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咸鱼术士-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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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也是光明神的信徒，可作为落魄贵族出身，他可是中世纪末尾这段时期难得的知识分子，西方没有科举制度，所以知识一般都掌握在贵族与教会手中，平民很难得到渠道晋升。

　　　　所以普特曼对于这几十年来神圣帝国内部诸侯和欧罗巴大陆各国因为宗教、利益所产生的战争也有一定的了解，所谓新教不过是贵族领主们为了摆脱教廷控制获取更多的税收而产生的利益之争罢了，连年战乱让整个欧罗巴都差点沦为废墟，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所以原本还算虔诚的普特曼对于光明神的信仰已经有些失望了，无论是世俗诸侯和皇帝，还是新教与教廷，只不过都是争名夺利的俗人罢了。

　　　　因此被逼上绝路的普特曼为了不沦为下等人甚至奴仆，才会冒险来到东方。到了这里反而如鱼得水。这里没有那桎梏人心的宗教氛围，教会的势力很弱，不要说连正式神职人员都没有几个的公司总部巴达维亚，最强的估计也就是斯巴尼亚人的殖民地吕宋主教了，也是东方世界仅有的一位主教级圣职者。

　　　　相反骑士力量更强大一些，巴达维亚就有三位正式骑士，如果援军能够及时赶到的话？

　　　　“不，即使公司旗下三大骑士全都来支援，也不是神灵的对手……”

五百七十六　信仰反噬（）　
这位大员港执政官看了一眼天空的白鹿，马上就在心里给与自己否定，不说天上的白鹿神灵，就是城下那几个树人估计都不是三大骑士能够战胜的对手。

　　　　别看三个骑士老爷在总部地位很高，每人都有上千亩的庄园田产作为封邑，手底下有着数百人的仆从农奴，但是也不过是正式骑士罢了，在凡人军中是百人敌，面对这数层楼高的树人，恐怕也不能力敌，只能凭借速度保命。

　　　　眼见守住城堡已经成为奢望，普特曼心中很快有了计较，顾不得以往的高傲，马上叫来自己的副官，仔细吩咐了一遍。然后副官就带着两个随从很快从城堡侧方下去骑马绕过正面的树人，朝着敌人港口的舰队赶去。

　　　　那边的查得牧师还在鼓舞大家反抗。

　　　　“大家不要害怕邪神，只要心中有主，必将战胜邪恶……”

　　　　不过这一次查得牧师的呼吁（忽悠）不起作用了，人家神灵都来到你面前，大家都吓的瑟瑟发抖了，你还让人跟神去战斗，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神威跟龙威类似，甚至更加深入人灵魂深处，作为凡人根本无法抵抗，只有职业者才能勉强抵抗一会儿。

　　　　大家也不是眼瞎，无论散发着圣光的白鹿，还是被绿色气息笼罩的树人，怎么看也都不像是邪恶的存在，向来应该不会像邪神恶魔之类的一样把自己作为祭品吃掉吧？

　　　　……

　　　　热兰遮城上半空，注意到一个穿着神职服装的小虫子在那里乱跳，车晨随意的放出一道五色光辉，将这个黑袍牧师给卷下了城头，五气玄光现在虽然没有大成，无法收敌人的法器攻击之类的，但是抓个比凡人强大不了多少的孱弱神职人员还是很容易的。

　　　　在车晨看了，这家伙能有一级的牧师等级就不错了。

　　　　白鹿落下来到狼狈的摔在城下地上的查得牧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方才还在跳出来企图依靠信仰鼓舞士气的牧师老爷此时面对硕大的白鹿身躯，已经浑身颤抖的牙齿发出咯咯声。

　　　　就在白鹿即将靠近他三尺远之前，查得马上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的喊着：

　　　　“伟大的殿下，不，不要杀我，查得愿意改信，做您最忠诚的牧羊人……”

