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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乱煜-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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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空低低叹息一声,他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劝诫的话不曾多说半句。
不多时,萧瑾从入定状态中醒来,一行人离开此处洞天,一路上萧煜又给萧瑾讲解不少剑宗法门,虽说萧瑾没有萧煜这般妖孽的天赋,可过目不忘,却也是世间罕有的奇佳根骨,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只是寻常,许多寻常人要数月才能摸到门径的法门,萧瑾只是听萧煜口述一遍,就已经能初窥门径,几天之内登堂入室,月余功夫小成,让几位逍遥神仙颇为侧目。徐振之甚至感叹道:“若是早些遇到这位萧家二公子,定要收作衣钵传人。”
出了湖州,距离江都便已不远,不过众人没有在江都地界久留,而是一路北行。
在连续奔波四日之后,一行人进了江北地界,连日的奔波之下,萧煜等人虽然无恙,但是许多修为不够的道宗弟子却是有些难以为继,萧煜索性雇佣了一条大船,沿着运河缓行,在没有什么波澜的前提下,萧煜等人可以一路直入直隶州,然后转为陆路过西岭口,赶在入冬之前,回到中都。
一路上倒是没跳出个逍遥神仙来打扰萧煜一行的归程,就这般顺顺利利地进入了直隶州境内。
萧煜在撩起窗帘,向外望去,只见宽阔的运河水面在月色下一片静谧,心中微微感慨,他上一次到直隶州,是回东都为林银屏求药,中途遇到了秦政,两人还有过一番美人如香茗的谈论,如今为萧煜炼制丹药的无尘已经坐化,秦政孤悬于北地一线,离死也不远了,现在回头再看过往种种,却是有恍如隔世之感。同在一个房间的萧瑾却没有萧煜那么多的感慨,他自幼生在东都,对于直隶地界也不陌生,而且他的鹰卫就有相当一部分驻扎在直隶州中,此时顺着萧煜的视线望向窗外,轻声道:“我想带上直隶州的三百鹰卫同行。”
萧煜此时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膝上横着不怎么起眼的破阵子,闻言后放下掀起的窗帘,问道:“怎么,去了西北还怕有人欺负你不成?”
萧瑾笑了笑,道:“就如女子出嫁,总要带几个陪嫁丫鬟和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样在婆家才会有底气,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萧煜瞥了一眼萧瑾,淡笑道:“哪里是婆家,哪里又是娘家?去了西北,你是我的异母兄弟,林银屏是你的嫂子,只要我不说话,谁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而且以你的性子,也不是旁人能轻易欺辱了的。”
萧瑾站起身,在不算宽阔的房间中来回踱了一圈,才开口道:“即便如此,我身边总要有几个放心的心腹,使唤着顺手的随从,你总不能让我事事亲为吧?”
萧煜反问道:“我的虎营还比不上你的鹰卫?我从虎营调拨三百人给你,如何?”
萧瑾双手一摊,说道:“比得上又如何?终归不算是我的人,兄长如此推诿,莫不是想要学道宗一般软禁我?”
萧煜自然不会承认,平静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再拒绝你倒是显得心虚,如此你便带着鹰卫一起去西北。”
萧瑾眼睛亮晶晶的,刚才萧煜说的是鹰卫,言下之意就是萧瑾能带多少鹰卫就可带多少鹰卫,就是将整个鹰卫都搬到西北也无妨,这也是萧煜的自信,既然到了自己的底盘,那他就不怕萧瑾闹出什么卵子。
萧瑾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有大气,能容人,一看就是人主之姿,兄长日后定然能君临天下。”
萧煜对于萧瑾没有多少的诚意的马屁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如今西北的形势,说话声音大小多半是与领兵多少挂钩的,又分为中都和草原两派,那些外姓人先不去说,就说咱们自家人,林寒是我的妻弟,又是草原王族林氏的子孙,现在尚且不显,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日后难免会变成尾大不掉之势。看在你嫂子的面子上,我又不好做得太过,所以咱们萧家还得出来个制衡林寒的人物才是,你领着自己的人马过去也好,不至于没有半点根基,一切要从头开始。”
萧瑾哈哈笑道:“大哥真是看得起我,我只是一个外来户,哪里能比肩林都督。”
萧煜平淡道:“林寒能有今日,一是我的提携,二则是他有个好姐姐。到了西北,别人可以不管,你嫂子那边却要打理好了,旁人说我是惧内王爷,说她是西北第一妒妇,倒也不完全是无的放矢,而且在她身后有草原诸台吉,她若不愿,我也不能逼迫过甚。”
萧瑾点头道:“自有计较。”
萧瑾接着笑道:“在我看来,大哥与父亲是极像的两个人,只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大哥不如父亲远矣。”
萧煜叹息一声,有些头疼该怎么面对发飙的林银屏。
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的缘故,林银屏也越发恋权了,这次萧煜想要碰她的内库财政大权,不知道回去以后要睡几天书房。
第二十九章 大名府南谨仁()
在进了直隶州之后,不空与萧煜等人分道扬镳,一路往东北而行,出天下第一关,回位于锦州的佛门祖庭去了。而萧煜一行则在徐振之的引领下,前往直隶州大名府,最新的天机阁总坛就在那儿。
当萧煜站在大名府城内,一座普通大户人家的宅子门前时,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就是天机阁?以前是大隐隐于朝,现在干脆中隐隐于市了?徐振之指着大宅门上挂着的南宅牌匾,说道:“就是这儿,我找的宅子,南先生付的银子,不错吧?”
