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传奇-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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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公渠梁十二年的仲夏（夏历，中国夏代历法，将孟春定一年之首，将春，夏、秋、冬四季分为：孟、仲、季。故历书记年、月用孟春、仲春、季春等。）上旬，大上造在十天内竟连着接到秦公六道“速归咸阳”的急简！这简逼得他告别秦桑、告别商於、驰上驿道。

　　　　公孙鞅带着家人及一千护卫，在四天之内急匆匆的赶回了栎阳。一会栎阳连家都不回，直接去了秦公府，去拜见秦公。

　　　　秦公一看到公孙鞅就如负重释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公孙鞅整不解其意。景监在一旁说道：“大上造，你在不回来，主公就要被那帮贵族逼疯了。你说那帮贵族，就仗着安邑之仗出了点钱，出了点人，竟如此嚣张！他们天天逼着主公要咸阳的地皮和房子，而且偏偏要的是准备给安邑之战功臣的地皮和房屋。”

　　　　景监说道这，被秦公结果话来：“这只是其中之一。他们最要命的是：不要公府还钱、还物，而是要扩大封地，增加特权。你看把！这是他们提出了要求，一共六条。”

　　　　公孙鞅接过秦公递来的公简，看了看，就往案几上一扔，看着秦公说道：“怪不得主公你用六道急简把我催了回来，看来这贵族的事，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不然，随着他们对公府的贡献越来越大，所占的权重越来越多，那三家分晋在秦国重演的机会就越来越大了。我真担心啊，主公你创下的霸业，说不定就在你儿子手上，化为泡影。秦国也就变成了今日的韩、魏、赵三国了。”

　　　　秦公皱着眉叹道：“这就是我日夜耽心的事啊！不然我就不会催你回来。在你的奏简中，我被那道《设县令》和《赋税令》所吸引。我认真思考后，认为要是全秦推行，取消全秦贵族的封地与在封地的特权，开阡陌、废井田，建立中央集权制的县治，才有可能避免三家分晋在秦国重演的可能。这才是寡人急着招你回栎阳的原因。”

　　　　说到这，秦公突然从公案后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室中大步疾走了十几部后，才放缓步伐，边走边说：“爱卿！你想过没有？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寡人正可借安邑大胜的威信，利用这次咸阳心都搬迁的机会，一举解决贵族问题。爱卿，你看寡人是这样想的、、、、、、”

　　　　君臣三人就这样，经过了三天的密谋，于秦公渠梁仲夏二十六日颁布了《入住新都咸阳条例》。条例明文规定：

　　　　一、新都咸阳分为南北两个区城。南城为黔首与商户等百业之城，北城为公府、官府、勋贵、百国驿馆之城。两城均单独设府治理。

　　　　二、新都咸阳南城入住条件是：原栎阳城民，历年有功于秦的中等及以下官吏、军士、农夫、商户、百业、工匠，经官府批准的驿馆、百业、匠户；南城民众暂定十万户。

　　　　三、新都咸阳北城入住条件是：公府所属人员与部门，官府所属人员与部门的中等以上官吏及其家属，历年对公府又大功的中等以上军吏，历年获得公府最高奖励的军士、军吏、百业中的个人，放弃封地与特权的所有贵族；北城暂定六万户。

　　　　四、凡符合入住条例的第三条的官吏、军吏，但只要是贵族，均按贵族执行。凡放弃封地与在封地特权的贵族，迁入咸阳的一切费用，均由公府支出，并每户无偿拨付贵族区的住宅一套，人均晋爵一级，并优先批准在南区经营商户，还保留人均五十亩授田。

　　　　五、贵族区设置在公府西侧，功勋区设置在公府东侧，官府区设置公府区南侧，百国区设置在公府北侧。

　　　　此令一出，就立刻引起全国哗然。这哗然的叫好声，当然是那些立下战功的军吏和历来多公府又贡献的文吏。这哗然的反对声，就是那些正缠着秦公要扩大封地与特权的贵族了。

　　　　他们没有想到：本来想凭借着安邑的功劳，用不要秦公还钱还物来换取封地的扩大和特权的增加，哪里知道，这个公孙鞅一回来，立马就变了天？要不到还不说，还将我们的封地给削了，特权取消了。没有了封地与特权，我们还是贵族吗？虽然说我们的基本特权还在，可没有了封地的特权，其它的特权又有什么用呢？优先当官？我们本来就是天生的官。

