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联盟-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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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身临其境的影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黑夜似乎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了一般，而见到的则是铃、莎莉亚还有小依妈妈的坟墓，不得不再一次面对现实，不得不再一次想起刚刚所经历的痛苦的事情。黑夜对于刚才所看到的很是震惊，但却没有太多的怀疑，因为他想起来了，即使这些都不是自己所真正经历过的事情，但在无数的世界之中，命运将这不同的自己穿在了一起，而记忆也模模糊糊地能够映在脑子里。黑夜终于明白在第一眼见到小依的时候那种熟悉的违和感，还有为什么小姬会觉得在铃的灵魂深处存在着不可思议的东西。还有奥斯托尔所说的话，第一位所说的话，以及从一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的缘由，黑夜全都明白了。

小依并没有说谎，只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个世界也已经突破了常理，是自己所不能够掌控的，而就算是拥有这神明一般的上界之力的小依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无法战胜这命运。

“……这些……确实都是真正发生过的吧……”

“嗯……”

“是吗……”

“你难道就相信了？”小依看着黑夜没有质疑，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在前几个世界，就算黑夜最终都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但最开始还是抱有疑问的。

“嗯，相信了。虽然那些都不是我所经历过的，但隐隐约约觉得记忆之中曾经存在似的，或许是因为能量原石在重塑这个世界的时候，以前的一些记忆也保留下来了吧。而且……”黑夜轻声说道，“我觉得小依你也没有骗我的必要，都已经现在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还要骗我。况且铃也说过，让我相信你，所以我不会怀疑你说的话，不管对我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但是……我没有想硬是让你相信的意思……”

“不，我不是你想得那个意思，确实你说的让人难以置信，但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刚才我也说了，有些事情在我的记忆深处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而且想想以前的事情也可以判断出你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

“是吗……那既然你相信了就好。”小依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根本没有必要道歉。”

“但是……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让这么多个世界的人全都死掉的，才让这么多世界的黑夜全都死掉的……听起来很恶心的吧，能量原石借着我的手，创造了这么多个你，然后又一次次地在我的面前把你毁掉，到头来我还像个笨蛋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重来，明明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黑夜了……可我还……”说着，小依低下头去，坐在黑夜的旁边，把头埋在双臂之中，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但如果没有你的努力，没有你一次次重来的话也就没有我了吧。”黑夜伸出手摸了摸小依的头，感觉还和以前一样，“要是没有你的话，那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也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也就不可能遇见你和铃了，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小依你有什么错，如果在那种情况下的话，我也会许下同样的愿望的，莎莉亚不也说过了吗，咱们都不是神，忠实于自己的愿望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小依没有答话，只是任由黑夜来回摸着自己的头。

“铃她……不可能活过来了吧……”黑夜看着铃的墓说道。

“嗯。”小依没有抬起头答了一声。

“这次的话……我还会死吗？”

“我……不知道……”虽然小依很想说绝对不会的，但她没有这个自信，毕竟从现在看来即使有了变化，即使相较于上次，这次又有更多的人来到了黑夜的身边，就像艾尔德、小遥和小姬，但命运的转轮还是在继续转动着。

“但如果不能阻止最后的决战发生的话，那我就一定会在那战之中死掉的吧。”黑夜没有理会小依，自顾自地说道，“在那之前必须要收集齐全世界的能量才行，可那样的话……所有的人都会死掉的吧，否则能量收集不全，就不可能再重来也不可能重新许愿。”

“嗯……”

“但现在也没有找到能够代替我的灵魂吧。”

“嗯……没有那个灵魂，就不能强制收集世界的能量，要不然的话黑夜早就已经得救了……”

“那就算能够许愿又能怎样？世界都已经毁灭了，那样的话重新许愿又会让世界重生的吧。”

“我……不知道……但或许到时候剩下的只会有死寂的世界……一个人都没有……”

“是吗……”黑夜想了想，“但至少小依不会死的吧……”

“应该……不会的吧，毕竟要是我死掉的话，那整个世界或许就跟着一起毁灭了。”

“是吗……要是成功了的话，那或许全世界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呢，可能那样也不错啊。”黑夜呼了一口气，虽然不敢想象全世界就剩下两个人时候的场景，但至少小依实现了愿望，她也不会因此而死，自己也不会，命运的循环也能够打破，即使全世界已经毁灭，没有任何的意义，铃、莎莉亚还有大家也都不会活下来。

