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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天意-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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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毅在结合别的信息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阿凯族神非常在意亲人，对亲族特别善待。
“方便谈谈过去的事情吗？譬如离开人类文明的理由。从佣兵团加入利塔族的原因。”阿凯族神在加入利塔族的时候已经是四星顶尊。一支经营了几百年的佣兵团毫无疑问积累了巨量的财富，无论是为钱还是为灵魂一体法器而加入利塔族的动机都不够充分。
阿凯族神沉默有顷。最后痛快点头道“当然可以，无双神跟我过去没有交情，是需要有所了解才能够谈得上信任。”
恒毅作洗耳恭听之势，沉默的倾听阿凯族诉说起过往……
“……当年家星遭遇入侵。那场战斗本来可以赢，可是家父因为一桩事情得罪了系主，系主有意拖延增援的时间……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得知真相后本先想杀了那系主，被堂兄妹们劝住。主要是因为当时打不过……人类文明黑暗至此，于是我带着仇恨离开人类文明在神秘花园讨生活……”
恒毅静静倾听阿凯族神的心路历程，所谓的阿凯族。其实阿凯是他父母称呼他的小名。
“……佣兵团不好过，但是比较自由，至少头顶上没有人类文明那些肮脏的系主，咱们愿意接什么任务那就接什么。累了就歇一段时间，谁也管不着我们……佣兵团的生活总体上很自在，期间成家，堂兄妹几度结婚，几度痛失爱侣，生生死死在佣兵的世界很平常，时间长了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伴随对过往的追忆，阿凯族神的神情越来越柔和，那些过往虽然经过时间的沉淀，但显然没有让他遗忘，始终记忆深刻，包括当时的心情感受。
每一个顶尊都有段不寻常的经历，这是必然，漫长的时光里会经历许许多多，在宇宙中生存，并且生存的好绝对需要付出很多。
“……成为顶尊后就考虑找个大文明安顿，也好带着大家过安生些的生活，神秘花园虽然自由自在，但宗族的人多了，难免有许多在修行方面没有天分，不适合战斗的那类，光靠佣兵团的收入养数量越来越庞大的宗族说实话也很艰难，就在考虑离开佣兵界的时候，一个认识很多的朋友带来委托，是三十年前被灭族的一个中型文明的族长，我跟他认识很久，打过很多次交道，处于交情考虑勉强接受，作为最后一次佣兵任务。”
说到这里时，阿凯族神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当佣兵的，雇主只要给的价钱合适，就算明知道是接炮灰位置的战斗也不在乎，但前提是要说明白，价钱给够！没想到我载在这个人手里，原本说好是常规作战，结果事到临头我参加的是诱饵战斗……”
恒毅已然明白阿凯族神当时的愤恨，被多年的朋友欺骗，因此失去堂兄。
“……堂兄和很多老手足都死在那场战斗里了。后来我质问他，他说明说我就不会答应，哪一战关系他们文明的存亡，在种族的未来和友情之间他别无选择，他说，他会给双倍的钱。”阿凯族神喝了杯酒，自顾继续说了下去。“那天说了很多，还跟他动手，总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明白，我是佣兵，给钱卖命无所谓，欺骗我的代价有限。那时候我的愤怒能怎么样？佣兵团里活着的人都在，即使我杀了他，我能逃，其它人能逃出他的大军围攻吗？不能，佣兵没有对抗一个中型文明的实力。”
