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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乱煜-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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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放下,这花瓶摆到正屋去。”
“哎,这座钟不用动,你们几个去那边。”
“对,把这桌面给我擦得能照出人影,这还像那么回事。”
“把那副仕女图给我摘下来,放到库房去,换上一副山水,王妃喜欢这个。”
“把这卫国的东西给我抬出去,王爷用不惯这玩意,快点”
“说你呐,发什么愣,赶紧把宝竺国的地毯铺上。”
“我说过多少遍了,王妃畏寒,要把屋子的地龙给烧暖了,你们是耳聋还是怎么着?”
“王妃和世子殿下马上就到,都手脚麻利点,谁敢耽误了差事,仔细你的皮”
“我说艾姑娘,您就别跟这儿添乱了,您呐,去旁边那偏厅歇着去,我再让人给您沏壶好茶,您看成不成?”
就在这副忙碌景象中,艾琳娜来到了万寿园。
她在自己的游记中这样写道:“从可耻的逆贼到伟大的皇帝有多远?我在这个东方帝国寻找到了答案,仅仅需要六个月而已。”
“第一个月,他们说,西北逆贼东进叩关。”
“第二个月,他们说,西北叛军逼近北地一线。”
“第三个月,他们说,萧煜大军攻陷齐州。”
“第四个月,他们说,讨逆大军光复豫州。”
“第五个月,他们说,西北王殿下驾临直隶。”
“现在,他们都在说,未来的皇帝陛下将于近日入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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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朝堂之上,一道圣旨()
今日的东都朝会,愁云惨淡,甚至是死气沉沉。 尤其是数位三以上的高官突然不约而同地抱病请辞,更是让这次朝会还未开始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晦暗阴影。对于城外的动静,朝堂众人都有所耳闻,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将西北逆贼付诸于口,纷纷改口为西北王师。原本敢于开口讲真话的人,早就被萧烈清洗一空,能活下来的都是见风使陀的墙头芦苇,他们能改口第一次,就不会介意改口第二次,如今这般行径也就在情理之中。
不过身着一公服的萧公鱼却格外意气风发,他甚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佩刀上殿。
有句话说得很好,屁股下的位置决定脑袋里的想法。萧煜现在想的是如何处理当下时局,如何让西北以蛇吞象之势吞下东都以及江北这个庞然大物,甚至还有如何善后皇室秦氏一族和一干文武大臣,而萧公鱼的想法就很简单,如何在西北王进城之前多捞功勋,为日后封赏多做筹码。
他才不管这班同朝之臣如何,甚至不必管龙椅上那位如何去想,他现在只想打开城门,请那位同族晚辈入主这座帝王之城。
在孙士林高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之后。
萧公鱼向前一步,沉声道:“臣,有事启奏。”
此时的朝堂上虽然立有无数朱紫公卿,但都默然无声,使得一座广阔朝堂竟是针落可闻声,故而萧公鱼的短短五个字,竟是响彻了整个庙堂。
很多人不敢抬头去看皇帝陛下的表情,于是便下意识地朝最前方的孙立功和周景朝两人望去,很可惜,只能看到两个屹然不动的背影就再无其他。
高坐龙椅上的秦显早有心理准备,并无如何惊异,只是面无表情道:“萧卿何事?”
萧公鱼的声音不急不缓,有一种大局在握的平静,“启禀陛下,西北王殿下之讨逆大军已至东都城下,足有十万大军,故微臣斗胆询问陛下,当如何处置?”
小皇帝秦显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麻木的缘故,此刻竟是没有丝毫慌张,整个人就像一尊泥塑人偶,了无生气,死气沉沉地开口道:“萧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这位掌握了东都兵马大部的实权将领缓缓抬头,盯着皇帝陛下的脸庞,沉声道:“臣以为,当立即打开城门,以迎王师,并请西北王殿下移驾东都,主持政务,整肃朝纲,还庙堂一个朗朗乾坤,给天下一个河清海晏。”
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
年轻的皇帝陛下脸色苍白,藏在宽大袍袖中的五指更是紧紧握成拳头,甚至被指甲刺破了掌心。
原本微微躬身的萧公鱼直起身子,又向前踏出一步,高声道:“请陛下立即下旨,请西北王移驾入京。”
他一字一句道:“以训政”
这一次,除了几位堪堪与萧公鱼并肩的公卿重臣,在他们之后的所有官员都是噤若寒蝉。
秦显嘴唇颤抖,数次张口欲言,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将自己心底之言付诸于口,只能怯懦低声道:“兹事体大,且容朕再想一想。”
萧公鱼却没有给小皇帝留有情面的想法,咄咄逼人地再进一步,凛然道:“陛下等得,城外的十万将士等不得西北苦寒,养军数十万已然是不堪重负,此番讨逆勤王,无异于将西北家底掏空,乃是西北王一片忠心可昭,朝廷若不让此等忠义王师入城,那便是寒了西北众将士的心,陛下不可不慎,不可不察也。”
飘风骤雨不可久长,平常之态为内敛平稳,故而偶露雷霆之威才更为摄人,此等御人之道,讲究平静如水时如西子西湖,陡然震怒处如东海怒涛,在这一点上,林银屏无师自通地有了六七分火候,萧公鱼虽不足,亦有十之四五。
在此之前,萧公鱼更像是一个庸庸碌碌的老好人,只是因为投胎了一个好姓氏才能登上高位,可直到今日,众人才猛然惊觉,这位萧烈的堂弟,萧煜的堂叔,并非是一盏省油之灯啊。
“老臣有话要说。”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声音打破了大殿中的宁静,一位身着三官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望向萧公鱼,沉声道:“老臣国子监祭酒孔禺容不同意萧大人所言,老朽斗胆请问萧大人,萧煜号称讨逆勤王大军,讨的是哪家之逆?勤的又是哪家之王?”
