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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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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的笑声就越发爽朗起来。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太后算是看清了,穆九可是真真喜欢钦儿的,也好,有了这未来妻子的喜欢,来日钦儿的路也能走得更加顺畅些,那孩子受得苦已经够多了,日后是该定下来好好的安安稳稳过日子。
两桩婚事,自小钦儿这一门是她满意的。
想到这,太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玄儿日后是要回玄武国的,而今玄武内部权力三分,却是一分也没落到皇族手里,玄儿回去定是凶多吉少,何况玖能国师还曾断言,玄儿未年满二十又四回玄武定有血光之灾,是以还有四年时间,到时候在细细为玄儿挑个满意的王妃好了,等过些时日也可寻个由头将这苏四娘给捏了,如此,她才安心。
太后打定主意,方才松了紧皱的眉头。
方才派去打听的人却来报:“不好了,太后娘娘,马房的人说一刻钟前祺灵郡主与苏家七娘子各自选了马匹换了骑装出去的……”
太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厉声道:“你……你说什么?”(。)
207 出事()
“铛——”
紧接着雄壮的号角吹响起来。
寿仁宫大太监福绿海满面欢喜的跑了进来,“太后老祖宗,咱们玄王殿下得胜归来,咱们玄王殿下得胜归来!”
太后娘娘眼角闪过欢喜,手一挥便制止了那位小公公的话,道:“立刻着人去寻!”
说着,由穆九虚扶起身,扬声道:“让哀家好好瞧瞧,咱们玄儿的飒爽英姿!”
王帐前,玄武逸城与扶风羽两人却是争执不下,八角雄鹿头仍在滴着鲜血,却被固执地挣扎在两人手中,不分胜负。
仁德皇帝不禁皱起了眉。
今日的狩猎场里,仅有雄鹿一只,谁得了这雄鹿王的八鹿角便是得胜,却不想玄武逸城与扶风羽一同得了。
雄鹿王的尸体随后被抬了上来,红色羽剑与白色羽剑一支直插胸腹,一支直射入脑,皆是射中要害可至雄鹿王而亡。
是以,胜负难分……
周遭已有窃窃私语之声。
太后娘娘赶来时,五国朝贺的使臣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
北宜使臣扬声道:“……我北宜六皇子白色厉羽直射入雄鹿王脑门正中,不偏不倚直中要害,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自然这射鹿当以射头为佳,在下以为扶风羽皇子得胜乃是实至名归!”
南蛮国使臣摇着五彩鸟兽的羽毛扇子,笑着点点头道:“北宜使臣大人说得好,在下以为胜者自然是北宜皇子。”
说着,侧身问向了身边的碧蓝色衣袍男子,“阁下,怎么看?”
连日相处,众所周知这位留着美须鬓角的中年美男子,正是玄武国派遣过来的使臣——玄武国左相,而今玄武朝堂上真正的掌权人。
仁德皇帝也将视线扫了过来。
太后娘娘不经意间捏紧了手中的上等丝绸锦帕。
玄武左相却是笑而不语,半晌未置一词。
北宜使臣“哈哈”大笑起来。“我北宜皇子射中头颅乃是实至名归,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雄鹿角自当是归我家扶风皇子所有!”
“放肆!”太后厉声道:“我大越朝内岂容尔等杂人胡言乱语,胡乱定夺?”
太后娘娘转向玄武逸城及扶风羽二人。道:“扶风羽皇子英雄气概,自当不凡,而玄武逸城皇子却是男子气概更甚,两人同时射中雄鹿王自当是喜事,至于这胜负如何。八角雄鹿王鹿角归何家所有当由我大越国皇帝认定,又岂是阁下尔等杂人所言?”
