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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冬之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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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法术·衰老致死：剥夺单体的生命力。被动光环：低级法术无需咒语即可释放，消耗减半。
这就是布莱恩最初的固有法术。
而现在，突然进阶到四阶中期的布莱恩却要面临铭刻固有法术的困境。
之所以要说这是困境，倒不是因为布莱恩不知道铭刻哪些固有法术，而是缺少相应的材料。
巫妖可以铭刻的固有法术一共有九十九种，这些在艾冬培的记忆中都有。但是，要将这些法术有效地铭刻在自己一身骨头上，必须用到材料。
比如，一个叫做瘟疫源泉的固有法术，需要用到妖仙的脑髓、骷髅的盆骨、风干的火焰蜥蜴，还有一百块尸体的腋肉。
问题是，这些材料布莱恩都没有。
如果在魔网内，布莱恩只需要在魔网上上传自己的要求，就可以与其他巫妖匹配交易获得这些材料。
可惜，没有如果。
布莱恩仔细挑选，发现自己能够做到的固有法术只有三种。
固有法术·同质化：随魔力量提高自己与世界外衣的兼容度。被动光环：增幅法术强度。
固有法术·尸体感染：增强所有病毒、细菌类法术的传播能力。被动光环：增加一个法术位。
固有法术·摄魂：对单体灵魂造成巨大打击与伤害。被动光环：随魔力量增强灵魂强度。
铭刻固有法术需要趁着刚刚到达四阶中期时，根骨活化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再想补票就很难了。
布莱恩首先排除了尸体感染这个固有法术，且不论他压根不会病毒、细菌类法术，而且他也根本不需要额外的法术位。身为独立于魔网的巫妖，布莱恩本来就没有法术位的限制。
而且这个法术的灭绝性太强了，并不是布莱恩目前需要的。
记忆中，远古传奇巫妖肆虐人界后，它残留的一块骨渣都污染了方圆数百里的土壤，导致那里至今都是荒芜之地。无数的微生物甚至聚合起来，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诸多奇怪点状聚合体。
布莱恩在笔下写出了“同质化”与“摄魂”两个名词。
显然，摄魂是一个强大的法术。对灵魂的攻击能力一般是基于死亡魔法的造诣。而布莱恩作为巫妖，对死亡的理解显然是极高的，一个摄魂的固有法术能够为布莱恩提供新的、强力的攻击手段。甚至为布莱恩打开关于灵魂魔法的大门。
而且，摄魂的被动光环也十分强大。布莱恩的灵魂本就由于多次陷入魔神幻境，又饲养着至今都未知的食梦者而陷入窘迫。摄魂能够为布莱恩弥补之前的一切给他的灵魂带来的损伤。
从实用与需求来看，摄魂实在是一个十分合适的选择。
布莱恩目光看向了“同质化”。
同质化明显就是一个战争巫妖专用的固有法术。它除了被动光环的一点朴实的法力强度增幅外，对巫妖本身的能力没有半点促进。
但是，这个法术可以提高巫妖与世界外衣的兼容度。
世界外衣是何物？就是包裹在每个世界最外层的保护膜，能够拒绝与排斥外来生物的入侵，也能阻止高阶生物强行介入世界，导致生态灾难。同质化的法术，保障了高级巫妖在魔域的入侵战争时，能不耗费多少时间就可以进入入侵世界，甚至不用害怕被排斥力夺去生命。
也能让高级巫妖在进入低级世界后保留本身的实力，不会因为世界承载力低而力量下降。
也就是说，一个六阶的巫妖进入一个上限为四阶的世界，也可以保留六阶的力量，而不会像其他高阶者一样缩水为四阶。
同质化这个法术，寻常巫妖并不会选择，只有在魔域即将进行战争时，才会有魔神的使者亲自为出征巫妖们铭刻上临时的“同质化”。
但是，在布莱恩眼中，这个法术却有着独特的魅力。
他对世界之门的研究已经进入关键时期，急需解决关于世界外衣的兼容问题，并且，在完成世界之门法术的研究后，布莱恩便可以单独一人通过人界进入其他世界。就算有世界之门，世界间的传送本就不稳定，有着这样一个法术加强稳定性便能十拿九稳地完成偷渡。
而且日后人界若要入侵其他小世界，同质化也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将这个法术暂且放着，留在第三次铭刻的话，未免有些太浪费。毕竟第三次铭刻时，巫妖又会有更强的固有法术选择，将第二次铭刻的法术用在第三次铭刻上实在是太不智了。
无论是摄魂，还是同质化，布莱恩只能在这次铭刻做出选择，二者只能取其一。
思考了很久，最终布莱恩还是选择了同质化。
毕竟，日后他可没有魔神使者专门给他铭刻临时的“同质化”。这个战争巫妖的关键性法术，一旦错过就太可惜了。
至于摄魂的实用性虽说很高，但目前布莱恩并不是非用不可。以他目前的巫妖能力与龙魔法，足够应付一些敌人了。反倒是同质化的需求，更加迫在眉睫。
“材料是九十九枚人类的眼珠、婴儿的左手、魔力造的雪、还有高空的云吗？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之后，布莱恩又颇费了一番功夫，集齐了这些材料，其间造成的血腥与杀戮不提也罢。