　　　　得，这位刚才还看起来一脸正气的神职人员就这么认怂了。

　　　　其实也不奇怪，跟大多数神职人员一样，查得也是某个富商的次子，因为没有继承权，所以才被家里安排进入了教会，这是西方大陆贵族和富裕阶层通常的做法。

　　　　虽然信仰还算虔诚，捞钱没有光明教廷那些神职人员那般肆无忌惮，但也免不了借机敛财，抡起虔诚度恐怕还不如一些农奴，因为困苦和绝望往往才会爆发最虔诚的信仰。

　　　　何况查得在教会学习不久之后，家族就因为涉及某两个贵族领主之间的战争而被抄家灭族了，没了家族支持的他在教会之中很难立足，更不要说晋升成为正式神职人员了，说不定会沦为仆役一干就是几十年，于是他咬牙报名了新教参与东方殖民传教的任务，得以晋升为牧师，随船来到了东方。

　　　　查得跟普特曼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因为无法在西方大陆生存下去了，才会选择随船冒险来到东方。

　　　　所以也不能指望他对教会的忠诚度能有多高，同样跟普特曼一样，克服了心里那道门槛，查得反而觉得投降一位神灵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因为算上联合公司和波尔杜迦以及讨厌的斯巴尼亚人，整个东印度也就是南洋地区的欧罗巴人也不超过两万，剩下的都是土著和黑人奴隶之类的，在满是诸多邪神信仰的这里发展信仰绝对是事倍功半的困难。

　　　　这几年来他也不过发展了几十个虔诚的土著信徒，还有一部分被本地土著部落视为背叛自己的神灵而处死了。

　　　　而对于中土神灵他也才汉人口中了解了许多，虽然不像欧罗巴那样神权高于一切，但也是各有领域实力，成为一位东方本土神灵的神职者绝对不会过的太差。

　　　　再者面对一位神灵，不怂不行啊！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新晋牧师，连一个攻击神术都没有啊！

　　　　以上是查得内心的独白。

　　　　于是查得果断的怂了，从对立到服从之间的转变还没有几分钟，果然是人心变化莫测，即使神灵也无法全部洞察。

　　　　在放弃信仰，臣服与眼前白鹿神灵的瞬间，查得体内那一股微弱的光明力量顿时造反起来。

　　　　作为排他性极强的神灵，光明之主的力量可是霸道的很，对于堕落信徒的惩罚就是收回原本的恩赐并且原来是增强身体的正面力量现在变成了肆意破坏的负面力量。

　　　　“啊……”

　　　　查得痛苦的惨叫出来，这还是他的信仰不算虔诚，获得的光明力量不多的缘故，不然换做主教一级，恐怕瞬间就会被反噬的光明力量烧成灰烬。

　　　　车晨自然能够看出眼前的人正在经历信仰反噬，不过作为偷袭转信自己的圣职者，车晨对这个看起来像是意呆利裔的中年牧师还是很看重的，所谓千金买马骨不外如是。

　　　　于是一道绿色光辉降临到查得头上，将变得扭曲不和谐的光明力量瞬间排斥驱逐出去。

　　　　要说以神力来论，车晨知道自己这个刚刚摸到神职门槛，只恢复传奇实力的伪神远远无法与统一了西方大陆信仰数百年以上的光明之主相比，但是光明之主的领域远在万里之外，相隔茫茫阻碍，以南洋少数信徒在东方根本聚集不了多少神力，这就是所谓的“鞭长莫及”。

　　　　除非光明之主是上古神王一级的存在，但是如果是那样对方早就征服了东方信仰了，以其霸道，也不会困居欧罗巴，周围还有不少异神环伺。

　　　　所以车晨好不顾忌的随手驱逐了那一丝光明力量。

　　　　光明之主的力量在他看来还是太过偏激狭隘，太专注于光的杀伤力，不能说纯正的光，只能称为异种光明力量，什么时候这位能够领悟包容万物的光辉，那才是真正的光明之主。

　　　　被绿光灌体的查得感觉自己十分清松舒服，之前的可怕灼烧感很快就消失了，于是一缕信仰之线由头顶升起，其粗壮程度几乎比得上土著里的虔诚信徒了。

　　　　车晨见状也不吝啬神力，直接通过信仰之线返还大股的圣力。

　　　　片刻之后，查得身上的圣光消散，露出焕然一新的身体，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七八岁，从一个中年人模样变成了三十左右的青年。相比光明力量，自然之力最富于生机，很多大德鲁伊都是不老的存在。