底下的议论纷纷顿时停了下来,仁德皇帝暗自松了口气,笑望着一人提着一只角的雄鹿头,道:“两位贤侄皆是少年好儿郎,朕心甚慰,玄儿乃是朕最为倚重的侄儿,扶风皇子乃是我大越最为需要的少年的英雄,两位今日同获这雄鹿王之头,朕高兴之余亦倍感无奈。向来是一山不容二虎,两位贤侄自当明白此间道理,朕不能偏帮不能不公允,而口舌之争不过是妇人之法,沙场男儿当是以实力说话,朕以为,两位贤侄不容再赛马一场,得胜者自然可得今日雄鹿王之角!”
“各位,意下如何?”
话已至此,无论是五国使臣还是大越国朝臣皆是纷纷拱手称“是”。玄武逸城斜斜扫了眼扶风羽那小样,亦拱手相应。
不想寿仁宫的大太监福绿海却急急赶来,二话不说跪倒道:“太后娘娘,娘娘。不好了,祺灵郡主受伤归来,而苏家七娘子失踪了……”
出来迎客的是长房陈氏,她见着这么套金光闪闪的头面,眼睛都直了,欢喜得立马叫了婆子给老夫人送去。可送到长风堂后却被原样退了回来。
“老夫人说了,七娘子这是在积善行德,是收不得如此贵重礼物的,还请王家夫人都收回。”王婆子笑着传了话便退了出去。
陈氏听了脸色很是难堪,方才她可是没有任何推迟便私自做主将这些礼物都收下了,如今老夫人一口回绝这便是直接打了她的脸。
她笑得很是尴尬,“母亲说得是,还是请王家姐姐不要为难我这做媳妇的了。”
王夫人很是惊讶,早就听说了近几年将军府老夫人向来不理这些闲事,却想不到府里头的人情往来她老人家还一一管着,更让她惊讶的是,长房的媳妇在她老人家面前如此不得看重,当着她这么个外人,竟然把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
她望向陈氏的眼光便多了几分随意,“还是妹妹考虑不周,只知道送些金啊玉的俗物,倒是让国公夫人笑话了。”
陈氏嘴边的笑越发牵强,原来这些俗物只入得了她一人的眼。
陈氏的脸色越发不自在,可是也没法子,她只能老老实地陪着王家夫人在厅堂品茶,七娘正在内室给王家媳妇诊治。
近日来,这些外面的人情往来都是她一人在打理,二房的尤氏一直在忙。
不出十日便是四娘的及笄之礼,老夫人一手交由二房打理安排,还特地强调了,三房七娘才回府,此次宴请一定要办得隆重热闹些。
陈氏心里头一酸,想到当时尤氏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就更是来气。
去年他们长房三娘的及笄之礼,因为考虑到府里开支,大老爷是一再强调节俭的,可如今轮到了二房,却是还没开始着手准备,银子已经拨了好几千过去,你叫她如何不气!
