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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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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的连接,一伍可探方圆百里。

    张少英随即询问剩下二人身边带有多少人,二人齐回应均带有二十人。张少英当即让其将人招来,验尸计册,并差横网送来上好冰棺装殓。忙完这一切已是一个时辰后了,这时四方门学子才姗姗来迟,篝火的照耀下,十九具棺木三派而列,尤其是康成书的棺木,首上留名,刺眼非常。前来的二十余众四方门弟子正要发作,但张少英一人侧立之旁,数十人在方圆百丈御守,他们这点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张少英并没未开口解释,但这些学子皆见过张少英的画像,其中领头队长便请礼向张少英询问经过,张少英当即将御留香之事说了。众人将信将疑,便要传令捉拿御留香。张少英劝阻了下来,并言明他会负责这一切。人的名,树的影,四方门学子虽瞧不起这些绿林草莽,但张少英的辈分在武林中连武道七宗宗主都得行部属礼,这份能耐不论是裙带关系,还是运气,都是任何人望尘莫及的。原本江湖上传言张少英夫妇反目,其在纵横派失势。如今瞧来,这些随侍高手眼色赫然,正是纵横派斥候司。传闻纵横派的横网布满天下,这十九具棺木便是最好的见证。

源远流长(12)() 
    张少英同样在庆幸,如今的四方门纪律严明,高手如云,会者四十万之众,决不可小觑。想到此张少英不由暗暗好笑,时光流转,原本武道便想各个击破四门,如今朝廷借力使力,让重组过后的四方门更胜以往。正因此,众人之间才未造成如此误会。

    其实,张少英只看到四方门表面。众人之所以没有发难,竟是儒家思想荟萃,亦是门规限制,万事当以证据为实。真气留形这门内功如道家那些虚无缥缈之事一样,并未有人见过。加之张少英运来的冰棺,尸体可存放这个冬旬,可运回门内细细查验,对于张少英那般详细的验尸册,众人还是抱怀疑态度的。

    当下经过商询,由纵横派一斥候伍令会同四方门送回康成书等众遗体,剩下的人同去寻御留香。

    对于御留香这个人,四方门的卷宗将其与奇魄君,天葬,冥王列为一卷。而这个人与纵横派渊源甚深,如今更由禅宗泰斗担保,足见其中不简单。

    远方,大山内,天际初明。

    朦胧的晨曦下,灌木林中,贾妤提着王宽一路疾奔,身后天恨会弟子泱泱七十余众,紧追不舍。贾妤的武功身在天恨六姬之一,拿手的便是轻功与暗器,其奔行了一夜,暗器用尽,亦杀伤天恨会十余人。追杀的天恨会部众虽越来越多,但始终追不上贾妤,其对地形的领悟超强,众弟子欲抄近路都无法。这时贾妤已有些疲惫了,她都有些想放弃了,但为了王凉,没见到孩子之前,她仍想再坚持一下。虽然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来帮自己的。

    王宽这时也才渐渐明白,阿妤真是某个组织的重要人物。让他庆幸的是,阿妤还是在乎他跟孩子的。王宽有些可惜自己的那些财产和妻妾,为了阿妤这一个女人确实不值得,但他也放不下这母子二人。王宽开始担忧三人的安危来,追兵越来越多,阿妤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提着王宽上不上下不下的,越来越不舒服。

    正担忧间,一众锦衣蒙面持剑的人士从小路侧贯而出。贾妤只得被迫南行,那十一人正是南门学子。令贾妤诧异的是,这股人却与天恨会弟子打了起来。贾妤终于松了口气,还有十七里地就该到了,她需要饮些热水。但这山蛮之中哪来的热水,贾妤也顾不上了,趴在小溪边狂饮了不少溪水,这才提着王宽继续疾奔。一路下来,贾妤再没遇到任何敌人,终于奔上了荒山的竹林中,那是她与他最美好的记忆之地,王凉一定是被带到了这里。正因为没再遇上敌人,贾妤也明白,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片竹林葱绿连绵四五里,贾妤每年都会来此闲暇几日,其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替身陪着王宽的。竹林山涧旁,经过修饰,建有一幢竹屋,篱笆相绕,薄石相辅,竹林之中,田园之间,构成一幅清丽仙境。

