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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圣道-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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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再晚一些,早便是一尊圣人了罢。。。。。。”

    辛伍神色间似有古怪,却未多言。

    识海中的张溪云听见这一番话又是大感吃惊,想不到昔年大兄竟已走到了那等境界,离圣道只差一步!

    辛伍思绪一转,却是问道:“昔年汝父与武王姬发一起同我等进了那扇门后,大周龙庭交至成王姬诵手中,虽其年幼,但亦能观其明君之姿,汝乃汝父之子,亦是大周镇国神兽,怎会被灭杀肉身,摄魂此方幻阵之中?”

    张溪云闻言,心中一惊,昔年九天之战,最终武王竟与纣王一同奔赴青铜巨门后的那方战场了?

    睚眦目中露出哀色,低声道:“吾父走时,吾尚年幼,心伤不已。。。。。。”

    “后修为臻至仙路,心中却总是茫茫,索性那时尚有圣人冰封之法所铸寒玉,吾便求了成王,索性自封。”

    张溪云听罢一怔,圣人冰封之法铸就的寒玉,曾祖父说过,自己母亲同样是被寒玉冰封,但那寒玉并不完整,除非圣人破开,否则便要冰封百载。

    “后来发生了什么?”辛伍接着问道。

    睚眦目中露出痛苦之色,血盆大口开合,继续说道:“当吾醒来之时,世间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是有人解开了吾之封印,那人说与吾,大周危矣,群起而伐之,望吾能助一臂之力,吾乃大周镇国神兽,秉承吾父意志,自当相助。”

    “解开吾封印之人,虽无姬家血脉,但其传承的乃是姬氏一族法门,故也才能解开吾之封印,他更曾言,自己乃是当世大周之王义子,吾便信了他。”

    辛伍眸子微眯,想来事情便该是出在此处了。

    果然,睚眦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庞大的身躯起伏,道:“吾出世之后,世间果然与其所言一般,大周将倾,宗门共伐,可正当吾想要相助之时,却遭其暗算!”

    “他将吾领入了陷阱,近百修士开阵,将吾杀死,摄吾神魂入阵为兽!”

    睚眦怒笑,此恨比之辛伍杀他,更让他痛恨。

    辛伍眸中若有所思,问道:“汝可知晓,那人是谁?”

    “吾出世之时,大周之王其名姬宫湦,唤周幽王,杀吾者,是其义子,唤姬伯服!”

    睚眦话落,辛伍神色未变,识海内张溪云却是心神大震!

    姬伯服的名字,实在令它震惊,他甚至未想过,五洲竟会有姬伯服的存在。

    实在是因为前世史料记载中,姬伯服此人,那是褒姒与周幽王之子!

    唤句话说,那便是姒鸢与姬宫湦之子!

    前世史料记载,幽王宠爱褒姒,废申后及申后所生太子宜臼,改立褒姒为后,立褒姒之子伯服为太子,废太子姬宜臼走西申,托庇于外祖父申侯,幽王欲成就太子伯服,出兵包围申国,强令交出废太子,申人不肯交出废太子,周幽王便与申国交战,申侯联合缯国、犬戎偷袭周幽王大军,幽王及太子伯服败死。

    而五洲之上,自然不存西申、缯国、犬戎,唯有大周龙庭立世,甚至连东周、西周之说都不存在,周幽王之死是因其欲重燃烽火,遭宗门讨伐,姬宫湦死后,宗门不愿生灵涂炭,也未再与大周龙庭对立,周平王姬宜臼继位。

    况且姒鸢实则是商末之时出世,更与大兄相爱,实为烽火之灵,不可能繁衍子嗣,故而张溪云从未想过竟会真有姬伯服此人,而从睚眦之言中得知,其乃是幽王义子!

    正当张溪云思绪万千之时,辛伍又问道:“若是周幽王义子,那自然也是大周皇族之人,怎会害汝?”

