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应世-第6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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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此时觉得，埃布伦如果不是真逗逼，那埃布伦的话就肯定是意有所指了——大西洋漂浮者被一些人认为是外星基地的事总统还是听说过的，事实上，他甚至也有些怀疑，是不是保密等级比自己高出事少八级的土卫九的领导者，是不是获得了一些外星科技。心念电转间，总统倒也想不出埃布伦为什么要说这个，只好点了点头道：“嗯，家喻户晓的一个版本，当然看过。”说完像是被埃布伦传染了一样，也摊了一下手，再道：“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还以为那是真的。”

　　　　埃布伦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往下叩击了一下，兴高采烈地点头道：“对，对，我小时候看的时候，也以为是真的……”又指了指芭芭拉道：“她说，她第一次看完就觉得，人类是不可能停止互相伤害的，因为人的进化就是从互相伤害开始的，没有互相伤害，人类不会进化，更不会发展到现在的科技水平。”

　　　　“……”总统觉得，自己对面的逗逼好像不是装的……但是发现芭芭拉一点都没插话后，总统再次糊涂了，这俩人到底准备说什么啊？

　　　　埃布伦再次用左手叩击了一下右手，道：“其实，我最喜欢的部分是电影开篇前五分钟，描绘猿人学会使用工具那部分，您知道为什么吗？”

　　　　总统点点头，托了托手道：“嗯，好像那是第一部把人类是从猿猴进化来的观点，通过画面展现给普通人的影视作品，当时电影开篇的那部分，确实引起了很大反响，各种宗教都在想方设法地阻拦电影的上映。”

　　　　埃布伦嘴角裂开了，瞥了一眼芭芭拉，又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部电影的逻辑是相当正确的，我是说开篇部分，比如，猿猴因为取食方式的不同，所以上肢变得越来越灵敏，先是在食草领域淘汰了以獏为代表的食草动物，又因为有灵活的双手，使得食肉类动物也学会了不去捕食大型灵长类，再到后来，因为手部的灵敏，学会了使用工具，进而开始改为直立行走，并淘汰了其他不会使用工具和直立行走的猿类，最有趣的是，在那之后，出现了第一块石板，最早的原始崇拜开始了，而从猿猴进化到智慧猿人的不可逆过程开始了。”

　　　　总统这下真蒙蔽了，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埃布伦，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居然真的是逗逼！

　　　　芭芭拉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观察着总统的一举一动，而埃布伦又扣了一下双手，道：“那部电影让我明白了，就算是来自同一族群的生命，因为机遇和需要做的事情不同，也会先是出现分歧，进而造成隔阂，当时间足够久远，就会出现新的物种。”

　　　　总统这次倒是没懵逼，他隐隐明白了，不管是埃布伦还是芭芭拉，好像都是在委婉地劝说自己放弃一些想法，所以他再次认真了起来，往后靠了靠，说道：“嗯，这我听说了，你们在大西洋漂浮者使用逆戟鲸和伪逆戟鲸看护养殖的鱼群，使得原本野生的它们，开始像人类收服的野狗那样，出现了一些行为上的新变化，比如会讨好人，比野生的种群更加亲近人什么的。”

　　　　芭芭拉继续观察着，同时她挑了挑眉，暗想：嗯，果然很厉害啊。

　　　　埃布伦则笑着点点头道：“对，没错，那也是个相当有说服力的证据，也就是说，人类其实已经早就出现分化了，知识层面的不同，生活习惯的不同，等等等等……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的大批死亡，谁都知道那是微生物造成的，可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美洲大陆上的人类，和欧洲大陆来的人类，不是同一种人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两种生物，而之所以没有出现生殖隔离，只不过是因为时间还太短而已。”

　　　　作为一个黑人，听着埃布伦在面前赤裸裸地宣扬种族观点，就算是总统先生，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这样的事在他整个竞选期间，甚至在竞选之前就有了，所以总统既没有打断埃布伦，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扭头不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多变化——嗯，只不过是微微浮现出了继续无奈。

　　　　埃布伦一笑，又道：“你可别误会，我说这个是有原因的。你可能知道，现在欧洲和民主党宣扬的文化多样性的思想基础，其实是来自于分子生物学领域，也就是开始破解人类DNA的工作之后，基于对人类DNA的研究，使得大多数科学家相信，保持人类DNA的多样性有助于整个人类族群的发展，比如有的人对蜜蜂过敏，而有的人则是对猫狗过敏，维持整个种族的多样性，可以使得人类面对重大灾难时，能把族群的基础DNA延续下去。”

　　　　这次，总统惊讶了起来，埃布伦这家伙是第一个反民主党和欧洲正推行的文化多样性时，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很有理性感的，所以，现在再看埃布伦刚才的那些逗逼表现，显然是一种伪装。