“对不起……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小依一边抽泣一边说着，“是我害死了小铃……要是当初让第一位也保护她的生命就好了……”

小依也没有想到黑夜会选择铃，而没有选择她，或许这也是变化吧，以牺牲自己的感情，连最初的目的都已经牺牲了，来换取黑夜的生，付出的这种代价连小依也没有想到过。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黑夜说道，“你明明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但我却选择了铃，没有选择你，到头来你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连我的感情也是……”

“没有那回事……”小依抬起头来，眼睛都已经有些肿了，“虽然确实有些遗憾，但能够和你在一起，你能够活下来就足够了……”

“是吗……”黑夜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坚强呢，不仅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孤独的几万年，要是我的话可能早就已经放弃了。不过啊……虽然这么说会伤害到你，但当时小姬应该也说了，这种事情要是不说出来的话，那以后会伤害得更深的。”黑夜继续说道，“我……选择了铃，虽然铃也是你的一部分，但我感觉还是不一样的，铃她让我像爱她一样来爱你……可……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这样……你和铃不一样……我没有办法把你当做她……”

“嗯……”虽然话语刺痛自己的心，但小依也是知道黑夜会这样说的。

“至少现在，我还不可能就这么忘了她。而且你和铃是不一样的，你也不是铃的替代品，要是我那样看你的话，对你就太不公平了。”黑夜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握住小依的手，手有些冰凉，或许是太过伤心了吧，“但是啊……小依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就和铃一样，是我的家人，更何况你为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或许在这个世界我不会和你成为像是铃那样的恋人，但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去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就算是让我为了你去死，我也会去做的。”

“死什么的……那种事情绝对不能……”

“我当然知道。”黑夜打断了小依的话，“要是我就这么轻易死掉的话，那小依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吧。所以啊……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活下去，然后让小依的愿望实现，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

“黑夜……”

“就算现在让我回头也已经太晚了，博斯市人类联盟的部队让我杀了这么多，我是不可能再回到城里了，而且铃也说了，让你好好活下去，我也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和你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为了你就算是成为全世界的敌人也无所谓，小依你背负的太过沉重了，现在该是让我分担一些的时候了。”黑夜看着铃的墓，要是铃的话也已经回同意自己这么说的吧。

“就让咱们结束这一切吧，我会祝你一臂之力的，救出你的时候杀了太多人类联盟的人，回去也已经不可能了，想要支援也没有。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什么希望，但我相信出口总会有的。”

黑夜对着抬起头的小依笑了笑，虽然现在自己要更加伤心，才刚刚失去所爱的人，但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当然不行，就算是强作欢笑，也要给小依鼓劲才行。

“嗯。”小依点了点头，“那我……还叫你黑夜哥哥行吗？”

“啊，这样反而更让我感觉舒服一些。”现在铃的一部分回到了小依的身上，黑夜隐隐约约也能够在小依的身上看到铃的影子，但毕竟两人是不一样的，黑夜不会把小依当做铃来看待，那样对于小依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说……

“小依还做你自己就好，就像以前一样。”

“嗯，那既然如此的话，这一次一定会让黑夜哥哥活下去的。”

“啊，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会成功。”

P。S：终于下一卷就是全书的最后一卷了。故事也已经接近尾声，再次感谢读者大人们这两年多来的支持，在下也会继续认真写下去。最后，敬请期待下周开始的最后一卷，第终卷，来自明日的祝福。

第一章　醒悟

………………

——上界·现在

………………

距离萨坦纳斯出发到下界已经过了十几天的时间，但到目前为止除了能够确认他已经安全到达下界以外，其他的消息则是什么都没有传回来，下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精灵王连一丁点的情报都不知道，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因为在这个上界，上界之力是无法影响到下界的，所以不亲自过去或者有人把信息传送回来的话，就完全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下界的时间和上界的时间流动是不同的，但因为能量原石的扰动，导致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的倍率总是不能固定下来，有时候下界的一年会相当于上界的一天，但有时候下界的一个星期却又和上界的半天一样长，但无论如何，都是下界的时间流速要快上很多。而时常变化的时间流动也导致对于下界的观测要更加困难，所以精灵王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下界具体所发生了什么事情。

