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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江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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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竞聘()
方倚豪回到他的出租屋,心情很糟,回想到方婉一再说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开始还不相信,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可他还是不甘心,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方婉对他是有感觉的,有宝马的男人就能得到女人的心吗?他不相信方婉是那种贪财的女人,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要成功,就从这次在单位竞聘助理开始。
上班后,研究所里竞聘助理的工作全面铺开,报名的年轻人很多,第一轮笔试,题的内容涉及科研技术和管理知识,笔试结果筛掉了三分之二的报名者。方倚豪经过认真的准备,在这一轮顺利通过,进入下一轮面试关。
面试考验的是综合知识和现场应变能力,方倚豪拼了全力地准备,一定要拿下这个助理的位置。可他毕竟年轻单纯,社会经验不足,不知道每个单位里都会有复杂多变的情况,也许有能力,也许有才干,但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遇,往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难以跨过去。
有个跟方倚豪差不多时间进所工作的小伙子,在能力和处事等各方面都不如他,但因为上面有关系,人事处的人暗中照看,面试的时候,方倚豪和这人便是非常明显的竞争对手。面试中,方倚豪脑子灵活、反应快,对所领导提的问题对答如流,现场的中层干部都赞赏地点点头。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虽然表现得不如他,但俩人的最终成绩还是不相上下。
面试结束后,方倚豪满心欢喜等待竞聘结果,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
回到项目组,板凳还没有坐热,方倚豪就听见项目组组长过来叫他去工会办公室,说是工会主席有急事找他。方倚豪来到工会办公室,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吵闹:“你们不解决,我就坐这儿不走了,反正你们这是国家的单位,管吃管住,多管我一个不多!”
跨进办公室,方倚豪一眼看见桑安安的父亲桑大军坐在里面,大声吵闹的人就是他。工会主席是位热心的阿姨,坐在桑大军的对面耐心劝导,可桑大军丝毫不听劝。见到方倚豪进来,桑大军突然发狂似的指着他吼道:“就这小子,对我女儿不负责任,你们当领导的管不管,这种人他妈的狗屎一坨,还配当技术员吗?”
方倚豪听他说话不尊重人,急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桑大军哪管这么多,继续吼道:“**的想甩了我女儿,老子就骂你了,你敢怎么样”
“你”方倚豪愤怒地指着桑大军,桑大军扑上来想对方倚豪动手,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工会主席和办公室几个人急忙上前拉住桑大军,桑大军还不依不饶指着方倚豪怒骂,方倚豪也是怒火上冲,工会主席叫人拉住桑大军委婉劝道:“请冷静,请冷静,什么事都好商量。”又转头对方倚豪道:“年轻人不要冲动!”
办公室几个人死死拉住桑大军,按在沙发上坐着。工会主席拉着方倚豪走出去,叫他到另外一间办公室等着。把两个人分开后,桑大军的情绪稍好些,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方倚豪被桑大军突然跑到单位来闹腾搞得又惊又怒,在另一间办公室里等了约一个小时,才见到工会主席。工会主席单独与他交谈时立马变脸,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说他的个人私事影响到单位工作,谈恋爱不负责任,是作风问题,在单位里造成了恶劣影响,要求他立刻回去处理好与女朋友的事,并在一周内写一份检讨书交到工会。
方倚豪没法跟工会主席解释,只能默默听着,直到工会主席叫他回项目组。回到项目组,项目组组长安排他下班后加班修改设计图。方倚豪坐在办公桌前,愣着一动不动,听见几个人在悄悄议论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些难听的话,他心里强压住怒火。
第二天,方倚豪去上班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说:“又有热闹看啦,今天闹到大门口了,真丢人啊!”他急忙起身出去,走到楼道,通过窗户看下面大门口,果然围了一堆人,是桑大军缠着工会主席,其他人是进出大门的,停下脚步看热闹。
方倚豪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跑进人群中,一把拉开桑大军:“你不要在这里吵了!桑安安去哪儿了?我跟她的事直接跟她谈!”
“**的还有脸问她!我正想问你,把我女儿弄到哪儿去了?她现在怀着孩子,**的想不负责任,休想!看老子怎么搞臭你,看你妈的丢不丢得起这个脸!”桑大军吼道。
工会主席拦着方倚豪,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说了,可方倚豪哪里止得住,他推开工会主席,对着桑大军大声说道:“你们天天打电话骚扰我爸妈还不够,还跑到我的单位来闹,简直欺负上头了!好,有本事就单独跟我谈,今天晚上你到我住那儿,我们把话全部说清楚!”