    贾妤刚进竹林,便瞧见林中翘首以盼的王凉,他果然在此。贾妤心神一松,疾奔奔到王凉身畔紧紧抱住他,头上摸摸,周身瞧瞧生怕少了些甚麽。王宽亦是悲从喜来,这一刻没甚麽比王凉更重要的了。

    下酆都这时缓步走出竹屋,瞧着这团聚的一家子,想起断九泉,不由哼哼冷笑。

    王宽一家三口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到下酆都面前跪下拜谢。下酆都侧过身去,应答:“我本无心,不过是交友不慎而为,这头便不必磕了。屋内有吃的,你们可以先填饱肚子,这才刚刚开始。”贾妤何曾不清楚的下酆都的话,当下唤王宽与王凉进屋。一家三口在竹屋之中饮了姜汤,换了干净衣衫,这才坐下大口吃着八宝粥,这是贾妤最喜欢的早食之一。王宽自见识了阿妤与下酆都这类人的神通,不觉自行卑怯。匆匆吃了两碗粥便向贾妤问道:“阿妤,你的真名叫云诗诗吗?”贾妤停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匆匆吃完最后几口粥,贾妤才解释道:“非是我故意骗你,而是我想有个家,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选中你也是机缘吧,十四年来我没跟错人。”王宽叹道:“一年之中你经常出去吗?”贾妤摇头应道:“我一直都是等你睡着了才出去的。”王宽道:“几个女人中我最宠你,也最了解你。但你有时眼神总是怪怪的,透着一丝可怕的气息,那一定不是你。”云诗诗叹道:“我知道瞒不了你,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亦不会怪你。”

    这时,王凉不解问道:“妈妈,你真的背着爹做了很多坏事吗?”云诗诗摇头道:“我也是被人逼得,但她们救过我的命,孩子,这十四年你能过得安稳,就是因为有她们的保护,不能怪她们。”王凉不解道:“那今后怎麽办?爹,你呢?”见孩子问自己,王宽不由暖心一笑,叹道:“如果可以,我们找个隐蔽之所归隐吧。咱们跟你娘先学得一身本领,文武同修,将来出山光宗耀祖。”王凉知这本就是父亲的期望,当下看向云诗诗问道:“妈,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吗?”云诗诗眼中含泪,点头应道:“凉儿,父亲是爱你的,他已经抛下一切随咱们了,你今后可得好好孝敬父亲。”王凉向来懂事,点头应是。王宽瞧在眼里,王凉虽堪堪十四,但性子较同龄人更聪颖,这时家事巨变仍旧从容不乱的神态,他是越看越喜欢。

    但王凉仍担忧道:“可是嫡母,姨娘他们怎麽办呢?”王宽叹道:“你心地善良,但你嫡母,姨娘她们总在暗中使你妈的绊子,若非你妈有得一身本事,怕是早给她们害死了。本来爹就打算驱了你嫡母之后就休了她们。孩子,不是爹太狠心,而是爹厌倦她们串成一气将好好的一个家搅得乌烟瘴气的。整个家里就你妈最省心,你爹这辈子知足了。”王凉道:“你这一走,家里不得翻天了麽?嫡母,辽哥哥,都不是甚麽好人。”王宽啧啧称奇,问道:“你平常嫡母喊得那麽亲热,都是装的?”王凉直言道:“是不敢得罪,我很小的时候她偷偷将我扔进了水缸里,差点淹死,是妈救了我。”王宽听在耳中如梦初醒,向云诗诗问道:“那一年凉儿才七岁,他风寒最严重那次。你一直都知道麽?”云诗诗点点头。王凉疑道:“你要是早把她赶下去,也许你现在就是正室了。”云诗诗有些疲惫,叹道:“你娶的姨娘一年一个,我又没大姐那样的心思,怎麽防范得过来呀!你有时十天才来一次,我都怕了。更不愿旁生枝节,只要凉儿平平安安就好。”王宽叹了口气,一时沉默下来,如此一个完美的女人,他知足了,即便她杀过人。王宽相信,阿妤是如何也不会对自己和孩子下手的。