129、削封设县建集　权（）　
他们没有想到：本来想凭借着安邑的功劳，用不要秦公还钱还物来换取封地的扩大和特权的增加，哪里知道，这个公孙鞅一回来，立马就变了天？要不到还不说，还将我们的封地给削了，特权取消了。没有了封地与特权，我们还是贵族吗？虽然说我们的基本特权还在，可没有了封地的特权，其它的特权又有什么用呢？优先当官？我们本来就是天生的官；还要这个优先干什么？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秦公的入住咸阳条例，仅仅只是个开头。紧接着，秦公的第二条律令只隔了半个月就对天下昭告了。这第二条律令是《开阡毁陌废井田令》。这废井田令很是简单，仅仅三条：

　　　　一、为提高农耕面积与产量，从秦公渠梁十二年季夏三十日起，凡属公府、官府、军队之井田，全部废除，交给当地官府，由官府派民夫，毁陌开阡，将井田连成一片后，再平均分配到每户，由每户所有，按亩赋税。

　　　　二、所有秦民，均只准每丁拥有五十亩授田，除军功、农功赏田外，凡多出之田均由官府，按市价购买。购买后的农田，先由官府代耕代收，所获收入用于当地修建道路、水渠等民众事宜；等新丁成男时，再授予新丁为授田。

　　　　三、凡违背本律令，拒不交出多余田亩着，无论什么人，均按谋逆罪处理，家产充公，家人流放到秦南垦荒修路当苦役十年。

　　　　这道律令一颁布，全秦立刻雅雀无声。原本气势汹汹的贵族，马上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走向当地官府，向官府交出封地，与官府交割多余田亩，弄几个钱是几个钱，再想官府领取交出封地和向官府售卖多余田亩的证明。拿到证明的贵族，纷纷涌向咸阳，向咸阳北城官府登记，再到宗正府领取授予田亩的住宅。想兼做商户的，又凭住宅证明，跑到南城官府，去登记，在南城再找一块好地方，用卖地的钱，来开张新的生意。

　　　　一时，咸阳新城一下就热闹起来，到处是工地，到处是新商户在开张。

　　　　秦公很是满意，看到这一切后，就对公孙鞅笑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这就是。你不想出这招，先用甜蜜蜜的蜜糖给贵族吃，你不吃，我就拿起刀来，逼着你吃。你是选择甜蜜蜜呢？还是选择全家生不如死？再加上大上造的威名，还有什么事办不好？”

　　　　公孙鞅拱手回到：“不是大上造的威名，是主公你的威名。没有主公你当后台，大上造将一事无成，凭什么来震慑宵小？这功劳可不能记在臣的头上。”

　　　　秦公呵呵笑道：“功不功的再说。爱卿啊，威名是不是把第三件大事也顺带办了吧？趁热打铁，借着前两件事的余威，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正麻木时，一鼓作气的办了。”

　　　　公孙鞅想了想，说道：“办是可以办的，就是有点仓促。那些官吏都刚刚召集在一起，培训还不到三十天，就把他们放下去，臣就怕他们处理政务的经验不足，就要多走些弯路哦。不过，走弯路比不走路要好。”

　　　　秦公微微笑道：“爱卿，人又不是天生都会的，都是慢慢学会的。你总要给机会他们学嘛！不学，那就是永远不会了。这样吧，让他们再学一个月，等到孟冬初一日那天，让他们出发，奔向全国。利用冬闲的时间，为寡人学会掌控全秦的技能。等到明年一开春，他们就能熟悉政务了，明年的春耕，就会是全国为公府而农耕了。”

　　　　秦公的决定，现在在秦国那可是一锤定音，交到政事堂，那政事堂早就被秦公和公孙鞅整成维维若若了，可以说，打安邑之战成功后，这秦国大事，都在秦公与公孙鞅两人的手中。

　　　　秦公十二年孟冬初一日。也就是公元前三百五十一年的初冬。雍城南郊。秦祖庙广场。广场上恭立着穿戴全副黑色公服的三十一名县令、三十一名县丞、三百一十名博士、三十一名县尉。广场外，甬道上，齐整排列着威武雄壮、盔甲鲜明的三万一千名军吏、军士。