萧煜嘴角象征性扯了扯,大概算是笑过。
徐振之走上前,抓起门环拍了拍还弥漫着油漆味道的桐木大门,高声道:“开门,开门,老爷我回来了。”
过了片刻,一个小厮从里面打开门,瞧见徐振之后,咧嘴笑道:“原来是二老爷回来了。”
徐振之重重地嗯了一声,挥手收道:“快去通报大老爷,就说有贵客登门。”
小厮低头哈腰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朝府内跑去。
一行人进了正门,过了影壁,就见南谨仁正走出仪门,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年轻男子,还有与他并肩而行的中年女子,以及徐振之,南谨仁心中了然,拱手道:“明公登门,南某人有礼了。”
萧煜停下脚步,还礼道:“南先生客气了。”
天机阁两位大先生南谨仁和徐振之作为主人,还有萧煜和萧瑾这对大名鼎鼎的萧氏兄弟,道宗玉衡峰主玉尘,八位道宗真人,加上还未入宅的近百名道宗弟子,作为客人,主客双方实在是阵势大的惊人,偏偏就在这么一个处于闹市的普通宅子中相遇了。
南谨仁把萧煜细细打量了一遍,叹息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名动天下的西北王竟然这般年轻,老夫多嘴问上一句,明公应该还未而立?”
萧煜点头笑道:“萧某今年二十有六,怕是已经算不得少年,也算不得英雄。”
南谨仁扶须笑道:“遍观古今,靠祖辈荫泽而年少处于高位者,不乏其人,可白手起家者,却寥寥无几,明公实在是过谦了。”
萧煜笑道:“久闻南先生博文广记,学贯古今,今日能得先生称赞,实乃萧某三生之幸。”
看两人还有继续客气下去的意思,徐振之不得不插话道:“二位,二位,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你一句少年英雄,他一句鸿儒先生,腻歪不腻歪?你们说的起兴,我们可还得陪你们干站着,谁不知道谁的斤两啊?咱们呐,赶紧进屋才是正理。”
经徐振之这么一说,萧煜和南谨仁都有些讪讪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分无奈,互相谦让几句后,过了仪门,朝正堂走去。
在没人瞧见的空当,走在前面的南谨仁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徐振之一眼,看那样子,若不是有客人在,他就要挽起袖子跟徐振之动手了。
徐振之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意思,只是转头对身边的玉尘大真人小声说着什么,完全当作没看见南谨仁的目光。
进了正堂分而落座,南谨仁首先开口道:“前些时候,灵公来我这儿做客,对我多次提起明公,甚至劝我将天机阁迁往西北,我对灵公说要亲自见过明公一面后,再做决定,故而托付老友振之,代为相请。”
所谓灵公,就是指谢公义,对此萧煜倒是颇为意外,没想到谢公义为自己奔波至此,若是天机阁真的能迁移至西北,与蓝玉手底下的天机阁合作一处,那可真是天大的情面。
南谨仁继续说道:“今日见了明公,老夫有个问题想请教明公,还望明公不吝解答。”
萧煜点头道:“南先生请问。”
南谨仁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自伯思祖师开创天机阁以来,至今已有八百年,虽中途几经波折,更有过传承断绝之危,但在东主手中发扬光大,及至近年,已是位列九流第二,天下宗门第五。实不相瞒明公,当年的东主不仅仅是大郑太祖,还是天机阁阁主,这也是为何日后郑室会疏远原本的中原正统道宗,而以全国之力供养天机阁的缘故,天机阁与郑室,一脉是东主弟子,一脉是东主子孙,相辅相成,若非如此,当年我们也不会倾尽全阁之力去围杀张相爷。”
说到这儿,南谨仁有些意兴阑珊,“张相爷是儒门的执牛耳人物,虽说儒门四分五裂,没有宗门可以依仗,可一身修为也是屈指可数的,当年那一场大战,两位大先生当场身死,阁主也因为重伤坐化,好好的天机阁就此呈现出败落之势,朝堂上没了张相镇压,更是乱象横生,秦功不思反悔,又与剑宗勾连,最后惹出蓄谋已久却师出无名的道宗,自己不但落一个身死下场,而且就连儿子和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住,实在怨不得旁人。而天机阁经此一战,与郑室的情分算是两清。”
南谨仁的话没有避开道宗众人,除了玉尘脸色不变,其余几位敬陪末座的道宗真人都脸色微变,显然是刚刚知道这等秘辛,也都有些恍然,当年儒门灭门,道佛两家联手驱逐正如日中天的魔教,又有白莲教和剑宗在一旁兴风作浪,东主能周旋在这些修行界宗门之中,自然也是修行界中人,只是后来有了皇帝身份,这个修行者的身份才不复被人提起。
想到这儿,众人的视线不由得望向萧煜,此时萧煜却是与当年东主相差不多,提起萧煜,世人第一时间想起的恐怕都是西北王、草原王、西平郡王、西北萧逆等等,可剥落这些俗世的尊贵名号以后,萧煜还是一位证得五气朝元的天人大高手,西北道门的代总领,放在修行界中也是一方人了。只是因为他在俗世中的名声太盛,方才使得修行界中的名声相对不显。
萧煜脸上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南谨仁说道:“傅先生傅尘,也就是我天机阁的上任阁主,先行不悖之事,后又弃阁出走,依老夫和徐先生之见,实难担当天机阁阁主重任,故而我两人代老阁主做主将他的阁主之位革去,也算是给天机阁留一点香火。”
萧煜被袖子遮住的右手轻轻握成拳头,面上却是古井无波,丝毫不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小动作了,早些年是因为自己对于很多事无可奈何,所以只能暗自握拳,如今值得他做这个动作的人不多了,傅尘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太子案发时,在东都城中能让萧烈忌惮不敢出手的人,除了傅尘还有谁?而且后来傅尘在萧煜渡过天人劫难时,作为人劫来袭,也算是与萧煜有生死之仇,以萧煜的性子来说,自然是要诛之而后快。
萧煜没有接南谨仁的话头,而是一脸遗憾道:“可惜晚生二十年,没能跟张江陵见上一面,南先生当年见过那位张相爷,不知观感如何?”
