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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圣之剑-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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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很难一下捅穿整个方阵，那就像剥洋葱一样，将方阵的士兵一排排削掉即可。
接下来落在后边的步兵就会跟上来扩大战果，最终将方阵完全撕开。
方阵的侧面仓促结成反骑兵的长矛阵，在这冲击之下，摇摇欲坠，但似乎还能坚持一小段时间。
子爵怒吼一声，用骑枪挑起一个士兵，用他的身体砸开了另一个士兵，在长矛阵上创造了微小的缺口，然后趁着冲力完全衰竭之前脱离了长矛阵。
刚才那一下，他其实是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拼尽了全力。
他大口喘着气，调转马头，就准备到队伍的后边去再参加下一轮的冲锋。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看见了一幕令人绝望的景象。
在战场的左翼，原本守备火炮的长矛兵结成了一个方阵，发起了突击，他们不仅打垮了派去阻遏他们的少许步兵，甚至还以小跑的速度，维持着方阵继续朝这个方向奔来！
那些朝着洛明的火枪手冲去的骑兵，也折损惨重。
首先他们遭遇了一轮齐射，接下来在民兵的配合下，火枪手们的面前迅速堆积了好几辆大小不等的辎重车，骑兵们不可能硬撞，只能朝两边绕行。
就在他们刚绕过时，从车后伸出的长矛以及一种带着锐利斧边的戟却给了他们一次意外的打击。
说实话，这些基本上被当做民夫来使用的民兵，并不是都敢于对抗骑兵。
但火枪手们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要使用沉重的重型火绳枪，他们的身体素质可一点都不弱。
而为了弥补他们的近战问题，洛明也考虑过许多方法。
每人佩剑的话太麻烦了，给他们提供刺刀的话，重型火绳枪那么沉，也不好用。
最后格兰蒂给他出了一个简单的主意——既然火枪需要支架的话，那就顺便把支架改造成武器，还能节约负重。
于是，支架就被安装了一个缩水版的长戟头，可刺、可砸、可砍。
贝兰骑兵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就遭受了损伤。
一半火枪手拿起支架自卫时，另一半则完成了火药的装填，对着骑兵们再次开火。
他们意识到自己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拿下这些火枪手，甚至自己还有生命危险，愤怒已经冷却，求生欲占了上风。
而在战场的右翼，洛明带来的那些贵族骑兵一个个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洛明在猜中贝兰人意图的时候，就让贵族骑兵们去了右翼，此刻便朝着贝兰步兵的侧面发起了一轮冲击。
这些贵族骑兵战斗力很高，只不过纪律性有欠缺，也不擅长对付方阵而已，但此刻贝兰步兵已经在洛明的方阵面前焦头烂额，一支重装骑兵从侧面冲过去，那几乎是致命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大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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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兰人基本上都很熟悉骑兵，知道骑兵的威力，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毫无恐惧。
恐惧分两种，一种是对未知的恐惧，另一种则是对已知之物的恐惧，此刻贝兰步兵们就面临着后者的折磨。
经常看见骑兵摧垮步兵，将人踩踏成泥，或者用骑枪将人挑飞……在面对骑兵冲击的时候，这些恐怖的记忆自然就会复苏。
以前，都是他们来嘲笑被友军骑兵冲垮的敌军，但现在这待遇轮到了自己的头上，有谁还会傻乎乎地站着？
此时，右翼火炮阵地的守备部队，也举起长矛朝着这边围拢，而最右侧的那个方阵也向前展开了突击。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右翼的贝兰军立刻就陷入了全面溃败的状态！
一部分贝兰人还是保持理智，试图朝远方逃跑，但还有一些人在生死关头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他们胡乱逃窜着，有人撞到洛明军的枪口上，还有的则朝着友军的方向冲去——
往好里想，他们希望友军能对付这些骑兵；往怀里想，他们就是准备让友军为他们做肉盾挡一挡，好自己逃命！
如果他们此刻站定，组成密集阵的话，说不定能抵御住这一波骑兵冲击，或者至少消除骑兵的冲力，减少他们造成的杀伤人数，但谁愿意这么做呢？
谁愿意站着不动，帮逃跑的其他人挡枪？
只要不是蠢蛋，在此刻都会选择自己先跑让别人留下结阵阻挡吧，最终的结果就是没有几个人愿意结阵，变成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短跑比赛。
虽然组成集体的每个人基本都不蠢，但整个集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智。
