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与救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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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祈求神或天使施舍祝福不同，恶魔给予力量崇尚索取与付出的等价代换。

　　　　“人。。。类、代偿。”噬魔鼓动着全身的力量，在抵抗着什么，嘴中发出低沉难辨的嘈杂音。

　　　　“我承诺了，会用重要的东西去换取这份力量。”蓝发少女一只手抓著扼住自己的恶魔手臂艰难道，眼神却很坚定。

　　　　尼古拉皱起了眉，似乎有些无法理解。

　　　　“噬魔这种东西能给予你多强的力量？你的天赋远在其上。”源凝视正艰难喘气的少女，道出了一个事实。

　　　　“恶魔除了被召唤来作为助力以外，还给予召唤者深渊的力量。”少女盯着扼住自己的噬魔道。

　　　　“而深渊的力量会让施术者魔化，增强机能。但，也会逐渐影响心智，被噬虐的气息所改变、丧失理智沉沦下去。最终会化成最低级的眼中只有杀戮半魔。”尼古拉冷厉的语气补充道，似乎在警告眼前的蓝发女人。

　　　　“只要能得到力量，摆脱束缚，获取自由就够了。已经受够了那些人类以往的眼光！因此，即便是换成被畏惧也好。。。”少女目中流动着疯狂。

　　　　“你知道这意味着。。。！”

　　　　“已经够了，尼古拉。不必再说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源淡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尼古拉沉默了下去。点了点头后踏出一步，面朝噬魔。

　　　　“不行！”急躁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蓝发少女早已明白，源身后的那个男人，拥有着让这八阶噬魔都畏惧的力量。他出手，一定会在噬魔给予自己深渊力量以前杀掉它。

　　　　“你没有权力去阻碍我！我做什么都好，为什么非要来管不可！”少女幽怨的目光穿透了尼古拉，透视向源。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什么老师？”德斯蒂妮愕然。显然不知道黑袍讲师的真实身份。在她以往的记忆中，源是个诚恳求教剑术的男人、也是个有趣的人、充满自由的人、不用异样眼光来看待她的人。

　　　　“黑袍讲师。”

　　　　源面无表情地答道。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黑袍讲师的事迹她有所耳闻。

　　　　因为体弱她没能参加秋季排位大赛，但是传闻越演愈烈她也得知了这位传奇人物。产生过想要去拜访的想法，但是每每想行动时脑海中都会出现源的潇洒背影，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以那个男人的作风为目标了。果然还是算了。

　　　　“你在不停的逃避。”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源。是因为生气？还是原本就是这样，以前那个潇洒的人只是伪装的假象。但不管如何，她现在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变。

　　　　“恶魔也好，力量也罢，摆脱别人的视线也是。都只是在逃避。”

　　　　蒂妮身体微微一颤，第一次产生了坚定、焦躁以外的情绪。

　　　　“代偿交换！恶魔语”

　　　　从口中吐出晦涩难懂的语言，想要立刻完成仪式。

　　　　“其实你只是不想再直视所厌恶的人与事而已。”源向前走出一步道，来到了与尼古拉齐肩的位置。

　　　　“区区八阶噬魔的力量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笑话。你的天赋甚至足以让你在十年后登上圣阶巅峰。”源毫无表情的接着道。

　　　　“你别过来。。。”

　　　　“但是恶魔契约却让你沉沦。因为，你想要的不是力量，而是逃离这个你所厌恶的周遭的媒介。这个媒介就是魔化。堕落也好，深渊也好，只要离开这里你就心满意足。”源说着，再次向前迈步。

　　　　“别过来！！！”

　　　　“我认识的德斯蒂妮，是那个苍阳下努力练剑的温柔少女！而不是现在的你。”源无情的摧残着少女的内心。

　　　　“少自说自话了。。。什么温柔，根本不是能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方式。我要离开这里。”蓝发少女话中带着微颤，不甘道。同时在被尼古拉从始至终压制着的噬魔身上刻画起魔纹。

