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乾坤天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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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原本淡然镇定的表情突然起了细微的变化，因为他原本以为只有紫离灵一个天仙，没想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天仙，这是他之前不曾察觉的。

　　　　“这个道友好会隐藏修为，我居然没有看出来失算”老者心里暗忖着，同时升起隐忧。

　　　　天意会的天仙相互猎捕，四处躲藏彼此，最怕与其他天仙遭遇。这片山谷是老者的道场，所以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制服紫离灵，也因此当他发觉一个天仙在南疆附近游荡时，才突然冒起据为己有的野心。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孟游因为受到神秘的伤害，法力尽失，三花隐退，五气不显，隔得远了，就瞧不出来是天仙。

　　　　此刻他发觉真相，难免心慌意乱。

　　　　紫离灵也有些心慌，她知道孟游失去了法力，害怕孟游会被老者盯上。

　　　　双方各有心思，一时间僵在场中。

　　　　若是寻常修行者，或者普通仙人，或许一时冲动，就会动手斗法。可是对于世间上少之又少的天仙而言，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牵扯过于庞大，举足轻重。

　　　　不老不死，万劫不灭的天仙位业何等难得，谁肯涉险？

　　　　第一等的天仙讲究的是气运绵长，不争而争。

　　　　第二等的地仙求的是逍遥自在与不受拘束，为不争而争。

　　　　第三等的神仙，似乎掌握着三界大权，为求无上神威而奋进，为了争而争。

　　　　如此这般，境界有别。

　　　　还是孟游打破了僵局。

　　　　“阁下与南方妖君是何等关系？”

　　　　老者是天仙，那就意味着他不是南方妖君本人，但孟游还是觉得眼前的老者与南方妖君的关系非同寻常。

　　　　老者双手背在身后，一派仙风道骨，闻言盯着孟游。“道友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你我皆是天意会成员，何必还打哑谜！”

　　　　孟游坦率得令人吃惊。

　　　　老者顿了片刻，不知道做了什么盘算，最后也坦然承认了。“道友好眼力，本仙与南方妖君的确关系匪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孟游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的镇定自若让对方瞧不透底细。“我与南方妖君有约，九月初九相见，阁下与他”

　　　　孟游的话没说完，那老者已经大笑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兄弟还在时时处处地模仿我？罢了，既然你已经见过了他，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了不错，我与南方妖君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所以，他与我的容貌十分相近，就连变化之后，也常常神似而我也是天意会中为数不多的大罗金仙。二位道友意欲何为？”

　　　　以孟游所知，天仙位业者有两种不同的道果。其一是混元真仙，从混沌中诞生，由混元先天气所滋养，生而为仙。其二为大罗金仙，无论出生如何，只要结成混元果，攀上大罗天道之上者皆得此位业。

　　　　两种位业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说到‘意欲何为’的时候，老者手中跳动起来一束紫黑色的光芒，幻化成人形，张牙舞爪，一望而知是高深莫测的手段。

　　　　其实，孟游根本没有见过南方妖君。但在天仙这个层级的存在中，大家均不会过度冒险，对彼此的话都忌讳莫深。既然孟游提到南方妖君，那么老者默认孟游是实实在在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既如此，又何必继续遮掩，没来由得弱了自己的架势。

　　　　若是真正的梦游大道君，绝不会说出没有把握的话。若是其余普通的仙人，就算说出自认为有把握的话，面对天仙时，天仙也会不屑一顾。

　　　　然而，孟游则是一个披着天仙的皮，却又能不拘一格的特殊人物。所以他的话起了效果。

　　　　老者戒备起来，是怕孟游与紫离灵二人群起而攻自己。

　　　　孟游并无意与之相争，于是笑道：“难得遇到同是天意会的道友，难道不敢彼此坐下来把酒言欢吗？”

　　　　“没错，道友所言极是！”老者的笑容充满了暖意，但他心中的凌冽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天意会成员彼此猎杀，有史以来便是如此。过去若干万年来以来，到底有多少天仙被同侪取代，此事根本不可知。正因如此，天仙们对彼此的恐惧尤甚。

　　　　老者笑着，心里却觉得孟游另有所图。

　　　　但，既然谁都不肯率先动手，那就虚与委蛇吧。

　　　　“道友是在担心会被我们取代？”孟游的话犹如一柄重锤，再次砸中老者。

　　　　“哦？道友想来试试？”老者皮笑肉不笑，并不觉得孟游是真地在挑战自己。

　　　　“本王对道友没有兴趣。我并没有弟子可以充当天意会的成员，取代道友有何用？”孟游借助了梦游大道君的记忆，侃侃而谈。“但是，我知道有人对道友感兴趣”

　　　　“哦？”老者强装镇静。“谁？”

第214章　试探（）　
“道友可曾听过时空大真人的名号？”

　　　　这个时空大真人以及百感天尊和破梦大道君都是孟游大道君的生平强敌。根据梦游大道君的残魂所述，他们三个知道梦游大道君的底细，谋害梦游大道君的很可能就是这三个天意会的成员。