于是，就是溃散连着溃散，一发不可收拾。
贵族骑兵们哈哈大笑着用骑矛和马刀、长剑驱赶溃兵，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他们为前驱冲击向了中部的贝兰军。
接下来，骑兵们还要在中部将贝兰人继续击溃，让溃兵进一步增加，裹挟着更大的溃兵潮去冲击左翼的贝兰军！
无论是镇压农民暴动，还是对付盗匪，亦或是对付其他小贵族那拼凑的杂牌部队，都让他们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对他们来说，这件事简直不要太熟练！
此时，有一些贝兰雇佣兵还能够保持冷静，维持基本的组织纪律——但他们也没有选择和骑兵硬磕，而是勉强保持着队形撤退。
在战场的左翼，贝兰骑兵还在使用剥洋葱战术，一波波地侧面冲击着洛明的方阵。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骑兵倒下，但方阵的一个角已经被磨平了一半，已经出现了不稳。
看来，很快就可以将敌人击溃了！
然而，下一波准备冲击方阵的骑兵队伍，却在半路中撞上了几个仓皇逃窜的友军，还一不小心践踏撞翻了几个。
“发生了什么？”
“不好了！快看！”
上千步兵在方阵、骑兵以及溃兵的冲击下，整体都陷入混乱，开始了溃散。
而很大一部分溃兵，就朝着这个方向涌来，在逃命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算是发挥了全力，其气势和冲力几乎堪比一场冲锋！！！
骑兵的杀伤力大半来源于速度，一旦被溃兵包围的话根本跑不动，马匹庞大的体积反而会成为致命的累赘。
“撤——！！！”
子爵忍着撕心裂肺的心痛，下达了撤退的号令，但这已经有些迟了。
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能有几人听见？
哪怕听见了，但已经分成许多个小队去轮流冲击方阵侧面的骑兵，一时也难以全都收回。
“可恶！”他咬了咬牙，就准备带着身边的少数亲信和亲兵先撤离，然而他的战马却哀鸣一声，就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边的骑兵们也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霰弹中死伤不少，剩下的也多半以为他死了，不敢在这里再停留片刻，就四散而逃。
“给我回来……小爷还没死！”
一条腿被战马压着，还摔得头晕目眩，他竭尽全力发出的求救声，也没能传到任何一个部下的耳中。
不，还是有人发现的，很快，老佣兵队长便带着两个骑兵，来到了他的面前。
“啊…安东，快带着我离开这里……”年轻的子爵大声哀求道。
然而，被他称呼为安东的老人从马上下来，盯着他看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不想要酬金了？我可以给你加两成…不，是三成！”子爵也瞪大了眼睛，如今他靠自己的力量都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贪财了。
雇佣兵没有不贪财的，如果把格兰蒂那种千载难逢的个例排除在外的话，此话不假。
但老人却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嘴堵上，蒙上双眼，叫人把他的双手捆在一起，最后才把他从马下救出。
毕竟，贪财也要建立在有命享受的基础上。洛明带着五十位手枪骑兵堵在半路，他们能逃掉的概率很低。
就算逃掉，大多数部队也会被丢在这里了。
只要手头还有部队，那么老佣兵队长还能接着赚钱，甚至把队长职务交给他的下一代，就像一笔遗产那样。
而若是手头没了部队，子爵还会给他乖乖付账么？说不定连这一笔酬金都拿不到，反而会被暗中杀掉。哪怕顺利拿到酬金，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他也依旧是怀璧其罪。
把子爵救出之后，老人便让手下与他一同高声呼喊着投降的命令，很快，这一命令便被得到了充分的贯彻。
贝兰军的两位领导者，子爵已经被捆起来了，而老佣兵队长更是主动号召投降。
而士兵们也多半心中充满恐慌——此时洛明手下的军官们也已经开始喊“扔下武器投降不杀”了，除了有些人依旧在向更远处逃跑之外，其余的就渐渐地放弃了指望，选择了投降。
看着全军这么快就有大半人投降，老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最开始他还想过紧急拉一批人结阵，然后与洛明谈条件，但他立刻就想起一旦结阵，就是火炮最好的靶子，只能把这诱人的想法按捺下去。
幸亏他没有选择那条路，否则可能连阵都没结起来就彻底溃散，在那之后，他一旦被洛明抓住的话，这个“负隅顽抗”的行为就肯定会招来严重的后果。
现在则是阵前投诚，说不定就不会有丝毫惩罚，还能拿到奖赏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 收尾（）
很快，洛明的士兵便停下了对投降者的攻击。
大部分士兵仍然维持着方阵，随时都可以再发起攻击，而少部分士兵就上去收缴投降者的武器，并且把他们的手绑在一起。
而骑兵们则去追击逃兵——尤其是逃窜的骑兵。
至于逃走的步兵，反正他们也跑不远，等会儿再派人去追击和招降都行。
在这之后，洛明留下了一部分人看管俘虏——并且把他们排列成密集的姿态，放在炮口前。
然后让剩下一部分人拖着两门轻炮，去攻占贝兰军的营地——只开了两炮，守营的那一丁点留守兵力就投降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已经回到本阵，下马歇息并且居中控制全局的洛明得到了一份简略的统计报告。
