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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图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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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丘一袭白衣,站在石台尽头,枫林边缘。

    山风吹起崖下翻腾的云雾,席卷而上,卧丘似裹挟在云海之中,欲乘风归去。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站了多久,杨隽一点也没察觉。

    与昨日初见时相比,卧丘的眼神略有变化,但并不似昨晚那样的探究、疑惑。

    他看着杨隽的时候,眼中凝了一层深思。

    杨隽被看得奇怪,开口道:“昨日劳动先生出手,现下无碍罢?”

    卧丘清浅一笑,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笑话,不过一个封印而已,还不至于能伤到他。自己只是不确定这小子的身份,出手试探。没想到,这小子身上封印力道太强,一时不察,被印符反推了一把。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怀疑他,卧丘早一个巴掌甩过去了。

    不过,这个小子嘛……卧丘看了看一脸赤诚的杨隽。

    当然就这样算了,跟他还计较个什么劲儿?

    如果说在见到杨隽之前,卧丘还好奇那位为何嘱咐自己格外关照这小子。在苍武启一行来过之后,他心中已有了猜测。及至激发那个独一无二的印符,卧丘终于确定了面前这小子的身份。

    卧丘摇头。那位不肯告知自己这小子的身份,难道是怕自己徇私?

    两人相识又不是一两万年了,那位怎么还不相信自己的人品?

    故人之子,必须徇私啊!

    卧丘心里有点得意。那位不肯说杨隽的身份,但毕竟还是被自己探出来了。

    杨隽则是一脸懵逼。

    这位超然物外的卧丘先生,刚才还是一副深沉的模样,怎地现在露出如此亲和的神情?

    “听说你叫楚恪?”

    “是,”杨隽想,大概是灵珂告诉他的罢。

    “名字谁起的?”

    杨隽一愣,这问题,像是七大姑八大姨闲唠嗑问的吧?

    “我父亲。”杨隽其实并不知道,但想来楚怿、楚恪,如此范式的名字,应是出自楚彦慈之手罢。

    “你父现居何处?”

    “燕国昂州,曲游湖畔,望湖山下便是。”杨隽暗暗诧异,他记得卧丘昨夜还说早就不理世事了,为什么还问他这些。

    卧丘却没再问下去,点点头:“你根骨奇佳,刚才的炼体之法虽不错,但对你来说收效甚微。这样,我传你一套游龙飞云炼体之术罢。”

    杨隽满头雾水。

    卧丘莫名其妙问一番话,又要传他炼体之术,却又没有提要收他到门下的事?

    就算仙人收徒恐有这样那样的规定,但看卧丘也不像是拘泥之人啊?

    或许因种种缘故,自己不能得列门墙,但卧丘看自己合眼缘,欲授自己以渔?

    张角曾得南华老仙授天书三卷,创立了太平道。想来卧丘授予自己的炼体术也非凡品。

    杨隽倒没有想要跪求拜在卧丘门下。从卧丘的言行观之,他对自己实在已是友善至极,既然对方只提传授炼体术,得寸进尺地提要求反倒显得自己不知好歹。

    因此杨隽并不多言,只道:“是,小子谢先生赐。”

    卧丘喜他不多话,点头道:“不过,先得将你体内余毒清除了。毒入骨骼,虽然不多,但若不清除,长此以往定会成隐疾,于你日后的修行有碍。”

    杨隽当然无二话,随卧丘走到蔚然亭内。

    “我看你体内毒素并不多,像是已经用朱砂丹驱过毒了?”卧丘边走边说道。

    “正是。小子命在旦夕,幸而遇到一棵朱砂丹,才保住性命。否则,只怕早已魂归西天。”

    “那还不至于。”卧丘笑,“这毒虽怪,一时半刻却并不致死,只是要吃些苦头罢了。此毒性属热,毒发不快,一发便深入骨髓,想是你中毒之后受寒气凝闭之故。”

    “先生慧眼,所言分毫不差。”杨隽便把中程叙暗算,跌落大金河之事说了。

    卧丘暗笑,这小子挺会拍马屁。亏得他不仅语气诚挚,甚至眼角眉梢都写着“佩服”二字。就是不知要使什么花招?

    果不其然,杨隽说完,问道:“先生,我看此处仙山福地,不知叫什么名字?”

    卧丘默然不语。

    杨隽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一时无话。

    他是想趁机打探一下这里的底细,但也只是想从名字上得出点信息,看是否在大金河流域,或与大金河是否有关联。

    就在他以为卧丘不会说时,卧丘已笑道:“这地方原本没有什么名字,后来我叫它灵原。”

    “灵原。”杨隽喃道。的确是一片充满灵气的地域。

    “不必想了,灵原不在嵊洲的三界之中。”

    杨隽不太明白卧丘所说的“三界”是什么,想来和道家的“天、人、水”相去不远,意思也能相通罢。

    以他的理解,或许是三维空间之外的世界?