　　　　“感谢吾主恩赐，查得必然要为吾主放牧更多羔羊！”

　　　　得到新的神灵赐予的力量，而且远超之前光明之主的赐予，查得的信仰瞬间更加虔诚了。

　　　　车晨通过信仰模板看了自己第二个圣职者的属性之后点点头，不得不说查得这个人不愧是曾经被选为新教牧师的神职人员，感知属性天生就超过一般人，比较适合就职牧师、德鲁伊这样的圣职者。

　　　　再加上之前有过牧师职业的根底和经验，更容易接受自己赐予的力量，一下子就冲到了2级白鹿侍者这个等级。

　　　　德鲁伊其实就是自然领域的祭司，都是白鹿侍者这个德鲁伊职业，不过相对于偏向野性的阿杜，查得更偏向于植物与治疗领域。

　　　　将来可以培养为药剂师和奶妈。

　　　　车晨在心里点点头，然后吩咐查得配合劝降热兰遮城的尼德兰人。

五百七十七　转变阵营（）　
目送伟大的神灵消失在自己眼前，查得心头不知什么滋味，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吧！

　　　　没想到转信了之后不但没有收到不可挽回的反噬，反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查得觉得自己的新主即便比不上那位光明之主，起码也是比较强大的神灵了，不是以往见到的土著部落图腾邪神可比。

　　　　为了获得伟大的东宁之主、守护之神更多的恩宠，查得动力十足的回到城堡上，打算发动大家向东宁军投降，甚至转信伟大的白鹿大圣。

　　　　其实不用太阴派新任圣职者查得的配合，热兰遮城堡里的人早就无心再战，如果不是之前查得一顿忽悠稍微提振了士气，说不定人家早就放下武器投降了。

　　　　事实上，普通人可能摇摆不定，但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普特曼却跟查得牧师的选择一样。

　　　　整个大员只有不到三艘真正的军舰，剩下的几艘都是武装商船，对上对面十几艘舰队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从方才几炮的威力就能看出，己方的战船绝对不是对手。

　　　　不过尼德兰人也不会就这么屈服，就像当年他们明知道自己这不足两千人的队伍远远不是大明帝国的对手，但是为了谋求一个商贸据点，仍旧占据了澎湖设立城堡，引发了澎湖水战。

　　　　失败后才退居东番岛在大员建立了真正的据点。

　　　　可见这生意人固执起来也是很死脑筋的。

　　　　之前短短半个小时时间，热兰遮城那边不但没有投降的意思，更是抓紧时间把所有人都收进城堡，积极做好防御。就连港口的船都放弃了。

　　　　看样子是准备一意孤行的坚守这座城堡了。

　　　　直到白鹿显圣，让尼德兰人瞬间崩溃。

　　　　普特曼见到事不可为，马上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什么公司的利益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他对自己的副官和身边其他几位有实力的雇员说道：

　　　　“先生们，面对世俗军队我们还能依仗城堡防御坚持一段时间，但是面对神灵的攻击，城堡什么的根本没用，对我们来说就跟一个大号棺材一个样。你们应该不会忘了爪瓦岛上的大洪水吧？”

　　　　几个军官与绅士打扮的男人闻言打了个冷颤。虽然难以接受普特曼话里的意思，但仍旧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场面，不得不选择屈服。

　　　　“普特曼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投降，最好能够保持一个体面的待遇！”

　　　　“没错，凡人是无法跟神灵对抗的，即使是主之外的邪神！”

　　　　“是的，公司那边想来也会理解我们的。”

　　　　……

　　　　他们可是都曾经见过巴达维亚所在大岛上两方土著征战的场面，那一次连土著信奉的邪神都亲自下场，引来恐怖的洪水将一方的城池给冲垮，虽然土著的简陋城池跟热兰遮城根本没法比，但是面对神灵和天灾之威，二者都是一样的下场。

