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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乱煜-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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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萧煜与林银屏留宿在紫荣观的客房中,同时萧煜也通过曲苍,对西北暗卫府留在江都的伏笔暗子们,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整个江都开始暗流涌动。
——
位于荣华坊内的张府中,一名又一名的剑气凌空堂弟子出现在正堂前宽阔的庭院中,同样冷漠的神色,同样的冷厉的长剑,剑气森然满庭。
张雪瑶站在堂前台阶上,负手而立,在她身后仍旧是那位不苟言笑的目盲剑客。
她环视四周,面对堂下的诸多修行界死士,脸色平静到近乎冷漠,语气更是冷淡,“人到齐了吗?”
一名中年剑客向前一步,微微弯腰施礼后,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已经到齐,殿下。”
张雪瑶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你们去城外的东湖别院,少则三日,多则一旬,我便会去别院,到时依令行事。”
在满庭剑客全部离去之后,站在张雪瑶身后的第二剑奴忽然开口道:“与白莲教联手乃是与虎谋皮之事,一个不慎便要引火烧身,而且萧煜有道宗之人护驾,也并非易与之辈,若是一击却未功成,我等危矣,还望殿下三思。”
张雪瑶摇摇头道:“就算是火中取粟,也不得不为,毕竟萧煜大势已成,若是错过现在这个千载难逢之机,日后再想要杀他,就未免遥遥无期了。”
第二剑奴还想说些什么,张雪瑶已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意已决。”
第二剑奴摇了摇头,终于不再多说什么。
张雪瑶将腰间的白剑举到眼前,缓缓拔出一寸。
剑身在月光下折射出森森寒光,伴随着逸散的剑气盈满庭院。
剑气之中有杀气。
——
般若,或者说现在的赵无极,西北暗卫府中直属萧煜的四名暗卫之一,于一年前,奉萧煜之令,由西北进入中原。
在红巾起事时,以游侠儿的身份混入红巾军中,由此结识了魏献计和张定忠二人。
白莲教掌控红巾军不假,可只是红巾军的上层,底层还是以不明真相的百姓为多,魏献计和张定忠两人就是例子。在赵无极看来,两人虽然知晓一些白莲教的事情,但对白莲教的忠心却相当有限,换个通俗些的说法,两人其实就是随大溜,大多数人信无生老母,他们也跟着求什么真空家乡,估计如果大多数人改信道祖,那他们八成也会立马改求三十三天。
在般若看来,这两人应该是最好的突破目标。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般若的意料之外,就在他与魏献计和张定忠两人混熟后不久,竟偶然结识了初到江都的卫国公主张雪瑶,起因却是他们误打误撞地帮助张雪瑶躲过了道宗镇魔殿弟子的追杀。
直到现在,般若回想这件事时,还是难免额头渗出冷汗,毕竟是道宗镇魔殿蓄谋已久的一次劫杀,出动了两位真人牵制住那位第二剑奴,只差一点就能将张雪瑶置于死地,到最后却被他们三人搅局,功亏一篑。别的先去不说,自家王爷可是差点就要升座镇魔殿殿主!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不过好在他也因此与张雪瑶结下一段善缘,才能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就在昨天夜里,他收到了暗卫府的甲级密令。
暗卫府密令共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其中丁级近乎公开,等级最低,丙级则是涉及军情阴私之事,除当事暗卫外,不得泄露半分,泄密者死。更高一级的乙级暗卫令,一旦出现此令,则多半是要血流成河的光景,前段时间的赵青经手的东都大清洗和蓝玉经手的中都王府肃清,就是乙级暗卫令。虽说现在暗卫两分,分别置于萧煜和萧烈父子两人之手,但总览两大暗卫,有资格下发乙级暗卫令的,也只有蓝玉、赵青、孙立功等寥寥三人而已。
至于能下达甲级暗卫令的,在西北暗卫府中,只有萧煜一人而已。
王爷的亲笔手令。
般若在激动之余又有一丝惶恐和凝重。
般若想起了那些老暗卫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咱们做暗卫的,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死得悄无声息,死得连个声响都听不到,甚至死得莫名其妙,想要化成厉鬼回来报仇都不知道仇人是谁。真是死都死不出一个好死。
死?
他不怕,他怕死得窝囊,就像一只被人随手碾死的臭虫。
大丈夫死即举大名耳!
这句话是听谁说的,他记不起来,或者是在哪儿看到的,他也没什么印象,但是他觉得很合自己胃口。
他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就只能是一个藏头藏尾的暗卫。
萧烈和萧煜父子皆是暗卫出身,如今一人是坐拥西北的西平郡王,一人是把持朝政的丞相。
那他为什么不能出人头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得直白些,谁生下来不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东主也不是生下来就当大郑皇帝的!
