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录-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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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都晓得有个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的聚云堂存在。

　　　　。cmfu。发布　　回到山上以后，她赏了李戎央一个耳聒子，并不许他靠近自己二丈之内，从此形同陌路。

　　　　。cmfu。发布　　接下来是君弃剑的发迹，她也开始执行一连串任务。庐山集英会后，她未曾回过聚云堂、也再没有见到李戎央。

　　　　。cmfu。发布　　她差不多忘记这个人了。

　　　　。cmfu。发布　　．．．

　　　　。cmfu。发布　　「显然，屈师叔祖没有教过你，什么叫作孽缘吧！」说了一整路、说了一个月，对方都没有反应，李戎央耸耸肩，叹了口气。

　　　　。cmfu。发布　　「我已经懂了。」屈戎玉对这个词终於有了反应，自嘲道：「大概我命中注定，碰到的尽是孽缘。」

　　　　。cmfu。发布　　她今年才十七岁，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是个以插科打诨为能事、凡事不正经、见到漂亮女人就搭讪的花心大少；第二个则是不苟言笑，除了正事之外一概视而不见，而且似乎不会分别男人与女人的怪胎……正好是两个极端。

　　　　。cmfu。发布　　是她眼光差、还是命不好？

　　　　。cmfu。发布　　未料这么一句话，让李戎央信心大振，又开始发动他的叁寸不烂之舌，极尽哄骗之能事；屈戎玉则一本常态，又复马耳东风。

　　　　。cmfu。发布　　变了心的女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脱了缰的野马，任你费尽心思，也留不住。

　　　　。cmfu。发布　　二人上山之后，穿过与行山步道南辕北辙的巨木林、乱石岗，眼前即是聚云堂山门。

　　　　。cmfu。发布　　到了山门前，李戎央终於在这一趟旅程中第一次问了正经事：「玉妹，你的凌云步造诣犹胜我一筹，为何不走？」

　　　　。cmfu。发布　　屈戎玉仰望着这已挺立千年的山门，似自语般喃喃道：「令聚云堂君临天下，会比现下的大唐来得好吧？应该是会比较好的，要与这风烛残年的大唐比烂，恐也只有腐烂得旷古绝今的东晋堪与了……」

　　　　。cmfu。发布　　「那，进去吧。」李戎央笑了笑，一想到屈戎玉既已回归聚云堂，日后又有相处的机会，又加了一句：「师兄总能令你回心转意的。」

　　　　。cmfu。发布　　屈戎玉对这句话自是不予理会，迳行入堂。

　　　　。cmfu。发布　　聚云堂，云梦剑派本堂，其格局与分堂回梦堂几乎相同，前庭只有五丈见方，大厅门正对山门，左侧一排房是卧室，右侧一排房是厨房、饭厅、沐浴间。

　　　　。cmfu。发布　　前庭仅寥寥五人在，都是戎字辈弟子，见到屈戎玉，均不禁抿嘴偷笑。

　　　　。cmfu。发布　　笑她又被李戎央勾回来吗？还是……

　　　　。cmfu。发布　　笑她没有志节，见林家堡殊无胜算，便改弦易张，投靠曾经背叛的师门？

　　　　。cmfu。发布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cmfu。发布　　正厅里景兵庆、于仁在走了出来。

　　　　。cmfu。发布　　于仁在首先笑着迎上道：「玉儿，回来得好！」

　　　　。cmfu。发布　　这笑很真心，于仁在真正欢迎屈戎玉回归。

　　　　。cmfu。发布　　屈戎玉微微颔首示意，问道：「怎么堂里师兄弟大多不在？」

　　　　。cmfu。发布　　「办事去了。」于仁在道。

　　　　。cmfu。发布　　「办事？」屈戎玉蛾眉略蹙，道：「不在的有十多人，林家堡那边只得一人，该不会全找上瑞思那一行了？若是如此，师父未免太看得起那回纥女！」

　　　　。cmfu。发布　　于仁在一笑，道：「当然不是，若要与那四人动上手，值得注意的唯曾遂汴、李九儿而已，皆由王仁政师弟负责。你孙仁义、赵仁通两位师叔领八位弟子去寻元师弟行踪，这一边才是大宗。」

