
秦公含笑而答：“只要冢宰赞同，其它之事，尽有寡人来做。这次能否实现北扩六十里到元里，还要辛苦冢宰了！一次征辟十万奴隶，还需要在场贵族的鼎力支助啊！呵呵！”
在场贵族听后，马上面向秦公拱手回到：“请主公放心！秦乃我等之秦。我等定跟主公一心强国！”其实，众贵族心里都不舍，这是拿十万奴隶换得的一万子弟的官职啊！想想都心疼！可不换就没有这一万职位，还说不定，主公会如何处罚我们想杀他五羖大夫之罪？
公孙鞅直到这时才开口，对宗政令拱手而道：“请问宗政令大人！事已经清楚，不知宗正府对客卿的原判决，该如何处置啊？”
老宗政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尴尬的一笑：“嘿嘿，主公都已断了，双方都追究，辅兴案已结。对左庶长鞅你的判决，自然无效。你已从客卿恢复为主公臣，自然还是主公的变法总执，享左庶长爵啰。”
公孙鞅一个长供后，谢道：“公孙鞅谢宗正府厚爱！定不负宗政令所望，将变法推行到底，最多三年，必有大成。”
秦公手一挥，笑道：“好了。鞅爱卿，不要再为难宗政令了。寡人想，只要法权划分清楚，就不会再出现此事了。爱卿还是多想想垦荒区，多想想贵族官吏如何与南区黔首官吏换防之事吧！”
公孙鞅拱手应道：“臣遵令！但臣能否问一下：不知将排何人担任垦荒南区的正、副令？还有，既然垦荒南区还在臣的属下，不知臣对南区的治理权，还有那些？”
秦公沉呤许久后，开口：“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管说不过去，管就应该划定权属。冢宰你认为呢？这管辖权属于冢宰府本职，应爱卿来授哦？”
杜挚拱手接过秦公的话，缓缓而道：“主公！臣以为还是应将考官、考吏权交给左庶长鞅。由垦荒区令，按制逐月考核不变。但对考核部合格的官吏有罢免建议权，对新任官吏也有赞同与不赞同权，但最终任命权归冢宰府，最终裁决权归主公。不知可否？”
杜挚和公孙鞅都知道，这是双方在谈条件。所以干脆都说明。
秦公哈哈一笑：“可以。但，首任南区正令和副令是何人啊？”
杜挚马上拱手恭答：“禀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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