以般若代替本来姓名的年轻人坐在桌前,将手中的密令在烛火上烧成灰烬,然后拿出那柄多年未用的扫秋刀,拔刀三寸出鞘,笑道:“成败在此一举。”
——
东都城外二十里,有一栋占地十几亩的临湖小筑,黑墙白瓦,名唤东湖别院。
东湖别院西跨院中,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冷面剑客,背后负剑,腰间悬剑,剑气凛然。
东跨院,住着一对唐姓姐妹,带了十几名仆役,深居简出。
中院正堂,则是主人居处。
据说这栋别院的主人姓徐,是江南地界上的一位名士,儒释道三教九流,均有涉猎,学问广博,被人盛赞为徐鸿儒。
——
有一名女子,背着一个长条包裹,来到江都北门前。
她抬起头,眯着眼望向那座已存六朝城门楼,自言自语道:“江都。”
第一百八十七章 花开时节又逢卿()
第二日清晨,萧煜遣人将萧羽衣接到身边,一家三口仍旧若无其事地去城中闲逛,途径一家绸缎庄子的时候,林银屏忽然心血来潮,说要给萧羽衣置办几套夏衣,便不顾可怜小郡主脸上微微发苦的神情,强行“裹挟”着她进了绸缎庄子。
萧煜看那间装潢豪奢的店中多是女客,也就没了跟进去凑热闹的意思,只是对一旁的张宵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跟过去。
萧煜则一个人漫步于江都街头。
江南水乡,既然是水乡,自然多雨。
天空东边还带着一抹明快颜色,西边却已经天色晦暗,淅淅沥沥的雨丝从空中坠落,打在鳞次栉比的乌青黑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雨水汇聚成细流,沿着檐角挂出一道道明亮水线。
明明已经寒暑不侵,萧煜站在雨中却仍旧感到一丝凉意,继而变成由内而外的冷意。
萧煜本想去一旁的廊檐下避雨,却发现竟然有小贩已经撑起一把巨大的伞,将整个摊位笼罩其下,而卖的正是油纸伞。
萧煜用提前准备好的一串铜钱买了一把油纸伞,撑起伞走入已经变得细密的雨幕之中,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与落在屋檐上时截然不同的啪啦声音,然后变成伞面上的一圈圈水纹,汇聚成与檐角上一般无二的水线落下。
萧煜不紧不慢地走在已经略微空旷的长街上,一直走上一座拱桥才驻足而立,欣赏着从未见过的江南雨景。
烟雨下的秦淮河上笼罩着一层白雾,若是林银屏在这儿,萧煜就会告诉她这便是所谓的烟雨茫茫。看惯了西北粗粝的塞外风光,再看这细腻的烟雨江南,别有一番风情。
雨幕中,有一个年轻人匆匆跑上桥来,似乎有什么急事,在经过萧煜身旁的时候,脚下猛地一滑,身子一斜就朝萧煜撞来。
萧煜本是一手按在拱桥的栏杆上,一手撑伞,在年轻人即将撞到自己的时候,他伸出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手则按住了那只往自己怀中伸去的手腕。
年轻人抬头,看到这样一幕,萧煜双手按下他的动作,一旁的油纸伞却诡异的悬而不坠,位置高度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少了那只撑伞的手而已。
看起来像个富贵公子的萧煜笑道:“这位兄弟,下次长好了眼,免得阴沟里翻船。”
年轻男子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求饶,不过话还未出口,他整个人已经是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
下一刻,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噗通声音,拱桥下的河面上溅射起无数白色水花。
萧煜重新握住油纸伞的伞柄,转过身来望向那位已经看戏许久的女子。
只见拱桥之下,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同样撑着油纸伞,静静伫立。在朦胧雨雾中,几株盛开桃花与美人遥遥相映,惊艳了现在。
立于桥上的萧煜轻声笑道:“去年昨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江南、烟雨、桃花、美人。
景如画,人入画。
一人桥上,一人桥下,相对而视。
女子无言。
萧煜挥了挥与江南名士们如出一辙的大袖,笑道:“正是江南好风景,花开时节又逢卿。”
女子难掩脸上的疲惫神色,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力地说道:“我累了。”
萧煜默然。他当然不会像那些愣头青一般,一惊一乍的说什么你累了来找我是怎么个意思的混帐话,他明白女子的心意,也了解女子现如今的处境。
先是软禁,后是出走,即便有魔教权势人物的网开一面,其中的苦楚也不会少了去。
从后建到江都,这段路不好走,萧煜可以清晰感觉到秦穆绵的虚弱,不但是元气上已经衰弱到履霜境界的水平,就连自身精血也已经枯竭到伤及本源的地步,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她的天人境界都会摇摇欲坠。
萧煜叹息一声道:“为什么不去西北?”
秦穆绵很平静道:“我去了。”
“你大婚。”
“我走了。”
短短九个字,却是让萧煜无言以对。
她低下头,“那儿,不属于我。”
雨势渐小,萧煜索性收起手中的油纸伞,立于淅淅沥沥的雨丝中。萧煜禁不住有些感慨,似乎他每次与秦穆绵相逢都是在雨中,似乎每次都是以不欢而散作为结局。
萧煜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积水,以伞作杖拄地,缓缓说道:“我们是朋友。”
女子笑了笑,反问道:“酒肉朋友?还是点头之交?”