当同质化的固有法术铭刻入布莱恩体内时，布莱恩首先感觉到自己的根骨表面好似润滑了许多。然后，体内的魔力开始保障。
”怎么回事？增强的法术强度怎么这么多？！“感受到暴涨的力量，布莱恩有些不知所措。按道理，同质化带来的增幅应该是比较微小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如此庞大呢？
布莱恩所不知道的是，同质化的增幅是基于根骨本身携带魔力量决定的。弱等的巫妖增幅弱等的力量，强等巫妖增幅强等力量。布莱恩自从继承了观察者职位后，体内魔力被提纯与升华，早已媲美神阶。同质化所带来的增幅对于六阶神灵来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对于四阶的小巫妖来说，却是庞然大物。
布莱恩微微动了动手指，由于掌控不好魔力量，冲天的死亡魔力光带便破塔而上，直冲云霄。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四阶的法术强度了。
只是微微动了下手指，便造成了之前自己全力一击的结果。
若是在对上博陆八世，布莱恩有信心在它反应过来前，于千里之外抽干它的生命力。
收获了意外之喜的布莱恩不忘查看自己距离四阶后期的距离。
遥遥无期。
布莱恩有些失望。看来要进阶到四阶后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啊。
倒不能怪巫妖心急，而是到达四阶后期后，巫妖便能掌握四阶真正的力量：元素化。
俗话说，不能元素化的巫妖不能算作一个好巫妖。
这话其实是布莱恩说的。
……
就在巫妖于人间欣喜于暴涨的力量时，遥远的界外，奥扎金虫族的密语被那个不幸之人听到。
仓皇而逃的不幸者将自己的警告封锁在随身多年的武器内，随后用尽神力，将这柄权杖输送到人界。
”你听到了什么？“黑暗中的东西在异变。
”我，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记得，你是在一万年前从……那个世界来的。“黑暗中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形体，变得恐怖异常，”你想通风报信吗？“
”不……我既然已经决定协助奥扎金虫族的伟大首脑，就不会……“
”一派胡言。“
这是，不幸者的遗言。
而那柄侥幸被送走的权杖，经过奥术跃迁，撞在人界的世界外衣上，然后缓缓融入，最终彻底进入。
这是这个世界在欢迎它的所有物归来。
神秘的权杖最终进入了这个世界，落入了大地中。
之后，便是等待雪姬苏醒的十年。便是安德烈崛起的十年。
第67章 梦界的冰雪姬（中）（）
“雪姬，你醒了？”
阴影中的巫妖停止手中关于世界之门的魔法研究，以关切的目光望向女孩。
不知为何，雪姬明亮的眸子初一张开，满目却是迷茫，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布莱恩……布莱恩……”雪姬茫然地伸出手。布莱恩上前握住女孩的小手，他听得出来，雪姬呼唤声中蕴含着十指连心的痛苦。
“我在这。发生了什么事？”布莱恩发现自己可以做到对其他人冷血，可偏偏对雪姬充满感性。这种奇异的感觉困扰着巫妖。
雪姬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布莱恩。
布莱恩轻轻抚摸着雪姬雪白的发丝，柔声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发现了……”她哭泣出声。
“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我……”语气中的绝望溢了出来。
布莱恩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你？”
“我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就在我沉睡时……”
布莱恩闻言也陷入了惊讶中，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安抚着雪姬，等待着这个女孩讲出她的故事。
……
“快跑吧！安德烈，他们已经忍受不了你了，要抓你！”年轻的男子忽然闯入安德烈的木屋内。
没错，就是木屋。
这块幸存于冰雪的稀罕泥土大地上，重新长出了树木。这里，也是人类新的据点。十年前，一伙人类率先在萨诺斯的指引下来到这块土地，之后，各地的幸存者们也不断向这里靠近。久而久之，一个超越联盟规模的新的“大部落”就这样成立了。
安德烈也来到了大部落内。
在萨诺斯的培育下，安德烈的智慧与力量超越诸多人类。带来了文字与诗歌后，安德烈还将萨诺斯记录的历史交给了大部落。幸存的人类凭此了解到之前的一切，并能够吸取经验，快速发展起来。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欢迎安德烈的到来。
他太优秀了。但是，安德烈却一直主张打回拉维奇之国，夺回人类的土地。
