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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咒-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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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喇嘛们也习惯了庙里有一个神的存在,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僻,终于肯多见几个人,多说几句话,他眼里有了希望和神采,多了人该有的感情,他甚至养了一群狼。
仁增喇嘛觉得这是好事,喇嘛庙里有一个永生神的消息不知在什么时候流传出去,那些藏民从未见真正地过他,却都对此深信不疑,这里的人们纯朴得令人吃惊。
直到我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他在某一天夜里突然找到了仁增喇嘛,说他要等的人来了。
仁增喇嘛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觉得很可惜,他觉得他不该手染鲜血,但不知该如何劝他,这个人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着杀掉那个人,这样沉重的执念,他认为自己无法劝阻。
但他的话出乎仁增喇嘛的意料,他说他改主意了,他不想杀掉那个人了,他说世界变了太多,那个人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他背负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他想活下去。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仁增喇嘛问。
他说那个人手里有一块同样的玉,他想把它抢过来,只要没了玉,那个人也可以不用死。
仁增喇嘛很高兴,他觉得这样挽救一条生命很好,但他没想到那个人的执念同样深重,宁愿被狼咬死,也绝不放手。
神没有发怒,他第一次表露出明显的疑惑,他知道那个人身上的负担全都来自玉,但他不懂他为什么不肯放弃,他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所以想问一问他。
于是我来了,他突然意识到我是无辜的,我像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错的,他生出了探究根源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有了一场冒险,他想起了什么,他惶恐,愤怒,不辞而别,他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等仁增喇嘛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
他总是纤尘不染,回来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他很狼狈,狼狈得让仁增喇嘛吃惊,他离开的时候穿着的雪白藏袍整个被血浸透了,像一个从地狱中走来的修罗,血迹很陈旧,似乎还浸过水,变成了浅浅的黑褐色,冻成了冷冰冰的一坨,连他的头发都沾染了很多干涸的血迹。
仁增喇嘛很担心,但他说这些血不是他的,他回到了出来的那个地方,杀死了很多很多人,他看着仁增喇嘛的眼睛,说那些人不该活着,他们早该死了。
他的目光是那么纯净,像有魔力一般,仁增喇嘛相信了他,他没在喇嘛庙里停留多久,就向仁增喇嘛辞别,说要去找那个拿走了玉的人,他要帮他,他说他是无辜的,从前的事不该牵扯那么远。
自那以后,仁增喇嘛就再未见过他,直到我们又一次到来。
第387章 血咒源头()
我只觉得有一团淤血凝固在头脑中,我的全身都在颤抖,我无数次地想打断仁增喇嘛的话,又无数次地忍了下来,我感觉整个人像要死了一般,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我只想仰天咆哮,命运何其可笑,何其不公,何其弄人。
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结局更是错。
我转头看向老黄,他眼里全是震惊,抖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我何尝不是,故事不长,但很多东西都有了答案。
我从未想过血咒的来源就是神哥,我们曾嗤笑过世界上怎会有永生神,但他真的是永生的,他真的是神,没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人觉得荒诞。
我们再怎么难以置信,这也是事实,他的确去过古墓,但谁能想到他本身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口被安置在巨门前的青铜巨棺,就是他曾经的居所。
我不知道他在里面躺了多少年,他应该是在沉睡吧,他属于另一个更古老的文明,他本可以永远地享受安宁,直到两千多年前被一群别有用心的人吵醒。
他的命运改变了,他的确是守墓人,但他守的不是秦皇陵,秦始皇逼迫墨家在他身上种下血咒,抹除了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了自己的守墓人,血咒的真相也远不如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谁能想到一代帝王为了永绝后患,竟安排了这样一出。
秦始皇用血咒来杀死所有的知情人,他不能允许永生的秘密泄露,神哥本身就是永生的,他用血咒控制了他,让他能够感知到玉的位置,他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把漏网之鱼全都杀掉。
真是好大一盘棋,他连两千年后的准备都做了,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若不是神哥意识到世界发生了变化,意识到我是无辜的,他一定会杀掉我。
我想着,只想发笑,原来墨家什么都知道,假阿川曾跟我说过,神哥的任务是杀掉我,当时我没信,现在却懂了,他的任务的确是杀掉我,但他不是秦始皇的傀儡,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是善良的,他放了我一条生路。
难怪墨家会在他面前那么心虚,那么歉疚,这的确是墨家欠他的,墨家亲手把他变成了秦始皇的守墓人,我能理解神哥的恨意,哪怕隔了两千多年,他同样记得仇人的血的味道。
