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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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如此，我现在见识到了您所言非虚。”梅瑟先是抚胸鞠躬，表示致敬，然后才提起了自己的安排，“我从皮耶罗工坊那里得到消息，他们派出的人员到达了佩斯特，却因为我们有可能与加尔文罗爆发‘领土游戏’而停留了下来。我打算派人去劝说他们，让他们早点来比弗利。”

　　　　“这件事啊……”背着手走了两步，雷登看向窗外说，“其实也不急嘛，可以让他们等到战争之后再过来。”

　　　　“这个预料之外的情况已经耽误了原来的计划，必须让他们现在就来！”梅瑟一反常态地用激烈的语气这样坚持道，“请不要为工坊的人担心，他们的本事比那些准魔法师还要强。”

　　　　“喔？”转过身，歪着脑袋看着梅瑟，雷登又思考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也行吧，如此就能填补技术岗位，让一些愿意参与政府工作的魔法师加入进来。你去找卡洛特，让他派两个人跟着你那边的，一起过去吧。这不是我要怀疑你，现在的制度就是如此。”

　　　　“这个我当然清楚。”松了一口气的梅瑟向后退了几步说，“我没什么事要打扰你了，这就告退。”

　　　　“嗯。”

　　　　“怎么了？我头一次看到梅瑟先生急得满头大汗。”第二个进来的海勒关上门，疑惑地问，“技术部出了什么大纰漏吗？他们那里也有人要倒霉了？”

　　　　“老人家只是在因为自己的骑墙行为而感到有些羞愧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招了招手，雷登示意海勒和他一起走到贴在墙壁上的大地图前，在上面指了指，“奥托从互助会那里得到消息，乌伊曾普伦似乎也想对杜比豪地区趁火打劫，分别是西北方的波尔加和拜哈佐。和我们联系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你做一下准备，想想该怎么迎接他……”

　　　　白天和政府几个部门的临时领导分别谈心，晚上他还要给学社成员们把今天的例子拿出来，做具体的分析。

　　　　“严格执法、公平执法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脑子里一定要有这样一个清醒的认识。”雷登毫不避讳地指了指旁听的魔法师们说，“若非如此，他们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们。你们以为我们搞了一个表面上的平等，就真的是平等了？人家伸个小指头就可以戳死你，给我牢牢记住这一点！”

　　　　“呃……司徒老师……其实……”

　　　　“想要发言给我举手打报告！”

　　　　“是的，报告！”

　　　　“站起来说。”

　　　　这个想要插嘴的魔法师只得乖乖地站起来，瞪了一眼自己身旁幸灾乐祸的同伴，缩了缩脖子说：“我们也没有像您说的那样是洪水猛兽啊……”

　　　　“山岭巨人必须要有动一动就会压倒身边事物的自觉。”双手抱胸，雷登看着那群魔法师说，“当然，你们暂时算不上山岭巨人，但道理是相通的。就比如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要你们用精神魔法，帮助他们一下子学会斯图亚特语的书写？”

　　　　“因为用不好会让对方变成白痴？”

　　　　“这是其中一点，反而是隐患最轻的。”雷登比了个‘一’后，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说，“如果他们的脑子里被埋下了控制的后门该怎么办？等到其中某人身处高位后，在某个关键时刻操纵一下——甚至只是影响选择倾向，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只有七环以上的魔法师，才有可能掌握这种精妙的技术……”说到魔法的事情，这个魔法师有些执着地反驳道，“您应该在了解这些魔法之后再做定论……”

　　　　“我的魔法知识的确有些匮乏。”因为让娜的缘故，雷登往往会高估魔法师的能力，被人点到软肋，他也坦然地点头承认了，“说的没错，你叫什么名字？”

　　　　“诺因，诺因�9�9斯图亚特。”本能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叫诺因的年轻魔法师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我并不是在指责老师您……”

　　　　“好了，我有什么可以指责你的？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坐下吧。”对诺因示意了一下，雷登继续说道，“我从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里看到，你们觉得今天的这些境况好似是永恒不变的，只要决定下来了这个制度、这个法律，它就将永远地保护你们？这就大错特错了！制度是人定的，法律是人定的，当然会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博弈而发生变动，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所有人都要为今天的例子而警醒，我不希望有第二个学社成员再出现在那个法院的被告席上了……”

　　　　杀鸡儆猴，加强教育，双管齐下之后，新政府内部的腐败气息被一扫而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死灰复燃，但至少在目前，在与加尔文罗的战争之前，雷登多少可以缓口气。

　　　　乔普河的春汛，在农业部和魔法技术部的配合之下安然度过了，就是费了不少玛娜。等到初夏时节，比弗利周边的田地全都褪去绿色，变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现在就让我们拿出全自动收割机四号！”有了皮耶工坊的配合，海勒的小兴趣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指着眼前这个充满了各种奇妙花纹，用几根金属条和刀片拼接起来的东西，手舞足蹈地向雷登推销道，“它可以同时满足收割、脱粒、分离茎杆等等需求。比起它的工作效率，人力只能是地上跑的，而它是在天上飞的！”