“你妈的,老子一把年纪还怕了你不成?晚上就奉陪到底,看你怎么解决!不能让老子满意,老子天天跑你单位门口来骂人!”桑大军吼道。
桑大军故意大吼大叫,吸引周围的人观看,然后甩甩手走了,剩下方倚豪被工会主席拉着往里面走,到了工会办公室,气愤难平的工会主席又将他狠狠批评一通,强烈要求他立即写检讨。
离开工会办公室,方倚豪悻悻地往项目组办公室走去,路上听见几个办公室的人都围成一堆,议论纷纷,他以为大家都在说刚才发生的事,便不予理会,慢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突然发现,电脑上一个涂红的通知非常醒目地挂在内网上。点开一看,是公布竞聘助理的名单,他心里咯噔一下,激动起来,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把名单反复看了三遍。意外的是,没有他的名字。
不可能啊,笔试面试成绩都不错,那天面试时所领导都点头满意的,怎么会没竞聘上?
方倚豪再细看,看到有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的名字。他越想越想不通,起身想去找项目组组长问个明白。组长看见他僵硬的表情,好言相劝,说他成绩不错,只是有领导指出他的生活作风有问题,把他从名单里拿掉了。而那个领导的亲戚,就是那个有关系的小伙子被提名顶上了。
方倚豪无语,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竞聘进展顺利,可桑大军跑来闹腾,让人抓住了机会,最后让他失去了这样好的一次提升机会。
他愤懑的情绪无处宣泄,拉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又听见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跟办公室一帮人在低声议论,带着嘲笑的口吻,边说边笑。他感到身上一股热气在往上冲,愤怒的情绪如火焰冒出来,手里不禁捏紧了拳头。
方倚豪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抓住桑大军来闹事的机会,让亲戚出面拿掉方倚豪的名字,最终让他占了这个名额。
听到这种肆无忌惮地嘲笑声,方倚豪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到一帮人面前,拉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其他人见他脸色难看,不想惹事,悄悄散开。只有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站在原地,嘲笑道:“他们都在恭喜我,即将升任助理了,这么好的喜事大家不该笑一笑吗?”
“恭喜你?”方倚豪冷言反问道。
“对呀,我笔试面试都过关了,考上了!”那人笑道,“对了,我们大家还要恭喜你,听说你女朋友怀孕了,老丈人都闹到单位了。他这一闹啊,把你的机会给闹没了,真是可惜啊!”
那人说话尖酸刻薄,正好说到方倚豪的痛处,他忍受够了,没想到连竞聘都被这个小人抢了机会。他觉得忍无可忍,突然一个拳头挥过去,狠狠打在那人脸上,打得那人直往后退。他怒火爆发,冲上去抓住那人继续打,边打边吼道:“你这个小人!你考上了?你考前作弊,考后找关系!就是你这个小人捣的鬼!”
那人也被激怒了,翻身还击,边打边喊:“打人啦!打人啦!”
方倚豪怒气难消,对着那人一阵猛打,那人竭力反抗,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俩人扭打起来,将办公室的桌椅凳子掀翻在地。办公室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有的急忙前去劝架,有的跑出去叫领导,一时间,项目组办公室内外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
直到所长和工会主席带着安全保卫人员前来,将两个人拉开,俩人被迫停手,却已经是满脸伤痕、鼻血流淌了。所长瞪着俩人,盘问是怎么回事。那个靠关系的小伙子捂着流血的鼻子,指着方倚豪叫道:“都是他!是他先动手打人!他没竞聘上,不服气,拿我出气!”
所长、工会主席和在场的人全部将视线转向方倚豪,等着他解释。方倚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冷冷地说道:“我就打这个小人!靠关系竞聘的小人!”