南谨仁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话头感慨道:“天下儒生多如过江之鲫,但成名成事的也超不过双手之数去。张相爷即便放在这双手之数中,也是当之无愧的名列前茅,尤其是在治政方面,不论眼界、眼光、变通,还是气魄、手腕、权术,都已经是登峰造极,执掌朝政二十年,也让大郑中兴了二十年,若无当年的张江陵新政,又焉有秦功的四十年帝位?”
萧煜嗯了一声,叹息道:“不知张先生遗骸何在?”
南谨仁深深地看了萧煜一眼,道:“就在这大名府。”
第三十章 死谥文正()
张江陵死后未见遗体,其后张府被郑帝抄家,家财尽数充公,家中男子或死或流,显赫一时的首辅府邸就此败落。而实为张江陵弟子的郑帝秦功报复却远不止于此,不但上柱国、太师封号和文忠谥号被尽数剥夺,并以先前废辽王为引,亲笔写下了“张江陵诬蔑亲藩,侵占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本当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的旨意。若不是不知张江陵尸骨所在何处,郑帝恐怕就真的套开棺鞭尸了。
如今天下大乱,萧烈身为丞相把持朝政,不知那位养在深宫的傀儡小皇帝秦显会不会抚髀思江陵,而后知,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时相一也,然后哀叹:“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
萧煜出生的时间,与张江陵身死的时间相距不远,可以说年轻的萧烈是活在张江陵时代的,他亲眼见证了张江陵是如何让一个垂暮帝国焕发了中兴之相,又是如何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所以他对张江陵这位权相推崇到了极致,曾多次对萧煜言道:“几人相业似江陵?郑只一相,张相公也是!”言传身教之下,萧煜对于张江陵自然也是极为推崇,对于张江陵的离世十分惋惜。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若是张江陵在世,那也不会有后来的太子谋反案,那萧氏父子也可能像现在这般如日中天。
萧煜有时候在想,同样是把持朝政,慕容燕自封为大将军,萧烈却自称丞相,虽说里面有后建重武大郑重文的原因,但是否也有萧烈早年受到张江陵这位相爷影响的缘故?
对于张江陵尸骨的去向,萧煜只是有所猜测,却没成想在南谨仁这里得到了证实。
南谨仁说道:“当年一战,我与徐先生未曾前往,只是在阁主重伤返回天机阁时,同时带了三个瓦罐,其中一个所盛放的就是张相公死后所化飞灰。”
萧煜张了张嘴,然后低低叹息一声,“还真是尸骨无存,飞灰湮灭。”
萧煜抬起头来问道:“既然如此,不知南先生可否带萧某前往祭拜一二?”
南谨仁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徐振之继续招待道宗众人,而他则是引领萧煜,前往张江陵的葬身所在。
张江陵这位一代权相就被葬在大名府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有坟而无碑,当萧煜站在他的坟前时,虽说早有预料,但还是不免感到一丝凄凉,生前尊荣极致,死后不过黄土三尺,人生在世,所求为何?是一世之尊,是万古流芳,还是一生逍遥?
萧心中煜略感迷茫,只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有平静沉默。过了许久,萧煜才拿起随身带来的酒壶,将清澈的酒浆倾倒在张江陵的坟前,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即便以南谨仁的修为也没有听清。
敬酒之后,萧煜转过身来,对南谨仁轻声道:“方才诸位道宗真人当面,有些话不好多说,现在可以说了。”
南谨仁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本来老夫是想请明公做天机阁主,毕竟当年的天机阁中兴于东主之手,而明公未必不能成为东主第二,带领天机阁再一次走向中兴。”
萧煜笑问道:“现在呢?”
南谨仁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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