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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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静制动。”

第193章　艾尔顿城主的忧虑（）　
艾尔顿�9�9斯图亚特最近十分烦躁。因为有些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作为加尔文罗的主人，他天生怀有将雷文大平原东部纳入自己麾下的使命感。这是从他曾祖父那一辈开始，代代相传下来的目标。当那些胆小鬼还在恐惧着雷文家的残党时，作为东部地区的第一代开拓者，他们从蛮荒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此定居下来。

　　　　可到头来，先是佩斯特的压制，后有其他支系的抢占地盘，让他们一脉白白失去了扩张的良机。受到当头一棒的加尔文罗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经过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终于等到了佩斯特实力衰弱的机会。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还依稀记得自己父亲在病床上哈哈大笑的模样，在回光返照，安排好继承人后，才含笑而逝。他也同样也记得，那个愚蠢的弟弟劝他违背父亲的遗命，选择和佩斯特城合作，反对他获得雷文大平原东北地区的计划。

　　　　如果不是他的阻拦，那进攻尼尔的计划怎么会推迟那么多年！

　　　　白白蹉跎了七年时间，如今的他已经从当年那个充满雄心的壮年人，渐渐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前些时候，他还因为自家仆人从他棕黄色的头发里找出一根白发来，而对其灭口。因为他不能让外界知道，这座塔的主人已经开始衰老了。

　　　　时代已经变了。当佩斯特的权威衰落，所有支族的法师塔都开始身怀异心起来。这种态度和观点就如同瘟疫一般，在整个雷文大平原上传播开来，甚至也影响到了他麾下的那些法师塔。从减少每年的年供，到用各种理由推迟……光是把这些支族重新收拾得服服帖帖就费了他好些功夫。

　　　　原本准备筹划个一两年，重新积累一点家底就开始北上侵蚀尼尔的地盘时，却没想到这个目标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身上。

　　　　海勒？那是谁？维恩？这倒是听过一点。

　　　　当有人急匆匆地把尼尔的法师塔倒塌一事向他报告时，如果不是念在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他早就当场把这个拿他开玩笑的家伙给弄死了。直到接二连三的报告呈现在他面前，他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正当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马尔拜地区唾手可得之际，派去比弗利的使者却报告了一个并不是很让人满意的消息。那个无名村庄出来的新人魔法师并不愿意立刻将尼尔双手献上，而且对方还销毁了尼尔储备的粮食，留下嗷嗷待哺的数千年尼尔城居民，撤退了。

　　　　这就意味着，如果加尔文罗现在北上的话，就算能够迅速地全境马尔拜，也没有办法有效地利用起那里的人口，让自家的法师塔迅速升为八环。如果把这个晋升工程硬生生地拖后一年，让周边地区有所准备的话，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地看着己方顺利秋收，再晋升法师塔吗？

　　　　这一定是不可能的。

　　　　佩斯特甚至会站到台前来，号召整个雷文大平原的东部地区组成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发动对杜比豪地区的围攻。即便没有办法攻下加尔文罗，也可以让他们在漫长的拉锯战中，消耗完当年收获的玛娜。他们不必拥有毁灭加尔文罗的力量，只需要有能够拖住他们手脚的能力就行了。

　　　　所以，在明知道比弗利是装疯卖傻，他也同意把期限延后一段时间，让尼尔重新积累起足够的玛娜（粮食）储备来，等待他们的下一次收割。

　　　　其实这不一定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因为在尼尔城的法师塔倒下之后，周边地区的所有人——只要脑子不蠢，都知道加尔文罗将会在一两年内北上夺取马尔拜。他们一定会悄悄地串联起来，静待时机，找准机会，对加尔文罗发起致命的偷袭。

　　　　而战胜尼尔的比弗利同样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积极准备着防御自己的进攻。对方是那个可以把尼尔给消灭的超级大黑马，哪怕法师塔只有三环，他也没有打算轻视那个新人的意思。在听说了他们正在招收准魔法师互助会的成员时，甚至还愿意把儿子当作诱饵，让自己的得力干将混在其中，准备收集有关比弗利的情报。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比弗利的那个小鬼竟然主动把佩斯特给引来了，让他们能够正大光明地干涉东北地区的局势。而比弗利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某个口才犀利的家伙，三言两语之下，让他派出去的谍报人员再也没有立场继续大摇大摆地留在那里了。

　　　　更可气的是，他明明知道贝什已经开始和比弗利接触，却完全没有办法探听到他们的秘密交易，了解到有多少人将参与其中。

　　　　这种感觉让这位艾尔顿城主莫名的气闷，他明明知道那些反对自己的家伙们正开始以比弗利为中心，慢慢织起一张大网，等着他北上开始行动，但他却无可奈何。因为毫无防备的尼尔实在是太诱人了，哪怕明知是一个陷阱，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向前迈步，进而深陷其中。

　　　　尤其是当他派出自己的二儿子前去尼尔建造法师塔后，通过魔法直观地收到了前线的消息。一座拥有七八千人口的城市，加上周边的那些庄园，竟然只被一群“劣等种”的自治会管理着。而比弗利在那里的唯一军事存在，就是一座一环法师塔，这太小家子气了。