　　　　“作为人类，你没有其他去处。即便成为半魔，你也没有真正的生存之所。你没有能力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这是事实。”

　　　　“才不需要你管！”少女的内心防线在源的言词下越来越脆弱，最终失去了反驳的能力，只能大声喊叫着，仿佛这样至少能够安心。

　　　　“因此，跟我走。以前人们眼中的德斯蒂妮已经死了，现在的德斯蒂妮，将随我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继续温柔地活下去！”

　　　　不知何时源已经走到了蓝发少女的身前。强硬地握住少女想要抵抗的白瓷小手，扶著少女的正拼命颤抖着的柔弱肩头。

　　　　两目相视，黑色深邃与淡蓝苍色四目相对。少女想挪开视线，却被大手强行握住了下巴，不得不直视着眼前男人眼神中的炽热。那仿佛在诉说由我来带你离开的眼睛。

　　　　本就难以收回防线的眼眸中突然涌出无数的泪水。少女的心被决堤的水冲垮。

　　　　如同放弃了一般，失去力气的身体倒向源的怀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哽咽声从无力的娇柔身躯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过了很久才安静了下来。

　　　　端详着在怀中熟睡着泪痕累累的脸庞，源叹了口气。

　　　　“尼古拉，在发什么愣，处理了那只噬魔吧。”

　　　　“喔喔，穿透少女心的男人就此诞生在眼前，怎么能不惊愕？”尼古拉虚着眼道。

　　　　“多亏了来之前，向理奈询问了蒂妮的事情。不愧是学院长，对学生的情报了如指掌，不然我真的难以去把握状况。”源有些感概道。

　　　　“不过这次多谢你了。”源向尼古拉递上诚恳的目光。尼古拉全场压制着噬魔，甚至还去与蒂妮辩驳。他完全可以闭口不言，袖手旁观。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和以前的自己相似的影子，忍不住就做了多余的事情。”尼古拉耸耸肩。

　　　　源抱着怀中的少女，站起身朝尼古拉点点头。

第六十一章：极东之海（）　
第六十一章：

　　　　茫茫汪洋在苍蓝色的天空下，发出耀眼的粼粼波光。海面平静、渔鸥翔集，扇动着翅膀掠过水面。

　　　　穿着黑袍的年轻男人轻轻眺望着海面。而白袍年轻人摆着大字躺在甲板上，眯眼享受着海洋之上的阳光。

　　　　这二人组正是源与尼古拉。

　　　　源将衣服改回了喜欢的黑色长袍。而尼古拉说他喜欢白色，就仍然穿戴着白袍。黑白色泾渭分明的两人走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本不想太引起旁人注意，但谁都不退让，于是干脆妥协了。

　　　　蓝发少女被源安置在了荒古址域。莉切尔一如既往的生活在森木之屋。宁静的气氛适合现在的蒂妮，而且这样也为孤单的莉切尔带来了同伴。

　　　　“这可真是源的风格，女孩子总是会被你丢下弃之不顾。明明遇到那么多抢手的女孩子。”尼古拉懒散的转动脑袋，将视线对上源。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再说，我没有找恋人的打算，更不想开后宫。”源简明扼要的掐断了尼古拉的鄙夷。

　　　　“骗人的吧，开后宫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吧！你真是人类吗？”尼古拉坐起身子，瞪大了眼睛。

　　　　“不，的确不是人类，是恶魔。”源叹口气。

　　　　现在对寻求异性伴侣的兴趣很低。当然，绝不是因为什么恶魔体质以至于失去了繁殖能力。这方面的能力没有因为体质改变而变化。

　　　　只是，当前的状况会允许他悠闲的去恋爱吗？就连源自己也认定，他没有去恋爱的资格。

　　　　作为必定要脱离这个相位的人，哪有闲情逸致去找恋人，因为根本不可能负责到底，永远在一起的海誓山盟这种更做不到！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恋爱的心情。