    卧丘当然没有再解释,他已站在亭中,道:“张嘴。”

    杨隽知他要为自己解毒,顺从地照做不误。

    卧丘让他宽衣,俯趴在石椅上,不知从何处取出几根三寸来长的金针,在他背部多处大穴扎下。

    杨隽思绪繁杂,心想:原来以仙人之术,也不是随意一颗丹药就能解毒的。也或者,是我**凡胎之故?

    又想到卧丘昨夜托辞解毒蒙混过去的白色印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卧丘前后态度的变化,也与这白色印符有关,想来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关窍。

    而出现这白色印符之前,苍武启等人刚刚离开,这三人的到来也是一个节点。

    杨隽连接不上因果关系,便开始从发生的时间倒推,希望找出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他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却因思绪繁杂难以捋清。

    那三个人,不,三条龙,他们……

    杨隽猛然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亮了,却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快得他还没来得及抓住。

第39章 赠之以玉() 
“啊!”

    杨隽正苦思冥想间,却被脊椎骨上剧烈的疼痛打断了思路。

    卧丘见杨隽痛得打颤,伸手在他的肩井穴上一按,杨隽即便全身发抖,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很痛吧?马上就好了。”

    痛入骨髓,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他爷爷的程叙,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杨隽牙关紧咬,将痛意化作了对程叙的仇恨,宣泄而出。脑海中的思绪自然而然也被打断了。

    “好了,”卧丘起出金针,拍了拍杨隽几乎僵直的后背,“以后可得警醒点。这点毒虽伤不了你的根本,但你修行根基尚不稳固,还是小心为上。”

    杨隽闷声道:“是,小子谨遵教诲。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再也不给人这样的机会!”

    说到最后一句,已带上几分厉色。

    人心险恶,必有甚于程叙者。

    虽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若是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但被这种下三滥手段打倒,实在令人憋屈。

    这种事,有一就绝不容再有二!

    卧丘哪里知道杨隽心里正在发狠,随意靠在另一边的石椅上坐下,道:“你今年多大,父母就放你出来历练?”

    又来了。杨隽一怔,将先前所想之事抛诸脑后。这种神仙和自己拉家常的违和感却不容忽视。

    他实在捉摸不透卧丘的路数,只得据实以答:“小子在玄天门求学,在归家途中遭了埋伏。”

    求学?卧丘皱眉,玄天门他当然知道,这个嵊洲第一大宗门和他那位小友还颇有渊源。

    封印他可以理解,不愿意暴露身份嘛。

    可这到玄天门求学……嵊洲修界虽说不足挂齿,但难保会有得窥天机之人,他们就不怕被识破身份?

    卧丘不禁起了一丝疑问。

    他昨日确认这小子身份时,心下有几分欣喜,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现下一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卧丘声音突然一厉。

    杨隽吓了一跳。这位卧丘上仙真是喜怒不定,让人无所适从。

    他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答道:“父母,兄弟。”

    一兄一弟,楚怿和楚懻。

    杨隽偷觑卧丘神色,见他先是双目微睁,似有讶异,后容色微敛,却是一副了然神色。只是神情透着些许惋惜和,悲怆?

    卧丘的确了然了。

    他看着杨隽,目光中透着几分悲悯。

    白龙一氏,从来都是单传,不可能有兄弟。这小子的父母兄弟,都不是他的血缘亲人。

    难怪那位嘱他关照这小子,原来这小子也是个身世可悯的。苍阳氏一族,竟全是命途多舛?

    卧丘心有触动,却也很快恢复了常态。

    昨夜初闻苍阳贺负伤出走,他已经想过苍阳贺可能已经殒命,当时心中大恸。后来他确认了杨隽的身份,心中便觉安慰。

    只是一波三折,此时他再从杨隽言语中推断出苍阳贺可能已陨落,心中虽也伤痛,但却不比昨日初闻噩耗时那般悲怆。

    数百万年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于他而言都只是寻常。他的旧相识也死的死,散的散,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卧丘拍了拍杨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行道多艰。你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我方才见你练功,韧性十足。想来你是个心性坚韧的,只盼你不畏险阻,有朝一日,登临绝顶。”

    重振威名。卧丘心里补充道。

    继先人遗志什么的,就不必了。卧丘敬重苍阳异人品,但对他近乎大公无私的行事却并不赞同,也不想他唯一的后裔重蹈覆辙。

    但是,他的后人又怎会甘于平庸?又怎么可能一世平庸?

    杨隽觉得卧丘话里似有几许沉痛,不由面容一肃:“是,小子谨记先生教诲。”

    卧丘又重新打量杨隽。面容稚嫩,看不出什么气势,只眉宇间有几分倔强。

    再看看瘦弱的身板,卧丘暗暗摇头。嵊洲灵气匮乏,照这小子的练法,收效甚微。

    没有丝毫犹豫,他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环状物塞进杨隽手里。

    “这是阴阳如意珏,能聚天地灵气,却比聚灵阵好用得多。”卧丘道,“当然,它的用处还不仅于此。”

    触手温润,圆形玉环上一个缺口,珏也。

    “你虽具绝佳根骨,但嵊洲却不适宜你修炼。这个小玩意,对你有点便宜,便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杨隽暗暗奇怪。卧丘已经两次提到自己“根骨奇佳”了,可楚恪不是玄天门第一大学渣么?就算他已具炼体四重之力,可入门三年,炼气毫无进益也不是假的!