　　　　。cmfu。发布　　屈戎玉闻言，颇感震愕。

　　　　。cmfu。发布　　聚云堂的人力，由景兵庆以下，仁字辈弟子含于仁在有四、戎字辈弟子共十七，计二十二人，其中竟派了一半人力去找元仁右……

　　　　。cmfu。发布　　往昔回梦堂一旦出动，几乎皆是全堂尽出。那是因为屈兵专所创的回梦剑阵需得堂下二十四子同时布下，才显威力，聚云堂可没有聚云剑阵这种东西，为了找一个人而派出了一半人力，堪称大手笔。

　　　　。cmfu。发布　　亦由此，可见得于仁在对元仁右的忌惮之深。

　　　　。cmfu。发布　　尤其，比起回梦堂弟子在对敌时互相以优补劣来提升整体实力，聚云堂门人反倒擅长个别作战。

　　　　。cmfu。发布　　林家堡一战之中，元仁右下令散开，而使二堂弟子捉对厮杀，以二十四对二十，却落得大败亏输、全师尽灭，不唯兵刃之差，更因投其所好。

　　　　。cmfu。发布　　毕竟元仁右自任为回梦堂主以来，也有十年未曾踏足聚云堂，彼此之间唯书信联络而已。情报的缺少、犯了不知彼的大忌，焉能不败？

　　　　。cmfu。发布　　「玉儿，既然你回来了，对本堂统一天下的第一步又多一成胜算。」于仁在喜上眉梢，转向李戎央呵呵笑道：「阿央，干得好！林家堡如何了？」

　　　　。cmfu。发布　　李戎央正欲开口，于仁在忽又一句：「说重点！」

　　　　。cmfu。发布　　李戎央只得道：「君弃剑在种花、蓝沐雨在炒菜、堀雪在教书、诸葛涵在读书……君弃剑请弟子吃了顿饭，席中言语颇有投靠之意。以上。」

　　　　。cmfu。发布　　于仁在一听，脸色倏地沈了。

　　　　。cmfu。发布　　景兵庆走上前来，一手拂须，道：「好厉害的小子……」

　　　　。cmfu。发布　　「嗯……」于仁在道：「我当时在湖口镇约见他，是想让他在得晓林家堡中战况后，对仇视本派的意念更加深植，他愈快攻上门来、我们就愈早能正式揭竿起义。他这一着，倒让我们动弹不得了！」

　　　　。cmfu。发布　　李戎央搔着头，显然不解其内涵。

　　　　。cmfu。发布　　屈戎玉则问道：「师父，你在湖口镇约见他，说了什么？」

　　　　。cmfu。发布　　于仁在道：「为师同他说，本派之中多得是贾充、锺会，请他将林家堡化为泰山，为本派即将建立的新王朝培养几个羊祜，没想到他真的干了。嗯……玉儿，你与他相处最久，怎看？」

　　　　。cmfu。发布　　屈戎玉思索片刻后，道：「他拒受东皇太一之匾、又气走元师叔，似乎是有依师父之言、准备投靠本派模样……君无忧有句名言，是谓天下人的天下，他亦深以为然。若是如此，投靠本派便非意外。尤其李戎央师兄孤身一人登门拜访，他不趁机削弱本派战力，反以客礼待之，更加深了这一层可能。此若是计，本派一旦以为林家堡无复为敌而公开展开行动，他就能以勤王灭贼名义号召天下群雄、请调江南民兵围剿本派，更甚在本派对付王师时趁虚而入、袭攻后方。反过来说，本派就算想要先拔掉这根眼中钉，他彷昭烈帝故计，还赢在有林家堡这一块招牌，他不出不动，本派要打上门去，也是师出无名，师父说动弹不得当是此理。……甚至，他若拖上十年、二十年，既使本派失去了眼下唐朝内乱的大好良机，说不准还能拖死年事已高的景师叔祖！尤其他透露投靠之意，实是画蛇添足。纵观以上，我以为他对本派尚有七分敌意。」

　　　　。cmfu。发布　　这一段话侃侃而谈，分析入情入理，听得前庭六位戎字辈弟子个个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cmfu。发布　　屈兵专相人未曾有失，天造玉才，果非妄言！

　　　　。cmfu。发布　　于仁在听完，回头望着景兵庆。

　　　　。cmfu。发布　　景兵庆则拍手喝采道：「说得好！他的可能意图全给你说尽了！」同时向于仁在点了点头。

　　　　。cmfu。发布　　对倭族一战之前，屈戎玉尚与君弃剑同谋共划、密不可分，如今突然归来，景兵庆、于仁在何等人物，焉能不疑？于仁在这一问原意是要探底、景兵庆则作出了判断。