　　　　尽管对方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先一步比他们建成了法师塔，但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在准备充分之后，建立起了一座完全可以压制对方的二环塔。在一般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这样宣布，尼尔城已经有一半被加尔文罗收入囊中了。

　　　　可正是如此，反而让人感到奇怪。

　　　　比弗利的家伙们对于这座二环塔摆出一副完全无视的态度，甚至也不想阻拦他的二儿子在城市里扩张自己影响力的行为。就像是一个闭上眼睛、堵住耳朵、逃避现实的人一样，默默等待着某种可以改变他们劣势地位的东西降临——比如说奇迹。

　　　　而奇迹真的降临了。

　　　　比弗利居然在夏天收获粮食了？

　　　　如果他们现在对自己二儿子发动进攻的话，加尔文罗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他。作为前线支点的法师塔会被毁坏，自己的儿子也将落入敌手。要是他们还拿出那套对付尼尔城主的态度来对付他的话，那就真会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局面了。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他紧急向自己的儿子发出了“尽量低调行事”的命令。而幸好他派出去的不是那个五儿子，对方还是能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的，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而他不知道的是，加尔文罗的这幅态度让比弗利方面产生了战略误判，认为对方很有可能在今年就对自己发动进攻，所以才对他们的行为熟视无睹，放任不管。

　　　　加尔文罗认为比弗利会在秋收之前发动进攻，比弗利则认为卡尔文罗北上的时间将提前到今年。明明双方都没有这样的计划，却莫名其妙地相互警惕起来，开始和空气对峙，绞尽脑汁地暗中备战，提防敌方的偷袭。

　　　　不过，在夏末时收到的一条消息，让加尔文罗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尼尔城的居民开始自发地向比弗利进行迁徙。本来，他的二儿子还以为是比弗利在暗中捣乱，可经过详细地调查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其中煽动的迹象。这些移民是真心认为比弗利的生活会比尼儿好过，连田里的粮食都不要了，这才拖家带口，沿着那条修筑出来的新路向比弗利走去。

　　　　如果只是几十数百人还好，可在短短十数天内，有近乎五分之一的尼尔城居民选择离开，整座城市陷入了部分瘫痪的状态。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些被比弗利扶植起来的互助会成员竟然和自己主人派出的监督者闹起了矛盾，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最后被那座一环法师塔武力镇压，才安分了下来。

　　　　而这个情报，正是那个监督者的养子送出来的。为了以防万一，二儿子先是通过调查得知，那个养子因为某个深爱着的女人在法师塔的倒塌中丧生而和比弗利人发生过正面冲突。然后又趁其不备，通过精神魔法连通了对方的一部分记忆，从他的视线中看到了当时争吵的场景。

　　　　敌人的内部发生了分裂，如果想要介入的话，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机。他们比弗利不是要在佩斯特面前投票决定尼尔的归属吗？那现在就来试试，看看他们加尔文罗在挑拨二者之间的关系后，对方还能如愿以偿吗？

　　　　但这是否太过顺利了一点呢？正当他们发愁可能会被佩斯特抓住把柄时，尼尔就发生了这种大事，难道不会是比弗利的陷阱吗？但又用精神魔法确认过了，情报应该属实才对。

　　　　叹息了一声，艾尔顿城主对一旁的墙壁施展了一道魔法，墙面上出现了他自己的影像。他看了看那两道精心修剪过的八字胡，又瞧了瞧眼角边还只是隐约出现的皱纹，觉得应该不会在部下面前露出破绽来，这才满意作罢。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尼尔的人口就这么继续流失下去了。等到明年再进攻，我们岂不是只能得到一座空城？建立前线法师塔的意义何在？决战地点要向北移，进攻的补给线又要拉长，加尔文罗对自己的增幅会被进一步削减。而占有主场优势的比弗利，一定能够坚持足够久的时间——久到那些左右摇摆的家伙们反应过来，发动对己方的围攻。

　　　　去年的机会没有抓住，今年就绝对不能再犹豫了。

　　　　秋收之后，北上进攻！

第194章　战前动员会（）　
魔法历七百三十二年，双月三，十七日。

　　　　根据杜比豪地区的收割情况推算，比弗利的常务代表们齐聚一堂，开始为战前的工作展开最后的查漏补缺。

　　　　“第一阶段的移民计划已经全部结束了。所有来自尼尔的居民全都登记了身份，暂时没有发现加尔文罗派来的间谍。”负责策划和主持整个移民计划的雷登对其他代表做着总结报告，“如果按照平均每个人每天半公斤的粮食消耗来计算，维持一成的税收收缴粮食，再接济这些移民是完全足够的。当然，我们不可能让他们光吃不干活，以工代赈的政策还要继续坚持下去。也可以鼓励他们主动帮助比弗利人重修房子等等，让拥有多余粮食的他们拿出一部分来，缓解政府的压力——毕竟税收已经降到了如此低的程度。”

