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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女汉子-第6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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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丰碑遽地一震,一团金霞涌出,簇拥着一人,那人身高九尺,气宇轩昂,手里抓着木鱼,咚,咚,咚,不停敲动。器灵,他就是丰碑的器灵。
“原乡佛,你将我放出来,就不怕我反噬你吗。”丰碑的器灵冷笑道,刷刷,他目绽两道长光,斩向碑上盘踞的蚕母。“放肆,你怎敢绕在上面,找死。”
蚕母一张口,嗤嗤嗤嗤,数百道银色的蚕丝迸喷,像是光瀑,倏地劈下,将两道长光击碎了。“我就是放肆,你能怎样。”蚕母原来能说话的。
丰碑的器灵,分明是那道人打扮,将手一抬,拂尘飞来,落入他手。他拂尘一扫,清光涌出,如雨落青山,天也蒙蒙,地也蒙蒙,蚕母被清光所照,嗤嗤嗤,身上迸起数百丈高的黑烟,显是被灼伤了,抵不过道人的术法。
“你伤我又能怎样,丰碑还是我的落脚之地,你就算杀了我,这碑只会成为我的坟冢,葬送我一世,可能换回你的自由之身。金蚕子!”蚕母忽地喝道。
“住口,不准提起那个名字。”道人怒道。
刷刷刷!
道人手中的拂尘疾挥数次,清光已变成金光,倏成光的海洋,浩浩荡荡,涌向丰碑之上盘踞的蚕母,“你懂什么,前世的我早已死去,这一世,我只是器灵,是器灵,丰碑之灵,休提金蚕子,他死了,和悲喜蚕一起死去了。”
轰隆!丰碑陡地一幌,与金色的光海相呼应,要将那条蚕母抛出去。
明显的,蚕母惹得丰碑的器灵不悦,怨气骤生,他虽然还有前世的部分记忆,可不想提起,不愿提起,那毁掉的不该重生,那过去的就该葬送。
噗!噗!噗!
蚕母的身体迸炸开来,血雾弥散,再经由金色的光海冲刷,她躯体破烂如枯木,肉离骨,筋被挑去。“金蚕子,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悲喜蚕真是可怜啊,原来你两世都是佛门饲养的狗,再听话不过了,他们让你摇尾巴,给你一根骨头,你就乖乖听话了吗。”
道人眼里的戾气陡地迸出,腾的一声,他向前踏去,身后有万丈高的妖光冲天而起,再无清圣之气。“你们这些小悲喜蚕,只有她的外形,却无她的内蕴,要你们有何用,只是傀儡,杀了,杀了,全都杀了!”
锵!
道人手里的拂尘一抖,遽地化为三尺青锋,剑气如蚕丝,向外迸出,绦绦道道,数之不尽。
蚕母冷笑不已,“我是徒具其形,而不得其真魂。可你呢,金蚕子,你连那点自尊都不要了,悲喜蚕因你而死,佛门再造小悲喜蚕,真是天大的讽刺,而你,就是一切的元凶。又以器灵之身再活一世,终究是狗,改不了食粪的高雅行为。哈哈哈。”蚕母大笑,哗哗哗,她破损的身躯再次愈合,陡地拍打金色的光海。
光海分出一条道路来,长八千丈,宽九十九丈,蚕母将尾巴一卷一扫,倏地窜出,犹如青蛇,向前冲去。“金蚕子,我虽是按照悲喜蚕的样子捏造出来的,可也知她活的很苦,你算什么东西,辜负她一生,再转一世,还是薄情,终至绝情。”
蚕母将脑袋扬起,张口吐出数万蚕丝,蚕丝凝成一道银色的瀑流,像是匹练,遽地扫出。
作道人打扮的器灵,又恼又很,再不顾原乡佛的法旨,提剑杀向小悲喜蚕的母虫,誓要将其毁灭,眼见心烦,不杀不快。
原乡佛震怒异常,因为金蚕子的再世之躯,并不受他的控制,“反了,反了!”原乡佛吼道。
“反了,反了!”原乡佛手里的魔头大笑,“可是晚了,晚了啊。悲喜蚕已死,金蚕子只是一条活着的狗,还能找回过去的自己吗。”
原乡佛大怒,将手里的魔头抛了起来,“你是我的魔躯的脑袋,留你在身边,是为了提醒我一心向佛,礼佛。”
“你有魔躯,谈何成佛。”魔头狂笑,“原乡佛,魔啊,你是魔。魔妄想成佛,到头来还是魔,空谈,一切都是空谈,当你醒悟时,也是自我毁灭之时。”
咔嚓!
