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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蕴偃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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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黄十三（）
莫秋怀的心情跟今日的天气一样很好，与穆弘尘几招切磋下来，收获颇丰，他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一个清晰的自我认知。
花海墨池一战，莫秋怀完全靠着星偃灵占尽了便宜，同时身旁又有墨师操纵的变形金刚相助，这才轻松获胜。
道场一战，莫秋怀铆足了力气在不借助偃器、偃甲的前提条件下，与摘星境高手之间对决。这场对决让莫秋怀明白了一件事，偃技使可以进化的。
梦笔书史只是草草提到过随着偃师实力的提示，自身偃灵的形态很有可能会有更高层次的觉醒，同时偃技本身也能够进化。就比如月影百花杀，原本就是隐藏气息，伺机而攻的诡异剑招，那最后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意似乎是穆弘尘自己独有的绝技。每一剑都能够积攒炽热的剑意，融合了月影紫花的杀气，能够爆发出一招极为强悍的剑招来。
这就更加坚定了莫秋怀心中的想法，穆弘尘在摘星境这个层面上，凭借着兵偃灵榜眼的碧螺剑，应该鲜有敌手。如果两人放手一搏，生死难料，看来自己的纯粹实力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心情一好，就想土豪一把，请前来观看道场之战的黄十三与素忆秋吃饭。莫秋怀有种感觉，自己与两人同样都签订了奇怪的协议，也就是说，三人已经被外院内定成参加星罗大醮的选手。既然大家以后有合作的地方，先吃个饭聊聊感情嘛。
令莫秋怀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冷酷寡言的黄十三一口答应了下来，而素忆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莫秋怀的提议。
……
晌午时分，毒辣的太阳高高挂，莫秋怀一行人顶着大热的天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着。
不管天气有多炎热，宽广的街道上还是有不少人来往于市集之间。高温使酒坊里飘出的酒香更为浓郁，馋的莫秋怀都想进去喝两口。街道旁，怡红楼的姑娘裸露着肩膀，穿着单薄的衣衫，无力地摇着扇子，舞着窈窕身姿，不断拉扯着过路的客人。
“十三兄，你说的饭店在哪啊？”莫秋怀扯了扯脖子处的衣衫，汗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内衣，紧紧与皮肉贴在了一起，很是难受。
“等闲兄莫急，前面就到了。”
素忆秋闻言，递过来一枚丹药，莫秋怀瞅了瞅，也不懂丹药里的门道，反正看素忆秋的意思是要自己服下。
随着丹药入口，一股寒流自咽喉直达全身，流淌着的血液仿佛被冰雪侵蚀了一般，凉凉之意游遍全身，刹那间所有毛孔仿佛被瞬间打开，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在散发着凉爽的寒气。
好东西啊！爽！夏天必备丹药啊！
“素姑娘，这玩意叫啥，好舒爽！”莫秋怀呼出一口寒气，轻轻问道。
“藿香正气丹。”素忆秋轻启红唇，小声答道。
莫秋怀忽然瞪大眼睛，似是忍住笑意。素忆秋蹙眉，莫非是自己丹药的名字取得不好？
素忆秋只是心存疑问，但也压住了自己的好奇之心。
此行请客的东家是莫秋怀，不过莫秋怀声称自己对帝都十分不了解，就请黄十三作向导，带他们去一家还不错的饭店。
转眼，他们就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饭店门口，名为“老墨”。看到名字莫秋怀又差点笑出了声，这饭店不会是墨师开的吧？
说这家店外部的装潢没有能够博人眼球的地方，又地处偏僻之地，在热闹的帝都显得尤为冷清。不过，少了些人气，樱花的香味倒是十分诱人。
不过眼尖的莫秋怀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家饭店的与众不同，就是这匾额上的“老墨”二字，有种贵气堂堂之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为偃器师的莫秋怀觉得这块招牌很有可能是件偃器。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品阶的，不管如何，身处冷僻之所的饭店，又拿偃器做招牌的人，一定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或者说，老墨饭店背后应该有了不得的权贵撑腰。
不过黄十三在茫茫帝都，直接来到这一家特殊的饭店，看来黄十三的身份也很不一般。
果然，“老墨”饭店内部装修得极为奢侈，身为偃甲师的莫秋怀一眼就认出了饭桌的木材，为昂贵稀有的铁梨木。事实上，铁梨木根本不适合用来做桌子，毕竟笨重不易搬动，这就显得古怪至极，也不知道幕后大佬的品位究竟为何如此奇特。
黄十三一进门，就看到原本在招呼客人点餐的小二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弯着腰朝眼前的客人说了声抱歉，便急忙忙赶到了黄十三的跟前。
“十三爷，您来了，我这就去通知掌柜的。”小二一脸谄媚地说道。
黄十三冷冷回了句：“不用通知他人了，我这次来，只是跟两个朋友吃顿饭而已，没有其他的安排，你自己去招呼客人吧。”
小二闻言，说了声“好嘞”，便又回去招呼先前的客人。
莫秋怀还听到那桌客人小声嘀咕“谁呀，这么大架子……”
