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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天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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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敌看着车夫递过来的黑巾,冷冷说道:“你知道我的风格,如非必要,从不不藏头遮尾,这方巾不戴也罢。”
车夫看着张无敌身上的服饰,便也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讪讪地笑了笑。
道天教自上而下,皆着墨色,以示不敢与天之光明争辉,偏偏自己这位主人喜欢不走寻常路,一袭白衫在教中便是异类,幸好教主不以为意,默然许之。
只是,这白衫在墨色颇浓的夜,则是如此地刺眼。
“主人,虽然小人不该多嘴,可是,这身衣服实在是比较惹人眼,万一被人发现的话,恐怕……”
“发现?唔,那杀了便是!”
“主人,这里是长安!”
张无敌伸出右手拇食两根手指,轻轻捻住从眼前飞过的一只蚊子,随即放在车夫的胳膊上,看它饱吸修行者的献血后,摇摇晃晃振翅欲飞,便反手一拍,“啪”的一声轻响。
看着手掌中溅开的血迹和一团已不可辨的模糊,张无敌淡淡地说道:““有一次,教主和我聊天,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我记得不太清楚,大概意思便是五个字,‘长安居不易’。”
“这次出山,早已想到不会太过容易,与那秦河的一战便是如此,幸好,我向来是个不太喜欢容易的人。”
“如今我很想看看,这长安究竟是如何个不易?”
车夫看着张无敌在夜风中摆动的衣袂,沉默了一会,说道:“可教中已经有两位护法在这里殉教了。”
张无敌微微点头,心中不禁划过一丝黯然,说道:“钱给他们家人了吗?”
“早已通过秘密渠道交付两位护法家人了。”
“如此甚好!”
车夫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问道:“主人,何时动手?”
身旁拂过略带有几分暖意的夜风,骤然间变得有些冰寒,百米外墙角黑暗处的一名乞丐将本已脱下的破衫套在身上,嘴里嘀咕道:“这鬼天气,怎么忒的这么冷!”
一语未落,便有身影掠过,便有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墙角处绽开一朵清冷的火花。
街头再次寂然……
张无敌斜眼看了眼掠回的车夫,淡淡地问道:“办妥了?”
车夫咧嘴一笑,说道:“不过是只蝼蚁!”
张无敌低头看着车夫手掌上的一点殷红,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蝼蚁,也是会脏手的!”
车夫笑笑不语,却随着张无敌的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栋府邸。
张无敌轻声说道:“你们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来帮你们完成!”
于是,一声“走!”,便是两道身影自夜色中缓缓消失……
第27章 请你安心上路()
安顿好秦河睡下,见有二先生陪着,吴桐想着多日不曾见到自己的伙伴,不免有些想念,趁着月色极好,心中一动,起身走到旧楼后,便见老马极舒坦地横卧在一片青草之上,听到声响,两只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向自己。
“哟,长卿,享受着呢?”吴桐看见老马,没来由地心情放松起来,一个猛扑,压到老马的肚子上,惬意地翻了个身,四肢摊开,贪婪地嗅着夜风中送来的青草芬芳。
老马腹部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密的波纹,随即被吴桐的上半身压得微微有些凹陷,只是嘴里发出的仿佛有些吃不消的粗重喘息声最终变成了马脸上淌出来的笑意。
随手在青草丛中拔下一株狗尾草,衔在嘴里,好像回到了在家乡于田野间同老马相伴而卧的岁月。
岁月静好,过不复来。
吴桐伸了个懒腰,吐出口中刚刚微微咀嚼的狗尾草,咂咂嘴,舌尖上犹有一丝植物固有的酸涩清香萦绕,不免有些怅然。
“长卿,这几日好像发生了不少事情。”吴桐看着天上清朗的明月,开口道:
“那日宅中事后,老师授我符道,二先生却在河边静怒。”
“有修行者入城,便是大街轰动。”
“老师出手,可竟是伤了!”
吴桐挠了挠头,语气里便有几分黯然:“在这个修行者的世界,我终究是太过无用!”
老马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努力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吴桐鬓角上的乱发,却不料突然打了个喷嚏,少年的脸上发间便多了几坨粘稠之物。
吴桐猛地站起身,有些愠怒道:“长卿,你是故意取笑我来着?”
老马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顾不得自己满身的瘦骨嶙峋,在地上扮演起懒驴的角色,不停地打起滚来。
少年脸上的那层愠色渐渐淡去,终于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长卿,每次你都只会这一手,下次换个新花样给少爷我瞧瞧。”
“走,长卿,这萌你也卖过了,陪少爷我出去散散心如何?”
老马听到吴桐发话,站起身来,昂首打了个响鼻,将自己鬃毛上凝结出来的露珠轻轻抖落,便是一阵细雨润湿脚下的这方草地。
翻身骑到老马背上,俯下身在它耳边说道:“长卿,我们走!”