　　　　孟游提出他的名号，是在试探。

　　　　老者面无表情，但他的心思变动却逃不过紫离灵的慧眼。

　　　　修行者皆有一道原初光影。这道原初光影代表着修行者特有的属性，是与神魂一道，决定修行者自我的关键。

　　　　神魂不灭，光影不散。无论历劫多少次，转生多少回，只要光影还在，那么这个人就算依旧存在。

　　　　这是辨识个体最根本的方法。凡间的修行者根本无法得知这个秘辛，所以人类不懂得观测原初光影。

　　　　可既然是光影，便在以光术见长的紫离灵的操控之中。

　　　　其实，整个世界，都可以转化成光影来看待。每个人，每件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有的光，而每个仙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原初光影。

　　　　因此，紫离灵的本命神通‘光术’是可以捕捉大世界的手段。

　　　　当老者识海发生激烈运转时，他的原初光影也发生了波动。虽然具体内容无法得知，但紫离灵却能推断其大致的心态。

　　　　“我可以确认，他不是时空大真人”紫离灵仔细观察，做出了判断。

　　　　孟游微微点头，等待对方的回答。

　　　　老者停顿了几息，悠悠地说道：“时空大真人？擅长时空大道的那位？老夫在天意会时曾经感应到有人拥有这样的神通，可惜素未谋面道友的言外之意，是说他对老夫有兴趣？”

　　　　老者的脸色肃穆，有些凝重。他的身后，几个妖龙重新站起来，均对孟游几人怒目相视，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不是只对道友感兴趣，而是对除了三清之外的所有天意会的道友都感兴趣。”孟游甩出一句话，让老者心惊。

　　　　“他好大的野心。”

　　　　“也有好大的实力！”孟游一指四周。“你这自成世界虽然广大，怕也挡不住他的神通。”

　　　　“也未见得。”老者虽然心惊，却是神色不变。

　　　　“见得见得！”孟游说着话，将肩头上的时空秃鹰放出去。

　　　　那秃鹰懵懵懂懂，却明白了主人的心意，一冲上天，随即消失，居然离开了这方天地。

　　　　老者到了此刻才稍微皱眉。

　　　　时空秃鹰这种灵物，他当然知道，但像孟游身边这只如此神通广大的，却是罕见至极。

　　　　老者沉思了片刻，觉得秃鹰并非是完全靠着自己的本事离开的这片天地。换言之，它是得了眼前年轻仙人的相助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这是在暗示自己：自己以为的坚不可破的自成世界，其实远非这般。

　　　　时空秃鹰一去不复返，因为它也没有办法回来。但是老者不知道底细，还认为时空秃鹰是被孟游派去某处求援去了。

　　　　“时空大真人不是独自为政。”孟游又加了一句话。“他还有朋友百感天尊便是他的挚友。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四处寻找天意会的道友，就是想以自己的弟子取而代之。道友啊，你至今孤身一人，危矣！”

　　　　这句话终于吓出了老者一身冷汗。

　　　　三清，是天仙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原本就是一体，互为犄角，旁人撼动不得，自然不用担心。

　　　　面前的紫离灵与孟游都是天意会的成员，他们相伴而来，显然结成了同盟。

　　　　如果孟游所言属实，那么又有两个天仙已经确定结为同盟，余下的五个天意会的成员，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四人，恐怕也彼此联系在了一处。

　　　　细细一算，老者赫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孤家寡人，而且很可能是唯一一个孤家寡人，那么自己当然是最危险的一个。

　　　　老者曾经笃信天意会的成员一定会彼此躲避，绝对不会有机会相识，颗眼前的两个天仙打破了这个藩篱，让一切都变得有可能起来。如此一来，他又怎能不担心？

　　　　微弱的变化被紫离灵捕捉到。她传递了眼神给孟游。

　　　　孟游突然笑道：“道友也不必过于担心。本王与时空大真人一向不和，道友若是不嫌弃，何不与我二人结伴？可保彼此平安。”

　　　　‘本王与时空大真人一向不和’。还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老者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因为，这说明，许多天意会的成员原来早就相识，可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自己一直被排除在了天意会的主流之外？

　　　　那些天意会的天仙们都打了什么算盘？

　　　　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没错！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否则，眼前的两个人怎么会凑巧来到南疆边缘地带？又怎么会轻易被我攝法擒来？他们是在顺手推舟啊！

　　　　老者的心思瞬间百变，推演之下，更是惊心动魄。

　　　　但他毕竟是天仙位业，天意会的成员，或许还是唯一一个以妖王之身成就仙果的存在，经历过无数风浪，心性坚韧无比。虽然稳重不肯冒进，却也绝不会轻易就范。他可以与孟游结盟，可是必须试试孟游的实力。

　　　　须臾之间，老者放出了一道吞天噬地的黑光，有褫夺一切的能力。

　　　　对方如果有能耐挡住自己的招数，就说明对方没有虚张声势，那么自己与对方结盟的必要性就是存在的。不然，对方就只是虚张声势，那么事情就有趣了。

　　　　这是极为冒险的举动，如果因此激怒了对方，也可能引来对方的杀心。但对方来到此地，未必就没有杀心。各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即便是天仙位业者，在眨眼功夫内也无法算计清楚，唯有大胆一试。