    睚眦目中一片茫然,喃喃道:“吾不知,苟活至今,吾再未见过他,想必他寿元早已耗尽。”

    忽然,睚眦眸中闪过一抹恨意,道:“可吾知晓,他并非心向大周,否则其后人亦不会改名换姓,吾曾见过如今执掌此阵之人,乃是其后人,但却已换姓为臣。”

    “甚至他们心中,臣亦非真正姓氏,他们唤自己为姒!”

    张溪云刚刚才回过神来,又被睚眦这一番话弄得不知所以,其言下之意,臣家。。。。。。姓姒?

    同时,辛伍眸中精光闪过,神情难测。

    “汝言。。。。。。姬伯服乃是姒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臣家将睚眦化为阵兽,它没有理由为臣家隐瞒什么。

    “不错,吾苟活至今,倒是知晓了他们不少隐秘,他们尊奉一座女子石像,那女子人族模样,长相极美。”

    睚眦神魂已然消散大半,庞大的身躯几乎只剩下了半身。

    “汝杀了吾,可汝又是否知晓,此阵并非幻阵如此简单,此阵遍布了此地整座城池,幻阵不过是其中杀人之阵罢了!”

    睚眦缓缓道:”杀了吾,只是破开幻阵,却未破开这方被他们称之为祭阵的大阵!“

    张溪云沉默,臣家布置如此一场大局,究竟又想做什么,若是复活姬宫湦,按如今睚眦所言,却是全然说不通!

    辛伍亦是沉默下来,眸中精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刻,睚眦几乎消散得只剩下那庞大的豹首,眸中却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吾将吾所知,悉数告知了汝,汝能否也告知吾一件事。。。。。。”

    辛伍回过神来,望向了睚眦。

    “汝言,汝自那道门后回来不久,昔年吾父未曾与吾提及太多,但吾知晓必是凶险万分,便是汝亦只剩下一缕残魂罢了,吾只想知晓,吾父还尚在否?”

    万载岁月已过,昔年那尊睚眦不过神境,除非臻至圣道,否则若未战死,也早已寿元耗尽。

    可此刻,这尊苟活漫长岁月的睚眦将死,或许它心中唯一还有牵挂的便是与其离别的父亲,即便心中猜到结果,但终究还是妄想那道不可企及的门后有着奇迹。

    辛伍沉默半晌,望着将死的睚眦眼中的祈求,他终是缓缓开口道:“汝父。。。。。。”

    “数年前,汝父过世。”末了,他又再道:“是寿元耗尽,于武王陪伴下坐化。”

    睚眦连头颅都在消散,此刻凶恶的脸上却像是浮现了一抹笑。

    “武王还在啊。。。。。。”它的声音愈来愈小,“吾父尽忠一生,能坐化而死,还得武王相伴,尽君臣之情,想必是高兴的罢。。。。。。”

    “吾一直担忧吾父战死,那未免也太过凄凉。。。。。。”

    “那就好。。。。。。那就好。。。。。。”睚眦不断重复着此话。

    “吾被当作阵兽,苟活数载,却不想一死了之,亦是盼着某日吾父能从门后凯旋而归,如今知晓他安然而去,心却也安了。。。。。。”

    “若真有轮回,不知父亲,可会在轮回路上等吾啊。。。。。。”

    睚眦眸中血色尽复,那是属于睚眦一族的尊严,为祖龙之子,却不为龙,依旧天生傲气,不弱旁人。

    它缓缓合上了双眸。

    “还好,还好,不用让父亲等吾太久。。。。。。”

    天地间唯一的睚眦,自此消散,若再有,恐怕也是数载岁月之后了。

    下一刻,此方幻境不断崩碎,草原、天空都在被一一抹去。

    辛伍持剑而立,心中响起了张溪云的声音。

    “大兄,方才你所言皆是真的?”

    辛伍翻手一转,魂剑消散。

    “假话罢了。”他轻声道,“吾不过一缕残魂,记忆残缺不全,门后之事多已记不清了,又哪里记得昔年那尊睚眦的生死。”

    “那大兄方才。。。。。。”

    辛伍一笑,缓缓道:“昔年我与其父在武王宴上初见,亦曾听其父提及过家中幼子,它却是不知。。。。。。”

    “虽说它实则早已身死,但却是我亲手结束了它的意识,散其神魂,其中因果谁能说得清?”

