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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画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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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任凭外面多少风起云涌,后宫里仍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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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丝绦不会知道这些,只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她大部分时间在画瓷,偶尔对我笑。

我的宫里从此多了一个人,一个只为我而存在的身影。有时候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几天而已,我觉得已经离不开了、眼和心都离不开。

我侧身窝在矮榻上看折子,浑身暖洋洋。

丝绦坐在边上玩弄瓷器。那只红瓷曾是三年前她亲手献给我的寿礼。

那个金灿灿的寿字有着她独特的风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自红釉上掠过,轻言道:“这是师傅历经十年烧出来的红瓷,可惜只能写个寿字。”

我呼吸一窒,定定地望着她。她是在可惜这红瓷献给了我,或许在她眼里,我配不上。

她接着说:“瓷为骨,画为魂。这红瓷竟然没有魂。”

我笑道:“那你呢?你的人在这里,魂在哪里?”

她歪头看着我说:“你不知道么?在瓷器里。”

我挪过身子去从她手里将红瓷花瓶抱过来,认真告诉她:“整座皇宫,这只花瓶是我最喜爱的东西。”

她低下头,笑而不语。

外面有人通传太后和皇后往这边来了,我本想叫丝绦回避,不过迟早也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早一日晚一日也没有多大区别,于是叫丝绦去端茶水来敬一敬母后。

皇后将玲珑也带来了,母子两看上去很亲昵。我许是很久没仔细瞧过皇后,觉得她的面容有些变化,似是多了几分柔和。

母后双手拢在袖中,说话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我心上不安宁。

皇后抱着玲珑紧挨茶几坐下,用一种很淡泊的目光瞧着我:“皇上这是明着告诉后宫众人沫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吧?何不干脆册封了?”

我望着母后说:“这倒是不急,待她怀了龙嗣再册封岂不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母后缓缓摇头,笑道,“皇上真是越来越会自欺欺人了。”

丝绦在一旁添茶,不知怎么突然手上一抖打翻了茶盅,滚烫的水恰好溅在了玲珑娇嫩的小手上。玲珑顿时呜咽不止,整只手通红通红的。

皇后急得大呼:“哎呀!传太医、快传太医!”

宫女们去请太医的请太医、打水的打水,皇后抱着哭闹的孩子匆匆跑进了偏殿。

当母后大发雷霆的时候,丝绦已经跪下了。

她蜷着身子都扑在母后脚底,发髻后面的珠钗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转头去训斥老嬷嬷:“个个都没点眼色,看见皇后这样疲累,都不晓得将大皇子带下去玩耍,不分轻重!”

母后却指着丝绦讪笑:“你看看,皇上竟这样帮着你……哀家要怎么办了你才好呢?”

“母后?”我惊疑地扶着母后的胳膊,“此话何解?”

“别以为哀家老了,哀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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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聋没瞎。”母后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俯□对丝绦说,“你根本不是哑女,也不是什么达奚沫儿,你分明就是那个勾引皇上险些害死皇上的汉女!”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下了火车就开始卡文了,好销魂,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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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齐安,飞快地解释说:“母后,她不是存心欺瞒,只是因为嗓子不好,担心开口会惊吓母后凤体。”

母后道:“她轻易挑拨了皇上与荣亲王的关系,难道这不是蓄意为之?将这样危险的女子留在身边,哀家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我哑然,低头看着丝绦慢吞吞说:“朕要封她为妃。”

“你……”母后气急了,跌坐在椅子上。

“她若想害朕,早就下手了,何必在宫里受这么些委屈。”

“哦?反倒是哀家让她委屈了?”母后声音越发不稳,急剧地颤抖,“她伤了大皇子,理应受罚!来人,把她带去佛堂罚跪,跪到子时!”

我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逆母后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玲珑的手起了泡,上药包扎之后仍然哭不停。那哭声真叫人心碎。

我起先没进去,就躲在门槛后面看。只见皇后倚在贵妃榻上剥桔子吃,老嬷嬷在另一边哄着玲珑。玲珑哭得小脸通红,嘴里不停叫着“阿妈”。即便他哭得在大声,他阿妈也无暇理会。

是了,这才是皇后。无论她装得再怎样憔悴,也不过是担心自己失势,并非真的因为骨肉分离之苦。

我进去的时候,皇后下了榻。她赶紧将刚剥好的桔子塞进玲珑嘴里,哄道:“玲珑乖,父皇来看你了。”

我抱着玲珑逗了一会,待他不哭了才交还给老嬷嬷,令她带玲珑去午休。

皇后满脸凄楚地望着我说:“真是可怜,不知会不会留下疤。”

我牵起她的手,无奈摇头道:“皇后也知道可怜,怎么下得了手?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她一惊,想要抽回手去,却被我捏得铁紧。转眼间又理直气壮辩驳:“皇上这是什么话?那贱婢故意烫伤了玲珑,皇上反倒怪在臣妾身上?”

“是谁故意的,朕心里有数!”