精灵王从离开下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从回来到现在每天都要忙于管理上界的事情，也要准确地控制着上界的能量，将负面的感情分离出来，已经有些忘记了自己到底回来多长时间了。而下界也在这段时间之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察觉了这一切的精灵王才派萨坦纳斯前去调查，如果不是王室的那些创世者一直阻止着自己再次前往下界，如果不是他们对于下界的冷眼旁观，那精灵王绝对不会将自己所爱之人，自己的女儿丢在那里不管。但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有感情的生物就算有再多的事情，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亲人出了事情的话也不会那其他的理由来推辞，可现在精灵王处在上界，即使他还保留着一些下界的负面感情，但将身为统治者的工作扔掉而顾私情的这种想法是不能有的，或者说一直在被剥夺着。就像上界所有人一样，统治者当然也不能拥有这些感性的负面感情，否则的话让一个感性的生物统治一群理性的生物，这样的社会很快便会崩溃。而精灵王能够意识到自己要去下界，去查看原因，去看看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女儿到底有没有事，已经是尽到自己最大的所能了。正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精灵王还是用着少得可怜的思想全部用来思考下界的事情。萨坦纳斯到达下界已经如此长的时间了，下界的时间要比上界流动得快上不少，就算是没有那么快，但最少最少下界现在也已经过了十几天的时间。本来精灵王是要萨坦纳斯每周都至少要报告一次的，现在怎么也应该接到一两次的情报，可却一次都没有。更何况下界或许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这样的话萨坦纳斯的行动就更加反常了。

不……仔细想想的话，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情应该马上就想出来了，但精灵王却天真地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或许是离开下界太长时间的缘故，他已经有些忘了那些负面感情和负面能量的强大，以至于让自己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错误的选择。自己到达下界的时候，那种所有的意识都回来的感觉确实是非常奇妙，虽然精灵的身体不会老去，但灵魂却在跟着时间衰老，再加上能量原石将自己的感情以及一些想法不停抽走，每天好像就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但回到下界的时候，精灵王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全都回来了。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代一样，当然自身的力量并不会增加，但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如同焕发活力一样。而且从前在大战时代的抱负、野心还有很多子从能量原石创造出来之后便失去了的东西全都回来了。

这样想想的话应该也已经清楚了，为什么萨坦纳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自己，虽然这样来说非常可怕，但至少可以明确现在的萨坦纳斯已经不再是上界那个丧失斗志，整天坐等身体和心灵腐朽的龙族将军，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强大的龙族将领。上界的力量在下界是无敌的存在，即使萨坦纳斯在上界大战的时候损失了很多的力量，但在那个下界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挡他，更何况如果他得到了能量原石的话，那或许连这个上界都是危险的。现在上界所有的人都没有战斗的欲望，只要能量原石还存在着一天，那上界这里可以说就是毫无抵抗。但幸运的是在这里上界之力是无法互相伤害的，可能量原石的力量和上界之力是不同的存在，只要将那些负面能量取回的话，那萨坦纳斯就能够轻松击破精灵们的防御，即使现在还有少数的精英卫队还保存着些许的力量，可对付萨坦纳斯根本就不够。

精灵王开始担心起来，要是萨坦纳斯真的被负面的能量所感染，那不仅是下界，连上界都有很大的危险。而精灵王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女儿的状况。在下界，小依是不可能因为疾病或者受伤而死去的，精灵强大的力量，将会保护她到永远，或许艾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老去或者在意外之中死去，但至少小依是不会这样的，虽然说混血多少会让精灵的力量减弱，但寿命也足以到与日月同辉的程度。不过现在更要担心的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或者说自己愚蠢的想法而释放到下界之中的恐怖的敌人，萨坦纳斯，还有……精灵王也想起来了，那三个失去联系的人偶。那些人偶没有寿命的限制，也不可能因为下界的因素而损坏，可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中断联系很久了。精灵王几乎可以确定那些人偶发生了变化，即使很难相信没有灵魂的人偶也会被负面能量所改变，但或许事实就是这样了。

精灵王懊悔不已，自己真是个天大的蠢货，本来想要帮助自己的女儿，想要去保护她，却将她最大的敌人扔了过去。看来能量原石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如此强大的力量连生命都能够创造得出来，而其中又充满了负面的能量足以改变两个世界的力量，现在已经要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了。精灵王渐渐意识到了将能量原石创造出来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这个世界本来我们才是真正的主人，但现在所有的人全部都受到能量原石的控制，让所有人的灵魂都变得残缺不全，但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沉迷在这虚假和平的泡沫之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幻觉里。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什么了，要是现在将能量原石毁掉的话，那下界必定会跟着毁灭，而释放的负面能量将会激起人们心中的怒火，世界大战将会重新展开，先不说精灵的统治会不会受到动摇，但至少将会有不计其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