这位在整个士林文坛都德高望重的老人,盯着萧公鱼的脸庞,继续问道:“自古唯有太上皇和皇太后可行训政之责,他萧煜又是何等身份,竟敢妄图训政?这天下,还是大郑的天下吗?”
在这位老人公然对抗萧公鱼后,大半个朝堂还是鸦雀无声,只有老人虚弱的声音回荡其中。
周景朝望向老人的苍苍白发,神色复杂。
孔禺容向前踏出一步,用尽最后的力气诘问道:“敢问你萧大人,你今日可是要助纣为虐,行改朝篡位的谋逆之举?”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敢去看萧公鱼的脸色如何了。
坐在龙椅上的秦显欲言又止,脸色苍白。
萧公鱼没有丝毫慌张,似笑非笑道:“老大人老糊涂了。”
孔禺容微微一愣,然后环顾四周,竟是指着萧公鱼大笑出声,声震朝堂,“自太祖皇帝立朝以来,我大郑有国祚二百七十六年,时至今日,竟使如此跳梁小丑立于朝堂之上,而满堂诸公竟无一人敢发声半言,此等朝廷,焉有不亡之理啊?”
只见这位门生故吏无数的国子监祭酒,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乌纱,扔在地上,高声道:“也罢,就让老朽做大郑的殉国之人。”
萧公鱼面沉似水,冷冷道:“杖毙。”
孔禺容被两名甲士拖出朝堂,一路高呼不绝。
片刻后,一名鞋底沾着些许血迹的披甲将领堂而皇之地走进朝堂,来到萧公鱼身旁,轻声道:“已经死了。”
萧公鱼点点头,再次望向秦显。
哪怕是有孙士林这位高手护在身边,秦显仍旧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萧公鱼稍稍加重语气,“请陛下下旨。”
秦显再难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嗫喏哀求道:“萧卿……”
萧公鱼盯着皇帝,继续加重语气,“陛下,下旨吧。”
秦显整个人呆坐在龙椅上,不能发一言。
“既然陛下不说,微臣就代陛下说。”
萧公鱼对秦显一旁的孙士林用了个眼色,孙士林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绢,在秦显绝望的目光中缓缓展开,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临御三年有余,念自御极以来,因年幼之故,德行不足,致使天降灾祸,奸佞横行,盗匪汹汹当世,百姓民不聊生,叛乱四起,民怨沸腾,此等种种,不胜枚举,实乃朕一人之罪也。幸有西北王萧公,举义军,平叛乱,诛奸邪,伐无道,以讨逆勤王之师,平定江北之战乱,功在江山社稷。今王师已至,朕连日召见大小臣工,询谋佥同。请太后归政,宣召西北王萧煜入京,掌训政之权,就任摄政亲王之位,总理军政事宜,朕有厚望焉。钦此。”
秦显瞪大了眼睛望着孙士林,满脸遮掩不住的震惊神情,几乎说不出话来,“孙大伴,你……你也……”
孙士林低垂了眼帘,身子前躬,将这道圣旨双手托举至头顶,“请陛下用玺。”
萧公鱼重重地向前走了三步,脚步声狠狠踏在秦显的心房上,“陛下,用玺吧。”
大殿上,观望许久的文武百官终于是看清了风向,在萧公鱼开口之后,齐齐开口道:“请陛下用玺。”
“你们……你们……”秦显声音颤抖,环顾四周,有人羞愧低头,有人目光游移,唯独没有人再敢站出来反对。
孔大人的血可还没干呢。
他终于是彻底绝望了,瘫坐在龙椅上,无力地挥了挥手,“那就……用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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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而今迈步,从头再越()
这几天,萧煜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苦大仇深,为此还被林银屏好生打趣了一番,笑他终于是如愿得偿,翻身咸鱼正猖狂。 w w wnbsp;。 。 c o m
放眼整个西北,乃至整个江北,也就只有林银屏敢与萧煜如此说话了。经过风风雨雨,夫妻二人有过吵吵闹闹,也有过反目冷战,到最后,还是化作平平淡淡的相互扶持。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萧煜更是收敛了绝大部分心思。毕竟到了如今这个年纪,除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凡是有些志气的男子,都不会整日围着女人的裙子转,总要留下点痕迹,方不负来这世上走一遭。
父母给的那叫背景,自己打下的才叫江山。
天色近黄昏,夕阳满天霞。
萧煜与林银屏并肩走在万寿园中,这时的萧煜不像是虎视中原的西北王,林银屏也不像是尊贵煊赫的西北王妃,两人就像是一对平常的普通夫妻,正在饭后漫步,平淡中有淡淡温馨。
两人来到后湖上的清雅亭,停驻脚步。萧煜凭栏望着这方江北的江南风光,微微出神,然后轻声说道:“小时候,我随父母去东都城外的园子避暑,每次都要经过这片皇家园林,那时候心底羡慕的不得了,总是在想着里面是如何的富丽堂皇,可时至今日真的住了进来,却发现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些失望。”
林银屏笑道:“那是你的眼界变高了。”
萧煜不置可否,只是悠悠道:“也或许是我变了。”
林银屏轻声道:“谁没变呢?我也变了,甚至有点像那个我最讨厌的女人。”