“堂兄的死让我痛下决心立即结束了佣兵生活，加入了利塔族。我们有了自己的星系，有了自己的大军，有了在宇宙中上的台面的真正地位，而且还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阿凯族说起当时的意气风发，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满足感。“可是，打击接踵而来。利塔族的内部混乱不堪，堂妹的死不是意外，是李旺族神后宫之争的牺牲品……几百年了，当年离开人类文明的堂兄妹一共一百三十七个，修为上不了天尊老死的一百三十五个，最后两个死在佣兵团，死在利塔族。”
这番叙述让恒毅已然明白阿凯族神的心路历程……
“无双神可能视我为投机投靠，但其实在我心里很早就有想法，如果人类文明不是那么黑暗，我的家星不会灭亡；神秘花园的佣兵期间我不想说什么，欺骗与被欺骗，人性之常事而已，错在我错接了委托；可是来了利塔族，我什么都有了，钱，权，地位，军队——仍然逃不出无能为力的悲伤。个人的力量能够保护的人太有限，强如族神也不例外。真正能够为宗族带来长久未来的办法是什么？我从没有放弃思考，堂妹死后我就明白了，即使我是利塔族的族神，但比人类文明跟更黑暗，更混乱的环境里，我的宗族子孙未来能有什么平静和美好？就算是利塔族神，这么多年来我也看到多少他的子嗣非正常的死亡。”
阿凯族神说到这里，眼里的光芒特别的亮。“加入利塔族的时候我就想创造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但我不知道怎么做，不知不觉，管辖的星系就变的跟其它族神一样了，堂妹死后我在悲痛中反省，观察，才发现管辖的星系系主差不多都是我的子孙后代，堂兄妹的子孙后代，过去佣兵团老部下的宗族后代。跟别的族神一样，没有区别……没有……他们被环境同化，我能怎么做？痛下决心的改革不到半年就中断了。如果我要改变，得处置多少人？又得面对多少亲族的苦苦恳求，多少老部下的声泪俱下？亲族不说有多难下狠手，那些老部下们当初跟我干佣兵，出生入死多少年，多少人、多少次舍命救护过我？”
这种难跟当初巅峰派的徐霸王如出一辙，恒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阿凯族神并不是从来就有明确崇高的信念，但他用至今为止的人生经历明悟了这些。
恒毅站了起来，由衷抱拳作礼道“为创建长久未来，共勉之。”
阿凯族神正色起身，抱拳回礼。
自从离开人类文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作礼，他知道，无双神已经明白自己的心志，从此刻开始，视他为同道中人。
“我没有无双神的智慧，不能在当年刚到利塔族的时候就明白这些，但是有无双神令的推动，我就能够用以阻挡所有亲族，老部下的求情恳请，一定把阿凯族带上正轨！”
这份恭维恒毅实在受之有愧，不是他如此睿智，其实是自幼的梦让他有这样的追求，是师父大元曾经的教诲让他对此更坚定不移。
事实上历史总在黑暗与光明中交替推进，其实人们普遍相信的，最通俗的黑暗和光明也就是宇宙最终极的真理。
他只是很幸运，从记事起就走在信奉追随光明的理念之路；而阿凯族神用了几百年的人生经历，无数的悲苦离合才萌生走上这条路的念想。
阿凯族神此行最主要的事情已经完成，这时候抬臂作礼告辞，推心置腹的道“无双神既然信任，我也不敢隐瞒自己的想法。无双神令公然制定缴税下降，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措施。其实真正野心勃勃的族神总是少数，即使反叛的二十九个族神里面，绝大多数也不是为野心，只是因为跟野心勃勃的族神利益捆绑太深，不得不为而已，我想无双神如果善加区分，一定有很多族神的灵魂可以尽快释放。”
第四百八十三章 前车之鉴
这番话给了恒毅不少启发，事实上在明白阿凯族神的心路历程后就已经有这种想法。“多谢善言。”