一声嘶鸣,四蹄翻动,便是一阵尘烟。
此刻,便是那一声清冷的“走”响起于长安街头,丞相府外。
长安城内,不能尽兴而驰。
吴桐坐在老马背上,任凭它缓缓沿街而行。京都白日里纸醉金迷,极尽繁华奢靡的芳华尽数化为夜间街头凄清孤冷的深寒。
走过的金吾卫虽然不识这老马上的少年,可亮出来的那块天枢处的腰牌便使得这些拱卫京畿的汉子们尽低头,只是望向地面的那一双双眼眸中毫无遮掩地闪现着炙热的羡慕,这就是天枢处的强者,如此年纪便可以独当一面地在外行走。浑不知眼前的少年只不过是个初入修行的新手。
恭敬地向吴桐施了一礼,金吾卫们继续履行自己巡夜的职责,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吴桐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拿着的这块黑得似乎要融入夜色中去的腰牌,说道:“长卿,没想到这块木头这么有用!”
将腰牌纳入怀中,抬头看着远处,却觉那座自己时常在梦中眺望的府邸外天地元气有些异样地波动,不禁心中有些疑惑,说道:“长卿,快,去那里!”出口便是急促!
寂静中马蹄声大作,如雷般翻滚,瞬时便是如电。
风还在吹着街旁的树梢,沙沙声单调轻和催人入眠,树影不停倒退,渐成不停流逝的画卷,直至成丝。
丞相府外,车夫张小花的耳朵微微有些颤动,随后肃然道:“主人,有一人一马朝这里而来,速度极快。”
张无敌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那块匾额上“丞相府”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摆摆手道:“无妨,你不是已经在这里布下阵法,隔绝内外动静了么?”
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继而说到:“那边先收拾了这只不解风情的蝼蚁好了,只是又得脏一次手!”
张小花搓了搓手,嘴角处咧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不时,人马已至眼前。
“是你?”
“是你!”
张小花与吴桐同时张口出声,前者不禁大吃一惊,而后者则是在吃惊之余多了几分意料之中的理所当然。
看见吴桐身下的老马,张小花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继而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良久,方才站直身躯,突然冷言道:“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来了,那便不用走了!”
吴桐心中颇为无语这一番如同曾经看过的某本武侠小说中意境深远的对白,眼神却已绕过身前的张小花,落在不远处正伸出手指一笔一划认真模仿匾额上笔迹的那一袭白衫上。
“你,便是那马车内的人?”吴桐张口问道。
那正在半空挥舞的手指一顿,随着张无敌的转身,悄然束手于背后,这时才有嘶哑之声回荡于寂静的街道:
“日间见你藏身于那三先生身后,以为不过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辈。”
“何况,你亲眼见三先生以返虚境修为伤于我手。”
“却没想到你却敢于深夜只身来阻挡我等!”
“所以,我倒有点佩服你了!”
“那便请你安心上路!”
话语间淡然之意尽去,便有股浓浓的肃杀之意回转与方寸之间。
月黑风高杀人夜。
如今这夜,月光如水倾泻,于是这人便当在这无边月色下杀得格外分明。
只是月光仿佛于此时凝聚于张无敌右手食中两指之上,顿时光华大作,并指间,剑气纵横,交织纠结,布成一张不可挣的网,兜头向吴桐和老马罩去。
不待吴桐吩咐,老马转身便向来处避去,可张小花那如山般高大的身躯早已悄悄挡在了他的归路上。
生死间,吴桐心中方才淌过秦河肃然而道的那个字:“逃!”
剑气迎面而至,于是逃不可逃,避无可避!
天枢处二楼,二先生看着天边滑落的一颗流星,默然不语,黯然神伤……
第28章 蝼蚁的权利()
一骑飞驰,便是尘烟滚滚,毫不顾忌长安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哪怕见有衣着鲜丽的行人,马上的骑手也是一鞭子抽下,在一路子时不时的惨叫映衬中不回头地驰入那不知深几许的朱墙之内。
八百里加急,骑手虚脱,骏马不知累死多少,带来的只有一封被血与汗浸湿的信,静静地摆在大唐皇帝陛下的面前。
大唐庆历十四年春末,蛮荒国出兵十万,南下攻唐,伯阳城被破,大唐名将,镇北军指挥使林子聪阵亡。
将星陨落,大唐上下却没有时间去哀伤,因为已经沦陷的北方三镇的大唐子民正在蛮荒国骑兵铁蹄下翻转哭嚎。
这便是战争,猝不及防的战争!
御书房内,大唐皇帝陛下李明亭正愤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军方几位大员,言语里充满着毫不掩饰地肃杀:“你们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林将军是怎么死的?”
肃杀之意仿佛凝若实质地在御书房内盘旋,然后撞击在雪白的的墙壁上,击成粉碎,然后渗入跪了一地的官员体内,化为他们皮肤间粒粒颤起的疙瘩。
“陛下,”满头银丝中透着几分湿意的兵部尚书轻声道:“林将军乃是我大唐有数的武道强者,且身处伯阳城镇北军大营之内,按理安全无虞,除非……”
李世眼中光芒闪过,沉声道:“除非蛮荒国有修行强者出手!”
兵部尚书叩首道:“陛下圣明!”