皇后愕然,咬牙切齿道:“皇上竟然听信她的谗言来冤枉臣妾……”

“朕还没去看她,更没问她这事情如何发生的。但是她的品性,皇后的品性,朕都一清二楚。”她已经没有了家族的依靠,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玲珑身上,可是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以伤害亲生骨肉的方式来获取同情。我甩下她的手,蹙眉道:“若再有下次,朕会废了你。”

傍晚,我将奏章都搬去了佛堂。

丝绦在那里罚跪,我在一侧批折子,直到子时。佛堂里极冷清,冻得我双手僵硬了,写出来的字也不流畅,就像被冻了一样。

她跪得太久,膝下麻痹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我便将她打横抱着上了辇车,虽然不合规矩,但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分,也没有人看见。

她很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用一种寻求庇护的姿势。我怜惜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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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慰她道:“暂且委屈你了,之所以在母后面前没有为你争辩,是担心她继续查下去会把你的身世也查出来。我害怕事情到那种地步。”

“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我满腔仇恨,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我知道。”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相信你。”顿了会,我又说道,“毕竟皇太后是我的生母,我喜欢你,也希望她能喜欢你。你委屈一些,先让着她。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她会很高兴的。”

“嗯,我知道了。”

母后原本是喜欢她的,时常夸她聪明,厨艺好。这么多人服侍在身边,她却对丝绦格外满意。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们俩的关系不会回到从前了。

除夕历来是欢喜的日子。

这样歌舞升平的夜晚,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聚在一起,十分祥和。

玲珑和贤越坐在一处玩耍,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逗得妃嫔们笑得合不拢嘴。

晚膳过后不久上了点心。

盘式精美,糕点也是新花样,大家忍不住都去尝新鲜。

母后只尝一口,便朝我看了过来,她能尝出来这是丝绦做的点心。我附耳对她说:“是她孝敬母后的心意。”

母后兴致阑珊,望着那边两个孩子在抢糕点吃,于是命宫女把她的这份送过去。

皇后一手拉着玲珑、一手拉着贤越,一本正经说:“来坐好了,母后给你们分果子。”然后煞有其事地将一碟点心分成了两份。分完之后,她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枚油果,笑嘻嘻地塞给你了贤越:“来,你是弟弟,母后多给你一个。”

贤越嘟着嘴念:“多谢母后。”接着便伸手递给了玲珑,“哥哥,我们一半一半好不好?”

皇后忙推开贤越的手,“哥哥不要,留给弟弟吃。”

玲珑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瘪着嘴,皇后又转身去哄他。

母后微露笑意,颔首对甯贵妃说:“贤越这孩子很小就懂事了,头脑也聪明,像皇上。”

甯贵妃温柔一笑,答:“还不是受了太后的恩泽、皇上的庇佑。”

守完岁,大家从慈宁宫散了,各自回宫。

这一夜不见,我太过想念丝绦,可是齐安偏偏不识相地来通传了一件大事。说是京城护军逮了一行疑犯,循例来问我何时提审。

我说今夜太乏了,明日再审。不料母后从里间出来了,劈头就问:“难道在皇上眼里,此乃小事?”

我喏喏道:“只是除夕之夜不想沾晦气。”

母后转身问齐安:“疑犯在哪里?”

“刑部大牢。”

母后说:“先传护军都尉进来,把话问清楚。明日好审。”

我兀自想,母后早已说过不再参政,如今却毅然凌驾于我之上。

护军都尉回禀:“除夕当夜城门大开,没有宵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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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卫暗暗增加了一倍。疑犯一共十余人,混入人群中企图出城,被拦截时装作不认识,但口音却都一模一样,显然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既然从外地而来,又拿不出通关文书,于是全部押解送了刑部。”

母后吩咐道:“用刑逼供,对付乱党绝不能手软。”

“慢!”我及时出声制止了,“勿要滥用刑罚,若是无辜之人岂不冤枉。先关押罢,明日上朝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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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明如镜…3 。。。

大年初一,刑部审疑犯未果。

那些人一口咬定他们是从江西来的瓷商,前后说法不一,更加扑朔迷离。

其实我已然清楚他们的身份,只是想不通晋国公是怎么被救出去的。这样的疑问丝绦可以给我答案,我却不愿意去问她。我宁愿装作相安无事,安安静静地和她在一起。

于是我亲自去了天牢,那一行人十男三女,分别关押在两间牢房。

我一眼就看到了芳姨。

她也看见了我,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暗无天日的审讯房内,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

经久的铁门吱嘎响,人被带了进来。芳姨看上去老多了,两鬓露出几根银白的发丝。丝绦说过初入白莲教就跟着芳姨,因为芳姨和芳姑姑带了个相同的字,能给她莫名其妙的依赖感。

我既然亲自审她,就是不想她受苦,于是命人拆了她的脚镣。

她坐在我面前,起先面容很冷很僵硬。不过我清退了左右,只留齐安在身边,她才变了一副神情,焦急地望着我:“皇上,求你放过长安公主。”

“朕为何要放她?”

“她到京城里只为了见亲人最后一面,后来我接到我们教主的密令,要营救晋国公。公主听说了就不肯走,还以身犯险。结果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我笑道:“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芳姨就不用操心了。”

芳姨疑惑问:“皇上此话何意?”