　　　　。cmfu。发布　　既已确定屈戎玉是真心回归，于仁在喜出望外，道：「林家堡失了玉儿，犹如缺弦之琴，无复奏佳音！只要能破君弃剑这一拖计，天下唾手可得！」

　　　　。cmfu。发布　　「真正的琴圣，即使只有一根弦，亦能奏出绝响。」屈戎玉细声说着，并反手抚摸背上的琴囊……

　　　　。cmfu。发布　　景兵庆、于仁在见状，皆有所感，同声道：「不错，君聆诗未必真坐壁上观，须得小心为上！」

　　　　首发

第七十二话　荒谬与真实￣之一（）　
王道与宇文离在喘气，他们满身大汗，因运动过量而使得浑身通红。宇文离仰躺着，四肢张开，便如煮熟的螃蟹；王道曲腿侧卧，是煮熟的鳌虾。

　　　　。cmfu。发布　　这一支螃蟹与一支鳌虾已经拚尽全身力气，相搏足足四个时辰，但仍然达不到他们的目标。

　　　　。cmfu。发布　　他们并非为了打败对方而战，这是练习，要命的练习。

　　　　。cmfu。发布　　石绯坐在亭口的石阶上，左手拿着一块铁器敷在自己的右肩上。

　　　　。cmfu。发布　　捻丝棍所具有的强大破坏力，原自於出招时肩膀、手肘、手臂的瞬间扭动，而使棍身产生剧烈旋转。出招之时，肩膀肌肉的负荷是极为钜大的。黄楼曾经说过：「若是连使两次捻丝棍，一条手臂就要废了。」

　　　　。cmfu。发布　　石绯刚刚学会捻丝的时候，每出一棍，右肩即疼痛难当、总要过了半天才能再举起手来。经过晨星、黑桐、徐乞、黄楼等人连番教授、勤加锻链之后，疼痛感已然大减，只是略为？痛而已。几位前辈都说，这是正常的，？痛是身体的警告，当？痛感完全消失，即代表身体已经恢复，此时再使捻丝才能发挥原有的威力。

　　　　。cmfu。发布　　石绯学会捻丝至今已有二载，每使过一次捻丝的？痛感持续时间，也从半天降为一个时辰。

　　　　。cmfu。发布　　在南宫府邸待的这段时间，石绯有了新发现。

　　　　。cmfu。发布　　捻丝不仅会使肩膀？痛、还会升温，刚刚使完时，肩膀差不多有洗澡水那么热。当？痛感消失后，温度也会平复如常。

　　　　。cmfu。发布　　於是他有了新点子。

　　　　。cmfu。发布　　蓝牙白缨枪的枪头实在太过锋锐，以布袋、木盒置之，都会穿破，於是铸剑人大发善心，特地打了一个铁枪鞘给他。

　　　　。cmfu。发布　　这个铁枪鞘完全依着蓝牙白缨枪枪头的形状制成，正好能将枪刃完全收纳，仅露出白色的枪缨与枪杆接口。枪鞘开口处有旋钮，将枪头放入后，一转旋钮，便能将枪头扣在里头，不致落出；将旋钮再转一下，即能提着枪杆接口，安全且轻易的取出枪头。

　　　　。cmfu。发布　　这枪头的特色，不仅是锋锐异常，还有温度。枪刃处看去像冰、摸起来也像冰，温度比冈底斯山的百年积雪更低！一旦装入铁制枪鞘中，整个枪鞘也都变得凉冰冰的。

　　　　。cmfu。发布　　於是石绯学会在使完捻丝之后，以枪鞘冰敷右肩，便能加快降温的速度，连使捻丝的间隔从而大大缩短。

　　　　。cmfu。发布　　白重只坐在石绯旁边，手上有一本书。他看看书中的文字、图示，又看看累瘫在地一动不动、几乎快被落叶覆盖的宇文离、王道二人，眉头略皱。

　　　　。cmfu。发布　　过不多时，宇文离撑坐起身，吼道：「妈的！根本不可能作得到！」

　　　　。cmfu。发布　　「是不是……写错啦？」王道也坐了起来。

　　　　。cmfu。发布　　石绯将枪鞘收进裤袋，一边扭动肩膀，一边说道：「应该还是可能吧，毕竟当时他是拚了命下去打的，一旦落在下风，就是死路一条……」

　　　　。cmfu。发布　　白重也点着头，表示赞同。

　　　　。cmfu。发布　　他们在说什么呢？答案就在白重手上的书。

　　　　。cmfu。发布　　此书名锦官绝剑镇锦屏，其内容自然便是详细解述镇锦屏八招五十叁式的每一个动作。王道只得黑桐传授道险路长、剑阁峥嵘、蜀道难等叁招；宇文离也仅有横绝峨嵋、六龙回日两招。虽则在对倭族战前的那一段时间中，王道与宇文离即已互通有无，但两人加起来总共也只会五招，还欠叁招。