御书房的门敞开着,可明媚的阳光却只能在门口徘徊,将屋外的池塘里的水纹映得波光粼粼,投在御书房的外墙上,则是无数的斑驳光影。
李世缓缓坐到自己的龙椅上,拿起桌上的茶盏,正要就口,却发现杯中茶水早已凉透,略一犹豫,将茶水一饮而尽。
透着凉意的茶水顺喉而下,却在腹中如油一般开始燃烧,最后化为胸口不停翻滚的灼烫,直到最后仿佛连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都变得如同针毡。
李世看着桌上那份信,闭起眼睛伸手按了按略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说道:“去请天枢处二先生进宫!”
……
……
天枢处二楼,秦河房内的床榻上,依然有人卧躺其上,屋内流淌着的风已经开始带着夏的热情,只是床上的人却将一床厚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冷清处,响起了秦河那苍老的声音:“姓魏的老二去被叫进宫里头去了,想必也是为了蛮荒国的事情。反正也不用你操心,当然,你操心也没用,老老实实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看看那些小崽子们。”
门开门闭,旧楼的木质楼板咯吱咯吱声远去,屋内被子里探出的少年那张苍白异常的脸。
看着天花板上的那抹青色,吴桐还无法相信自己依然还活着。
那夜,身前,张无敌指间光华乍起,剑气纵横;身后,张小花摩拳擦掌,念力外放。
这便是一番必死之局。
张无敌并指借月华为剑,直刺吴桐,口中谦和无比:“请,请上路!”
吴桐纵马,转身直扑张小花,便欲从他这里寻得一线生机。
张小花面色冷漠,沉腰抬肘,右拳好无花俏地向着老马的头上砸了下去。
日间,阳光下,车夫张小花一拳被秦河气柱所阻,不见威势。而此时入夜,再无三先生在旁,偏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像是将空气都砸得凹陷了一个洞,一个空洞,无数喷薄而出的念力所化的力量,沿循这这个空无之处平白生成的通道,直扑老马的脸颊。
这一瞬间,劲风大作,便连俯身马背的吴桐眼皮上的那些睫毛都在不停地颤抖。
张无敌指间光华敛起,并在一起的两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饶有兴趣地神色:“这只蝼蚁还挺有趣的嘛,耍耍也罢!”
身在局中的吴桐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位一袭白衫的消瘦身影心中此刻升起的猫捉老鼠的念头,他只是纵身下马,右手一拧,贴着张小花的右腕,像一柄锋利的刀般滑斩了上去。
掌缘至处,张小花右臂上的黑色衣衫片片剥离,于哧啦作响声中,化为无数揉碎的破烂布料。
张小花眼中瞳孔微缩,继而眯起眼睛,捕捉着面前这如电光一般迅疾的那只手掌,右肩猛然一挫,像前顶去。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自腰畔画了一个半圆,中指指节激突,犀利无比地向着身前自己所辟的那方空白砸去。
拳落掌荡劲风迸裂,大唐天枢处新晋的十三执事与盗天教张无敌的车夫在宽敞的街道上,于生死间徘徊。
身旁,一双冷眼漠然注视,却时不时于指间绽起点点光华,便如夜间的萤火!
终于,“啪”的一声清脆响起于寂静的街道,张小花犀利的一击直接击中吴桐本来不可捉摸的掌痕,狠狠地击中他的手腕,接着便发出一声令人颤抖的骨骼碎裂声。
任何技法,在觉得的强悍力量面前都是虚无的存在,难解的绳结也挡不住当头落下的一剑。
车夫如此,主人又当如何?
月色映照着吴桐面色上的苍白,只是手腕呈现不可名状的弯曲,豆大的汗滴从皮肤里渗出,在身旁那一闪一闪的光华中清晰分明。
“蝼蚁飞得再高,爬得再快,终究还是蝼蚁!”张无敌看着握住手腕,大汗淋漓的吴桐,淡淡说道。
吴桐眼眸上的眉毛微颤,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颤抖起来,只是内容却如此坚毅:“纵是蝼蚁,也有生存的权利。”
张无敌轻轻双掌相击,继而连绵,嘴里带有几分赞赏:“好一句生存的权利!”
话语突然转为戏谑:“可我没有看出来你的权利在哪儿?”
“弱者在强者面前,便是生杀予夺,岂能妄言生存?”
“既然无法生存,何来权利?”
“如此,便请上路吧!”
张小花拳风再起,如风雷般落下。
便是尘埃落定的刹那!
老马悄无声息地靠在吴桐的身后,有些站立不稳的少年便隐隐觉得有股磅礴的念力涌入体内,充斥得经脉如针刺般微疼。
吴桐抬起尚能行动的左手,食指点出,轻轻在夜空中划过,感受着风中的丝丝凉意,便有天地元气聚集。
张无敌已经微眯的双眼猛然睁开。
张小花挥拳已至。
一人一马自不可察的缝隙间穿过,于死地间越过,如此便是大自在。
长安街头还在回荡着少年口中喝出的两个字:“樊笼!”
第29章 我叫朝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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