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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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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义？！非正义又如何？这一切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龟族的子民们，都已经受到了伤害，并且，龟族也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非正义又如何？当非正义发生了，正义奈何不了它们的时候，一切，又能如何？”
“那个时候灭族龟族的人类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此刻，无色在一旁静静地说道，“老龟先生，那段历史，难道你忘记了吗？”
“不，我没有忘记，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去让自己关注有关人类的任何事情。”那老龟回答道。“在那屠杀之后，我也死了，我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凝聚，并且最终，凝聚在了这片土地的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落地生根，最终，我才得以残存。而我的兄弟姐妹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你相信天堂吗？老龟先生？”这时，无色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天堂，我的怨念让我没有去那个地方，而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下来。”那老龟愤愤然。
“你为什么要有怨念？”无色问道，“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任何一种生命，我们都要懂得顺其自然其实才是最好的。”
“是的，你说得不错，无色，我也想让自己顺其自然，但是，我的怨念太深，我无法做到。你要知道，无色，当贵族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并且繁盛的时候，我是谁吗？”
“你是谁？”无色问道。
“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你为什么要追寻我的足迹？”那老龟问道。
“老龟先生，我也是一只修行的鸟儿，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时间也很久了，我有一些超乎自然的感觉，它们指引着我，来到了你这个神圣的地方。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我的神圣之感，但是，至于为什么，我还有有待探究。”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用去探究了，”那老龟说道，“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那老龟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接着说道，“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你身体里已经修炼成功的那高超的功力让你的直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曾经在我活着的时候，我面对的一切。现在，我就直接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吧。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我是当时，龟族还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的时候，我就是当时所有龟族子民们的王。”
“啊，原来是龟皇。”当无色听那老龟如此说的时候，它不禁失声惊呼道。“原来你就是史书中记载的那个宽厚爱民，仁义行天下的龟皇。”
“龟皇。“当莱尔从无色口中听到龟皇这个名称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地咯噔了一下。
龟皇，这个名称听起来何其地气魄啊。尤其是以仁义行天下的皇，这种身份和品质在莱尔的眼里，那就是一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东西都要珍贵的东西。
此时，莱尔情不自禁地对眼前的这面巨大的花岗岩石肃然起敬起来。
“好了，到访者，你们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说实话，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只是作为灵魂存在着，我没有消失，并不像我的子民那样完全从这个凡尘俗世中消失，那也是因为一个皇字。这个字对于我来说担负了太多的责任。过去那悲惨的历史，也是因我而起，因为我的仁义而起。因此，我死不瞑目，如今，用这漫长的年代来为我以前的罪孽赎罪。”
那老龟的声音听起来凄凄凉凉的，在莱尔的耳边回荡着，显得尤为让人感到心痛。
“不，老龟，你别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像你这样的君王，其实是子民的福气。”莱尔说的是真心话。
“子民的福气。”那老龟冷笑一声，“我的子民，都别灭了个一干二净，其福气又从何而来？”
面对老龟的质问，莱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起来，那老龟说得似乎并不错，在龟族和人类的历史上，龟族的灭亡，确实和老龟过于仁义，疏于对人类施加防范造成的。并且，就在此刻，莱尔也不禁感慨，仁义是好的，但是，在仁义的同时，你也不能过于相信一些种群，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在利益和资源的面前，任何一种生命的身体里的贪婪，就是排他的。这是天性，既然有这种天性存在，我们在施行仁义的时候，也不能忘记我们的武器。
纯善是什么，有时候，善到了一定的境界，或许就是恶。
此刻，莱尔面对着自己此时的想法，他觉得这样的分析应该是对的。从这一切的事物的表面上来看，似乎确实应该这样去想。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莱尔心中有一片执着的天敌，它们强烈地否定着莱尔刚才所想的一切。但是，每次当莱尔想去深究，弄清楚这一切的时候，莱尔所有的感受却突然飞离了莱尔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仿佛是来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直觉，一种出自于近乎是神明的直觉，它无法用简单的人类的思维和逻辑去面对，但是，它非常坚强地存在着，并且这种坚强让莱尔感觉到心灵甚至为之震撼。