黄十三朝莫秋怀与素忆秋看了一眼，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素忆秋小声问道：“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吗？这个地方……价格一定很贵吧。”
黄十三闻言没有回头，只是打趣般地说道：“随手能够拿出一颗二品丹药作防暑之物的你，会觉得这里贵？更何况，这次东家是等闲兄，这个家伙跟我都住在外院最贵的宿舍区‘兰香雪苑’，这顿饭再贵他也请得起，你说是吗？等闲兄？”
莫秋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听黄十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准备宰我一顿啊！哼！小爷我有的是钱！
随即莫秋怀豪气干云地对着素忆秋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素姑娘，待会想吃什么随便点，钱这种东西，小爷我还没在乎过。”
看着莫秋怀的样子，素忆秋掩嘴笑了笑。
走到一家雅间，黄十三便直接推门。
远处传来一声小二的声音：“这位爷，此处已经被人预定了，可能选别处？”
“不能！”黄十三随口一说，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莫秋怀心道：“我去，这个家伙比我还嚣张！”
“十三兄，这个地方已经被人预定了，不如……”
黄十三盘腿坐下，说了句：“等闲兄，坐吧。”
就这么一句话，咽得莫秋怀喘不过气来，本来自己好言相劝，现在反倒让人觉得自己胆小怕事了。
小二见状，一路小跑，一副很惊慌的样子，也不知是去干什么了。无奈，莫秋怀与素忆秋只好都安安静静坐下来，喝着眼前的淡茶。
……
老墨是饭店的老板，此时他的心情有些急躁，十分不爽，也十分担忧。看着身旁一脸愁容的小二，问了句：“你说十三爷领着自己的朋友进了相国公子预定的雅间？”
“是的，掌柜。”
“真是晦气，这帮纨绔子弟能不能让老子省点心，成天就知道搞事情！距离相国公子预定的时辰还有多久？”老墨一路快步奔走，还不停地系着外衫的口气。本来今天好不容约到了翠红楼的那个小娘儿们，准备云雨一番呢，没想到居然被这事给搅黄了。
老墨不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年轻时喜欢拈花惹草，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他仗着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在帝都本来也混得风生水起，无奈在一次宴会里轻薄了天将大人的夫人，差点就掉了脑袋。若不是在场的忏无休几句相劝之语，恐怕自己当场就身首异处了。说来也奇怪，本来不染红尘世的忏无休居然找自己开了这家酒楼，说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场所。
为了报答忏无休的救命之恩，他也一口答应担任这边的掌柜。说来也奇怪，这家酒楼很久之前就建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正式营业而已。就像忏无休所说的，朝中大员每逢喜事，都会来此处摆设宴席。平日里无事，也可以接待外来客人，只要付得起钱，来者皆是客嘛。
本来一切都安好，顺顺当当的，可总有几个身份地位都极为高贵之人总会在此处闹事。管吧，两边都不能得罪。不管吧，传出去名声不好，特别是有心人想霸占自己位置许久了，就等着自己出丑呢。
就好比这次，又来了，而且又是他！黄十三！整个一刺儿头！
想到这个名字，老墨又挠了挠自己没有几根头发的后脑勺，很是苦恼！很是烦忧！很是抓狂！
第七十章 约战（）
头疼的老墨与内心担忧的小二，走在后院凌乱铺垫的青石砖路，干燥的空气闷得二人满头大汗，却热不过此时内心烦躁的情绪。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黄十三，却与莫秋怀、素忆秋安然坐在雅间房里，焚着凝神的香，喝着清淡的茶，嗅着桌案的花香，品着樱花凤梨酥的软糯香甜，自在得很，完全不自知给老墨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或者说自知，却不曾放在心上。
素忆秋出奇地安静，穿着一身黑色的武服身体笔直地端坐在桌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意。
莫秋怀一手托着下巴，斜着头慵懒地看了素忆秋两眼，说句实话，莫秋怀觉得素忆秋的气质属于淑女型，脸上完全是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貌，与寻常武人根本不同。
身穿与自身气质不相符的武服，是想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或者隐藏自己真实的身份？
还有这个黄十三，一脸高冷的样貌让那些庸脂俗粉趋之若鹜，而让我们这些男人敬若远之，有的时候觉得他挺讨厌，有时候觉得他人还是不坏，值得相交。毕竟已经成了室友，以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还是不要搞得太僵为好。
黄十三的坐姿也是十分端正，与莫秋怀不同，显然是受过教养的贵族，就连看菜单的神情都是认真严肃。
莫秋怀抬头看了一眼菜单，一口淤血差点没吐出来。
青龙卧雪，一听名字觉得还不错，但是看了一眼介绍：“黄瓜切片放置于白糖与冰块之上，适合夏季食用，价格二钱。”
我去，这家绝壁是黑店，就一个凉拌黄瓜卖二钱，穷疯了吧？
母子相会，一听名字还感觉挺温馨的，结果就是黄豆芽炒黄豆。相会你妹啊！大厨？你咋不上天，直接与灶王爷相会！
等等！珍珠翡翠白玉汤是什么鬼！不会是传说中的那道菜吧，人能吃吗？