　　　　如果不投降，神灵一怒之下，这热兰遮城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他们的大棺材把？

　　　　作为商业公司的雇员，即使几位军官也缺少为联合公司奉献生命的信念与勇气，虽然其中并不缺少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和前欧罗巴国家的退伍军官，但是曾经他们是为了金钱荣誉和国家民族而战，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勇气，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面对的敌人也是他们无力抵抗的存在。

　　　　于是大员港的高层一致通过了投降的决定。

　　　　见到事情一如自己预料中一样发展，普特曼故作沉重的说道：

　　　　“既然诸位绅士们都同意，那么洛佩斯少尉，我以大员港执政官的名义委托你去敌人那里走一趟，商量投降细节吧！”

　　　　没有背景的普特曼能够从倒霉的书记员一路混到大员执政官的位置上，无疑是很聪明的，他知道凡人是无法跟神灵谈判讲条件，甚至无法与神灵公平对话，于是就另辟蹊径派副官到敌人指挥官那边商讨投降事宜。

　　　　“遵命，执政官先生！”

　　　　出身波尔杜迦的洛佩斯少尉很荣幸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带上两个卫兵便溜下了城堡。

　　　　这位游侠出身的副官显然没有贵族那种死板和固执作风，而是头脑灵活的带人避开城堡正面。没有傻乎乎的直接举着白旗从正门走出去。都已经要投降保命了，万一被树人一脚踩死可就死的太憋屈了。

　　　　游侠在欧罗巴并不是什么好身份，一般都与盗贼、叛逆者联系在一起，比如大名鼎鼎的佐罗和罗宾汉，在当时可都是国家的通缉犯，触犯了多项罪行的犯罪分子。远不是后来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所描绘的正义形象。

　　　　洛佩斯少尉就是在西方大陆被通缉过不下去的游侠，不得不改名换姓伪装成猎人加入前往东方的雇佣兵队伍。

　　　　前游侠洛佩斯少尉对于这种投降行为显然很有经验，顺利的与东宁军接上了头。

　　　　在车晨收服查得这个圣职者的时候，海神号那边已经商讨出结果。

　　　　穿越者们作为现代人也都不喜欢不必要的杀戮，所以高朗代表东宁军承诺可以保证热兰遮城里所有联合公司雇员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在与巴达维亚那边做出最终谈判结果之前会优待俘虏，同样的，热兰遮城中所有人都必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热兰遮城堡里的上上下下对副官回来汇报的这个条件十分满意，不满意不行啊！

　　　　人家神灵都亲自下场了，再不满意就等着灭亡吧！

　　　　经历了几次过山车一般的心理变化，热兰遮城的人们在决定投降之后，反而放下了心里负担，个别人还有说有笑起来。

　　　　没看就连最高长官和精神支柱的查得牧师都投降甚至转信了吗？

　　　　既然如此，大不了咱们也转信呗！

　　　　“就这么投降了？”

　　　　赵铁柱有点不敢相信，在他看来还不得进攻一下，死一批人之后对方才会见了棺材掉泪，明白双方差距后才会投降的吗？起码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这么讲的。

　　　　留学了几年的郑铭对外国人的心理了解比较多，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别看电影里把老外描写的都很虔诚一样，在利益面前，就是跟魔鬼勾结都不在乎，能虔诚到哪里去？何况这个时代能够成为水手和商业公司雇员的人，也没有多少古板的虔诚信徒，就是雇佣兵里除了刚刚下海的农奴，因为见得多了，信仰也不那么纯粹了，在生命面前，信仰什么的反而退居其次。”

　　　　“而且，欧洲人向来有投降的传统，如果是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一般都会优待俘虏，允许对方赎回自己的军官和士兵，甚至军官一般都是贵族出身，被俘虏了也要要求给与贵族待遇，这是从中世纪传下来的规矩，现在这个世界还处于中世纪的尾巴，对方有这样的考虑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