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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乱煜-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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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江南万亩竹林中的那座幽静竹楼,一楼中坐了许多人,有赵青,有徐鸿儒,有唐圣月,还有江南文官第一人章传庭。
身披鹤氅的傅尘坐在主座上,气态萧然,仿若神仙中人。
这位藏在幕后搅动天下大势的傅先生很少动怒,今天也不例外,哪怕是萧煜将他留在东都的一大后手完全毁去,他也没有任何懊恼愤怒,只是若有所思。
整栋竹楼一片静默,一直到傅尘从沉思中回神,才开口打破了这片静默,“圣月,你觉得萧煜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新回到白莲教担任圣女的唐圣月毕恭毕敬答道:“依徒儿之见,萧煜此人轻生死,重功利,自负且傲慢,少谋却善断,不过关键时刻能屈能伸,也能冷下心肠,不失为人杰二字。”
这位江南的幕后主人嗯了一声,端起已经凉透的清茶抿了一口,“坐拥半壁江山,不是人杰也是人杰,这一点毋庸置疑。如今放眼整个江北,萧煜是关键中的关键,自他成事以来,我一直就想找机会除掉他,可惜每每都未能如愿,时至今时今日,萧煜已经是势大难制,说句不好听的话,形势早已反转过来,不是我们要除掉萧煜,而是萧煜要除掉我们了。”
唐圣月轻声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傅尘轻笑道:“萧煜曾在私底下多次对人说过,待到平定江南之日,便是他称帝之时,其中用意,昭然若揭。现在萧煜忙于巩固自己刚到手的东都和江北,还腾不出手来对江南如何,但我相信,等到萧煜将吞入口中的江北彻底消化之后,必然是要大军南下。”
章传庭无奈苦笑道:“平心而论,以军力而言,江南没有丝毫胜算。”
傅尘敲了敲竹椅的扶手,微微加重语气说道:“这便是关键所在。”
章传庭缓缓说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正面战场上打不过,那就只能借助外力,可自古至今,有能力干预中原大势的外力,无非草原和后建两家而已,草原不用多言,那是萧煜的妻族,本来后建也可一用,却被萧煜捷足先登,反倒成了萧煜牵制牧人起的手段。其中因由极多,归根结底是萧煜和萧瑾父子以及后建萧氏整个倒向萧煜。”
傅尘点点头道:“后建萧氏、中都萧氏、东都萧氏,三家趋于一统,萧煜成为实质上的萧家家主,接下来应该就是萧氏子弟纷纷出仕,掌握实权,实现家天下的萧家将会成为超越完颜家和秦家的庞然大物。”
傅尘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些俗世的事情,急不来,接下来就说说修行界里的事情,萧煜背后站着道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接着又有逆徒蓝玉和天机阁遗老投效萧煜麾下,如今萧煜身边的护卫高手就有两位逍遥神仙,分别是徐振之和南谨仁,徐鸿儒,你若单独对上徐振之,有几成胜算?”
徐鸿儒恭敬回答道:“不敢言必胜,大概有八成胜算。”
傅尘接着问道:“若是面对徐振之和南谨仁两人联手呢?”
徐鸿儒回答道:“或可逃得性命,但不敢言胜。”
傅沉端起茶杯将冰冷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道:“除了此二人,道宗才真正的心腹大患,即便是紫尘飞升、无尘坐化、青尘叛宗,道宗仍旧是宗门之首,这种底蕴远非其他宗门可以比拟。上官仙尘养伤,剑宗立马萎靡不振,摩轮寺寺主身死,摩轮寺更是在几十年后烟消云散。反观道宗,当年的道宗九子九去其四,只剩下天尘、微尘、溪尘、玉尘、清尘五人,可这五人仍旧是横压修行界,让其他人抬不起头来。再说我们白莲教,经江都一战后,损失惨重,圣女被俘,白莲使等三人身死,几乎称得上元气大伤,而那时的对手那边仅仅是一个江南道门和萧煜一人而已,试问面对整个道门时,我们白莲教又该如何抵御?”