萧煜双手交叠,按在伞柄上,语气却是柔和道:“即便你不想去中都,还可以去敦煌。”
秦穆绵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将自己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儿,不属于我。”
萧煜无奈叹气一声,没有说话。
秦穆绵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最后淡淡一笑,心灰意冷道:“不劳烦你了,天下之大,想来还是有我容身之所的。”
萧煜刚想要说什么,却似有所觉,猛然转过身来。
一行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萧煜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这笑意却已经开始发苦。
一行人的速度不紧不慢,在大约半柱香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映入了萧煜的视线中。
一名身着淡青色襦裙,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子,手里牵着一名小姑娘,正朝萧煜走来。
她走到拱桥的另一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萧煜,眼神中有失望、悲伤、释然、讥讽、自嘲。
萧煜有点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神。
两名女子,一桥之隔。
萧煜站在桥上,如芒在背。
林银屏脸色凄然道:“萧煜你在这儿做什么?”
萧煜笑得有些勉强,“见一个朋友。”
林银屏咬了咬嘴唇,甚至牵着萧羽衣的手都不自觉地稍稍用力,萧羽衣脸色发白,不过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担忧地望着林银屏。
连她一个小丫头都能瞧得出林银屏的身体境况之差,不说修行者,就是比起普通人也要差上许多,大喜大悲之下,怕是会熬不住。
林银屏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道:“既然是朋友,那不如”
“不用见了。”萧煜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道,“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像张白纸。
站在另一侧的秦穆绵仰头看着萧煜,冷笑一声,“好一个普通朋友。
萧煜转身,还未开口,林银屏发出一声凄然嗓音,“萧煜,她是谁!?”
隔着一座桥,秦穆绵冷哼道:“姓秦名穆绵。”
林银屏只觉得后背发冷,望着萧煜,惨笑道:“你这次来江都,就是为了她?”
萧煜无力解释道:“只是巧合而已。”
林银屏点头道:“好好好,我就当是巧合,那现在你打算如何?是要把这位秦姑娘接入府中?”
秦穆绵冷淡道:“有劳萧夫人上心,我秦穆绵消受不起。”
林银屏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盯着萧煜,等他开口说话。
秦穆绵一步一步登上拱桥,站在萧煜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银屏。
刹那间,林银屏脸上没了半分血色,雪白得有些渗人,向后倒退两步后,毅然转身。
萧煜转过头来看了秦穆绵一眼,冷然道:“没有下一次。”
说罢,走下拱桥,带起萧羽衣,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暗卫,朝林银屏追去。
秦穆绵站在拱桥上,望着萧煜离去的背影,闭上眼睛。
从秋雨到冬雪,再到春雨。
再到那片将整个中都照亮的大红灯笼,还有凄冷的白山。
秦穆绵睁开眼睛,与萧煜背向而行,缓缓消失在烟雨之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江南第一()
在萧煜走后,所有随行暗卫皆是脸色惶恐,张宵更是面露死灰之色,这简直就是外宅遭遇正室的狗血戏码,而王妃又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刚烈性子,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若是事情超出王爷底线,王爷不敢也不舍得把自己的女人怎么样,可一旦迁怒他们,这辈子可就真要前途无亮了。
张宵满心惶恐,她对于萧煜的心性脾气也是略知一二,知道这么多人没能看好王妃这个弱女子,自己这个王妃贴身护卫首当其冲,第一个讨不了好去,接下来一个不慎就要脱一层皮,在回过神来后,仓惶起身,急忙朝萧煜离去的方向追去。
好在林银屏此时修为十去七八,没跑出多远,便在一条无人的雨巷中被萧煜追上,一把拉入怀中。紧随其后的张宵对身后的暗卫们比了一个手势,众多暗卫心领神会,将原本几个想要驻足围观的百姓驱散开来,将这条不知名的小巷留给自家王爷。
小巷中,林银屏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儿,在萧煜怀中剧烈地挣扎着,不过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面对萧煜的天人体魄,自然只能是徒劳而已。最后用尽了力气,无力地靠在萧煜的胸膛上,眼泪婆娑。
萧煜搂住怀中女子,久久沉默不语。女子死死咬着嘴唇,低头看着裙摆下露出的鞋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夹杂在一起,沿着过白皙的脸颊滑下,最后从微尖的下巴滴落。
萧煜把下巴轻轻搁置在林银屏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声道:“你是萧家的女主人,萧煜是你的男人,你怎么能跑?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萧煜明媒正娶的媳妇,你又能跑到哪里去?退一步说,如果真是金屋藏娇,你以为我会让你知道?”
——
身披紫袍的杜明师从紫荣观中出来,坐入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车轮碾过还残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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