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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冬之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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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回去？“布莱恩大惊。
白马骄傲地昂起头：”你不看看我是什么？“
”什么？“
”天马啊！你的世界不会连我们天马的传说也没有吧？“白马下巴大张，活像了一个人类。
布莱恩摇头。
白马急促地来回踱步：”居然有人不认识我们天马……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布莱恩道：”你说回去，你能带我回去吗？“
白马道：”你回去了也没用啊，你已经死了，无法再复活了，你回去后也只是一个游魂而已，不像我们能够随意游走在精神界和物质界。“
”我是一个巫妖。我可以夺舍复活。“布莱恩道。
”巫妖？巫妖怎么会来杜兰？“白马大惊，这才意识到这骷髅不是一般的亡魂。
”说来话长。“布莱恩不愿意透露太多，”你能带我回去吗？“
白马抬头看了看满天飞舞、四处抓捕的触手道：”你救了我，我自然能带你回到你的世界……我天马族从不忘恩负义。只是你知道你的世界的坐标或者特色吗？”
布莱恩道：“有一座三千米高的大雪山！”
“太含糊了，很多世界都有。”
“曾经和魔域发生过战争……”
“魔域入侵的世界多了去了。”
“……”布莱恩一拍手，“有一头自然巨兽，可以冰封整个大陆！”
白马惊呼道：“那个怪物就是你的世界的东西吗！我上次去那个怪物把所有的东西都冰封后，我还以为从此那个世界就不会有生命了！”
“你知道吗？”布莱恩喜道。
白马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世界了。上马吧……我们要飙车了，要赶在艾冬培清理完成之前逃出去。“
听到一匹马说”上马吧“，布莱恩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感。
他跨坐在白马上。
只见白马翅膀猛然张开，璀璨的白光从它身上释放出来，一瞬间，杜兰的阴暗气息仿佛被冲淡了一部分。天马也严肃起来，脚下白光闪烁。
布莱恩惊讶至极。
这是……一位半神！
第18章 重返杜兰（）
“坐稳了，伙计。”天马嘀咕了一声，随后白翅一振，宛如飞鸟般抟扶摇羊角而上。其矫健的身形好似最优美的舞者，穿过万千遮天蔽日的触手，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转眼间便飞到了杜兰的最上空。
布莱恩坐在马背上，回首望去，只见到冥神巨大的头颅背对着他们。就算只是背对，那股强大的气息却依然传递到了布莱恩的内心，他顿时双腿发软，意识模糊。
天马喝到：“不要看冥神！直视冥神的话连灵魂都会被吸走的！”
布莱恩神智一清，他忙侧过头闭上双眼，心悸不已。
就在这时，冥神察觉到来自天空的注视，艾冬培没有回头，只是从它的背部伸出一条巨蛇，这巨蛇猛然射向天马与布莱恩。
天马一咬牙，身形如电，速度又提高一个档次。光影变化间，布莱恩发现二者已经进入一个隧道之中，这隧道两侧光彩迸射，令人目眩。
而隧道之后，那巨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隧道并不长，天马很快就通过了隧道，再出现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僻静的小村庄上空。
看着天边的落日，布莱恩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死亡居所，杜兰，回到了人界了。
天马剧烈地喘息着，它缓缓落地道：“小巫妖，你现在是灵魂体，不会被普通人观测到。你需要在黑夜降临前找到一具身体。”
布莱恩看着村庄内进出的男女，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桃源村民的形象。
巫妖伤感道：“能带我到我本来的身体附近吗？”
天马睁大了眼，夸张惊呼道：“你不会在同情这些人类吧？你真的是巫妖吗？我之前就很怀疑了！”
布莱恩苦笑道：“货真价实。总而言之，你能带我往那个方向而去吗，你的速度，不要几分钟就可以到的。”
天马点头道：“也罢，都带你这怪胎到这里了，多送你一程也不为过。”
布莱恩表示了感谢。
之后，天马与布莱恩只花了短短十分钟，便跨越了半个帝国，来到了南苑省首府。途中，天马不由感叹高空的大湖越发强大，或许已经踏入第六阶也不足为奇。
在日落结束之前，布莱恩终于在法师塔周围找到了自己的尸体。此时自己的尸体只有了一身骨头，但颈部的断口已经被修复好了，高天主正呆在自己身体旁边苦思着。
布莱恩当即施展了夺舍，轻易地占据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布莱恩刚一复活，高天主就惊呼出声：“巫妖你怎么还活过来了？生死真的出现异常了吗？”
布莱恩道：“我去了杜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天马，它带我逃出了杜兰。”天马这时也降落在布莱恩身侧，半神气势散发无遗。