    要说卧丘眼力不好,杨隽亦觉荒谬。

    还是,卧丘说的只是炼体?或许,自己就是个耐摔打的命?

    杨隽隐约记得,某种体质的人,经脉和丹田难以锁住灵力,而灵力进入身体后会如同洒落干涸大地的雨水一样,被血肉骨骼吸收。

    自己现下的情形,似乎与这种说法相似。

    但修行之道,不仅要修炼体魄,还得修炼经脉,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是不同的修士各有侧重罢了。

    譬如武修和灵修之分。玄天门中,也因修行理念不同,而有魂修、武修、德修及丹鼎等不同派别。

    杨隽寻思,寻常修士练气修经脉,行大小周天,将灵气灌注到经脉之中。而自己的灵气,多半是在行大周天时,扩散到全身血肉当中了。

    所以,自己明明持续不断地汲取灵气,灵气却越行越少,最后回到丹田的所剩无几,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想到这一可能,杨隽欲哭无泪。

    凝练经脉简单,要淬炼整具**,实在是难如登天!

    试想,以水注入沟渠,和灌溉整块原野,这其中所需水量的差异不言而喻。

    更何况,炼体修行之道,耗费巨大。灵石、丹药等等,无不是寻常修士的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而如今的嵊洲,灵气几近枯竭,灵石、宝药样样匮乏。为数不多的资源,也几乎全部掌握在大宗门大世家手中。

    只是心念一转,杨隽已向卧丘谢道:“小子谢先生赐!”

第40章 旱苗得雨() 
卧丘不喜欢玩拘谨推拒客气这一套所谓的“礼数”,对于杨隽的爽快十分欣慰,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好!”

    杨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只一笑报之。

    卧丘当先走出亭外,道:“来,来,先试一试这阴阳如意珏好不好用。”

    杨隽微微一笑。卧丘的东西,必然是好用的。

    但卧丘这么说,定是要教他东西,遂亦步亦趋跟在卧丘身后。

    阴阳如意珏的聚灵手法并不难,杨隽与之滴血认主之后,便在卧丘的指导下聚集灵气。

    呼喇喇——

    眼前的景色没有丝毫变化,白云漂浮,远山如黛,杨隽却“看”到面前一个巨大的漩涡,顺时针旋转着。而自己,就在这漩涡中央。

    散发出莹莹光亮的天地灵气,似乎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吸引,朝着自己手中的阴阳如意珏涌来。

    饶是杨隽已有准备,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怔愣了片刻,才察觉手中的阴阳如意珏微微发热,里面似乎涌动着无限的能量,像是一只急于破出的凶兽,不断地冲击着禁锢自己的牢笼。

    杨隽手指微动,握着这枚散发出莹润光泽的阴阳如意玉珏,心念一动,引导着玉珏内的灵气进入自己体内。

    奇怪的是,方才还汹涌澎湃的浩瀚灵气,此时竟是一如既往的温顺,与以往打坐行周天功时一般无二。

    但杨隽能感受到,这股灵气,远比自己刚才所吸收的要精纯,数量也要庞大得多。

    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至纯的天地灵气。

    与以往感应灵气和运转大小周天功不同。杨隽感觉到了些微的饱足感,不由喟叹,他这具身体,已饥渴太久了!

    杨隽鲸吸牛饮一般,把数量弘大的天地灵气引入体内,由小周天而至大周天。

    这磅礴灵气,似无边无际的大海,永无穷尽之时。

    杨隽“吸食”得酣畅淋漓,竟全然忘了时间的流逝。

    “好了,你也该吃饱了罢。”

    随着卧丘清越的声音响起,阴阳如意珏中翻涌的灵气也渐渐停歇下来。

    杨隽缓缓将灵气引入丹田,睁开眼所见,却是一片绚烂的云霞。

    朝云已散,高山绝壁之下,一条大江蜿蜒东去。万丈霞光倾泻而下,洒在延绵不绝的群山上,平静无波的江流中。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杨隽没有料到一次打坐而已,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收起玉珏,朝崖边负手而立的卧丘行礼:“先生久等了。”

    卧丘摆摆手:“不久,不久,七日而已。”

    七,七日?这恍惚间就过去了七天?

    杨隽更是有些赧然,他这样子,真像是饿鬼投胎了。

    卧丘不以为意,道:“这第一次,就当滋养你的血肉经脉,日后却没必要这么长时间了。”

    “是。”杨隽点头,这大概相当于一次性把土地浇透,以后例行灌溉就是了。

    “效果还不错。”卧丘盯着他看了一回,暗暗点头,道:“你自己感觉怎样?”

    “浑身劲力充沛,好似每一寸经脉,每一丝血肉,都蓄满了力量。像是,像是春日里万物生发,又像破土而出的种子,充满了勃勃生机。”

    卧丘笑:“你自己再好好看看。”

    看?杨隽现在只能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一双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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