整栋竹楼里没人能回答傅尘的问题。
傅尘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茶杯,“合纵连横,这是萧瑾最早提出的制衡道宗之策,他也将其付诸于行,亲自前往剑宗说服了上官仙尘,这才有了后来我、上官仙尘、张载、牧观、青尘、刁殷等人联手送紫尘飞升之事,可惜萧瑾在返回途中被道宗秋叶俘获带回道宗,继而又转于萧煜之手,自此,萧瑾背弃萧烈,转而投入萧煜麾下。不得不说萧瑾此人,洞悉时势之能,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就在上次西北岌岌可危之际,又是他亲自前往江南说服陆谦,使得蓝玉能回兵西北,解中都之围。”
章传庭无奈叹息道:“毕竟当时谁也不看好萧煜,又有谁能想到萧煜竟真的能入主中原?”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青开口道:“如今再说这些已无用处,依我之见,倒是应该沿用萧瑾当年的合纵连横之策,再次联合各家一起抵御道宗。”
傅尘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以上官仙尘目无余子的性子,紫尘不在,便没有人值得他去出剑,而在他看来,既然剑下无一合之敌,那么道宗便不足为虑。当年萧瑾是如何说服上官仙尘,外人不得而知,当下萧瑾已经投效萧煜,又有谁能去说服上官仙尘?至于佛门这边,他们不希望看到一个独霸修行界的道宗,但他们更不希望看到倾颓的道宗,儒门已经彻底衰败,若是道门再步儒门后尘,一个佛门独木难支,让冒用弥勒之名的白莲教或者与佛门水火不容魔门占据天下,这是佛门那群和尚宁愿死也不愿看到的事情。”
“此三家若不愿意出头,其他一些小门小派更不敢去捋道宗的虎须,即便是敢,对于整体局势来说也用处不大。”
“时势艰难啊。”
傅尘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笑问道:“九死一生,一线生机在哪?”
即是问人,也是问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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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公主府中,萧瑾对自己的娘亲笑道:“母亲,如果我说自己真的是天上谪仙人,你信吗?”
陵安公主伸手摸了摸自己宝贝儿子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
萧瑾有些尴尬,继而摇头叹息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陵安公主板起脸,有些不悦。
天底下无论哪个母亲,被自己的儿子视作不知自己者,无疑都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萧瑾走到窗口,望向窗外,背对着母亲,轻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有一。”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见到了这么多熟悉的陌生人,那么我相信,我便是那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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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婚前之礼,还政之后()
简文四年七月初三,宜嫁娶、出行、动土、入宅,这是由钦天监测算出的黄道吉日。
今日的万寿岩张灯结彩,因为今天是纳采的日子。
大昏为大,大昏至矣。大昏即至,冕而亲迎。大昏,谓天子、诸侯之昏也。
皇上大婚一般是指这位皇帝登基之前没有娶过正妻,是登基以后结的婚,这场婚礼被称为皇上大婚。要是皇帝登基之前已有了妻室,那么登基后也不会举行大婚。即使第一位皇后死去或被废,再另立皇后,也不会再举行大婚。诸侯亦是同理。
故而萧煜在登上王位之后再娶林银屏,可称之为大婚。完颜北月登基之后再娶萧玥,同样可以称之为大婚。
现在的秦显也是同样的道理。
普通百姓的婚前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而天子大婚却与其有所不同,婚前礼改为为“纳采”和“大征”,婚成礼为“册立”、“奉迎”、“合卺”、“祭神”,以及婚后礼“庙见”、“朝见”、“庆贺”、“颁诏”、“筵宴”。
按照既定好的规矩,午时之前,秦显钦命的正副使孙立功和孙士林来到太和殿前,迎“以礼纳采”之诏令,然后三跪九叩,接受由首辅孙世吾所授的金节,然后率仪仗队伍以及纳采礼物出东华门前往万寿园。
按照礼制,萧煜作为皇后之父,要跪迎天使,听正使传召,然后再由天使代皇帝举行筵席,由公侯以下、二以上的官员宴请皇后之父。不过以萧煜如今的滔天权势而言,没有让皇帝亲自来万寿园就已经是留有颜面,更何论跪迎?