阿凯族神谦虚的抬臂作礼，见无双神似乎是听进去了，才又继续道“他们如此，包括我在内的二十个族神更是如此，所以二小姐的计划没有包括对我们二十位族神的邀请，因为她知道，我们的野心是有限的，加入利塔族，寻求稳定的归宿就是我们野心的极限。扩张，侵占更多星系领地，拥有更多的军队，权力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过去不会开罪野心勃勃的强大族神，但也不依附，只是因为求个安稳，事不关己也不想出头找麻烦。同为顶尊，大家的经历也都差不多，尤其是选择加入利塔族本来的想法都是为了寻求稳定的归宿。最初都把这里当作家，只是进来了被现实逼迫的有些事情不得不争，不得不斗。我相信，如果族神们明白无双神的真正志愿，一定会有许多如我一样的真心支持者。”
恒毅知道这番话其实暗指拉萨神殿的事情太极端，但那件事情他也无从辩说。
是，拉萨神殿的事情会让很多人误会他是为侵占而不择手段，所幸的是二十九个祖神的灵魂一个没有被毁灭，加上没有吞并二十九个祖神领地的举动，这才让人释疑。
“阿凯族神的建议让我很有启发，过去总认为心怀相同理念的人才是能够指望的志同道合者，但现在我才明白，如阿凯族神这样经历过漫长经历洗礼的顶尊犹如走尽黑暗路而知光明可贵，才是最坚定不移的志同道合者！”这是阿凯族神给恒毅的最大启发，让恒毅发现找寻和团结志同道合者远不是他本来以为的那么难，他的理念也远不是过去以为的那么孤单。并不是只有天上天里那类同样年轻，追求美好的信念没有彻底埋没的人才是志同道合的人，如阿凯族神这样，长期弃了美好信念。历经艰辛。看遍黑暗的人同样可以是，而且他们更不容易改变。因为他们太懂得黑暗的未来是什么。
“有无双神这番话，我放心了。有三位族神跟我交情很深，都是能说心事的朋友，我愿意对他们说明无双神的志愿！”阿凯族神主动请缨。恒毅当然求之不得，比起他自己一个个说，以陌生人般的角色去说，阿凯族神绝对容易更多。
“拜托了！”恒毅郑重托付。
阿凯族神垂下手时，略微犹豫，又道“无双神的私事本来我不敢多说，但是我看无双神的情况又忍不住想提醒几句。希望无双神不要怪罪。”
“请说——阿凯族神经历丰富，我毕竟年轻，经历不多。”恒毅认真倾听，虽然得到千年残魂的记忆。但残魂千年里一直是在看，而且总在飞移的运动状态，看得多，却未必看得清，看到的总是片面的情景，而少有完整的前因后果，比起任何一位顶尊几百年的经历沉淀都肯定有所不足。
“无双神信念明确，三十年龄而如此，其睿智实在让人惊叹！可是……我观无双神似乎毕竟还是年轻，感情上的事情有所不知。后宫之事我不敢多加议论，只谈谈自己，以及看到，认识，了解的族神真切经历感受。”
恒毅早猜到可能说是这类事情，还是认真的听着。
“其实后宫之事犹如管辖星系，若开始根基不稳结果就会如同各族神如今的星系一样混乱不堪，那时候无双神将陷入泥沼，难以自拔。让无双神对任何一位心爱的夫人下狠手恐怕都难，既如此，还希望无双神视后宫如星系，开始就理好将来的事情。”阿凯族神没有说的太明白，因为这毕竟是私事，旁人本来不该主动插嘴，但如今他得到无双神信任，视为志同道合者又不想看他犯和每一个顶尊过去一样的错误，这才冒昧提醒。
这话说的模糊，恒毅如果有足够的经历早就能够理解，既然没有，当然不能完全明白。他知道阿凯族神是不便直言，便再次诚恳请教道“请请教。”
“我们众多族神的共同感悟很近似，其一；后悔当初神后确立太晚；其二：后悔当初不该立最爱的女人为后。”阿凯族神说明关键，又侃侃而谈道“最初身边的女人里好几个喜爱相当，不愿立神后伤了谁的心，后来的痛苦和烦恼才明白，犹如治军，军无帅不成军，必乱；后来还是立了其中最喜欢的女人，天长日久才发现，最喜欢的女人平时得到的宠爱也最多，是否立后无关紧要，神后可以是最不喜欢的女人，但必须是拥有出众能力的人！犹如治军，无其才为帅必祸全军。”
这番话听的恒毅暗生戒备，怕是跟二小姐串通一气，便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阿凯族神认为谁最合适？”