“本次战役，我方战死约一百一十七人，其中骑兵四人，火枪手一人，炮兵一人，各级军官位中队长。其余为普通步兵。
伤员约一百五十三人，其中有九十一人预计能很快回归战线，另外危重伤者为十八人。”
能有九十一人尽快回归战线，还是归功于相对先进的军医体制，没有这个体制的话，大半伤员都得死于感染和失血等症状。
接下来，洛明又向下读去：
“杀敌数（包含补刀敌方重伤员）约为三百九十八人，俘虏数约为一千一百三十五人。
缴获战马二百一十三匹，挽马三百五十二匹，武器无算，其中重甲三百六十一领，轻甲七百三十二领。
除此之外，还在营地中获得大量草料军粮……大约是十天的用量。”
看着这份报告，洛明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而随着他发出轻松舒爽的笑声，半跪在他面前的老人也将头低得更低了。
“尊贵的美泉子爵阁下，您的确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和卓越的军事家，我想您还承蒙了神明的眷顾，获得这样的战果，也是十分自然的事，对您来说就像是伸手去够桌子上的酒杯一样简单吧。”
老人说着恭维的话，在这之后，则进入了正题：“鄙人和跟着我的那群小伙子们犯了无知和自大的罪过，不小心触犯了您的军队，现如今也已经得到严厉的惩罚了。我们不过是一群为钱做事的雇佣兵而已，希望您能够高抬贵手，饶恕我们的罪过。”
“安东诺维奇队长，我不会放你们走，而是需要你们为我效力一段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抵消你们消耗了我的军力的罪过。”
洛明没功夫和他搞天威难测那一套，直接了当地通知了对方自己的决定：“感谢你为我把那个毛头小子抓来，那么就请你善始善终，再完成一项工作吧——”
听着接下来从这位同样年轻的子爵的口中说出的话语，老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他深深地体会到，自己原本的雇主与此人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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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兵和俘虏之中的贝兰军官、贵族，都统统被挑了出来。
接下来，十把匕首，被交到了嘉尔泰雇佣兵团的中高层手里。
“从那些人中随便挑一个你们不顺眼的，去划他一刀，然后把他的血抹在额头上，再对他吐口痰。记得别把伤口划得太大，他们接下来还要被别人接着划，若是失血过多死掉就不好办了。”
在洛明冷酷的眼光，以及大炮和长矛的威慑下，没有人敢于反抗这个旨意。
安东诺维奇老人率先上前去，对着年轻的子爵就甩了一巴掌，然后在他震惊的刹那，便挥动匕首在他的脸上划开一道伤口，将鲜血抹在额头上，然后将一口痰吐在了子爵的脸上。
最初，那些贵族军官还没明白自己将要遭遇什么，但随着“卑贱”的雇佣兵一个个走上前来，划开他们的皮肤取血时，终于让他们感受到了耻辱、愤怒与恐惧。
最初，他们还能愤怒地吼几句，虽然雇佣兵们被吼得稍微有些畏缩，但这反倒坚定了他们的决心——已经把旧主子得罪死了，那就自然只能铁了心跟着新主子混了。
而他们再怎么怒吼，手脚都被捆住的情况下也无法反抗，这就渐渐激起了雇佣兵们的勇气，甚至连接下来的普通雇佣兵们都敢于伤害这群曾经的老爷了，而他们自身的勇气和体力则在快速衰退。
偶尔有那么几个为了避免这耻辱，高呼着向洛明效忠，于是也加入了捅刀子的阵容之中。
而剩下的人，渐渐地连怒骂的体力都耗尽了，有的还发出了小声的抽泣。
最终，他们被半死不活地抬走了，早有准备的佩洛狄安娜为他们实施治疗——但这绝对没有丝毫的善意。
治疗只停留在让他们不至于死掉的程度而已，这是为了留着他们换取赎金——这些人至少也是个地主家庭出身，甚至还有个子爵和两个男爵呢，家里总能凑出一笔赎金，不一定非要是钱，也可以用洛明急需的粮食来支付。
除此之外，只要他们被赎回贝兰联邦，那么嘉尔泰雇佣兵团的人们做了什么也就会被立刻曝光出来，名声彻底臭掉，这些人已经成了雇佣兵团的死敌，又一个个不是地主就是贵族，能很有效地阻止雇佣兵团背叛洛明再度回归贝兰。
对于这些战俘，洛明真正是要物尽其用——雇佣兵团的人基本算是变得可靠点了，至于那些子爵自己带来的兵，洛明决定让他们去做奴工强制劳动，或者卖给奴隶贩子。
甚至连尸体都能送给佩洛狄安娜或者拿去喂狗，绝对不会浪费其半点价值。
不过，说到底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洛明看着战场上许多未被打扫的敌军和战马尸体，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这么多尸体，很难全部都运回去，就算运回去，也没有足够时间把人尸全都喂狗，把马尸切割好都吃掉或者做成肉干。
其中会有一半以上在这炎热天气中腐坏掉，真是相当可惜。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么？就不能再想办法多利用一下吗？洛明忍不住捏住了下巴。
现在美泉面临战争，是恨不得骨头架子都要榨出二两油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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