魔头迸裂,化为三十三道碎片,每片都闪烁着极恶之光,森寒而又恐怖。可原乡佛并不在意,他站在碎片之下,双臂舒卷,接受魔光的浇铸,而佛身如常,绽放无量光华。“身是菩提树,心如莲花台,本来无一魔,何故落尘埃。”原乡佛高声颂道。
嗡!梵音陡起,琉璃之光照耀诸天,将三十三道碎片碾为齑粉,随后散去,至此,再不复存在。
“魔躯已被我彻底斩去,魔头也不再了。”原乡佛暗道。“我佛慈悲。”
“而你虚伪。”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是另外一条蚕母,小悲喜蚕母,她从原乡佛的袖子里冲了出来,将身一拧,长尾劈扫而出,砰的一声,劈中原乡佛的面门,登时,佛光迸炸,咻咻咻,犹如金箭,刺向第二条蚕母,一团团血雾迸涌,蚕母的身体被凿穿了,千疮百孔。
“如你所说,我佛慈悲,而我不慈悲。”原乡佛冷笑道。“你只是我饲养的诸多蚕母中的一条,杀你也无妨。”
“可金蚕子的转世之身,若是反了,你该如何向佛门交代,虚伪的僧人啊。”第二条蚕母嘲笑道。
飕!飕!飕!飕!
数千小悲喜蚕从红色的佛指上飞了过来,聚在第二天蚕母四周,它们都听从她的号令,不尊原乡佛的法旨。
而后,更多的小悲喜蚕怒驰而来,它们都长出一对黑翅,像是蝉翼。嗡嗡,振翅声绵而不绝,将虚空都给震碎了。原乡佛震怒,“你们都想背叛我佛门吗。”
第二条蚕母道:“我们只是悲喜蚕的仿造之躯,虽未继承她的全部意志,可也向往天空,向往自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好了。”原乡佛大手一拍,金光开道,戒刀飞旋而出,斩向第二条蚕母。
蚕母哼了一声,身体前侧忽地长出四条手臂,每条手臂都抓着桑树枝,对着戒刀挥去,登时,碧光摇曳,像是水纹般绽开,哗哗哗,水光潋滟,甫一接触戒刀,当啷,发出金铁交击之声,戒刀遽震,似难承受撞击之力。当!当!当!更多的碧光斩中戒刀,撞声不绝于耳,忽然间,戒刀寸寸裂开,已成粉末。
吼!
原乡佛大怒,再次施展佛门喵喵吼,当即,又有一颗猫头冲了出来,其大如山,猫眼怒睁,长须如绳索,飕飕飕,扫了出去,要将第二条蚕母定住,再绑起来。
可蚕母岂愿受制于人,她长啸一声,小悲喜蚕像是黑色的长流,倏地迸飙而出,撞向猫头。轰隆一声怒响,猫头裂开,可随后合拢。然而小悲喜蚕死了一大片。“没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原乡佛漠然道,“我让你死,你就不能活。”
“我让自己活,就不会死。”第二条蚕母回道。她可不在意小悲喜蚕的死活,驱使它们,源源不断地撞向猫头,最好让它们同归于尽。
看到原乡佛再不能控制蚕母,甚至连丰碑的器灵都不听话了,金菩提树恨其不争,“原乡佛这么没用,我要他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亲自动手。”
“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核桃树人笑道,“金菩提,我来了。”
刷!
核桃树人拧身而起,仗剑杀向金菩提树。
“跳梁小丑,焉敢放肆。寂灭山可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背叛寂灭山。”金菩提树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拿自己当山主。
核桃树人哼道:“不要忘了病菩提还没死,藏好你的野心吧,女人。你还是太年轻。”
忽地,红杏树人霍然而起,她纳集毕生之力,拈起厚土箭,并将箭头对准了金菩提,她用的可是遮天弓。“我什么都没了,错的不是我,而是你,金菩提大人,和我的希望一起死掉吧。”
崩!