　　　　场内、场外旌旗招展。场内、场外肃立的人们，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采。他们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场南祖庙门前的台阶上，秦公那高亢激昂的声音：“

　　　　、、、、、、《削封设县令》

　　　　秦推初令九年，民日富、军日勇、国日强。诸侯闻秦莫敢鄙。为秦千秋避晋、齐之前辙，弃秦礼弊。寡人特颁此令！

　　　　一、凡历代秦公所封食邑、封地一律撤封。削贵族享食邑、封地内治辖政、军、民所有特权。后因功勋所封功臣的食邑，仅为该食邑每年赋税之三成，无任何特权节制该食邑。

　　　　二、秦全数撤去乡、邑。将全秦分三十一个县辖之。县为中央派驻官署。代寡人治理当地全部事务。

　　　　三、凡三十一县，由寡人任命县令一人，副令文吏县丞一人、武吏县尉一人。由冢宰府配博士十人，由大将军府配驻军一千人。

　　　　四、凡三十一县，按大、中、小分之。大县二万户，共十县。曰：雍、郿、蓝田、泾阳、栎阳、郑、重泉、频阳、蒲、商。中县一万户，共十县。曰：善明氏、於、甘泉、杜阳、共、少梁、阴密、冀、杜、绵诸。小县五千户，共十一县。曰：郁郅、焉氏、回中、吴阳、武都、邽、临洮、狄道、好峙、华阳、云阳。秦之都城为咸阳。

　　　　五、大县十四等爵，中县十二等爵，小县十等爵。副令均低爵一等。

　　　　此令从颁布之日起执行！

　　　　秦公渠梁

　　　　十二年孟冬初一日”

　　　　秦公的声音刚落。祖庙广场上顿时一片呼喊：“秦国永昌！秦公安康！”这如潮的欢呼声，就如海潮般的卷起千堆巨浪，拍打着祖庙前的广场。这发自对秦国公真心崇拜的呼喊，让秦公不得不停住讲话，被这呼喊感动的差点流出了泪水。

130、新县官上任（）　
秦公的声音刚落。祖庙广场上顿时一片呼喊：“秦国永昌！秦公安康！”这如潮的欢呼声，就如海潮般的卷起千堆巨浪，拍打着祖庙前的广场。这发自对秦国公真心崇拜的呼喊，让秦公不得不停住讲话，被这呼喊感动的差点流出了泪水。好一阵子后，秦公才趁着这呼喊的声浪减弱，扬起了嗓音，继续大声宣布：“

　　　　《开阡陌限蓄奴田私有令》

　　　　强秦富民，国之大计。为复祖业，繁我秦国，民有田垦，寡人特颁此令！

　　　　一、开阡陌除封界，聚小田为大田。

　　　　二、限蓄奴。贵族、勋臣按爵授奴。每等爵限蓄奴三名。

　　　　三、公府公田，除享、庙田外，均按口授民，人均二十亩。凡自垦田、口授田均为民私有。不准荒耕。民有余田，准卖；有余财，准买。

　　　　四、贵族按爵，每等爵授田二十亩，许蓄奴三名。

　　　　此令从颁布之日起执行！

　　　　秦公渠梁

　　　　十二年仲夏中旬巳卯日”

　　　　台下，从军吏中挑选出来的九十三名精英，带着三百一十名文吏、三万一千名军士，携带着秦公的命令，在大上造鞅的指挥下，好奇又兴奋的准备开往秦国三十一县，去翻开封建集权制的第一页。

　　　　泾阳至云阳的驿道上，行驰着由百辆战车，百辆辎车组成的车队。车队的每辆车上，插着面迎风招展的绿旗。绿旗上，纵绣着“云阳县令姬”五个黄色的大字。首数第六辆战车上：中位端坐着身着十等左庶长爵服的云阳县令姬大，左位斜坐着身着九等五大夫爵服的叮当，右位立着身着师帅蓝甲、头戴九等爵皮弁的乌二。这三个栎阳泼皮、乞丐跟着敖豹垦荒、征战，因功，封爵拜官至云阳。

