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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圣之剑-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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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贵族也很羡慕他这样打扫战场的收入，但唯独美泉的士兵以前就训练强度大，一天战斗下来之后还有余力去摸尸体。
别家贵族虽然也有些精兵有同样好的体力，但那些精兵包括着一些贵族的庶子和富农、小地主，他们稍微有些拉不下脸来去摸尸体，也形成不了规模，完全没法比。
打防御战还能赚钱，这种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或许以后都再也碰不到了。
接下来的战事，基本上就是一直亏损了，是用美泉的人命和军用物资去和贝兰大军拼消耗。
在战争情况下，国内的商路基本截断，这又会让美泉领的商业收入萎缩一半以上！
第五百二十八章 在于一身（上）（）
战争可以牟取利益，比如说“以美泉的剑为美泉的犁争得土地”。
但反过来说，也同样有可能是全面亏损。
被敌人打到家门口来，洛明注定会损失不少粮食，在很长时间内会失去一半以上的商业收入，而且还肯定会死许多人。
虽然洛明也稍微考虑过要不要让阿雅这位“洁净女神”下一道禁止触犯美泉领的神谕，但这样做却会产生更大的亏损。
虽然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他和“洁净女神”有关系，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只是合作而已。
若是让洁净女神跳出来作保，首先就会暴露二人之间的紧密关系，其次还会让一直保持低调的“洁净女神”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再说了，贝兰人也真的不一定就怕一个半神——敢入侵洛萨公国，就证明他们连泉水女神都不怕了，说不定是他们的神在背后撑腰呢。
总之，这一招不到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就不能用。
幸亏现在联军在这里阻挡贝兰大军一天，现在美泉后方正在抢收，并且还从许多贵族那里收拢了一批粮草和人力，充实了几分体量和积累，能够支撑更长的时间。
洛明也算是发了狠了——如果这样都撑不住的话，就大不了开展一次根据地大生产运动，发动军民力量在山中开荒，摘果，养鱼，打猎，也要撑下去。
与此同时，也开启物资配给制，并且坚壁清野，把梵希郡内来不及收的粮食都烧了，房子也全都拆毁。
固然梵希郡的冬天还算不上严寒，但也绝对不算温暖。等冬天一到，一定要把这些该死的贝兰人统统饿得吃草扒树皮，然后在风雪中冻死他几千人！
当然，贝兰人也不是傻子，如果预计到这样的前景，肯定会试图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但洛明同样也能借机阻挠。
破坏总比建设更容易，不是么？
虽然现在在收拾撤退的事宜，但洛明的思想已经飘到了更远处——
如何进一步削弱和疲惫贝兰军的力量，以及如何减少这场战争中的亏损，并增加自己能攫取的利益。
在战争之中，能攫取到的利益恐怕并不算太多，一般来说，只有撑过这场战争，才能获得战争红利，比如说借着兵荒马乱进一步侵吞他人领地，或者胁迫其他贵族臣服、入盟。
不过洛明可不是喜欢循规蹈矩遵循常识的人，他此刻就在暗想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在这场战争之中就攫取到更多利益呢？
打扫战场摸尸体这种事任谁都想得到，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牟利渠道呢？
洛明这边正思考着，佩洛狄安娜走到旁边，看他沉思的样子，就暂时没有打扰，而是直接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开始写下自己的观点。
说起来，洛明在思考东西的时候其实还是会保持警惕的，但佩洛狄安娜压根没有靠得多近，他就把她给忽略了。
等洛明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回过神来，就发现佩洛狄安娜手里抓着笔记本，正站在一旁沉思。
他没有打扰这位少女学者的沉思，便用上了剑师对身体的控制力，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思路，一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佩洛狄安娜回过了神来。
她在笔记本的下一页上写下了几行字，把正在思考的问题暂时做了个总结，然后又翻回了上一页——那里记载着她之前想说给洛明的告诫。
借着自己前不久做的笔记，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正要开口的时候，却没看见洛明的人影，左右张望，发现洛明在差不多五十米外和别人谈笑风生，气得她差点要咬碎一两颗牙齿。
雅丽安娜在一旁看着她这样，稍微有点面色古怪，不过还是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了过来。
“佩萝，你想说什么的话先给我说说也无妨，那家伙正在和人谈生意，动动嘴皮可能就是几十金币，暂时别打扰他算了。”