“这就不是我该说的了，但以我们的经验来说，能力出众是必须，利塔族的女人为神后又确实胜过人类和女精灵。”阿凯族神点到为止，不再说下去，其实这话已经等同于说明看法。“打扰无双神多时，告辞。”
“请——”恒毅起身相送，疑虑消了。阿凯族神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恒毅能听从他及许多族神的建议，无双神后的最佳选择是如今还没有嫁过来的，利塔族出身的六星顶尊。
这时徐自在进来，说还有些手尾要处理。
恒毅陪她看了修缮的初步法规草案，十分满意，听徐自在说是跟二小姐忙了几个时辰的成果，很觉得意外。“你跟二小姐？”
徐自在晒然失笑，自然明白恒毅吃惊的理由，来第一天的时候二小姐才找过她麻烦，闹过不快。“二小姐固然不是善类，但是个能人，她的图谋很大，但也正因为如此必定会全力助你，现在主次分明她已经照着你的需要走，我当然没必要对她仇人相待。”
恒毅暗暗叹气，这二小姐确实很有手段，这么短的时间里轻松跟徐自在化解间隙，送了一份他最想送给金天使，金天使也无法拒绝的礼物。
“跟阿凯族神聊的还好？”
恒毅边陪徐自在处理星系法规边说了经过，徐自在也大感意外，直说这是条新思路。
恒毅没提后宫的建议，后宫后宫，别人是真后宫，他这哪里算什么后宫？
不料徐自在却突然道“寝殿的事情我有些想法早想跟你说，估计你不太愿意听。”
“自在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恒毅失笑做声，徐自在闻言笑了起来。“好！恒毅兄弟，那我就直说了。寝殿的事情你最好早点上心，虽然说五位神公主不是真娶，但实际上已经娶了，将来离婚是另外一回事。在此期间你必须在意，不然的话将来就会混乱，像星系的混乱一样。这一点你不要怀疑，我知道你的想法，第一：你觉得不是真娶了这么多妻子；第二：你希望大家都自由自在，各自管自己的事情就行。”
徐自在的判断就是恒毅的真实想法，一点都不错，他如实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但你必须明白，第一：有了这层关系，有没有夫妻之实已经不重要，那就是你的后宫；第二：就算是神魂族，多妻、多夫的也有排序，也有主事的人，否则就乱。这人必须能力出众。”
这话竟然跟阿凯族神说的一样，让恒毅意外之余又更明白阿凯族神的真心实意，出身巅峰派的徐自在当然会理解这些，徐霸王的妻子很多，徐家的家族历史徐自在当然很清楚。
徐自在知道恒毅没有经历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只能举例说“恒毅别怪我冒犯元顶尊，其实也不是冒犯，哪个星主、系主没有犯这种错误呢？只要不是大宗组出身的都会犯，这不是轻视，是出身决定眼界，环境决定看到的是什么。元顶尊犯的错误就是以最爱的女人为主，相信你一定听元顶尊诉说过其中的烦恼和痛苦。但是，其实元顶尊的痛苦和烦恼才刚刚开头，将来的烦恼至少是现在的十倍。”
师父大元的群妻情况恒毅当然知道，过去就听大元诉苦无数次，他更亲身体会过众师娘争斗视他为敌的滋味。
阿凯族神的话本来就让恒毅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徐自在一样的劝阻更让他不敢不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他不得不说，这方面的事情，他原本或许真的是太想当然，想的太简单，太容易了……
“好了！”徐自在长松了口气，一点手尾工作终于完成，刚才被阿凯族神的到来打断，她早就累了，这时候伸了个懒腰。“你自己想想，我是累的够呛要去休息了，白洁那你帮忙说声，我现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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