　　　　“安全性怎么样？”雷登看着那个自己一只手就能拎用起来的金属架子说，“不会像以前那样飞得无影无踪吧？这上面的切割刀具可比那个犁地机多多了，万一失控了，伤到人怎么办？而且你能保证功耗了？”

　　　　“哼，你就继续嘲讽新技术吧，被重力束缚着的可怜灵魂啊！”冷笑了一声，海勒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撸起袖子管启动了这个机器，“就让你看看吧，我们新法师塔联合的真正力量！”说着，便把这些金属架子给“穿”到了自己身上。

　　　　这居然是外骨骼？是外骨骼吗？真的是外骨骼？还有那个新法师塔联合是什么鬼？

　　　　瞪大眼睛看着在麦田里飞奔的海勒，在他的操作之下，麦秆被压实成一个个大方块堆积在其身后，而脱粒的麦子先是成堆地漂浮在他身边，等有了一定数量，被他从空间魔法道具里拿出的麻袋给装了进去，丢在一边。哪怕对方靠自己的小道具作弊了，雷登还是觉得自己又小看了魔法了。

　　　　但这也算全自动？

第192章　顺利与反常（）　
这个“全自动收割机”的功耗有些出乎意料得低，平均每十亩地的消耗仅仅只需四个火球术左右的玛娜量。唯一的缺憾就是，它必须由一个手腕高超的魔法师来掌控，至少还要有座法师塔在一旁辅助，才能完成如此繁杂的操作。换而言之，在比弗利只有海勒一人可以操纵它。

　　　　哪怕是如此，这个工作效率也十分恐怖了。等所有的田地收割完毕后，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海勒独自一人完成的。

　　　　“如果全自动开垦机、播种机之类的研究完成，那普通人不是全然没有用处了吗？”见到这样夸张的对比，伊丽莎白不由得感慨道，“你所做的不会白费吗？你看，全新的魔法技术将会甩开你拼图上最重要的一环。”

　　　　“是吗？从埃莉诺的报告来看，海勒那个家伙完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的二姐莉莲已经把他给卖了。收割的那几天，整座法师塔停下了一切工作，全在帮他提高整个魔法的稳定性。”雷登看着从尼尔到达比弗利的第二批以工代赈的人员，这样和她说道，“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的权限爽一把而已，大家都不打算拆穿。而且，也是件好事，能让那帮高枕无忧的家伙加强学习的动力，尽快跟上埃莉诺的步伐，能够凝聚魔力——虽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哼……”伊丽莎白也只是找个机会和雷登闲聊，把第一批人员的检疫报告提交之后，她还得指挥着部下去检查第二批。

　　　　正如雷登所言，海勒的小发明让政府内部的所有普通人都心生警惕，开始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动力，投入了这次夏季农闲时的大开发、大建设。

　　　　无论是初级的净水厂、水塔和自来水管道组合成的公共给水设施，还是由公共厕所、下水管道、发酵池组合的排水系统，它们早在一年之前就出现在了雷登的设计图纸上。经过详细的考察、计算和多个魔法小组的模拟实验，总结出了一套比较合适于比弗利的规划。由于尼尔的劳动力并没有经过培训，手艺自然不会很精湛，第一期工程只做公共的水网设施，暂时不打算把自来水和排水管道接入居民家中。

　　　　顺带一提，一大群见过雷登家里那个抽水马桶的家伙们并没有盼到自己期望的东西。所有公共厕所的大号设计全都采用了开出一条大水槽，再分成几个隔间，最后一起冲走的结构。

　　　　“等新组的建设队熟练之后再说。”差点因为这个而被逼宫的雷登连忙向众人保证道，“一定会第一时间上马的，你们放心吧！”

　　　　饮水的卫生和安全正在按部就班地解决中，而另一项关乎比弗利生死的工程，也在尼尔和它之间热火朝天地开工起来。表面上是建设一条从比弗利通往尼尔的硬质路面，其真正的目的，是在开挖路面的同时，埋下沟通海勒的三环法师塔和布鲁斯的一环法师塔之间的光纤线路。并且，为了保证这条线路的绝对安全可靠，他们还必须另外开挖、埋设一条一模一样的备用线路才行。

　　　　在建设这条道路的过程中，海勒通过探测魔法揪出了好几十个行为异常的玛娜单位。雷登毫不客气地让茹尔克把新组建的战斗部队撒了出去，经过十几场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战斗，这帮充当加尔文罗间谍的玛娜能力者们损失惨重，只有少部分靠着“脱出”类型的玛娜能力逃之夭夭。在这场大规模的行动之后，间谍们就再也不敢靠近观察比弗利的大动作了。只能偶尔地在施工现场十几公里外出现一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表示他们仍然在干活，没有偷懒。