高天主连忙恭敬道：“尊敬的半神。”
天马啧啧称奇：“人类居然还有五阶存在，以人族的资质，到达四阶本就勉强了，五阶……若你是我天马族人，此刻估计早就是六阶了。”
布莱恩对高天主问道：“高天主大人，你说的生死异常是怎么回事？”
高天主皱眉道：“想必你也看到了南苑以及周遭城市出现许多葬礼吧……就是因为三天前，也就是你死后第二天，突然有死者突然成活人，活人突然死去，病人突然痊愈，健康人突然得了绝症，其乱象之多，我实在说不完了。我那徒弟，帝国四公主，今天早上也离奇死亡，连同那侍女长也一并离去。所有人死时与活人无异，但就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布莱恩大惊：”什么，四公主殿下和安洁利尔也死了？“
高天主点头道：”我正担忧，这是不是什么灾难到来的前兆。“
布莱恩回头看向了天马。
天马撇嘴道：”我就说了，你大闹杜兰，必定会导致规则异常。冥神虽然邪恶，但它毕竟主管了无数世界生死的存在，它的规则本来万无一失，却是你胡闹了一番。“
布莱恩懊悔道：”我能补救一番吗？“
天马惊道：”你要回杜兰吗？别想不开，冥神自己会弥补你的烂摊子的。“
布莱恩道：”我的意思是把我害死的人带回来。“
天马道：”我不清楚杜兰的规则，你要怎么把死者送回来？送回来后当真可以救活那些人吗？”
布莱恩沉默了。是了，他不知道怎么把死者送回来，也不知道死者回来究竟有没有用处。
高天主忽然道：”我倒是记得一部神话中有过这样的记载，阿尔特尼斯为了救自己的母亲，通过彩虹桥前往杜兰，在那里他见到了母亲的亡魂，他把母亲的亡魂封印到了宝石中，想回到人界把母亲复活。但他最终没有找到从杜兰回来的方法。“
布莱恩道：”对！我可以试一试！“
天马劝道：”拜托了，巫妖，你何必想不开，把亡魂带回来就有用吗？你要救的人又不全是巫妖，甚至都不是巫妖，都不会夺舍，他们怎么从宝石中回到身体中？更何况，你这次回去，艾冬培一定会弄死你的。“
布莱恩忽然想到了几天前孩子们那恐惧的眼神，黯然道：”若是我不把我的朋友带回来，我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迷失的，到时候就算不是亡灵，也会成为一个邪恶的存在……我现在还留恋怀有人性的感觉，或许迟早有一天，岁月会把我蜕变成那种东西，但起码不是现在。”
天马叹道：“年轻的巫妖……也只有年轻的巫妖还会留恋这些了。或许等你几千岁后，你会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夹在两个种族间，左右为难。”
布莱恩不语。
天马道：“来吧，帮人帮到底，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怕冥神的报复，顶多被关回冥界罢了。”
高天主拿出魔能手臂和巫妖之祸道：“这个你拿回去。”
“这个不是被恶魔抢走了吗？”布莱恩疑惑道。
高天主道：“我看见你的求救信号，正好赶过去，撞见这恶魔，顺手把它给杀了。”
布莱恩暗自心惊，五阶与四阶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布莱恩一拿回巫妖之祸，这才发现自己体内居然有魔力流动。
“怎么回事？我不是调动了升华之力被规则惩罚了吗？怎么恢复了？”布莱恩奇道。
天马笑道：“你都死了一次，惩罚自然就结束了。规则可不会浪费惩罚的能量在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上。”
布莱恩喜出望外，他随即告别了高天主，准备一番后与天马再次穿破了隧道，前往杜兰。
再次来到杜兰，眼前依然是一个巨大的城市，艾冬培矗立其中，似乎在休眠，此时也没有了漫天的触手，整个城市显得死寂无比。
天马道：“小点动静，不要惊醒了冥神。”
布莱恩点头，二人从一个洞口进入到城市中。
杜兰高楼林立，不留一点间隙，让人窒息。想要在城市中移动，必须爬沟渠，钻隧道。因为杜兰从没有修建过道路。
布莱恩意识到了杜兰广袤异常，想在这么大的城市找到四公主与安洁利尔宛如大海捞针。
布莱恩与天马缓慢搜查了许久，最终决定二人分头去找，若是遇到危险二人再汇合，不然便一直寻找下去。天马告知了布莱恩所在世界亡魂被关押的方向，布莱恩便循着天马所指，一路探查而去。
在杜兰呆的过久，会失去时间观念。布莱恩浑然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他一直在麻木地重复寻找的过程。那些亡魂在哀求布莱恩，但布莱恩此刻已经不再有任何感情波动了。
“你在鬼鬼祟祟找何物？”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布莱恩大惊，皮肤上的汗毛倒立，他慌忙回头去看，只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对面，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那一个”布莱恩“眯起了眼睛：“原来是你啊。”
布莱恩下意识地拿出巫妖之祸：“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那一个布莱恩褪去了肉身，露出了巫妖本体。
布莱恩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在桃源时，雪姬为他拿出了亡灵抑制，而布莱恩当初便消灭了那股意志……