当一行仪仗队伍来到万寿门前,就变成了孙立功这位正使跪着将诏交到萧煜的手中,萧煜甚至没看其中内容一眼,直接宣布开始筵席。
今日的万寿园几乎囊括了东都城中的所有权贵,可以说谈笑有公侯,往来无布衣,其中大部分都是跟着萧煜一路从西北打到东都的老弟兄,萧煜作为主人,免不了要觥筹交错一番。一直到下午申时,这筵席才算是散去。
次日,七月初四,为大征礼。
百姓家谓之纳征礼,其实就是俗称的彩礼。皇帝作为一国之主,礼物自然不能轻了,仍旧是同样的流程,不过这次由萧公鱼担任天使,浩浩荡荡,共将一百三十二抬礼物送入万寿园中,其中七十四抬是给萧羽衣的,其余五十八抬才是给萧煜的。
其后萧公鱼将金节毕恭毕敬地留在正堂之中,然后再将属于皇后的七十四抬带回宫中,不过在萧煜的授意下,另外的五十八抬也未曾留下,全部归于萧羽衣名下,也一起带回了宫中。
这次比起当初事急从权的萧玥定亲礼,要规矩太多,在纳采和大征之后,皇帝的亲事就算已经定下,只待萧羽衣过门册封,便是名正言顺的大郑皇后。
秦显和萧羽衣大婚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一,距离当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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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文渊阁的路上,有一老一少两人并肩而行。
不时有宦官经过,哪怕是位高权重的红袍太监,见到二人后,都要停下脚步,轻唤一声两位相爷安好。
相爷一说,本是对丞相的一种尊称说辞,类似于对皇帝尊称的皇爷和对亲王郡王尊称的王爷,自东主废黜丞相之后,再无丞相一说,相爷一词也就逐渐消失,直到宣宗时内阁兴起,内阁首辅虽无丞相之名,却有丞相之实,故而相爷之说又重新兴起。如今大郑内阁,能被尊称为相爷的只有两人,一者是有首辅之名的孙世吾,再有一者是有首辅之实的蓝玉。
两人的身份自然水落石出,年老者正是孙世吾,而年轻者则是蓝玉。
两人并肩而行,孙世吾作为继张江陵和张载之后的儒门魁首人物,同时也是儒门五先生唯一的在世之人,这次出仕的主要目的就是依靠个人威望来稳定朝局以及整个江北士林。所以他真正说话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像一尊泥塑木偶,只是今日他却难掩脸上忧虑,对身旁的蓝玉缓缓道:“瑞玉,殿下真的要如此急切地给陛下完婚?皇帝大婚之后便等同于成人,按照律制就要亲政,虽然即便皇帝亲政,朝堂上下仍旧是以摄政王为马首是瞻,但摄政王终究要失去训政之名,难免会名不正言不顺。”
蓝玉轻声笑道:“老先生所言不错,可还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的意思是,待到陛下大婚之后,便还政于陛下,以显示皇权正统,继而组建讨逆大军,殿下亲自领军南下江南,扫平陆谦等乱臣贼子。”
孙世吾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神色,“如此一来,还政与否就无关紧要了。”
蓝玉道:“正是如此。调动兵力这么大的动静,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殿下索性就要正大光明地调整各地驻军,相信过不了几日,大都督府和兵部都会传出风声。”
孙世吾一点也不意外蓝玉这位次辅知道的要比自己这位首辅还多,甚至没有半分怨愤之意,反而是轻声笑道:“说起兵事,我最近听几位学生晚辈说起过,曾有人给殿下麾下的诸位将官排定座次,大都督徐林虽有名不副实之嫌,但仍高居榜首,瑞玉则是位列次席,其后有林寒、闽行、魏禁、韩雄、诸葛恭、石勒等人紧随其后,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军中竟是无一人对此持有异议,哪怕是桀骜如林寒,还有魏禁这等用兵大家,也都对瑞玉心悦诚服。”