我当时震惊于神哥的疯狂,现在只觉得他还不够狠,如果换做是我,两千多年来被蒙在鼓里为仇人卖命,得知真相的时候一定会发疯。
他比我理智得多,他竟肯听墨家的解释,换做我一定做不到,就算墨家是被逼迫的,我也会控制不住自己杀光他们,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究竟压下了多大的仇恨,究竟承担了多少。
古墓里的人是他杀的,他说得没错,这些人早该死了,活了两千多年,他们早该死了,那像野兽一样的致命伤是他留下的,在沙漠里杀死假阿川他们的也是他。
他应该是背着墨家人行动的,墨家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也能猜出真相,但十九也没说错,他们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确定,现在想想,他们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
我曾无数次地为神哥担心,却连墨家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假阿川一行人真的很可笑,他们自认为知道了不少东西,殊不知自己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不知道古墓的永生意味着什么,甚至妄想算计神哥,却不知道神哥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就凭他们几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直到最后他们还以为计划能够成功,他们以为逼迫墨家提前行动就有了转机,神哥知道这一切就快结束了,所以他不再隐藏,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解决了他们。
我不知道墨家到底了解他多少,最开始应该只是浅显的表面,随着一次次冒险,他们知道得越来越多,但他们彼此就像商量过,一直瞒着我,我觉得难过,却也能理解,这些的确不该是让我知道的事情,知道了这些,也就无法当一个普通人了。
神哥在听到咒语时发狂的样子犹在眼前,我只觉得心口痛得发慌,这段咒语他早在两千年前就听过了,伴随着咒语的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疼痛,血咒被印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四根肋骨被活生生地取出,变成了承载血咒的不祥之物。
我无法想象他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身体的疼痛都是次要的,他更不能接受的是为仇人卖命吧,秦始皇的阴谋或许更复杂,他在古墓中安排了那么多士兵,谁知是不是想着很多年后从古墓中走出,再次一统天下。
帝王的野心绝不能小觑,神哥杀掉那些人,也是在阻止什么吧,直到最后一刻开棺,他都以为棺中躺着的是秦始皇,但看到棺中是赵高,他眼中的仇恨就突然消失了,他其实很单纯,他应该不理解当年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吧。
我回想着从前经历的一切,只觉得处处都可疑,墨家人很多时候都表现得毫不知情,有的时候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我果然看不透他们,我总觉得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只是等级森严,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阿川早就说过他能了解到的信息很少,但他很聪明,从某些事上就能推断出真相,那个假阿川出现的时间一定比我想象得更早,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这是一盘鱼龙混杂的棋,是一个摆了两千多年的局,所有人都是两败俱伤,所有人都为此忍受着痛苦,无论是神哥,墨家,我家,还是秦始皇,这场争斗的结局都是满盘皆输。
阿川说得没错,玉指引着欲望,谁有不洁之心,血咒就会降临到谁的头上,就算没有血咒,也一样得不到好结果,这本就是宿命,永生就是逆天而行,注定要遭天谴。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头巨兽的眼,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尽管我不知道神哥究竟是什么,但他一直遮挡着的额头上的竖瞳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疯狂,我觉得那头巨兽就是他。
太疯狂了,我几乎不敢去想,但现在想想,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合理,他本就是从那座古墓中而来,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他觉得自己的归宿就是那座古墓,他才会做好了打算,想要在一切结束后回去。
他不是求死,这都是墨家人骗我离开的借口,他只是想永远地生活在那座古墓里,守着他真正该守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才是他该存在的地方。
我捂住了心口,眼前渐渐模糊,他就是个傻子,他明知道世界已经变了,却还要回去,他知道自己要走,留给我一块玉做纪念,他希望我记得他,他为什么要做这么诛心的事情,为什么要把结局变得这么悲惨,相信我们真的很难吗。
我知道他是在怕,我们现在能接受他,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就不一定了,他不知道被我们看见额上的竖瞳会发生什么,他单纯得像是赤子,他不懂得与人相处,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他怕我们会惧他,弃他,所以宁愿离开也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
他就是个傻子。
我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当着仁增喇嘛的面,墨家什么都知道,他们对着他下跪,露出悲怆敬畏与歉疚的神情,他们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为了不打扰世间安宁,他宁愿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古墓里,他们知道要想做到这一切有多难。