　　　　。cmfu。发布　　是故，一找到这本书，二人十分高兴，当即依图文修习新招式。镇锦屏的呼吸、使力法他们已经熟晓，只花了叁天时间，即将八招五十叁式学了个全。

　　　　。cmfu。发布　　问题是在卷末有一大段的附记。

　　　　。cmfu。发布　　记载的是当年锦官城下，赵瑜对雷乌一战的详细过程。

　　　　。cmfu。发布　　这一战是镇锦屏与归云晓梦首次正面交锋，早已传遍天下，人人皆知曾有此战，但详细过程却不甚了。这书里把当时赵瑜、雷乌各别的出招次序写全了、也写尽了！当四人看到这一段时，眼中看到的是定国安邦、湖海浩瀚等招式名，耳中则嗡嗡鸣起双剑并击的当啷巨响……身历其境！

　　　　。cmfu。发布　　这是一个故事，人人都爱看故事，但对宇文离、王道来说，它又不是故事。

　　　　。cmfu。发布　　书中有这么一段：赵瑜深吸一息，第一招出了定国安邦，直刺对手额、双肩、双肘、胸、双膝等八处，雷乌侧身使左侧叁剑落空，右手持剑则使湖海浩瀚相迎，此一招有六式，不仅抵去赵瑜所出五剑，又反守为攻，多出一剑刺向赵瑜咽喉。赵瑜当即再使道险路长应之，以其八式先挡下雷乌攻势，同时攻其胸臆七处要害；雷乌再以波涛汹涌抗衡，胸前一挽剑花，挡开当先六剑，一剑硬撼后，更多两剑刺向赵瑜膻中、人中两大要穴……

　　　　。cmfu。发布　　这一段之中，二人面对着对手的攻势，资以对应的招式，总是能多出一式乃至数式发动反攻。

　　　　。cmfu。发布　　一直到赵瑜使尽了定国安邦、道险路长、六龙回日、横绝峨嵋、枯松倒挂、剑阁峥嵘、地崩山摧等七招四十一式，两人才分开后退。

　　　　。cmfu。发布　　这一段故事的价值不在话下，宇文离、王道大为振奋，当即请使剑的白重先学好了归云晓梦的招型，再依书中所叙述的顺序使来，作为练习。

　　　　。cmfu。发布　　一开始练习很顺利，因为若以模拟对战而言，他们都需要多点时间来熟习那些动作，故一开始是一招一式慢慢使来。宇文离与白重的第一次模拟对战，共花了一盏茶时间才完成。

　　　　。cmfu。发布　　王道也是一样。

　　　　。cmfu。发布　　但随着对於招式的熟练度提升、动作渐次加快，已逼近到实战层次的时候，发生问题了。

　　　　。cmfu。发布　　王道使尽第四招、宇文离使到第五招前两式，便已喘不过气！

　　　　。cmfu。发布　　细细研究之下，他们确定了赵瑜与雷乌的每次对招，都不可能有回气的时间与空间。

　　　　。cmfu。发布　　换言之，若果此书记载切确属实，则赵瑜是一口气使出了镇锦屏之中的七招四十一式呀！

　　　　。cmfu。发布　　要完整的使出镇锦屏中的任何一招，且具有符合其勇冠军中剑称号的威力，常人是办不到的。即因如此，黑桐才会在万头钻动的长安市街上，大大方方的口头传授王道蜀道难的使法。

　　　　。cmfu。发布　　但即使是为了学习镇锦屏，而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王道、宇文离二人，也不可能在实战中一口气连使七招四十一式！

　　　　。cmfu。发布　　他们在南宫府中已经待了一个月，花叁天学全镇锦屏所有的招式，两天将模拟对战的速度推进到接近实战，又用了二十五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