“你就是当初我的巫妖意志。”布莱恩肯定地道，他也明白了来者不善。
“既然来了，我就该报仇了。”巫妖冷笑连连，“作为杜兰的巡查，我要把你关到杜兰最深处的地狱中！”
布莱恩怒道：“白日做梦。”
“抱歉，这里不分昼夜。也没有东西会做梦。”
巫妖眼中的蓝焰升腾。
战斗，一触即发。
第19章 无双巫妖（）
就在布莱恩遭遇自己的巫妖化身时，天马却在另外一个牢笼前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生命。
“瞧瞧你这翅膀，这么多年了居然都还没有掉毛。不愧是天马族最富盛名的天马。”一个魁梧的人形生物从牢房的阴影处走出来。他有着黝黑的皮肤，下巴伸展着几十条触须，不过这些触须有一大半都已经枯萎了，只有偶尔两条触须抖动一下。
天马缓缓走进这个牢房，与这个人形生物隔着一道铁栏面对面。
“你居然也在杜兰。”不同于在布莱恩面前的玩世不恭，此刻的天马神情格外肃穆，“没想到……我本以为你还在逍遥自在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触须胡生物笑了两声，“许多年不见，不知道你的族人怎么样了？”
天马瞳孔微微一缩：“那也是你干的吗？那个病毒，也是你散播给它们的吗？”
触须胡摇头笑道：“别冤枉了我啊，虽然当年把你们族人差点杀光了，可我不还是让你带了一些族人离开了吗？”
“你在那些离开的天马身上种下了病毒，除了你，谁还有那种古怪的毒素！”天马的语气逐渐激烈起来。
触须胡道：“看来它们也都死了咯？那你现在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说完，这个生物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天马痛苦而又愤怒的表情。它笑得是如此猖狂，如此得意。
天马回忆起来了。当初在那个世界，天马族作为世界的统治者，带领众种族繁荣昌盛，文明盛极一时，击退过魔域十多次入侵。可是，某一天，一块天外陨石把一个奇异的外星生命带到了这个世界。
天马族收留了这个外星生命，这个下巴长着触须的奇怪人形生物，它们把它称为亚纳，意为天外之子。
亚纳却是病毒的根源。它不需要任何修炼，就可以进化到半神；它也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孕育出数不清的病毒。
有一天，一场毁灭世界的病毒狂潮爆发了。
亚纳看着天马仿佛要炸裂的表情，不无快意道：“当初你们天马族待我为牛马，视我为外人，处处排挤我。要不是你罗亚斯，我那怀孕的妻子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觉醒我的血脉！”
天马罗亚斯根本不想与亚纳辩解，它知道，当初的事情已经说不清了，现在双方只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罗亚斯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藏在这杜兰的牢房中，我定要把你的灵魂囚禁在我的蹄下！”
亚纳冷笑一声：“你，天马族大长老，罗亚斯，现在除了囚禁我的灵魂，还剩下什么？你那半神的躯壳里面，岂不是只剩下虚无！那天，我亲眼见着你逃出杜兰，现在又回来，怕不是追求死亡与解脱吗？”
罗亚斯浑身一颤，的确，亚纳说的没错。
没有任何人会那么好心，帮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更不会涉险杜兰，为了一个陌生人冒犯冥神。
可罗亚斯就这么帮助布莱恩做了。为什么？
就是因为天马在失去了族群后，内里已经化为了虚无，丧失了目标，方向，以及心。
它在寻死。
罗亚斯原本以为亚纳还在世间逍遥，但看到这个凶手如今的老态和惨状后，内心那股仇恨莫名淡去了许多。
当初天马族与亚纳的仇恨以及过去了几千年，它究竟还在坚持什么呢？
罗亚斯目光逐渐变得迷茫，它的呼吸平静下来，复杂地看了一眼亚纳便离开了。
就算不管亚纳，它迟早也会消失，被这杜兰消化掉的。
亚纳看着逐渐远去的罗亚斯，忽然瘫倒下来，泪流满面，其中情感，却是几千年也说不清楚。
从此以后，世间再也没有亚纳与天马族的仇恨了。
……
对冲的死亡法力轰然破碎，布莱恩与巫妖都被强大的冲击力掀飞。
二人半蹲在狭窄的渠道中，针锋相对。
布莱恩感觉到那个巫妖的死亡力量更加纯粹，同为四阶初期，布莱恩发现自己还处于下风。更何况，自己手中有巫妖之祸增幅法力，魔能手臂减慢消耗，可那个巫妖单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压过布莱恩一头。
巫妖的魔力技巧精妙至极，明明是同样的法术，巫妖的法力光带却呈螺旋状，轻易地将布莱恩的带状光带冲碎。
几轮法术对冲下来，布莱恩已经明显处于下风。
更恐怖的是，巫妖的体术精湛无比，当二者靠的太近时，巫妖便能舍弃法术，但凭格斗技术轻易压制布莱恩。
巫妖冷笑道：“现在知道纯粹的巫妖与你这种不纯巫妖的差距了吧？战斗中蹑手蹑脚，怎能胜利？还保留着人类的思维，可笑至极。”
布莱恩不是对手，见对方下手越来越重，杀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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