    而竹林外,天恨会众女弟子再度摸了上来,来者三十四人。诸众身法轻盈迅捷,队形中前哨,中军,左右侧翼,尾队,有条不序。一众刚到林中,近百余四方门学子从后伏击掩杀过来,顷刻间弓弩齐放,天恨会尾队便有六人中箭倒地。尾队人员多是携带干粮的辎重队,身背竹篮,行动不便。此次辖众追杀的部长眼见腹背受敌,当即下令撤退。但她们想退,山腰上四方门又又二十余众赶到,天恨会部队顿陷入包围之中。天恨会部长眼色一凛,高声喊杀,众属下听在耳中顿知部长已抱必死之心。如此一来,众属下瞬间五人一队,背靠而迎敌。

    此次,四方门花了大力气,力求全歼天恨会,是以派遣了大量的人力。眼见天恨会意欲困兽之斗,四方门辖众的两个队长一会意便留下两伍人八十余众围歼,剩下的一伍则向林中摸去。天恨会部长瞧在眼里亦是焦急,作为天恨会权利最大的六个人之一,云诗诗一旦叛离,天恨会建制将大白天下。虽说云诗诗极少在会内走动,但其手下辖众近万,天恨会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天恨会同样担待不起。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四方门学子刚到竹屋,东面深沟中天恨会埋伏的部众尽数翻身而起,顷刻漫天箭雨疾啸而来,那是劲弩列装才有的威力,足可穿刺三人。饶是如此,四方门教义之下,一众人仍无惧生死,如洪潮蜂涌而冲。刚刚都接到了本门门主战死的讯息,这一众人心高气傲,誓要完成任务,以慰东门诸学子。眼见得包围,下酆都在屋脊上暗暗冷笑,她受伤亦不轻,此时已不宜动武。云诗诗出得屋来,眼色一凛,此时除了她,这个家就靠她支撑了。王宽倒有些傻了,这便是江湖吗?与他所见识,所想象的并不一样。这些人分工明确,队形有致,目光炯炯,精神焕发,与江湖草莽,甚至所谓的英雄都相差甚远。

源远流长(13)() 
    眼见四方门部众越来越近,云诗诗翻手起刀已然冲了出去。这是她最喜欢的弯刀,亦是他送的,虽普通,却情深意重。每次握这把刀,她都如虎添翼,招式行云如流水,得心应手。这一交手,云诗诗刀势配上媚药,顷刻间竹屋便香氛阵阵,一股奇香散出。四方门学子虽防备得紧,仍有几人不慎吸入,已有些头昏脑涨,面红耳赤,血脉汹涌。云诗诗趁乱弯刀闪过,血雾飞溅,两个四方门学子咽喉中刀。同时云诗诗前胸,侧腰被另两学子刺中,好在皆不深,只得仓促而退。这两处伤处虽不深,但受内力激荡,伤口处皮肤已殷红一片,云诗诗痛得弯下腰来。王宽眼见云诗诗受伤,内心亦是冷不丁的一痛。阿妤那白嫩的肌肤从此要搭上两个大伤疤,这简直比刺他两剑还严重。

    王宽与王凉惊叫声中奔了出来,四方门诸众只得避开,让三人一家团聚,随即罢战。四方门领队队长走近劝道:“王宽,你乃大宋百姓,当守王法是非,莫让这个孩子心灵受创。”王宽急道:“我不管她杀了谁,我一家三口绝不分开。”队长哼哼冷笑道:“愚昧之念,你可知她杀了几百人啊!众生善恶自有王法,她无任何权利干涉。”云诗诗冷笑道:“权力之下,说得清麽?你真的不懂麽?”队长应道:“不管旁人如何,我儒家学子当正法纲纪,再若反抗,格杀勿论。”屋脊上的下酆都冷冷笑道:“在一个孩子面前杀她的母亲,这便是四方门的教义吗?”队长反问道:“事有权宜,不正是这个江湖最好的体现麽。而你有更好的方法吗?”下酆都不答,江湖!哼哼!太多虚伪了。