不少人依然没有走出魔人入侵的阴影，他们认为安德烈是在自寻死路，要将大部落再一次推向灭亡。安德烈的每一次动员，每一首反抗主题的诗歌，都是在挑衅主权者。
“抓我？她不过是代理辛特拉而已！而我是初代辛特拉萨诺斯大人之子，论地位，只有我抓她的份。”安德烈觉得好笑，”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就要铲除我吗？她这种无视部落利益，无视人类尊严的人，还有什么颜面坐在那个位置上！来！我便走到她面前去！我要和她理论！“
”你别冲动啊！“年轻的告密者慌忙道，”这不是理论不理论能说得清的！你现在，还是先跑吧！她请了几位也觉醒了‘异身’的大人来对付你！“
在他看来，眼前的安德烈虽然有着太阳王的称号，在大部落内是完美的化身，但是安德烈太过直率，太过天真。
现在的大部落不同于从前，现在这个集体内有了明确的统治者与被统治者，有了明确的上下之分。而安德烈，就是以下犯上的典型。
如果对方杀了安德烈，也没人敢说什么。
”异身？这不过是一种力量，力量也有高低，我的力量足够对付他们了。“安德烈怒火攻心，显然已经打算就这么堂堂正正地面对敌人。
话音刚落，三个形态各异的异身者冲入室内。观其外表，与安德烈的铠甲异身却有些不同。有的异身只是刀，有的异身离体，与本体并未结合，还有的异身却是浓厚的金色斗气。
”安德烈，死吧！“
这个时代显然杀人不需要准备借口，上来就是这么直接刺激。
金华绽放，安德烈化为金色的战士，持着光剑迎上去。
“你躲开点，小心别被误伤了！”他还不忘提醒道。
经过不短时间的磨合，安德烈的力量显然已经接触到了二阶的门槛。面对几个出入一阶的新手，安德烈并不担心。
只见双方一顿打斗，安德烈凭借超凡的身手与一点辅助魔法，轻易地将三人击倒在地。
“你怎么会……这么强……明明都是异身使用者……”败者不甘道。他为了觉醒异身，日夜不停地进行锻炼，在他看来，自己付出的已经比部落内任何人都要多。
如果他知道安德烈觉醒异身的代价是家族灭亡，生命垂危的话，就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是阶级。“与某个阴险毒辣的巫妖不同，安德烈不打算隐瞒自己强大的原因，”我在阶级上比你们走的更远而已。从今以后，不要再帮助她了，明白了吗？”
“阶级，那是什么？”败者迷茫道。
“是一条前人已经铺好的路。只需要后来者按着这条路走就好了。”安德烈推门离去。只见门口，无数群众聚集着。
在看到异身者气势汹汹地闯入安德烈家中时，那些和安德烈怀着同样志向的人就召集起群众等待着安德烈。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乏智慧之人会这样想。
但安德烈不懂。无数双眼睛聚集在他身上，他甚至不知该做些什么。
“大家……怎么都在这？不需要劳作吗？”安德烈问道。
“太阳王！告诉我，杀手们怎么样了！他们为什么要行刺！”安德烈的支持者们别有用心地问。
安德烈顿时激动起来：“大家原来是在担心我！请不要担忧，杀手们已经被我制服了。我也没有伤害他们。他们之所以要攻击我，全部是因为有一个卑鄙的人物在指使！大家不要怪罪他们，要怪罪，就要去怪罪坐在最高的椅子的那个女人！”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一位杀手异身者从屋内走出来，与幕后之人对了个眼色后，便大声道：“是我被辛特拉蒙蔽了双眼！我以为安德烈是一个小人混蛋！每想到他才是堂堂正正的太阳王！”
听到方才的对手这般说，安德烈自然是喜上眉梢，不过他也有些疑问：怎么这人说话好似背诗一样？怎么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在萨诺斯的有意培育下，安德烈在这种事情上居然是格外迟钝，完全不知道是他的幕后支持者的安排。
听到了杀手都这样夸赞安德烈，议论声更加大了。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了一群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辛特拉！卑鄙！辛特拉！卑鄙！“
这声音好似病毒，在不断感染着群众。渐渐地，这样的呼喊声越来越响亮，呼喊者也越来越多。
就算有不想这么喊的，或者有迟疑的，见到身边人都这么喊了后，也只能跟着叫喊。
到最后，所有人都呼喊着：
”辛特拉！卑鄙！辛特拉！卑鄙！“
也完全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也分不清有多少人懂着口号的意思。
不过，声的海洋下，隐藏着锋利的剑。
所有人呼喊着这个口号，被这个口号所感染，目光聚集在安德烈身上。
安德烈也喜道：”辛特拉！卑鄙！辛特拉！卑鄙！“
一个嘹亮的声音歇斯底里般喊道：”太阳王！请带我们揭穿辛特拉的真面目吧！”
安德烈举起自己的光剑，指向大部落最中央的方向，大声道：
“那么跟着我来吧！”
就这样，安德烈稀里糊涂地带着暴动的人民，向着远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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