现在，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无法用一种近乎是神一样的思维去将这一切弄明白。在这种想法面前，莱尔丝毫也不觉得自己刚才用人类的思维分析出来的东西有多么让人觉得值得骄傲，相反，在这种直觉面前，莱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耻，无耻加卑微。
然而，这一切都仅仅是一种感觉，一种直觉，一种来自于莱尔内心深处的一种短时间的立刻闪现出来的判断和定论。莱尔无法用人类的那些现成的理论和思维去面对这一切。
“老龟先生，你的感受，我很清楚。”那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叹息一声，说道，“你的责任感，你的自责，你的心情，我能够体会，你憎恨人类的心态。。。。。。”
“不，我并不憎恨人类，恨，无法挽回我们龟族失去的一切。如今，在这放水土中生存了无数年，不，这无数年的概念几乎和人类世界里的无数年的概念不能相提并论。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渐渐地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仇恨，我在这里残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守候。”那老龟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才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守候在这一方水土中，只是不想让过去就这样烟消云散，让我们龟族的足迹就这样被人类卑鄙的行为导致了最终的结果，我的守候，就是像这个世界说明，我们依旧存在。”
此刻，那老龟说的话语铿锵有力，莱尔仿佛又见到了那个上前年前曾经存在过的龟族世界里的龟皇的气魄。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了，此刻，在莱尔面前的老龟，它的气质，依旧是平静和安详多于那种浩瀚的气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龟，你想守候着这片土地，不想让龟族的历史就这样彻底消失。”此时，那无色说道，就在此刻，莱尔感觉到那无色从未有过地善解人意。
“是的，你说都对，无色。”听到无色的话，那老龟的那片黄岗岩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的模样，而说道这里，它的眼睛突然转向了莱尔，而当它的目光射向莱尔的时候，它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了，却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含着无数的情绪的平静和谨慎，“人类，你回去告诉你们人类的统治者，我们龟族不会就这样消失的，我们龟族总有一天还会回来。但是，也请你们放心，我们不是那种喜欢用残暴的手段来报复任何生命的种族，我们是喜欢和平的。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人类的统治者，我们龟族永远都不会被消灭，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哪怕耗尽这岁月长河里的时间和光阴，我们也会证明我们的存在。总有一天，我的龟族子民们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输给人类。”
第三百八十八章（）
听那老龟如此说话，莱尔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此刻，莱尔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有些被那老龟震撼住了。
不是吗？这老龟是一个多么顽强甚至到了顽固的角色啊。在这么上万年的漫长的岁月中，这老龟也没有磨灭了它意志，并且，它的心态一直仿佛是龟族还没有被灭亡的时候那般平静。
莱尔看着眼前的这个老龟，他相信，这千年老鬼在上万年前，一定和现在一样神情自若，淡然依然。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而这老龟看起来心中并没有增加多少憎恨和仇恨，但是，却多出了不少决心和毅力。
莱尔看着这老龟，虽然觉得它对自己不是太友好，但是，莱尔在心中对那老龟还是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
“好了，你们二位，你们不远这漫长的隧道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你们一定是有事要对我说，那么，现在，我想你们可以说了。”那老龟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了心绪，此刻，它冷静地望着莱尔和无色。
“老龟先生，我这一次来，是想请你离开这个地方，我希望你在遇到我之后，会改变你的人生，在你的生命中，从此之后，会出现与原先不同的轨迹。”无色带着一种很是尊敬的语气说道。
那老龟很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只鸟会说这句话，甚至连莱尔他都没有想到，无色竟然会对那老龟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且，莱尔现在也不太能够看得明白，这只鸟此刻到底它的心里在打什么主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无色。”现在，只听得这只老龟如此说道，“你想让我离开这里，是不是？”
“是的，老龟先生，我想让你离开这个地方。”见老龟这么聪明，那无色很显然有些开心，现在，它带着一种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您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里虽然被老龟先生您装点得很是美丽漂亮，但是，这里必经只是阴冷的地下。老龟先生，我现在十分希望您能够离开这里，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紧紧相随，不离不弃，我想，我一定会成为您最最忠实的朋友。”那只鸟聒噪道。
那老龟听无色说到这里，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紧紧地盯着无色，在它的那面仿佛是花岗岩一样的脸庞上，莱尔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并且，也正因为这种表情复杂多样，所以，莱尔才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看透这种表情的意义是什么。