红杏树人一箭射出。轰隆隆,沙尘迸起万丈之高,龙吟不绝。厚土箭时而化龙,时而为箭,杀机炽盛,直向金菩提树冲去。
核桃树人大喜过望,陡地将身一转,避开厚土箭,“红杏,你难道还想将我一起杀掉,哼,没用的。”树人的大长老暗道。“算了,红杏还是帮我了,暂时不杀她,可她也活不长。”
厚土箭锁定了金菩提,任凭她如何转换方向,都不会改变目标,而且调整前进的路线。
金菩提骇然道,可恶,红杏树人,你死了就死了吧,还要暗算我。枉我信任你,多有照顾你,你是养不好的白眼狼啊,没有狗听话与忠诚。
红杏树人耗费毕生心血,只为杀掉金菩提树,后者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否则会惨死当场。“我是寂灭山的新一任主人,不会死在这里的。”金菩提的树冠遽地幌动,飒飒飒,枝叶拂舞,数千片金色的菩提叶飘了出去,斩向厚土箭,要将其拦下。
当!当!当!
菩提叶砍向厚土箭的箭头,可箭头并未损坏,而菩提叶反而炸开,化为金色的光屑,抛洒开来。
绿茶树人忽地向铁树人使了一眼色。“去,杀了红杏树人。”
“没问题。”铁树人纵身而起,一掌按向红杏树人的后背,砰的一声巨响,红杏树人如同离线的风筝,坠落下来。
第五百八十五章 妃梨雾食()
红杏树人危险至极,因为厚土箭与遮天弓几乎耗尽她的真元。而绿茶树人趁危而来,命令铁树人杀掉她。
女树人们的人心都散了,又因金菩提的分化,她们互相残杀。哪有闲心去管红杏树人的生死。这些人当中,最关心红杏的蓝梨花树人已经死掉了,所以等待红杏树人的只有无尽的悲哀。
“我这一生算是什么……”红杏树人闭上眼睛,静等死亡的降临。遮天弓还在她手里,可神弓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就像是红杏此刻的心情,一切都无所谓了,同伴如何,寂灭山又如何,金菩提如何,还有什么关系,她人的事,随她们去吧。
铁树人的实力远胜于红杏树人,又是以逸待劳,为博绿茶妹妹一笑,他自会全力以赴,只求一招杀敌,枭去红杏的脑袋。“铁木真刀。”倏尔,铁树人大声道,他的右臂化为一柄长刀,其弯如月,陡然斩下,哧哧哧,刀气迸滚,像是黑烟弥漫,迸喷而去,刷向红杏树人的脖颈。
得手了!铁树人暗道。
终于结束了吗,红杏树人心想。
可怜的女人啊,你的头发我收下了,还有你的指甲也不错,我也会收藏的。绿茶树人忖道。
诸人心思各异,这时,一团寒光迸起,像是光罩,将红杏树人罩在里面,不受铁木真刀的砍斫。嘭的一声,弯刀砍中的是光罩,而非红杏树人。
“怎回事?”
铁树人、红杏树人同时惊道。
刷刷,铁树人目绽两道长电,觑向光罩,已将它看穿,是遮天弓!
遮天弓迸绽的寒光将红杏树人罩住了,而且在守护她。“不可能。”铁树人吼道,之前,遮天弓几乎毁掉了红杏树人,而且不愿待在她手里,向外逃遁。真到了危险关头,它反其道而行之,保护持弓之人。
吼!