蓝玉笑了笑,既无受宠若惊之态,也无半分惊喜之情,似乎早已知道这些,神情平静如水,道:“不过是众位同僚看得起蓝某人罢了,而且从此以后,蓝某未必还有机会再自领一军了。”
孙世吾亦是叹息道:“出将入相,我辈文人之所求,瑞玉你已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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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园中,筵席散去。
一行人走在后湖的廊道上,当先一人身着黑金蟒袍冕服,头上冠冕镶嵌有九颗东主,正是此地的主人萧煜,在萧煜身后则是一众身着武官常服的实权将领。
就是这些人被江南士林称之为西北军阀,与江南世阀成为鲜明对比。
这其中有大都督府大都督徐林,中军都督林寒,左军都督魏禁,右军都督闽行,还有少壮派的代表人物都督同知石勒,以及都督佥事郑经、刘一、李如春这些新面孔。
还有新任兵部尚萧公鱼,兵部左侍郎萧思言,兵部右侍郎张世兴。
暗卫府三驾马车,曲苍、唐春雨、李如松。
户部尚萧瑾。
以及一大波如孙知化等新鲜出炉的实权都指挥使。
走在前面的萧煜沉声道:“孤王此番决议兴兵南下,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虽然正式出兵日期定于明年,但待到皇帝大婚之后,孤王就要还政于皇帝,自孤王还政之日起,一应兵事准备就要开始施行,诸君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人齐声应诺。
萧煜问道:“江州那边情形如何?”
曲苍轻声答道:“除了江左谢家,其余四家尚在观望之中。”
萧煜停下脚步,望向廊道外的平静湖水,讥笑道:“墙头芦苇。”
身后众人也随之停下脚步,尽是静默不言。
萧煜又道:“大江天险,是江南最大的依仗,蜀州那边虽然也可以行军,但这次不同以往,陆谦已经在两襄布下重兵,想要攻下两襄不是那么容易,说到底还是要渡江而战,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水师都督有人选了吗?”
徐林上前一步,回答道:“羊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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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老将能饭,饮江江南()
羊伯符此人,萧煜是久闻其名的。【頂【点【小【说,x。严格来说,他是与张清一辈的老将,比起徐林和牧人起等人还要高出半个辈分,与长于骑战的徐林等人不同,羊伯符长于水战,曾任江都左都督,并一手编练了如今的江都水师,堪称是当年列位大都督之下的武将第一人,可惜他时运不济,仕途止步于左都督官职,未能进入大都督府,反倒是他的继任者陆谦更进一步,成为第一任江都大都督。
如今羊伯符归隐已经近十四年,说起来当年此老并非辞官告老,而是因为他性子耿直,在太子谋反一案中上为首辅方何说话,引得郑帝雷霆震怒,直接将其罢官免职,甚至险遭杀身之祸。
羊伯符也是性情之人,在听闻郑帝将其免职的旨意后,未等圣旨来到江都,自己就已经挂冠而去,以示对皇帝的轻蔑之意,勃然大怒的郑帝下令暗卫和天机阁寻觅羊伯符行踪,要将其明正典刑,可惜足足数年功夫,羊伯符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知所踪。世人都说羊伯符是躲入了道门的临仙府,也有人说羊伯符远渡重洋去了卫国,还有人说是托庇于牧人起和徐林几位故友的门下,成了边军一老卒。总之林林总总不一而是。
萧煜想起了这一节,笑问道:“难道真如传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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