同为女孩子，雅丽安娜和她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很亲密，但也至少是能一起聊个天的关系，此刻就直接称呼了她的昵称。
佩洛狄安娜不在乎自己被怎么称呼，只是听着她的话，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奇怪，就开口问道：“你称呼他为‘那家伙’？这有点太不庄重了吧？”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周全，她又补充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女神的眷顾者，要不是需要维持合作关系的话，地位肯定不会比这么一个子爵低。但既然你现在算是他的臣子，日常的尊重总还是要有吧？”
“哈哈，你说这个啊。”雅丽安娜发现自己稍微有些说漏嘴，用笑声掩饰了一下，与此同时很快就找到了借口，“我跟他交情很好啊，当年还是他把我从奴隶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呢。反正又不在公开场合，无损他的威严，那么我自然是怎么叫都好啦。”
接着，她认真地注视着佩洛狄安娜道：“洛明这个人其实没架子的，虽然家学渊源，但并不会故意拿捏身段，平常你也好我也好和他嬉笑怒骂都无所谓，如果对他太毕恭毕敬的话反而会让他不自在吧。
不过，佩萝你刚才做的还是不对，要分清公私才行。”
“也就是说，在公开场合，必须维护他的尊严？”佩洛狄安娜疑惑地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雅丽安娜笑道，“你在我们美泉也呆了一年多了，我看你适应得还是不错，应该明白我们这里是个好地方吧。”
“嗯。”佩洛狄安娜点了点头。
虽然当初被洛明击败，被迫投降，甚至还被大导师血手给卖给了洁净女神，让她稍微有点怨气。
她最初诈降的时候，还考虑过一个毒计呢——她本身对激素这方面就有一定的研究，准备造出大量激素，找机会让洛明摄入。
由于激素本身就是人体自然产物，所以用什么法术都无法检测出异常来。
但激素过量，就会引起人体自身的一系列异常反应，狂性大发，或者疑神疑鬼，或者容易动怒——总之，她准备最后让洛明情绪失控，失手杀许多人，最后不得不堕入邪道。
为邪道拉拢了洛明这么一个人才，也算是她立下的一个大功，带着这样的功绩回去重新投奔血手大导师，一定能获得高额奖赏。
不过现在她的怨气几乎已经荡然无存，这个毒计也被彻底搁置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在于一身（下）（）
最初，佩洛狄安娜是有一些怨气，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点怨气基本上也就剩下不到百分之一了。
她最多是对洛明和“洁净女神”有那么一点不服输的想法而已，也没想着要用歹毒手段报复，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要做出大成就来让他们震惊一下而已。
“叫你们再小瞧我？哼，瞧啊，可不只是我从你们这儿获得了好处，你们受到我的帮助其实更多，能让我为你们服务真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服气啊！”
——脑补一下，差不多就是这样一幅傲娇的台词，虽不中亦不远矣，或者说**不离十吧。
毕竟，佩洛狄安娜在美泉待着，好处其实还是颇多的。
首先，美泉子爵洛明阁下，可是连续好几次挫败邪教徒阴谋的大英雄，这方面声名赫赫，还获得过一枚一级热诚捍卫者勋章——一般来说，只有在正邪圣战之中才可能获得这样的荣誉。
除非脑子坏掉的人，否则谁会怀疑他窝藏邪教徒呢？
虽然佩洛狄安娜不认为自己的手段就真的邪恶，但毕竟在大众观感中，就是把她当标准邪教徒来看待的。
原本她出现在哪里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有了洛明的庇护和帮助，她已经算是重获新生，摆脱了旧身份重新做人了。
甚至在上个月，她还偷偷找雅丽安娜帮忙用法术侦查过她的善恶灵光，结果出乎意料：
在灵光之中，倒是显现出了一点罪恶的色彩，但不过是害死几个人的程度——要知道她原本可是**解剖了百人啊。
除了这一点罪恶之外，居然还有一大块善良的灵光在闪烁。这些代表善举的灵光，大约相当于开了一家孤儿院或者给上百个乞丐长期施粥的程度。
这样的善举，如果去信奉一个善良的神明的话，估计死后一定能够进入神国。
当时佩洛狄安娜都疑心雅丽安娜是在忽悠她，后来用了别的方法再验证，才发现真实不虚。
虽说她算是摆脱旧身份重新做人了，但她自己可不记得这一年多来做过多少善事——充其量是没再干什么坏事而已。
关于这件事，她专门问了洛明和雅丽安娜，二人虽然没有直说，只是叫她安心就好，但从二人的口气中也能稍微听出一些事实：这的确是二人的手笔。
现在她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她培养的那些医师学徒，还有她发明的药剂和写下来的医师手册，都能够拯救许多人，或者已经拯救了许多人。
这一年来，卡洛山内可是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卫生运动，让死亡率、患病率和夭折率都下降一大截，这就相当于拯救了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是巨大的善举。
大概自己在这次丰功伟绩中作用重大，所以功劳也会分给自己一部分吧。
总之，不会被人找上门来斩妖除魔，还能获得稳定的实验室和实验材料，洛明和其他知道她底细的人也不会因此鄙视或者折辱她，甚至许多不知道她底细的人更是把她当成一个良医，对她充满尊敬……