一直东拉西扯地陪着客人聊到巳时三刻,陈氏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位王家夫人,刚想回轩宇堂静躺片刻,不想又被叫着赶去长风堂。
七娘也感觉有些劳累,昨夜本就未能好好休息,今日又是早起,早膳刚喝了碗粥便被告知王家媳妇前来求诊,她便是匆匆地赶了过去。
毕竟不好让病人久等,更何况还是为怀胎八月有余的孕妇。
诊治完,她刚回霖语阁换了身裙衫便又被王婆婆请来了长风堂。
还刚刚走到厅堂门口,里头便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七娘一愣,祖母向来喜欢礼仪得体之人。这是哪房哪院的如此的不知礼数。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快来见见,这是你六姐。”刚跨入厅门,老夫人便唤着她过去。
左下手正坐着位面生的娘子,着一身粉色绣桃花的束胸百褶罗裙。发间别一支素银百花簪,余的便再没有什么首饰了。
可这女子却是笑得一脸灿烂,咧开的嘴角还挂着尚未擦干的茶水水迹,虽然坐在红木雕花椅里,可却是一个劲地扭动着身子。穿着浅粉色绣鞋的小脚不停地蹬着地砖。
七娘瞧在眼里愣在心头,脸上虽是挂着笑,可嘴角却是强忍着抽动,倒还是面色如常地行礼唤了声“六姐安好。”
“好,好,好着呢!”六娘听了更是高兴,一个劲地拍着手笑着闹着站了起来。
七娘眉心不由得微蹙,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可不想她这六姐尽然一把上前抱住了她,嘴里还是一个劲地说着“好。好啊!”,嘴角的流出的口水不停地往她身上擦。
七娘手脚一麻,硬着头皮强忍着冲动的尖叫。
这下,屋里头的人都不由得“哎呀”一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一直站在六娘身边的妇人,她立马拉过疯疯癫癫的六娘,脸色难堪,不停地给老夫人和七娘赔着不是。
老夫人脸色阴沉,担心地又仔细看了看七娘,“你先去换件衣裳吧。”
七娘立马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她重新换了身浅碧色的织锦绣花裙衫回到正厅。嬉闹地六娘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位面生的妇人还在回话。
七娘坐到了四娘身边,四娘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止水庵的情况一切都好,六娘子还是住在庵堂后的独立别院里。多谢老夫人挂心。”妇人恭敬地回答,言语间难掩感激之情。
“那就好,倒是苦了温姨娘。”老夫人安心地点了点头。
温姨娘?
七娘疑惑渐深,她还以为只是位常年照顾娘子的奶娘婆子呐,怎么会是位姨娘?难道是六姐的亲身母亲?
“妾身不敢当,这本就是应该做的。”被唤作温姨娘的女子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神色。
老夫又细细过问了六娘平日的饮食起居,然后便让她退下了。
温姨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谦卑地低着头往后退,可在经过七娘面前时,眼珠子却是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快退到门口了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视线。
七娘心里头一阵发麻,方才她向六娘行礼时,身后的这位姨娘也是眼不眨地一直盯着她,只是那会子她的心思都放在疯傻的六娘身上,未曾注意,如今想来这心里就越发不安了。
午膳都是在各房各院用的,老夫人精神本就不好,被六娘这么一闹便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四娘她们侍候着祖母歇下了,便挽着七娘去了她的鸾羽阁。
府里日常的午膳都是六菜一汤,三荤三素,不过她们姐妹两还没开始用饭,王婆子便送来了两盅玉竹老鸭汤。
“小火慢熬了一上午,先前一直温着的,老夫人特意交代着一定要趁热给娘子送来。”
王婆婆临走前还不忘反复交代。
七娘心里头一暖,祖母可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她。
“七妹你瞧着祖母对你多好,你人被我拐跑了,祖母还巴巴地叫王婆婆送了汤过来。”四娘话虽如此,可面色却是欢喜的。
“怎么有了这美味的玉竹老鸭汤还堵不住四姐你这张巧嘴?”七娘跟着调侃。
这些时日与四娘朝夕相处,她倒是越发喜欢自己这位姐姐了。
四娘面上的笑意就更是明艳,“啧啧,你瞧瞧,府里头都说我苏四娘伶牙俐齿,可原来更会说的在这啊!”
七娘但笑不语,可心里头却是舒心不少。
刚刚经六娘子那么一闹,她心里头一直不舒坦,还有那位奇怪的温姨娘。
“四姐,六姐是生来便是如此吗?”
四娘听此倒立马停了笑闹,“不是。”
“那……”七娘放下银筷好奇起来。
四娘也跟着放下筷子,面色沉了下来,“我那时年幼,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都是后来听母亲身边的婆子说的。”
“六娘,她并不是在府里出生的,那年我父亲去临县打理家族生意,回来时便多了温姨娘和六娘,母亲倒也没多说什么,立马便将她们安置到了府里,可温姨娘说也奇怪,多番地请求搬去别院居住,最后尽然还闹到了祖母面前。”
七娘越听越是疑惑,“那时六姐可是如今日这般?”