　　　　埃布伦又道：“我是反对多样性的，事实上你也知道，整个昂克劳德，还有你听说的土卫九，都是反对这些的。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们保守，而是因为我们想的是，基于DNA趋同化的基础，为特定人权研制药物的工作会变得更加有效率，就像以前欧洲皇室都有血友病基因，但是如果因为他们有这个基因，就禁止他们繁殖，那就是犯罪了，但是如果能有针对性地研制针对血友病基因的基因调制技术，或者药物，显然针对性和效率都会很高，我知道你会觉得那是贵族什么的，但事实上你也知道，我们正在从南非购买白人，填补这里的社会底层，在我们眼中，这些人跟欧洲贵族没什么两样。”

　　　　这时候，芭芭拉弄好的红茶端了过来，给总统倒了一杯之后，走到埃布伦旁边，埃布伦则站了起来，拉着芭芭拉的手，让她坐了下来，自己则扶着芭芭拉坐着的椅背，然后便换做芭芭拉开始说了：“两百年前，各种科学几乎完全是搅合在一起的，根本不分家，可以说，那个时候就跟现在很多人认为的多样性很相似，当然，我们也明白，交流有助于发展的更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一百年前，各种学科都严格地分割了开来，这显然跟多样性理论是矛盾的，反倒是更加说明了，多样性理论是最容易自我崩溃的理论。”

　　　　“……”总统彻底懵逼了，他对于芭芭拉和埃布伦特意请他来谈话设想过许多，无非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提出太多要求，但是他是真没想到，这两人上来先跟自己讨论的是这种更加贴近哲学领域的话题，最重要的是，从理论上来说，这两人的观点丝毫不存在种族歧视的思想——之前说过，上层阶级中，是没有种族歧视思想的，他们只有阶级歧视，而欧美种族歧视其实是来自于庞大的中产阶级人群。

　　　　当然，这并不是说总统就不明白这些，事实上，他也是上层阶级出身的，因为他不论在伊利诺伊州，还是在国会，都是参议员，而不是众议员，其中区别早就不问自明了。

　　　　但也有让他惊讶的地方，埃布伦和芭芭拉很年轻，却居然能把依照亨廷顿的熔炉理论发展出来的一种理论居讲得这么有说服力，这让总统惊讶之余，又有了几许感慨：难怪这两人的订婚仪式，会有这么多人来捧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没有这样的思想深度的上层阶级的青年才俊们，也确实无法担任昂克劳德这样的各个势力联合起来组建的公司的EO以及——等等，埃布伦为什么给芭芭拉让座？

　　　　总统又发现了一个自己疏忽的地方，刚才，芭芭拉作为下午茶的女主人，亲自为客人准备茶饮是没什么问题的，准确的说，这是符合“礼仪”的，就算是英国王室也会这么做，顶多是准备三层茶点的是专门的点心师而已，但是芭芭拉弄好后坐着，而埃布伦是站着的，这个发现开始让总统重新思考埃布伦和芭芭拉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和顾问们所认为的土卫九和昂克劳德的关系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行贿……吗？（）　
重新把埃布伦、芭芭拉的关系分配并进行思考后，总统明白，这次谈话已经进入到，根本没有未婚夫和未婚妻，而是昂克劳德的EO和土卫九总裁的首席助理的阶段了，而自己的顾问所说的土卫九其实完全掌控了昂克劳德的说法，看起来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埃布伦才会为芭芭拉让座——这可不是什么绅士风度，在这样的谈话中，谁坐着谁站着，谁为主谁为次，永远都是很明确清晰的，而这个发现让总统心下暗叫侥幸，如果还按照之前以为的是埃布伦，又或者是昂克劳德比土卫九更有权利，那么自己这次恐怕不论说什么，都不会得到有益的结果。

　　　　事实上他一点都没有错的没错，之前芭芭拉是作为下午茶的女主人在埃布伦的办公室里弄茶的，所以她当时几乎没怎么说话，而现在她确实代表土卫九、代表菲碧坐在那里的，所以埃布伦给芭芭拉让座的行为，就是应当应分的了。

　　　　想清楚了这些，总统瞥了一眼芭芭拉给自己到的锡兰红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如，让我们先品品茶如何？”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当然，有人告诉我，埃布伦的父亲非常喜欢这种配方的锡兰红茶，我可是练习了四个多月了。”

　　　　“哦？这可真难得……”总统吃了一口点心，然后喝了一口茶，品了品，点头道：“嗯，确实有些特别，味道非常不错。”

　　　　埃布伦则和芭芭拉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也都对总统点了点头，总统明白，这俩一开始弄不好是真把自己看成土包子了，现在才算认可了自己圈内人的身份，所以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好吧，现在你们可以说说，我们到底要谈什么了吧？”

　　　　埃布伦依然站在那里，芭芭拉则说道：“嗯，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对人群的融合和管理有不同的理念，所以，土卫九的技术，是不可能为了钱而对美国甚至世界产业格局开放的。您应该能看出来，就是因为技术分层次的保密做的足够好，不管是谁都在这一点上都很信服土卫九，哪怕是跟你一样的共和党人。而且事实上，菲碧跟我说了，如果您想要让我们公开的是材料技术或者迷路者的技术，那土卫九会立即全面从美国本土撤退。而要是您明白材料技术是不能进入民用领域的，想要让土卫九开放的是迷路者的应用技术，那这件事还是有些谈的空间的。”