　　　　乌二立在车上，喜气洋洋的左顾右盼。见驿道上行人、车辆，纷纷为车队让道的恭顺情景，竟拿出泼皮顽性，学那开道的军士，吆喝：“让道啰！让云阳县令的道！”

　　　　“住嘴！出什么丑！你还象个县尉嘛？”中位端坐的县令，板着脸的喝斥乌二。

　　　　乌二并不恼，突然感伤的坐下，痛惜的说道：“可惜了郿三，他竟战死在命瓜。他——享不到今天的福哦——！”

　　　　左边斜坐的叮当，看了他一眼，低声斥道：“今儿个是哥三上任的好日子，提那事干嘛？这不，还是咱等命大。乌二，要不一起去垦荒的三千伙计，就咱几个裹着头巾去，戴着冠出来了吗？狗日的，不准再嚼！”

　　　　“嘭、嘭、嘭。”姬大烦了，敲了敲扶板，训道：“口里干净点！坐正。还当是泼皮？还当是栎阳的街头？军杖也该把你等的屁股打烂了吧，咋还改不掉？听好！已进了云阳县界。要为敖将军争气！要不是他把我们从死尸堆拖了出来，早就没有哥儿仨个了？不是他念我们伤疤累累，在大上造那里保举，凭我还当县令？还记得敖将军话不？”

　　　　“科头军走哪都是科头军！走哪，头上都飘着科头军大旗！”一提敖将军。乌二、叮当竟立正在战车上，庄严的背出了敖将军临别的训话。

　　　　姬大这才一笑：“记好！云阳虽小县。可我们也不是泼皮，我们是天生的云阳官吏。若让云阳落后他县，敖将军的剑等着割咱三颗首级呢！”

　　　　“是！姬大。”二人应了声后，就老实的坐下了。

　　　　可是姖大却不放过他俩，训道：“放屁！是县令。”姬大一脸正色的纠正两个战友的错误叫法，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病。

　　　　“是！县令！”二人强忍住笑后，回答。

　　　　“记住。不准称兄道弟！不准直喊大名！不准用泼皮话语！不准喝酒……”姬大的几不准，还没宣布完，前面的军士就高兴的喊了起来：“嗨，云阳！嗨，云阳！”

　　　　三人一听前面就是云阳，赶忙站了起来，搭起手蓬来遥看着他们的治地。

　　　　离泾阳百五十里，距泾水三十里，卧在绵绵的丘陵中，长六里、宽四里的云阳城，在落日的余辉下，敞开只有门洞、没有大门板的南门，冷冷清清地欢迎着他的新主人。唯一站在门洞外迎接他们的是驿站的十名军卒。

　　　　新主人的车队，被驿站站长，引到驿站前停下。而城外还有五十辆辎车驰不进城来。乌县尉一看闭户关门的云阳城，和那最多停二十车、住五十人的驿站，也不待姬县令吩咐，就令所有车辆，在城外依着城墙扎营，埋锅造饭。

　　　　县丞叮当，走进驿站看了遍，就令军士将驿站收拾妥帖！自己陪着县令，由驿站长带路，巡视了遍空无一人的四条街道和四座城门。

　　　　县令姖大，从进城起就是一脸微笑；当巡完全城后，依然还是一脸微笑。他站在驿站门前，等县丞、县尉从车上抬下大上造亲授的“云阳县署”牌匾后，亲手接过，恭恭敬敬的挂在门楹上。挂毕，又端详了会，方又从丞、尉手中，接过敖将军亲自送的站牌，恭放在二门的中央。驿站站长一看，只见站牌上面刻着：

　　　　“清民查户，建户籍；比旅连防，自监督；清田丈地，授口亩；开阡毁陌，限蓄奴；废征废派，税按亩；听令中央，治云阳。

　　　　中将军敖豹授云阳县吏”

　　　　驿站站长指着牌子问道：“县令大人！这就是闻名全秦的豹将军，亲自给你们的任务？”

　　　　姖大听后，牛眼睛把驿站站长一瞪，喝道：“错。从今日起，你给我记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