    “况且其父与为兄一同进了那扇门后,虽各为其主,但终究都是为了苍生,亦算同袍。”

    “进了那道门后,又岂会善终,多是战死沙场的结局,却不忍如实告知。”

    “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只望它们父子还能再聚罢,若有来世的话。。。。。。”

    待辛伍说完这番话,幻境天地彻底崩碎,迷雾再现,却也在不断消退。

    辛伍眸光扫过四周,道:“方才听完了睚眦一番话,为兄却是猜到了些,恐怕接下来凶险无比,望你自己小心。”

    “大兄你。。。。。。”张溪云迟疑道。

    “方才一战,损了太多神魂之力,为兄需即刻沉睡,否则必然无法撑到见鸢儿之时。”

    张溪云闻言了然,忙道:“溪云自会小心,大兄不必担忧,还是尽快保全神魂要紧。”

    迷雾悉数散去,眼前是一尊石像,极美的女子模样。

    辛伍望着石像,眸中露出温柔,轻应了一声,缓缓合上了双眼。

    良久过后,张溪云肉身微颤,再度睁开了眼,眼神已然不同。

    他伸了个懒腰,自语道:“还是有肉身的感觉要好些,如此想来,那尊睚眦倒也是怪可怜的,不过他竟敢勾动大兄回忆来让我陷入幻境,却又实在可恶,唉。”

    他忽然拍了拍脑袋,“我竟然忘了问一问,圣人冰封之法铸就的寒玉若有残缺,可有法子不靠圣人之力破开!”

    张溪云懊恼不已,此事关系母亲,但方才睚眦之言实在令他太过骇然,竟就忘了问上一问。

    “罢了,大兄知道的想来不必那尊睚眦少,到时候再问大兄便是。”他叹了口气,心中也知恐怕没有多少可能不靠圣人之力破开寒玉。

    此时,他乾坤袋内传来一阵啼鸣声,张溪云回过神来,连忙将阿木抱了出来。

    只见阿木身上有着几道伤痕,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得很。

    张溪云忙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沉沦在幻境之中,连大兄亦是被你唤醒的,全是你的功劳。”

    阿木闻言眼神一变,颇为骄傲地昂了昂脑袋,张溪云哑然一笑,又道:“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去吃些好东西,保准让你喜欢!“

    阿木这才从他怀中飞腾起来,扑腾着小翅膀,欢喜得很。

    张溪云索性也不让它回到乾坤袋内,反正此刻四下也无人,只是不知其他人在何处,吴妄他们是否平安。

    他眼神一转,望向了前方那尊石像,其实方才辛伍望时,他也便望见了。

    那是姒鸢的模样。(。)

章一百九十一 烽火戏诸侯(十八)() 
眼前是一尊女子模样的石像,栩栩如生,雕刻得极美。

    张溪云可不止一次见过她的模样,这分明便是姒鸢的石像,只是比起幻境中见过的她,这尊石像雕刻的她显得更成熟些,多了一抹难以说清的妩媚。

    他眸光扫过四周,此地像是一个地室,不见阳光,仅靠着烛火照亮,而四下除了他更是再无一人,他依稀记得,当时陷入幻境之前,自己似乎走进了那间屋子,恐怕眼下自己所在之地,正是破开幻阵之后,那间屋子真正通往的之地。

    “吴妄他们是否还在臣府后院之内,但愿他们莫要出事。。。。。。”他望了望身后,果然见到了通往高处的石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犹豫片刻,最终决定不立刻上去,而是先在这地室查探一番,毕竟方才睚眦说过的话,令他逐渐猜到了一些真相,而他现在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虽然独自一人可能会十分危险,毕竟此地藏着的乃是臣家众人,包括了那位臣家家主,臣刑。

    或许,该唤他姒刑。

    张溪云望着石像,半晌无言,眼神闪烁。

    “姬伯服,幽王义子,却杀了大周镇国神兽后代,更名换姓,本姓为姒,更尊奉烽火之灵,其中关系可真是有趣得很了。。。。。。”他低声喃喃道,接着迈出了步伐,走过那尊石像。