　　　　建设这样的光纤线路，唯一的技术难题就是如何穿过横在双方法师塔之间的那条乔普河后，依然能保证这条线路长时间的安全和稳定。成本最低的方法莫过于在河底埋设一根中空的水泥管道，让光纤线路从中通过。但出于安全起见，雷登他们选择了使用魔法将这条光纤包裹起来，刻上了全天候监控的探测魔法，并抽出一个魔法师小组定期维护。

　　　　解决了这个难点后，剩下的工程就只有苦力活了。靠着测算经纬度的魔法师小组，通过设定坐标点的技术，他们甚至在两座法师塔之间挖出了一条极为笔直的沟渠出来。

　　　　“有了这样的技术，我们以后就可以从两边同时开工，再到中间汇合嘛。”作为魔法技术部的副部长，奥托在和雷登一起巡视工地的时候，灵光一闪道，“如此一来，两边的补给压力就小了许多。工程进度方面……在地表上是看不出来，可要是做钻山开洞，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好主意。”雷登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样的施工技巧，只是生怕这些手艺活粗糙的家伙们一不小心失误，拖延重要的工期，所以才不做“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既然对方在他面前提到了这件事，他自然顺水推舟，把一个很早以前就冒出来的设想给说了出来：“那你们技术部就加把劲，想一想怎么挖通雷文山脉吧。也不多嘛，不过是一百公里左右的距离罢了。”

　　　　“挖通雷文山脉，挖一百公里？！”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奥托不由得怪叫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说不定魔法就能‘卡哧咔哧’地解决呢，把它当一个终极课题做讨论嘛。”知道这种超级工程的确强人所难，雷登也没给他们限定期限，“作为一个技术部的人，还是要有点梦想的嘛，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总是要打通雷文大平原和大平原之间的通路的，这个难题必须要克服啊。”

　　　　“但是……”

　　　　“如果你们能拿出一个初步的规划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单独为这个工程独立出一份预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雷登眯起眼睛看着他说，“这就意味着，那座法师塔会和海勒的平起平坐……”

　　　　“咕噜。”吞了口口水，奥托的理智正在飞速流逝，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们会回去讨论一下这个议题的……”

　　　　“很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雷登结束了今天的巡视。

　　　　比弗利今年夏天的两个主要工程全都平安地竣工了，中途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加尔文罗好似聋了瞎了，一直没有对他们修建道路的小动作作出表态。连那个驻扎在尼尔的二公子也是如此，整天在尼尔城里开着酒宴，邀请自治会的那些人吃吃喝喝。

　　　　“事出反常必有妖，加尔文罗一定会有大动作的。”雷登在定期的常任代表会议上，把布鲁斯和马克提交的报告递给其他人，“从他们如此敷衍的拉拢态度来看，那位艾尔顿城主应该已经放弃了收买自治会的主意了。”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们放弃了尼尔——当然是不现实的。”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前者，海勒看着雷登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第二种就是……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在短期内向我们开战了。”

　　　　“这就奇怪了，尼尔城的法师塔倒塌是一件突发事件，加尔文罗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才对。”明知道海勒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奥托还是对这种推测产生了疑惑，“我们可是打赢了一座六环法师塔，而且还是在一两天之内的秒杀完胜。照常理说，对方应该会推测我们拥有和七环法师塔平起平坐的实力，不可能如此急躁地发动进攻才对呀？”

　　　　“如果他们得到了外援呢？”梅瑟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是维恩城的支援……”

　　　　“不可能。”雷登摇了摇头说，“佩斯特不会放过任何来自雷文大平原西面对加尔文罗的支援的。大部队行动，很容易被他们给揪出来。”

　　　　“那空间魔法道具呢？”伊丽莎白问道，“海勒的那个不是能装好多东西吗？可以轻易地躲过佩斯特的拦截吧？”

　　　　“空间魔法道具本身并不稀有，但它的使用者却十分少见。”海勒向她解释道，“这是一种公认的高难度魔法，只有少数人能够使用……仅仅是使用，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它的魔力节构成。我二姐的魔法造诣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她就学不会使用这类魔法道具。我那个舅舅手下或许会有一两个能够使用空间魔法道具的人存在，但他应该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人才送到无依无靠的东部地区来——而且还是知道我已经立稳脚跟的情况下。”

　　　　“海勒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图马雷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艾尔顿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在自己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很难放得下架子接受外来援助。”雷登虽有一些推测，但由于情报过少，暂时不能下定论，“对我们来说，早打比晚打好。既然外部的环境对我们有利，为什么不早打？迟则生变。就算加尔文罗要在今年进攻我们，那也一定得等到秋收之后，攒满了足够的玛娜才能行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快过我们的。”

　　　　“一切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至于对方的反常行为……”雷登思考了一下说，“加强监视、收集情报，我们以静制动。”

第193章　艾尔顿城主的忧虑（）　
艾尔顿�9�9斯图亚特最近十分烦躁。因为有些事情的发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