龙吟遽起,是厚土箭所化的土龙,长啸不已,它也很不满,不知遮天弓为何要保护红杏树人,而不是趁机杀掉她。
厚土箭与遮天弓是一双神兵,合则两利,分则不能互补。遮天弓已经下定决心守护红杏树人,厚土箭虽然不满,可也尊重它的选择,并且和它站在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土龙长尾劈中核桃树人的护体尸气,而后疾遁,张牙舞爪,向红杏树人这边飞来。当是时,尘烟迸滚,泥沙飞舞,地裂千丈,沟壑横纵如蛛网。绿茶树人微微蹙眉,随即挥动荼蘼剑,哧啦,一道百丈长的剑弧斩出,轰隆一声大响,劈碎了飞旋而来的沙尘暴。
“哼,敢向我妄动杀气。”绿茶树人冷漠道,“厚土箭,留你不得。我只取遮天弓,阿铁,你听到了吗,杀了红杏树人,她若不死,你在心中的地位只会下降,连备胎都不是。”绿茶树人语气相当不悦,向铁树人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完成,大家一拍两散,(消声)友也别做了。
“啊。”铁树人大吃一惊,同时杀心骤起,“红杏树人,你这该死的女人,都是你的错,绿茶妹妹生气了,她生气了,她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是我的一切,是我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
不止是右臂,铁树人的四肢都化为铁木真刀,哧哧哧,哧哧哧!刀气迸滚,像是数万道黑线劈向天空,煞气升腾,虚空遽颤。
“杀!”
铁树人身化长虹,陡地冲向红杏树人,他双臂所化的长刀,齐齐劈向遮天弓张开的光罩。砰砰两声,光罩向下塌陷,铁木真刀几乎将其砍破。
忽然间,只听一声龙吟在铁树人身后响起,是厚土箭,它以龙形之姿,蓦然冲至,前肢挥去,抓向铁树人的后背。刷刷刷,三道龙气撕开虚空,直向铁树人袭来。
“厚土箭,你也不安分。自寻死路!”铁树人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蓦地,他的右腿所化的铁木真刀向后劈去,嘭!嘭!嘭!斩中三道龙气,将其砍碎。可是龙气迸裂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向前涌去,再次化为完整的龙爪,抓向铁树人。
崩!
遽然间,一枝长箭飚射而出,是从土龙的嘴里冲出去的,也刺向铁树人。
厚土箭受到铁树人的挑衅,显是不耐,杀机陡动,要将其诛掉,不留后患。吼呜!土龙对天长啸,引动十方气浪,天际昏暗,沙尘遮天。龙威滚滚,在天地间回荡。只是龙威并不是向铁树人施展的,而是在警告夫子剑的剑灵,那位形如古儒的老夫子。此人站在高空之上,身前有一座儒门,高百丈,宽三十丈,将迸升而来的龙气全都吞噬了。
“上苍有好生之德,老夫怜你是无主之物,愿将你收走。”老夫子目光灼灼,觑定土龙,看破它的本源,分明是一枝长箭,厚土箭。
吼!
厚土箭吼道,显是不满,它才不愿被夫子剑的器灵收走,那是对它的嘲讽。事实上,厚土箭虽然没有器灵,可遮天弓有啊,可是遮天弓的器灵还在沉睡,藏身于厚土箭之中,而非遮天弓之内,这就是最妙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而且就算器灵醒来,外人也会将它当成是厚土箭的器灵,而非遮天弓的。
要将遮天弓的器灵唤醒吗,厚土箭也在犹豫。事情的发展超出它的想象,遮天弓已经皈依红杏树人,这非厚土箭乐意见到的。
蓬!
一团尘烟迸滚开来,土龙的身躯陡地裂开。“嗯?”这时,一道似有似无的叹息传了出来,是器灵,遮天弓的器灵醒来了。她的美梦被人惊扰,明显不快。哧啦,哧啦,哧啦!裂帛声遽地响起,土龙的龙脊被剖开,一道道绢帛向上抛舞,像是虹桥升起。刷,一道人影冲天飞起,脚踩一道紫色的绢帛,向下俯瞰。此女正是遮天弓的器灵,天妃。
天妃凤目生寒,向下凝望,刷刷,两道寒辉斩落,劈向铁树人,她将元凶视为铁树人。“哼,树人而已,也敢打扰我。你真是活够了吗。”天妃淡漠道。
“器灵!”老夫子惊讶道,“厚土箭的器灵?”
“啊,厚土箭还有器灵?”核桃树人也是一惊。
“我怎么从来不知。”被遮天弓的光罩守护着的红杏树人奇怪道。
众人反应不一,都很困惑,同时震惊。而天妃也没义务向诸人解释,她乐意迷惑众人,再者,她同样愿意成为厚土箭的临时器灵。
原乡佛正在和第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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