“她已经决定留在朕的身边,做朕的妃子。”

“不,她不是这么说的!”芳姨激动地站了起来,被绑在背后的双手用力地捶打椅背,“公主只是回宫继续打探消息,不料却被皇上识破了……”

“然后朕囚禁了她?”我挑一挑眉,笑得更开心,“她骗你们的,其实是她亲口把一切都告诉了朕,因为她怀了朕的骨肉。”

“不!”芳姨目瞪口呆瘫下去,“公主……被你毁了。”

“芳姨,把皇宫密道图交出来罢,朕看在长安公主的份上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交出图来,朕便放你们走。”

芳姨低着头喃喃道:“我把公主弄丢了,还有何颜面回去?要杀就杀,反正地图已经烧了,我没有。”

“你看,朕想放你们一马,你却不领情。”我深深吸气,然后叹道,“那就继续在牢里呆着,直到你们想通了为止。朕会叫刑部给你们换好一点的地方、好酒好菜招待着,若你们愿意,呆一辈子也行,朕养得起。”

如若他们在天牢呆一辈子,我和丝绦在一起呆一辈子,那岂不完满?

忽然之间沾沾自喜起来,带着齐安回了宫。

齐安当然认出了芳姨,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丝绦是前朝公主。

这样一来,齐安颇为恐慌。一方面他已经被母后招降了,纠结这事情该不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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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是关心我的,担心我受到损伤。

但我今天特意让他知道这件事,便是警告他倘若再出卖我,下场可是不太妙的。

母后那边,我就解释说先施以小恩,若他们不领情,再用刑不迟。

我自作聪明地以为万事尽在我掌握中,可是天刚刚暗下去的时候,德阳宫传来了噩耗。

当时绿姝只是面色仓惶地说大皇子身体不舒服。

我想说生病了怎么不快些去找太医,她哭丧着脸补了一句:“太医说可能是中毒。”

昨儿才过完除夕,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

我撇下所有政务匆匆赶去德阳宫,母后、丽妃、贵妃、如嫔几个早已在那守着了。

皇后呆若木鸡地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小小的孩子。

我朝皇后劈头盖脸问:“玲珑何时开始不舒服的?如何没人来禀告?”

皇后冷冷道:“禀告?皇上眼里心里还有我们母子吗?”

绿姝在一旁小声答:“回皇上,大皇子夜里就开始发热,请太医来瞧过了,也开了药。谁知吃过午膳就开始呕吐不止,接着又腹痛。太医复查,看情形像中了毒……或者吃坏了东西。”

我问:“中午吃的什么?”

皇后打断道:“午膳吃的东西老嬷嬷全部尝过,哪里会有问题?保不准儿是昨夜里的膳食有人下毒!”

我说:“昨夜的膳食咱们不也都吃了么?”

皇后带着哭腔大声嚷:“那些糕点呢?糕点是哪个厨子做来的?”

“糕点?”母后突然开口,气息急乱,“那不是沫儿做的么?她竟然敢下毒!快来人,把她抓起来!”

我急忙伸手拉住母后:“怎么可以这样胡乱抓人?哪里有证据,不过是皇后的臆断!”

母后气得脸色发白,高声喝道:“彻查御膳房,所有人都抓起来审问!”

我惶然无措,扬头环视了一周,视线最终落在羸弱的孩子身上。可怜他的小手还在结痂,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无端端想起司马缇对自己女儿说的那句话,只怨你生在帝王家!

因为这样高贵的身份,所以才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啊呀!”在玲珑身边号脉的太医惊叫,“没了、没气儿了!”

“怎么可能?!”皇后扑了上去,抱着玲珑大叫,“刚刚还叫了我阿妈,怎么就没气儿了?你们这些庸医!统统都该死!”

几个太医颤颤巍巍,轮番上前去检查了,末了,一个一个在床前跪下磕头。

我迈开了脚步,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真实,落不了地。晃晃悠悠走到床边去,摸着玲珑的脸蛋,还是热的,就像熟睡了一样。

皇后连眼泪都来不及掉下一滴就昏了过去,我将孩子抱过来,紧紧贴在胸口,“玲珑,你还未叫过朕一声父皇呐。”

寝宫里顿时

53、明如镜…3 。。。

哭泣声一片,悲伤满溢。

母后终于站不住了,倒头倚在丽妃身上痛哭流涕。

我摸着那张娇巧玲珑的脸,仍然感觉不真实。

我的儿子……会不会是因为帝王家太无情而离开?因为母亲的冷漠,父亲的疏忽,所以宁愿离开我们,去更加美好的地方。像丝绦的哥哥们一样,去天上守护星星了。

我一直害怕大火、战争,以及所有可以伤人性命的东西。其实我只是害怕死亡而已。

真的太残酷了,死亡就这样带走了我的儿子。我的玲珑。

54

54、明如镜…4 。。。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哈,以后还是二四六更新,谢谢大家

这样的正月新春,白雪冰封了整座城。连同空中浮游的那些喜庆和安详的爆竹声一同冰冻了,徒留一日复一日的北风呼啸。

我的大皇子于正月初八发丧,弱小的尸首冻在棺木里好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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