　　　　“关于我们政府的粮食来源，完全可以靠魔法来进行维持，之前不是和你们展示过嘛。”海勒得意地提了一嘴，却被其他人都瞪了一眼，只好改口道，“我会把这个项目移交给魔法技术部，让他们继续研究测试的……”

　　　　“之前有人还问过我，为什么只有商务部没有财政部？为什么预算批准会交给发展与改革小组负责？”既然海勒提到了用提升过后的魔法技术加强政府的粮食和玛娜收入，雷登就正好说一说与之相关的事情，“因为我们还没有正式确立一个经济主体。决定到底是依靠税收来维持运转？还是通过附属于政府的魔法师来进行？或是二者都要？经过研究思路的转变之后，我们的魔法技术将会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期。在到达瓶颈之前，究竟能够降低多少的玛娜消耗量，降低多少技术上的操作，能够使得大规模生产玛娜的技术得以普及？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况且，由于传统魔法师们对各地区之间的商品经济的打压，商业在财政政策中又应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在战胜加尔文罗之后，我们是一定要推动整个雷文大平原东部地区的经济往来的。政府又应该拿出多少的预算投入到这方面？又会是一个不小的变数。”

　　　　“这两个方向全都是我们没有接触过的领域，甚至在这片大陆上都没有人尝试过。如何用最恰当、最有效率的方式促进它们的发展，是我们今后必须要面对的课题与挑战。”看了一眼那几个因为预算而把自己的办公室捅出个窟窿来的家伙们，雷登结束了这次临时的批评，“一切都才刚刚走上正轨，你们又急什么呢？先让我们打爆加尔文罗，以后有的是时间听慢慢发展。海勒，你那里的玛娜储量如何？”

　　　　“光是去年的储量就已经足以执行你的那个计划了。哪怕拖入了长期战，想要顶住两个小月左右的全力全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争吵预算方面处于超然位置的海勒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立刻拿出了法师塔方面的总结报告，“对方在补给和增幅上处于绝对劣势，就算有环数上的优势，想要在耗尽玛娜之前短时间攻破我们的防御是不现实的。”

　　　　“更何况，按照原定的计划。如果不能迅速拿下加尔文罗的城主而陷入长期战的话，战斗部队就会全面配合建设队，迅速建立一座环数更高的法师塔。要是出现了某些预料之外的情况，导致我们的防线被迅速攻破，那战斗部队也会紧急出动，深入敌后。按照雷登的建议，展开大规模的破袭、破交战，对其进行骚扰，以拖延时间，直到新法师塔建成。”茹尔克接着他的话说，“队里的年轻人们都跃跃欲试，气势高涨。大部分都希望遇到最坏的情况，能够让他们一展拳脚。”

　　　　“杀鸡何必用牛刀？他们的斗志可嘉，可千万别用错了地方。”知道茹尔克能稳得住局势，雷登也不在这方面多做废话，转头看向魔法技术部的两个代表，“如果出现最好的情况，是不需要那些魔法师们出面的。但凡事有个万一，对于那个有关最坏状况的预案，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和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不同，有不少平时看起来比较坚定的家伙开始打退堂鼓了吧？”

　　　　“您说的一点没错。”主要负责人事方面的奥托点了点头说，“他们都觉得拖入长期战之后，再建造法师塔有些不妥。哪怕我们的玛娜供应量充足，但高环对低环的压制是很难超越的。很多人建议再稳妥一点，趁现在还有时间，马上建设也未尝不晚。”

　　　　听了这个老生常谈的建议，雷登没有选择立刻回应，又看向梅瑟。后者本来想要喝水掩饰尴尬，却见雷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能无奈地放下水杯说：“我觉得这还挺有道理的，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呢？”

　　　　“料敌从宽确实很好，但敌人也不是傻子。从布鲁斯的报告来看，加尔文罗已经要打退堂鼓了。如果不是尼尔如我预料那般发生了内部分裂，他们甚至都想后退一步，和我们共分尼尔城了。”雷登把印有绝密字样的报告递给在座的所有常务代表阅览，趁着他们翻阅的同时，把自己的总结推测也一并说了出来，“在我们夏收之后，对方曾经一度想要撤换那座二环法师塔的主人，但到最后关头还是稳住了——这也是由于我们没有表露出进攻倾向的缘故。”

　　　　“你是想说加尔文罗在畏惧我们？”既然被雷登拉到台前，梅瑟也就主动开腔询问。

　　　　“不，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是再高估己方的实力，雷登也不会有如此乐观的判断，“很显然，艾尔顿城主对自己周边的外交环境很不放心。只要加尔文罗不是处于一个拥有巨大优势的位置，他就一定不会动手的。”

　　　　“如果提高法师塔环数，他就很有可能会此收手，不主动进攻……”梅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还是不愿放弃最稳妥的方案，“那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与他们和平呢？就实际情况而言，双方完全可以避免这场战斗的。”

　　　　“如果我们没有吸纳尼尔的人口的话，如果这份报告早一点送到的话……”举了两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