这群人都是骗子,都是傻子,神哥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坚持在那里等他,所以他做了一场戏,逼着我离开,他让我看到染血的衣服,让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他亲手把自己关在了古墓中。
墨家人什么都知道,我能理解他们看到这一切时的心情,他们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是上帝一般的存在,这一次连他们都动容了。
我竟亲自把他关在了里面。
我一想起,就觉得心痛难忍,他在墓道中远远看到我惊慌恐惧的表情时应该很难过吧,我后悔得恨不得打死自己,如果那时候我露出的不是那样的神情,他是不是有可能改变主意,正是我的畏惧,让他知道他真的和我们不一样,让他觉得我们不可能接受他。
我想起阿川曾一脸戏谑地问过我,希望他死吗,虽然我摇了头,现在想想却是那么讽刺,我连他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有什么资格求他跟我离开。
我的指尖在颤抖,连抬手抹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我看到身边的老黄一脸阴翳,他的眼睛都红了,不断吸着气,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老黄,我们回去,回去找他吧。”我哽咽着开口,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清。
“岗哨都过不去,怎么找,水下的路你记得吗?”老黄没有反对,他也是想找的,但现实不允许。
第388章 一句话()
是啊,我什么都不记得,凭着我俩就算真的找到了又怎能把那些岩石移开,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我大口呼吸着,除了心痛什么都做不了,我心里很明白,从墓道被炸毁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回不去了。
神哥的逃避心太强烈了,就算我在墓门外等了他两个星期,他也没有动摇,虽然不是求死,但他一样是铁了心,时间对他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他在古墓里沉睡了两千多年,漫长岁月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孤独,就算我们真的去了又有什么用,我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绝望感,这是真正的求不得,放不下。
没什么能弥补,我们对他来说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永远无法和他真正地站在一起,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当我们白发苍苍即将离世的时候,他仍旧是少年模样,若是换成我,不知会有多难过。
他知道什么是长痛不如短痛,他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理智,他知道现在放弃是最好的结果,左右不过是两年的陪伴,不用说是对他,对我们而言也不长。
我什么都明白,然而就是放不下,我知道自己有多自私,或许对神哥来说,那才是最好的也是该有的归宿。
我没再落泪,眼球迅速变干,滞涩得难受,老黄连连叹息,抬手拍我的背,我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仿佛能透过它感受到神哥的气息,哪怕知道了这是一块装着血的骨头,我也一点不觉得害怕,好像有它在身边,就有他在身边。
“走吧,老黄,我们走吧。”
我说着,甚至不敢在这里多待,这座喇嘛庙不仅浸透了檀香,更浸透了神哥的味道,只要看到它,就会想起他。
我果然是个懦夫,此刻又想着逃避了,我把玉拿了出来,够了,真的够了,如果不得不放下,就该把一切斩得干净。
我颤抖着手,把玉递到仁增喇嘛面前,他却摇头:“它已经不是邪物了,不必放在这里了。”
我没想到他会拒绝,想想又释然,我们对喇嘛庙来说同样是过客,这里发生了一段故事,却和喇嘛庙本身无关。
我收回了手,心里竟有如释重负之感,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不想把玉留在这里的,我的心又开始疼了,能放下的只有神和圣人,而我不是。
“走吧,老黄,我们走吧。”我又说了一次。
天色已经暗了,不是离开的好时候,但老黄没有劝阻,仁增喇嘛也没有劝阻,他只是默默站起,对着我开口:“有个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我吃惊地抬头看他,只见他平静地开口:“是一个戴着黑色半面面具的男人,他说,当你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把这句话告诉你,在你老家的锅灶下,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是十九!
我的心像漏跳一拍,慌忙开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年前,你们刚离开进山,他就来了。”
我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撞击,当初跟随着我们的的确是十九,我立时想起山坡对面的那间简陋的临时住所,当时我还鬼使神差般地去看了一眼,却没发现异样,但我知道,他一定在那里待过。
他为什么要在两年前留下这样一句话,他怎会知道我会再次前来,如果我没来,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人总给我一种难言的熟悉感,有时候却又像刻意远离我,我早就没有亲人了,朋友也只有老黄一个,他对我家的事那么了解,甚至隐瞒了墨家一些事情,他真的是墨家人吗?他到底是谁?
他的名字是墨侠才有的,幕僚和墨家人完全不同,我不觉得我家会有一个我不认识人和墨家有什么联系,如果真的有,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忍不住发笑,他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更何况那是两年前,有很多事是连墨家都不确定的。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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