　　　　老者出手，这是紫离灵最担心的事。自己之所以被擒来这方世界，就是因为孟游失去了法力。

　　　　自己这一方看似有两个天仙位业者，其实却只有半个：对方有地利，自己还需要抽出一半力气来保护孟游。

　　　　白骨夫人和黑熊怪各自握紧了兵器，准备跟老者拼命。

　　　　然而，老者的神通刚刚放出，却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愣住了。

第215章　容上人，七千万岁（）　
孟游捡在手里的石子叫做‘天道本源石‘，其本身并没有什么法力和神通，但却能引发修道者的潜力，可以帮助修道者完成合道。

　　　　梦游大道君的催梦术被天道本源石激发，重新成为了孟游的本能。

　　　　既然是本能，当然无需法力。

　　　　孟游早就准备好，在老者发动神通前，他就已经催动了梦境。

　　　　梦境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将老者裹入了其中。

　　　　老者看似在发呆，其实却徜徉在一个美妙的梦境当中。

　　　　梦境中的岁月何止百年，外界却不过瞬息。

　　　　紫离灵见状，正准备放出自己的神光治敌，老者却突然醒了过来。

　　　　这里毕竟是老者自己的世界，孟游放出的梦境没能坚持太久就破碎了。

　　　　但是，对于老者而言，他却像是经历了整整一世。等他回到现实，自己的神通已经自动折返。在他看来，自己的法术被眼前的年轻仙人破除了。

　　　　“好厉害的神通。老夫居然不知不觉落败，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老者惋惜一声，感叹一声，站在原地未动。

　　　　孟游与紫离灵都没有继续发动进攻，这让老者微微再度吃惊。他当然不知道，其实孟游已经没有法力。

　　　　“道友，你现在可信我的话了？”孟游虚张声势，却起了神效。

　　　　“信了，信啦！没想到啊，老朽躲在这个逍遥世界多年，以为自己安全无比，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却与老朽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惭愧”

　　　　“道友过谦了。时光大真人机心沉重，诡计多端，莫说道友不察，就算是三清也未必能识破他的图谋不轨。只不过三清够强，时光大真人莫奈他们何罢了。”

　　　　孟游一面安慰老者，一面‘危言耸听’地解释：“是他每次天意会相聚时操弄时空之术，远遁千万里，偷取了诸位道友的身份，所以有恃无恐，默默计划着谋害其余诸位道友。”

　　　　老者闻言，恍然大悟。

　　　　若是时空大真人有无上的时空神通，那么天意会相聚时，就算诸人用秘法隐蔽自己，还是可能被时空大真人捕捉到真实的位置。如此一来，他知道其余天意会成员的成分就不足为奇了。

　　　　合情合理！老者在心头将那自己从未见过的时空大真人恨恨地骂了百遍。“匹夫！你等着，若是被老夫逮到你，定叫你万劫不复！”

　　　　紫离灵微微瞟了一眼孟游，不知道他是如何化解老者神通的。

　　　　孟游淡然一笑，趁热打铁。“道友尊姓大名，本王尚未来得及询问，不知道可否相告？”

　　　　老夫容上人。中洪荒时得道，苟活已有七千余万年啦”

　　　　七千余万年？

　　　　廖通，白骨夫人还有黑熊怪闻言无不面面相觑。

　　　　七千万年是一个悠长的岁月，比传说中的封神战，以及天庭册立要早得多得多。

　　　　“我我不信你能活那么久？”廖通的话刚一口，他就后悔了。仙人们都鼓吹自己能长生不老。既然是长生不老，那么就算存活一亿年又有何稀奇的。

　　　　只是，廖通不能理解，如果对方真地已经活了那么悠长的岁月，难道不应该拥有更强大的法力吗？自己修炼几百年，就已经颇有神通。照此推算，对方的手段应该通天彻地才是。

　　　　然而，廖通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对方固然厉害，但未见得比西天的释家如来佛祖更高一筹。

　　　　廖通见过如来降服孙行者，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廖通的浅见，却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孟游明白廖通的意思，随即笑道：“你以为活得岁月越长，仙人的法力就会无止境地提升？嘿，无论是谁，能耐终归是有尽头的，而且，为了能真正地长生不老，天仙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法力来维持自身。到了一定年月之后，能保持境界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是孟游的真知灼见，也正因此，他佩服三清，尤其是老君。在无穷的岁月中，他逆水而上，是罕见的还在大踏步地前进的人物。

　　　　容上人点点头，对孟游的话深以为是，并由此越发笃定孟游确确实实是天意会的成员。

　　　　寻常仙人，哪怕是天仙位业，年岁即便过万，仍无法真正知道悠久岁月的艰难。而所有天意会的成员都有自己独立的大世界。唯有如此，方能永生。

　　　　“不错，修行者常说大道艰难。须知，大道无垠，只有永生者才足以问道。所以，归根结底，准确地说，乃是永生艰难。”容上人指着廖通道：“小小神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