　　　　总统缓缓点着头，他当然明白，土卫九的许多技术本身都是没有进行专利注册的，这说明一个问题，土卫九的许多技术，很有可能走的是跟现在的许多技术不兼容的路线，而事实上通过土卫九人一直把持着迷路者系统的操作和维修，甚至不惜把员工派到战场上，这样的行为，让很多人都明白，土卫九对迷路者看得很紧，别说制造技术了，连具体的操作都不能经过外人的手。

　　　　但是，这也挺好理解的，很有可能通过操作，就能观察出大家一直猜不透的迷路者系统的原理，而现在土卫九居然说，可以谈一谈开放操作权限，着实让总统心下暗暗欢喜，因为正如芭芭拉刚才说的那样，他明白材料技术基本够呛，而迷路者的制造也是同样，但是，使用方面，他还是希望土卫九能多开放一些的，别老是让土卫九的人具体负责操作——因为，有很多人跟他说过，自己有这样的期待。

　　　　所以，总统好奇道：“应用技术？”

　　　　芭芭拉点了点头道：“其实在过去，我们就已经把迷路者的使用技术转入大型民用市场方面做了探索，之前在日本、韩国、英国、德国、法国还有纽约、波士顿等等国家和城市应用的开放式三维投影户外广告，就是我们的技术。不过，所有广告投影的具体设置都是我们的人进行操作的，相关广告商只有提供蓝图和企划的工作。现在我们认为，可以率先在美国和日本开放大型广告领域的迷路者操作权，这势必会在相当程度上解放因为我们的员工的创意不足而造成的广告效果不佳。另外，那些在机场、车站、银行、大型交易所等地设置的用于安保作用的迷路者系统，我们也会免费升级，使之不但能够承担之前的安保工作，还能增加户外投影广告的功能，并且和其他广告型号的迷路者一样，可以由广告商自身进行操作。”

　　　　芭芭拉说的很简单，但是总统明白，这样的操作势必是要经过培训的，而培训之后势必是要有许可证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操作，而这就是就业岗位，同时也是商机了，毕竟，那么多操作员，总得有专门的委员会管理吧？再有，有些操作员也有可能建立新的公司，这就需要新的办公地点……所以，土卫九这一步确实帮他解决了不少问题，事实上，虽然土卫九开放操作，但是可以想见的是，随之而产生的直接岗位和间接岗位，恐怕都不会少，最重要的是，三维投影广告技术，显然是有巨大的市场的。

　　　　当然，土卫九说的安保那一块不开放，他也是理解的，就像他这几个月来，见过不少次特勤局特工用土卫九的技术安排虚拟影像去测试是否有埋伏，是否有人不怀好意，甚至在德州演讲的时候，他本人根本就没上台，在台上的是躲在防弹屏风后的虚拟投影，作为一个政治家，总统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让土卫九这样的自己人掌握在手里好一些。

　　　　而出于改善目前经济环境的目的，总统知道能增加就业岗位就行了，而事实上，菲碧这边的打算是，这部分操作员的岗位，会完全交由军队里可靠的那部分退伍兵去占据，完全没有给失业人群留下任何机会，不过不管是共和党的，还是民主党的，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正失业率降低了就行……

　　　　于是总统笑着点了点头道：“嗯，这倒是不错，那么还有别的吗？”

　　　　芭芭拉摊了一下手，笑道：“先生，美国的问题总不能光靠我们一家来解决吧？我们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裁人哦。”

　　　　埃布伦点了点头道：“准确的说，是我们一直在招人……嗯，我说的是昂克劳德。”

　　　　总统哑然失笑，点了点头，道：“好吧，同时跟两个公司一起谈，这好像是我最大的失误。”其实，他对此也只能开玩笑而已，毕竟，昂克劳德和土卫九，即将因芭芭拉和埃布伦的订婚而形成真正紧密的结合了，所以两家一起谈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芭芭拉又轻轻拍了一下手道：“对了，差点忘说了，土卫九也是有要求的，当然，我们希望特种作战联合司令部下辖的监狱，修建在大西洋漂浮者上，嗯，囚犯交给我们独立管理。”

　　　　总统一愣，问道：“你们也要做私人监狱生意？”

　　　　芭芭拉微笑着摇头道：“不，相反，我们不会因为有囚犯而从联邦政府要钱，相反，每个囚犯我们都会给与最高五万美元的汇报，不过，人要由我们自己去选。”

　　　　总统微微皱眉道：“你们要他们干什么……”忽然他想到了，两个月之前FDA火急火燎地让自己通过的一个关于医疗船上对危急病人使用试验中的药物进行治疗的许可法案，顿时又问道：“你们不会是要在这做药物实验吧？”

　　　　埃布伦笑着摆手道：“当然不是，好吧，其实是昂克劳德有这方面的需要，你知道，我们的主业是空间回收项目，到时候势必需要做一些隔离检疫，避免太空垃圾中带回了一些对人类有危害的变异微生物，……嗯，他们不会服用实验药物的。”

　　　　芭芭拉也跟着道：“您别担心，在这里消息封锁比陆地上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