她最讨厌的女人其实并不是秦穆绵,而是那个差点儿让她万劫不复的红娘子。
萧煜淡淡一笑,“一直以来,我想得都是如何摆脱萧烈,但我所奉行的处世之道,却又都是萧烈教给我的那一套。变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越来越像当初自己所厌憎的人。”
夫妻二人之间有了片刻的静默。
萧煜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些体味感悟,转而说道:“如今要进东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许多事情都是千头万绪,孙世吾那边,要以拉拢为主,毕竟这老头很有几分威望,足以服众。各地收编的降卒和地方军队都要统一整编,边军这边也要结束战时编制,各归其位。接下来的大军入城更是问题,既然已经打出了王师的名号,就要有王师的气态,不要弄出兵过如篦的阵仗,于我西北名声不利。还有,西北和草原是我们老家,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能乱,所以冷乾受封之后还得赶回草原。更重要的是,这次入主东都,说到底还是我西北以小吞大,官帽子如何去分,这是个大难题,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容易呐。”
林银屏也是短暂执掌过西北的人物,对此也有自己的见解,“西北军这次必然会天翻地覆,自上到下都会有不小的变动,许多人会上位,还有一部分人要由实权武将转为当下暂时有名无实的文臣,心里肯定会有怨气,我怕到时候会出什么变故。”
萧煜望着夕阳下泛起灿烂红光的平静湖面,平淡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平心而论,杀功臣的骂名,我不想背也不愿背,我也想与这些老兄弟们有始有终,传下一段君臣相谐的佳话。但如果事情真得到了那一步,这个骂名已经是不得不背,那我也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林银屏轻轻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萧煜继续说道:“在这些功勋重臣里面,蓝玉和魏禁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点到即止。徐林是明白人,他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恪守本分。冷乾那边,你还是要多费点心,别让他越过了线,若是真的捅出天大的窟窿,我也不好回护。”
林银屏低低应了一声。
“至于萧瑾,机关算尽太聪明,倒是要误了自家性命。”萧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神色,“他即是聪明人,也是明白人,只不过聪明过了头,就要让人心生忌惮。就像一把双刃青锋,即可伤人,也可伤己。此等凶器,用时则慎之又慎,不用则尽快归鞘。等过去这一阵,我打算把萧瑾摘出西北军中,让他自立门庭,以免他在军中拉帮结派,若是在军中坐大有了根基,那就很棘手了,到那时再想动他,就只能行雷霆手段。我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还是早些未雨绸缪。”
林银屏幽幽道:“人人都说皇帝好,依我看,也没那么好。”
萧煜叹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人都说家天下,咱们家也相距不远,有些家事,我不好对旁人开口,只能与你这位当家主母言之二三。”
林银屏见气氛有些沉闷,故作佯怒道:“只是言之二三?剩下的七八你要对谁去言?”
萧煜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对咱们儿子说去,说到底,这个萧家,以前是萧烈的,现在是我的,以后还是玄儿的。”
提到儿子,为人母的林银屏脸色悄然柔和,再也装不出嗔怒的模样,柔声道:“也不知玄儿长大了像谁更多一些,我昨晚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像你更好一些,若是像我,难免性子懦弱,说不定要被那干亲戚和臣子摆布欺负。”
萧煜打趣道:“你还性子懦弱?谁不知道西北的王妃殿下是天下第一等跋扈女子,将一个西北王萧煜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成了一个惧内王爷。”
林银屏没好气地赏了萧煜一记白眼。
说笑过后,萧煜从袖中取出怀表,瞥了一眼,轻声自语道:“看时候,应该快到了。”
林银屏好奇问道:“什么快到了?”
萧煜一语道破天机,“萧公鱼、孙立功以及孙士林三人谋划之事。此三人算是萧烈留给我稳定东都局势的三人,若是他们三人谋划成功,便省却了我一番手脚,也让我那几百门中都炮没了用武之地。”
林银屏本就是聪慧之人,只是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前因后果,道:“原来你是想光明正大地进东都,而不是靠大军打进去。”
萧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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