    石像身后,尚有通道,不知去向何处。

    阿木啼鸣两声,跟在张溪云身后,一同走进了通道之中。

    通道内每隔不远便点燃有烛火,通道不算太长,但却望不清出口景象。

    张溪云微眯双眼,眸中金芒跳耀,望向了出口,旋即皱了皱眉头,他施展破妄之眸,竟也像是被某种力量隔绝,难以望清前路。

    阿木眼神疑惑,见张溪云神色凝重,它落在了张溪云肩膀上,缠着他的脖子,舒服的安营扎寨。

    张溪云倒未在意,只是拍了拍阿木脑袋,道:“前路多有危险,小心了。”

    说罢,他朝前走去,通道内偶有清风吹过,却不见烛火晃动。

    忽然间啪嗒一声,张溪云停住了脚步,眉头再度一皱,他方才似乎踩到了水?

    他低头望去,借着微弱的烛光,只见脚下竟是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张溪云顺着脚下的血迹望去,那血迹竟是顺着前方出口外流到了他的脚下,他定睛望去,那血液黏稠暗红,像是隔了许久,且不似一人之血。

    他眯起了眼,绕开那滩血迹,朝着出口走去。

    还未再走多远,他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直至将走到尽头时,那股血腥味愈发浓重起来,甚至有些刺鼻,连阿木都昂起了脑袋,神色警惕。

    张溪云再也绕不开那滩血,血迹已经遍布了整片地面,他踏着血水,走出了通道。

    通道外同样是一方地室,甚至与方才他走进通道时的地室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尊石像,但却多了一些别的。。。。。。

    比如满地的尸体。

    古怪的祭坛。

    张溪云环视四周,眯起的双眸中闪过缕缕精光,其内金眸流转。

    一具具尸体环绕着祭坛,瘫倒在地上,尸体上望不见任何伤口,血是从七窍之中流出,更为诡异的是,这些人脸上竟像是呈现着笑容。

    阿木从张溪云脖子上站起,扑腾翅膀飞了起来,发出一声啼鸣,朝着祭坛飞去。

    “阿木,回来!”张溪云沉声道。

    阿木望了望,飞回了张溪云身旁,时不时啼鸣一声。

    眼前这些人死得着实诡异,张溪云不得不慎重行事,动用破妄之法,望向了那座祭坛。

    “果然有古怪。。。。。。”张溪云冷笑一声,他望见整座祭坛流动着一股奇异的波动,如同仙气一般,但却似是而非,透着一股森然血意。

    “睚眦死前曾言及祭阵,莫非便是这座诡异祭坛不成?”他心中暗忖,再度望向了那些死人,他曾经见过这些死人身上穿的衣裳,在臣家护卫身上。

    “臣家人死在这里。。。。。。”他眯着眼,翻手间凝出魂剑,朝着祭坛四周的尸体走去。

    张溪云放眼望去,地上约莫有近二十具尸体,皆是七窍流血而亡,死状诡异。

    他手中魂剑轻挑其中一具尸体,一股血气翻涌而起,竟凝成了血雾!

    张溪云忙退后几步,望着那团血雾缓缓升起,如同被祭坛吸引而去,环绕着祭坛中央石樽,逐渐融入其中。

    “这座祭坛是吞噬血气的。。。。。。?”张溪云神色迟疑,祭坛上那股森然血意想来便是汲取血气而成,如此浓重的血气,究竟得死多少人才能形成?

    他又再注意到,此地已然是尽头,祭坛之后再无路可走,可除了这些死去的臣家之人外,他竟未再见到其余臣家人,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

    “莫非祭坛之上尚有出路?”张溪云心中暗道,旋即眸光一闪,抬手挥剑斩去,一道血色剑影劈向祭坛!

    祭坛之上瞬间血色大盛,剑气劈下,竟被血雾缠住,将剑气散作无形,更连剑影中的血色似乎都被祭坛吞噬!

    张溪云却未有多少吃惊,这座祭坛不凡,阵法更是不俗,凭他一剑定然难以造成损伤,只是没想到这座祭坛竟连陷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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