“没有,听说那会子六妹长得很是乖巧,白白胖胖的,特别是那双眼珠子,大大亮亮的,倒是和七妹长得很像了。”四娘神色一转,“不过那会子六妹尚在襁褓,想来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祖母只得肯了,温姨娘便和六妹立马搬去了别院,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六妹被摔伤的事。”
“摔伤?”七娘蹙眉,好好的怎么出这种事。
“听说还是温姨娘身边的一个叫子绢的丫鬟,说是因为嫉妒姨娘得了我父亲的看重,所以硬生生地将六妹摔下了数米高的台阶。”
“啊?”七娘忍不住尖叫出声,她赶紧掩了嘴追问道:“怎么一个小小的丫鬟尽然会如此大胆,更何况她又有何资格来妒忌一个姨娘?”
四娘却是停了下来,她望向七娘的眼里闪过迟疑。
“四姐?”七娘坐立不安,莫非此事还与她有关不成?
“妹妹不知,温姨娘此前乃是三婶婶的陪嫁丫鬟。”
七娘神色一顿,“我母亲的陪嫁丫头?”
这件事倒是越发复杂,好好的三房夫人贴身丫头怎么成了二房的姨娘?
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温姨娘与那位摔伤六妹的子绢丫头,以前都是三婶婶的陪嫁,听后来的婆子说她们俩一直是情同姐妹的。”四娘抿了口香茶方才接着说道:“那段时日三叔和三婶都不在府里,留下来的丫头们便是心眼也大了起来,竟然……。竟然把我父亲灌醉,然后……。”
四娘说到这,面色通红,羞怒难堪。
七娘听了也是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父亲看在三婶的面子上,便立了温氏为姨娘,却不想原来出主意花心思的是这子绢丫头,后来被温氏给半路抢了过去。于是,她自请跟了温姨娘后便是一直怀恨在心,最终造就了今日这般的六妹妹。”
四娘说道此,不由得叹气,“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却不想要六妹来承担。”
七娘也是面色沉沉,她想起了六娘傻乎乎的笑容,嘴角残留的口水,以及口齿不清的言语。
“六姐这辈子算是被毁了。”
“谁说不是,到四岁才会下地走路,如今吃饭都还是要一口一口地喂食,冬来不知道寒凉,夏来不知道炎热,倒是和这些个猫耳狗儿没甚区别。”四娘言语里带着怨气。
为着这事,母亲与父亲间便多了一层隔阂,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间也不知道要无故多生出许多的嫌隙,若说四娘她不恨温姨娘,那是不可能的。
夜里回了暖阁,七娘又将此事仔仔细细问了尘素婆婆,倒是和四娘说的相差无几,只是关于温氏为何突然成了二房姨娘,尘素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208 前去()
“嘭”的一声。
只见鲜血淋漓的雄鹿王头角猝然落地,尚未来得及干涸的鲜血溅到了仁德皇帝的明黄色衣袍上,玄武国使臣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玄武逸城此时却再听不进其他,他已经跑到追星前,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驾——”一声长喝,转眼人与马已经是几十丈开外。
仁德皇帝急得白了脸,大声呼喊:“玄儿——”,正欲上前追赶,不想却被太后娘娘一手给拦了下来。
“母后?”
此时扶风羽也已经骑马而去。
太后望着那一前一后消失的身影,却是咧嘴而笑,“如此甚好,哀家方才还想着要二位王子再赛一场以较高下,而今看来是不必了,今日各国使臣皆在,但看那位王子能够将苏家七娘子救出,这雄鹿王角自当归其所有!”
“皇帝,意下如何?”
仁德皇帝闻言已经愣了神,他刚想说不妥,却不想他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周遭已经全是应和赞同之声。
以苏家七娘子为赌注,母后的深意他这做皇帝的如何不知!近来屡屡听到传言,说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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