“好了，朋友，你想好了没有，我们从今以后作为朋友，紧紧相随，不离不弃，这种人生，应该还是不错的啊。”那鸟感叹道。
莱尔此刻听着无色在感慨，并且，此时，在莱尔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似乎是一种酸酸的味道，一种醋意。见那无色想要和着老龟好起来，这莱尔的心里还真的有些酸酸的感觉，并且，当这种感觉弥漫到了莱尔的全身的时候，他明白过来了，这是醋味儿，这是一种吃醋的滋味。看起来，在莱尔的心里，莱尔觉得无色就是应该和自己做朋友，现在，它想和别人不离不弃，莱尔还真的感觉到一些酸酸的味道。
“无色，”就在莱尔觉得酸酸的的时候，那只老龟似乎并没有看出莱尔的感受，此刻，它的心思确实还全部都在无色身上，“你认为我会怎么选择呢？”
“你会跟着我离开。”听老龟这么问，那只鸟说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那老龟说道。
“因为，老龟先生，我的心中对你是十分尊敬的，但是，我在尊敬你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值得。老龟先生，当你在这片黑暗的地方在漫长的时光隧道里孤独的存在的时候，你的子民们早就成仙，然后经过了无数次的轮回，它们早就忘记了龟族，或许，在无数世代中，它们投身为各种种群，甚至还有人类。但是，龟族却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老龟先生，您一个人孤身在此地，并且，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你不就是在等待着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然后，不管以任何方式，让龟族重新在这个世界上繁盛起来吗？您让您的这丝残魂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之后，依旧不愿意磨灭，你不就是在等待着振兴龟族的这一天吗？老龟先生，”此刻，莱尔的语气尊敬异常，“您难道不认为，我的出现，给了您漫长的黑暗世界中的一丝光亮吗？”那只鸟继续说道，“如今，你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你努力维护着自己的气息，让它不会消散，并且，您成功了，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你一直存在，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您的存在，已经证明了您的成功，不过，这种成功，永远还停留在一种最最原始的阶段，一种最最初的模式里。老龟先生，你保存了自己，这是一件老不起的事情，但是，你还需要我的帮助，从这里走出去，然后，才能实现您一直坚持到现在这种境况而希望达到的目标。而您的目标，就是让龟族再次兴盛。而如果需要再次兴盛，第一步，老龟先生，您必须从这里走出去。”
莱尔听着那聒噪的鸟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一切，不知为什么，此刻，在莱尔的心里，他觉得自己似乎都要有些崇拜起这只鸟了。话说这鸟也太能说了吧。莱尔觉得如果自己是老龟，在听到这家伙这么强大的话语之后，一定会被它打动的。
果然，在莱尔刚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看见那老龟的脸上确实出现了一些兴奋的神色。
“不错。”看起来就这么激动了一阵子之后，那老龟继续说话了，“无色，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我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而如今，你们的来到，无疑是给了我这样一个最好的机会。看起来，无色，你是一只聪明的鸟。首先，你能凭着直觉感受到我的存在，并且找到了我。再者，你居然还能将事情客观地分析得如此到位。你居然那么了解我，既然这样。。。。。。”那老龟慢慢地说道，“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将你当成我的朋友呢？”
见这二位如此交好，那莱尔在一边也是酸味继续冒个不停。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过，尽管此刻莱尔的内心酸水冒个不停，但是，那两个似乎是刚刚认识不久，但是却看起来很是相见恨晚的两个人，此时，倒也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莱尔的感受的。此刻，那两个人正全心全意地关注着对方。
“是啊，老龟先生，”此刻，那只鸟在说话。“你要知道，我也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年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我总觉得我有些与众不同，”此时，那鸟的说话听起来似乎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样子。不过，看上去，那鸟的表情却是很是认真严肃的样子，丝毫也没有半点表现出任何的轻浮的样子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生存的时间不是太久，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只普通的鸟类。我会很多普通的鸟类不会的东西，比方说，现在，我可以用人类的语言和人类交谈，当然，老龟先生，您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这么多年了，对于人类的语言，你也是了如指掌的。但是，我有时候想不通，为什么我自从出生以来，就会这些东西。“
听着无色这只鸟说着这些话，那老龟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上去，它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而最终，当那老龟微微地睁开原本仿佛是一条细缝的眼睛的时候，莱尔看见它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仿佛是星火一样突然闪现了出来。
“无色，你的前生，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那老龟望着无色，语意深长。
“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那么，又会是什么东西？”这只名叫无色的鸟不解道。
“或许你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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