　　　　“你的这方面真的很淡薄耶。”尼古拉虚着眼，站起来走到扶手栏边。

　　　　“少啰嗦，你这黏人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源嘴角抽了抽，感觉有苦难言。

　　　　极东海域临近荒古址域，人际罕至。东北的昙霖共和国作为魔法工业发达的国家，在极东海域上有一定的海洋商业，主要的贸易对象是海洋种族。

　　　　源两人搭乘的船就是通向深处的海洋岛屿。具体在哪不清楚，据说这个岛屿中栖息着鱼人族。源的目的是将这个岛屿作为中转站，到达后尝试寻求到达圣域的交通工具和办法。如果实在没有的话，就飞过去。

　　　　飞过去实在是下下之策，损耗太大，在海上还有不安定要素。剧烈损耗之下，难以保证战力完整。

　　　　仅仅用了二十天，船就停泊在了一座环形小岛外。与其说是停泊不如说是搁浅在了沙滩，小岛并没有建设海港，看起来还处于比较原始的状态。

　　　　“喔喔喔！源，快看！人鱼、人鱼小姐啊！”尼古拉瞪大眼睛盯着外面海滩礁石上栖息著的物种。

　　　　“少大惊小怪了，你好歹也是比我早期的恶魔噢？”源顺着尼古拉所指的方向望去，一边让尼古拉压下他尖锐的声道。

　　　　“卧槽。。。”源看到那个传说中美丽的生物时，也难以遮口的惊了一句。

　　　　健康光滑的鱼鳞轻轻摆动，反射着阳光。而目光所触及的自腰部往上始，白皙水嫩的皮肤，柔滑的臂膀轻轻指向这边，长顺的发丝轻轻飘动，上半身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没错，毫无遮掩。

　　　　有种血脉喷张的冲动。毕竟是这种年龄的男生，有这种反应在所难免。不过源努力收回视线，让躁动的生理反应平静下去。

　　　　“尼古拉，收回视线。我们该走了。”源忍住强欲，对还在不舍的尼古拉道。

　　　　“真是的，多看一下下又不会怎样！”尼古拉抱怨地嘀咕两句，还是跟着源下了船。

　　　　商船上有二十几人，包括水手在内正在搬运货物。看娴熟程度他们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源找到了船长讨要了一份地图。告辞之后，带着尼古拉走向岛屿深处。

　　　　船费和地图费用自然是需要付的，船长收了钱之后就笑脸盈盈的亲切不已，让源看着十分恶寒。

　　　　“那么热情的船长大人，真是难得。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啊。”尼古拉在身后依旧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赶时间。”

　　　　源简洁的回答。

　　　　说实话他已经开始怀疑尼古拉的威胁等级了。这种笨蛋放在哪都难不像会有很高威胁的样子，只不过绝对会惹出事。

　　　　圣域之行后，就找到地底世界入口，前往深渊地界把他扔到里边。源暗自点点头，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去备些食物，然后就出发吧。”

　　　　这么荒芜的岛屿，除了原始的部族就是森林。不可能有直达圣域的船，源已经下了决断。尼古拉甩着脑袋提不出什么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因此反对的提议被驳回。

　　　　海风吹拂过脸颊，汪洋的味道渗入鼻尖，忍不住让人多呼吸几口。

　　　　这是自从离开中转岛屿以来，踏上飞向圣域的第三十天。

　　　　利用恶魔的天赋魔法，飞行的速度并不慢。眼前已然出现了巨大的轮廓，那大概应该是圣域大陆。

　　　　与环状的岛屿全然不同，出现在视线中的天地一线大陆边延，横向伸展不著边际。看来圣域并不小。

第六十二章：第二序列…白极（Extremes　·White）（）　
第六十二章：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被天际垂青的圆顶式白色高塔。33塔尖在视线内几乎剩下了小黑点。