    队长暗暗叹息一声,向云诗诗喝道:“你还不快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话毕,天际一阵箭雨尖啸而来,竟是天恨会弟子乘飞翅而来,哗哗一片,前后足有百十架。箭雨不绝之际,四方门便有四五人难以闪避绵密的箭雨,闷声倒地。四方门伍长吆喝一声,喝令撤退,欲与后队汇合。但天恨会弟子皆从竹屋东面蹿下,飞翅依旧保持箭阵,四方门学子顿节节败退。如此一来,四方门两队长本在围歼鏖战之中,这时前方又败,天恨会反而人多势众。己方斥候就算瞧见来势,回去禀报,再派援军都来不及。当下大喝一声二人加入战团,剑如惊鸿而过,四名天恨会女弟子惨呼倒地。二人这一出手便扰乱战局,天恨会顷刻又损失了三人,阵型一乱,四方门学子一拥而上,顷刻便将余下八人戮尽。此战虽盛,四方门也折损了十一人,四人受伤,可谓损失不小。重组过后的四方门人才济济,谁也想不到这些个女流之辈狠辣起来竟如此犀利,其身手均不一般,那股神韵是一股信仰凝聚起来的凝合力。

    而这时,前方后撤的四方门学子很快便淹没在人流之中。两队长从兵器交击之声便知那伍学子全军覆没了。此时是进是退,全由二人抉择。两队长相视一眼,冷然喝道:“门主已因公殉职,咱们再退,东门何来脸面扬善卫道?同志们,随我杀敌取义,杀!”一声杀罢,便是最同志们卫守纲纪最后的呐喊。

    但天恨会飞翅分批回旋滑落,带来的是阵阵箭雨,四方门学子难以尽数抵挡,顷刻便有十余人中箭。但众人存必死之心,均义无反顾,嘶吼声中迎向敌人。

    而前方的绞杀并不影响天恨会对云诗诗的追杀,下酆都与云诗诗只有一人拉一个疾步而奔。云诗诗补充了暗器,不住向后点拨,小小的银针令人猝不及防,天恨会已有两女弟子中招。四人逃出不足里远,前面已有天恨会弟子列阵以待,弓弩齐向。云诗诗眼见绝路,不由怒从心生,嘶吼中一把银针向弓弩阵撒去,换来的是阵阵箭雨还击。眼见自己无法护得王宽安全,云诗诗所性抱着王宽倒地,欲将其压在身下。只是力道有些弱,王宽反过身来将云诗诗压在身下。瞬间两箭入肉,王宽惨呼一声,云诗诗感动之余,唤了一声老爷。随即内力激发,抱着王宽跃向天际。便是那一眼,云诗诗瞧见下酆都将王凉挡在身前做了肉盾,此刻的王凉身中四箭,早已毙命。悲痛之余,云诗诗纵声怒吼,她的家碎了,碎了。今生有何恋?激动之余已然晕厥。晕前的那一刹那,云诗诗瞧见,御留香背着他疾步而来,所过之处血雾飞溅,惨呼连连。

    此时赶来的正是御留香与断九泉。眼见云诗诗陷危,断九泉不住呼唤,阿嫣,阿嫣。御留香听在耳中骂道:“老子又不是阿嫣,离我耳朵远点。”随即,御留香已冲入场内,抬手间将云诗诗与王宽向天际送去,即踏过箭雨借力呼呼两脚回踹,一股庞大的旋流钻入天恨会阵中。顷刻间天恨会阵营血肉横飞,惨呼透耳。御留香当即放下断九泉,天罪之刃翻动,瞬间四名天恨会弟子首级趁势上窜,只留下血如泉涌,颓然倒地的身躯。便是这一瞬间御留香连杀数人,随即剑气挥动,道道劲风疾啸而出,带来又一场血肉横飞的血腥。这下待守天恨会弟子那见过如此场面,均吓得肝胆愈烈,魂飞魄散,撒腿便跑。追击而来的天恨会弟子瞧得如此场景竟愣在当场,天罪之刃御留香,这把巨剑虽然丑得像一块废铁,但天下何人不识?

    御留香竖刀而立,向一众人喊道:“你们那个想去地下看爷爷奶奶就过来,我保证不斩断你们脑袋,免得下去了不认识。”天恨会诸众皆不敢做声,她们面前四肢散落,如此血腥的场面,从未有人经历过,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而身后四方门仍在结阵杀敌,结阵又乃朝廷拿手本事,天恨会部队虽人多势众,但整体上各人资质不一,全不如四方门人员之间有默契,短时内难取胜。领头的天恨会部长颤声喝道:“阁下何故与天恨会无敌?”

    倏然,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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