一个曾经活的像个过街老鼠，不得不跑到卡洛山山沟里潜伏下来才能安心做实验的学者，如今居然能获得如此优渥的待遇，如果还不满意的话，那就太白眼狼了。
“佩萝啊，既然这里是个好地方，那我们就要一起守护它。”
雅丽安娜察觉了对方的情感，露出微笑，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美泉，不是传承数十代的根深蒂固的贵族领地，仅仅是几年内才崛起的新贵而已，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暴发户罢了，全凭洛明作为核心将多股力量凝聚起来，共同协作发展。
因此，美泉兴废全在于洛明一身。他强大，他受人尊敬，他信誉过人，就代表着我们整个美泉都前途光明。他若是弱小，被人看扁，没人肯信赖他，那我们美泉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维护他，并不是单纯袒护朋友这种事——维护他这位美泉之君，也就是维护我们自己，维护我们寄托在美泉的梦想。”
“我们……寄托在美泉的梦想吗？”
咀嚼着这些字眼，佩洛狄安娜眼神稍微有些恍惚。
看来，雅丽安娜作为一位半神的神眷者，都完全接纳了自己这个前邪教徒，大概这也代表着整个美泉的意志了。
这段时间以来，佩洛狄安娜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美泉是一个多么充满朝气，前途光明的集体。
被这样一个集体信任并接纳，她原本以为自己手上鲜血累累，心也早就变得冰冷如铁，但此刻还是多了几分温暖和感动。
“我的梦想……是啊，梦想。”
佩洛狄安娜的梦想就是揭开人体机能的奥秘，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加速实现人类的进化，最后让只在上古神话中出现过的“完美人类”重现人间。
在洛明这里，不仅有安稳的研究环境，而洛明本身也不只是单纯的赞助者和金主而已。
他本身也有接近学者的知识，相当理解这个梦想，从不嘲笑，会出言鼓励，有时还能和她争论，共同完善学术上的推论，甚至提出一些很有价值的新观点和新思路。
天下也没有几个地方能够支持她去追求梦想，还有人能做她的学术伙伴和理解者，而美泉恰巧就具有一切的条件。
不用雅丽安娜再多说什么，佩洛狄安娜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实际上，这个选择恐怕早就做出了，只不过雅丽安娜的一席话把她最后的犹豫驱散而已。
“那家伙的荣辱就是美泉的荣辱，美泉的荣辱就是我的荣辱……我明白了。”
说着，她久违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站起身来，还很淑女地施了一礼，在雅丽安娜惊讶的眼光中笑道：“虽然在下离开家潜心学术许多年，社交能力大打折扣，但只要有这聪明的头脑在，又有迫切的理由催促，要不了多久，在下就可以找回当年身为贵族小姐时的圆滑感觉了。”
第五百三十章 增旗（）
佩洛狄安娜和雅丽安娜二人的私密对话，或者说是互相试探暂且告一段落，将视角转回到洛明这边，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一些不甘心。
在他的原定计划之中，拖延过整整一个白天之后，贝兰军肯定也会十分疲乏。
到了这个时候，趁着夜色稍微做点有趣的事，劫营、放火等等，都能给他们添更多的麻烦，并且让激战了一天的贝兰士兵无法好好休息，第二天就会更加疲劳。
但现在他发现几乎没有条件去做这种事。
洛明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他之前也没有带兵打过一整天的仗，而士兵们也没面对过这么多的敌人。
虽然在以前的训练中，只要保持轮换和休息，他们就可以坚持一天，但可能是由于参与实战的紧张，他们的体力消耗比预计中还要大一些。
这样看来，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他们受累的时候呢，现在不好好休息，后边的计划就不好办了。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
大行动无法搞了，但一些小手段还是可以玩一下的……这样想着，他便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几队士兵举起大旗，带着伤兵和部分辎重，慢慢地撤向后方。
没过多久，又有更多的旗帜朝着联军的阵地赶来，旗帜都各不相同，上边印着各式各样的家徽和纹章，哪怕让技艺精湛的学者来辨识，也可以确认其中没有伪造和虚假，每一面旗帜都代表了一路贵族的援军。
贝兰的斥候无法进一步靠近联军这边，只能远远望去。
在黄昏的昏暗天色之中，看上去似乎声势浩大，但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二百而已——这二百人居然打出了十七面大旗，似乎代表着至少七八百援军源源不断地开来。
事实上，这二百人，大都是刚才护送伤兵和辎重撤退的那部分，他们把人和物资运到仅仅一公里之外的后方，然后便打起旗子赶了回来。
这么多货真价实的旗帜，其实是洛明提前准备好的，有不少贵族跑到美泉请求庇护，于是他便借他们的旗帜一用。
这其实就相当于增灶法，对现实的战斗帮助不大，充其量能稍微鼓舞一下士气罢了。
但此刻它可以让贝兰人产生一个天大的误会，对战局的帮助，丝毫不亚于真正的七八百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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