而且价格十分惊人，这一顿吃下去，普通人都会破产的，毕竟小老百姓的收入一年顶多几两白银，与偃师和商人完全没法比。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不知为何，莫秋怀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还好我是土豪，吃吧吃吧，吃死你个黄十三！
此时的莫秋怀心痛得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完美诠释了何为“咬牙切齿”。价格这么贵，如此文艺的名字，如此高昂的价格，专门给那些高贵的客人吃的吧？
黄十三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新来招呼的小二，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拿错菜单了，这些不入流的小菜拿给我看做什么？这些猪食是给人吃的吗？”
小二一脸尴尬，莫秋怀口中的茶水喷涌而出！
“客观您别生气，您要的那个菜单，今儿个做大菜的厨师生病了，而且，想吃他的菜一般都要提前预约，要不……”
黄十三笑了几声，说道：“怎么，我才没来几天，你们这里就已经这般没规矩了吗？也罢，你也说不上什么话，把小墨叫来！”
“小墨？”小二嘴里呢喃着陌生又熟悉的名讳，缓缓说道：“这是……谁呀？”
话音刚落，一名光头肥佬晃着自己肥壮的身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哎哟喂，我的十三爷，您要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小的，真是太见外了，青舟，你傻站着干什么，去厨房吩咐一声，我要亲自下厨！”
说完对着身旁的两个小二努努嘴，示意二人退下。殷勤的笑容挂在满是横肉的油腻面庞，嬉笑说道：“十三爷，这以后您来啊，若是提前支会小的一声，想要啥美食都能够提前为您准备好，保证你们人一到，都马上能吃上热乎的，只不过这突然前来，小店确实准备不足，有些仓促，不过……小的备有一间雅房，窗外就是洛河，樱花盛开的美景，一览无余，而且房间配制奢华，正好配得上您尊贵的身份。这间屋子太简陋了，那里能承托出您名门望族的尊贵啊，这里吃饭，只会降低了您的不赀之躯……”
说完，还晃着自己的手指，对这间雅间指指点点，数落尽各种缺点，不时还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安静喝茶的黄十三。
黄十三放下茶杯，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纸扇，撑开之后扇了扇，轻轻说道：“说完了没？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此话一出，老墨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珠飞转，强压心中愤懑，看着一脸镇定的黄十三，只好说了实话：“十三爷，不瞒您说，这里被相国家的公子桂给定下了，算算时辰也快到了……您别让小的为难……”
“不让你为难……所以，你就为难我了吗？”黄十三双目射出一道精光，直射老墨的眉眼，老墨踉跄后退几步，肥大的手掌摸着自己肥大的肚腩，让自己站稳神形。
这个黄十三！道上的人尊他一声十三爷，那是看他师父忏无休的面子。对方可是公子桂，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十三岁就入星罗内院，如今二十岁就已经是摘星境偃师，在帝都的名声虽不大好，但也算是一方霸主，不看他老爹，就看他这一身修为，这天尧市谁敢惹他？
莫秋怀小声说道：“十三，要不我们换个地儿吧！”
黄十三白了莫秋怀一眼：“你要是怕，可以离开，这顿饭钱我可以自己掏。”
素忆秋闻言，只是多看了黄十三两眼，没有作任何评价，稳稳坐着，宛如一座雕塑。
莫秋怀内心无语，真是两个不怕死的，没听人家掌柜说吗？对方是相国家的公子桂诶，得罪朝中大官，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这样子做根本就是用生命在装逼嘛！
可是这样一走了之，不仅与黄十三的好友关系黄了，还会让身边的妹子觉得自己太过胆小怕事，很丢脸诶。
老墨走了过来，拱手道：“十三爷，算老墨我求你了，这个地方今日就算要对忏无休大师大不敬，我也不能让他的徒儿在这里砸了他场子！”
黄十三低眉，浅浅笑意挂在嘴角边，手里握着的茶收到火蕴侵染，不断沸腾着气泡。只见黄十三轻轻一洒，沸腾的茶水如同猛兽一般，向老墨飞去。
老墨大惊，准备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走不动了，颤抖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支配，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切断了他大脑与肌肉神经的联系一样。他恐惧得抬起头，看见了黄十三那诡异的红瞳，散发着杀意，自己的心脏跳动声越来越迟缓，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随着滚烫的茶水扑到老墨的脸上，他的身体终于听大脑使唤了，不断摸着自己的脸，惨叫着招呼着慌张进来的小二给自己用冷水敷脸。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黄十三说道，“除非……你想让自己毁容！冷水敷被开水烫过的脸，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后果，真不知道我家师父到底看中你哪一点，哼，根本就是个无用的草包！”
“你！你！你你你……”老墨一边捂着脸，一边怒指黄十三，说道，“看在大师的面子上，我才对你百般忍耐，谁曾想今日你竟然如此张狂，也好，就让公子桂教训教训你这个执绔子弟！”
黄十三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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