　　　　再接着是苍翠的山脉与涓涓的河流。生机勃勃的景色映入眼幕，濒临海边的城市搭建着高耸的城墙，城墙外是海湾港口。

　　　　港口被拒之城外，只有一个相较于正门的小门供货商与行人通过。守卫挺拔的矗立在两边，检查森严。

　　　　“我们就这样飞过去？”尼古拉在后边惬意的享受着风的喜悦。

　　　　“大摇大摆进去，我有自信1分内被神族发现。”源白了尼古拉一眼。

　　　　两人在海湾边缘悄悄降落，混迹到了一艘商船上。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船舶。源在原大陆根本没发现有航行至此的航线。

　　　　船舶上的水手在内五十来人，其中在船舱某室内休憩着一个圣阶巅峰强度的存在。这只是一艘商船。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圣域。

　　　　源和尼古拉隐匿在船舱与甲板的隔层中。准备等待船舶靠岸后，就脱离商船潜入城市。

　　　　避过守卫应该不难。

　　　　打定注意的两人难得安静地爬在隔层中

　　　　而这中途也并没有什么意外。

　　　　再次发现两人独特的身影时，已然是城内。

　　　　“守卫的位阶也有十一阶耶，这里真可怕。”尼古拉探著脑袋好奇地望着周遭道，虽然嘴上说着可怕，但却没看出丝毫畏惧的神色。

　　　　“你这家伙不要做出这么可疑的举动好吗。”源单手晗额叹气道。

　　　　源话音未落，就见到周围人的奇怪的眼光。

　　　　圣域，初来乍到的人少之又少。原大陆能进阶至圣阶的存在本身就少，达到巅峰从而来到圣域的更是罕有。

　　　　尼古拉行为举止就如同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在原住民的人群中格格不入。

　　　　圣域住民的实力最低也是圣阶，即便是孩子。这点让源看了暗自心惊。

　　　　这是出自神族的手笔？

　　　　源向一家像是装备店的老板打听了最大的城市，并且买了一副地图。

　　　　圣域很大。

　　　　甚至不下于原大路。但是生物很少。地大物博人丁稀，完美的生存环境。几乎生命都集中于各大城市。

　　　　像这座海滨城市一样的城市还有十座，其中圣库塞尔城为最大的圣域城市。那儿存在着圣域圆桌议会的机构，掌控著圣域。

　　　　虽然拿到了这些情报，但源仍然皱着眉头。神族，不得其踪。

　　　　没有任何关于神族的情报，就如同这种近乎奇迹般恩惠的情况是由各族亲手奋力而得来。

　　　　不可能。

　　　　这是源得出的结论。孩子也是圣阶实在太扯了。必定有神族插手，到现在也没能把握到神族的线索，必须谨慎行事。

　　　　源来此的打算，是寻求跨界强者。超越圣阶后，应该会有能跨出界面壁障的存在。找到他们询问他们的跨界方式。或许有其他方法能让源不必再等到界使，就可以直接脱离这个相位。

　　　　而源有预感，或许这个日子已经很近了。圣域必定有著线索。

　　　　…………

　　　　“尼古拉，如果我离开了，你自己就乖乖地回到深渊去。人类社会已经不适合你了，你自己也清楚吧。”

　　　　空旷的草原上，两道身影疾驰而过。源视线放在前方没有回头地对尼古拉语重心长道。

　　　　“哈果然。你说的离开，是指脱离这个世界吧。”尼古拉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盯著源道。

　　　　源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真的存在吗，其他世界？”尼古拉双眸露出茫然，似乎在思考可能性。

　　　　“存在。”源让尼古拉继续犹豫，而是直接吐出真相。

　　　　“为什么这么肯定？如果没有的话，离开世界也只是一纸空谈吧。”尼古拉偷瞄著源的神色道。

　　　　他是知道的，关于离开世界。前任第七序列，曾经追随第一序列魔帝，试图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否成功他不清楚，传承记忆只有断断续续地碎片。

　　　　他不清楚离开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在这里生活不好？还是空气吸着不舒服？他不理解那些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的想法。

　　　　或许还是自己尚浅薄的缘故。尼古拉心中默默道。

　　　　“因为，我来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