“你你简直胡言乱语!你是哪个组的?叫什么名字?我要停你的工作,马上停职反省,叫你们组长立刻来见我!”所长被方倚豪的话气得马上爆发。
“你这个小伙子,这两天闹腾的事还没处理好,现在又打人?你简直太不像话了!”工会主席也训斥道。
“我说错了吗?他仗着家里有关系,屁本事没有,却赖在项目组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干,就为了有个竞聘资格。这个竞聘面试之前,他就从人事处弄到了题,要不然他怎么答得上那些问题?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我看所里面搞关系、漏考题才是大问题,这个竞聘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方倚豪把心里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
他这一爆发,揭穿了黑暗面,将所领导气得火冒三丈,要求立即取消他在项目组搞研究的资格,停止一切工作,作深刻检查。
方倚豪年轻气盛,被搅得失去了理智,对着所长大喊一声:“爱停不停!我还不干了!”一甩手,走人了。
这下研究所里热闹非凡了,上下楼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还没有哪个技术员敢跟所长叫板,方倚豪是第一个如此冲动的人。肖博文在另一个部门学习,见同事们都出去看热闹,他也跑出去凑一个。出去才知道,是方倚豪出事了。他急忙追上方倚豪,着急地问道:“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走人了?”
“不关你的事!别管我!”方倚豪甩了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研究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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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辞职()
离开研究所,方倚豪愤怒的情绪得到了发泄,感到浑身痛快。他拖着饥饿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房,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他仔细一看,竟是桑大军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沙发旁的茶几上还摆着几瓶啤酒。他一下子怒火直冒,冲过去一把抓起桑大军,嘴里叫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桑家人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桑安安不来找我,不接我电话,她到底什么意思?!”
桑大军已经喝醉了,晕晕乎乎的,却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个臭小子!把我女儿弄到哪儿去了?我女儿又聪明又漂亮,怎么也该找个有家底的,跟你小子真是太亏了!”
方倚豪见他醉了,一把放下他,在他旁边坐下,顺手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咬的时候,伤到了嘴唇,鲜血汩汩而出,他顾不上疼痛感,拿着酒瓶,咕噜咕噜喝下肚。
“我女儿要养我你把她弄哪儿去了?她不给我钱,你就得给我钱老子现在是身无分文了,牌桌上还欠着钱呢你妈的你得赔偿我女儿的损失,少说也要拿个十万八万要不然我还到你单位去闹让你丢脸”桑大军指着方倚豪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方倚豪喝完一瓶啤酒,站起身,“啪”的一声将酒瓶摔地上,碎玻璃和剩的啤酒洒了一地。他用手抹了抹脸上嘴上的啤酒和血渍,走进卧室去,找出自己的工资卡,是一张建行的储蓄卡,然后走出来往茶几上一扔,一把抓起沙发上躺着的桑大军,怒道:“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把我搞臭搞垮了,拿上那张卡给我滚!以后不准再骚扰我父母!”
听到这话,桑大军的酒突然醒了,睁开眼,看见方倚豪鼻青脸肿,满嘴鲜血,被吓了一跳,急忙挣脱他的手,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心花怒放,嘴里念着:“这里面有多少钱?你小子怎么有钱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就几千块钱,”
方倚豪怒目圆睁地吼道,“可能还会有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全给你了,我不欠你们的了!”
“就几千块钱?”桑大军心里失望,可一看方倚豪的脸和表情,有些害怕。
“你女儿早在外面傍大款了!”方倚豪继续道,“她怀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而且她究竟有没有怀孩子,都还是个问号。她故意搞这些名堂来害我,却躲着不敢来见我。这些钱给你,算我方倚豪仁尽义至了!你们天天打电话骚扰我父母,又跑到我单位去胡闹,现在我的工作都没了,你们该满意了,还要想怎样——”
方倚豪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大,嘴角还在流血。桑大军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怕方倚豪发怒真的动手打他,心想有几千块钱总比没有强,急忙收起银行卡,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好小子,就算我们两不欠了,以后我们桑家跟你没任何关系了。”
方倚豪又拿起一瓶啤酒,用嘴咬开瓶盖,大喊一声:“不准再骚扰我父母——”说完,身子一扬,一瓶啤酒往嘴里倒。
桑大军见状,吓得赶快往外跑。
方倚豪往嘴里倒完一瓶,又将啤酒瓶往地上猛摔,觉得这样很痛快,很解气。接着又拿一瓶,咬开瓶盖,往嘴里倒。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满地的碎玻璃,突然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好了,连工作都没有了,还努什么力?还怎么让人瞧得起?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说完,又将啤酒瓶往地上摔。
方倚豪非常低落,一连几天喝得醉醺醺,躺在出租的房子里,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有一天,他接到母亲打来的一个电话,更是令他几近疯狂。
母亲周若兰打他的手机,他头晕脑胀不想接,后来过了一个小时,母亲又打来,他才接了。母亲在电话里询问他近况时,他不想让家人担心,含含糊糊极力掩饰实情。母亲又说,春节假期后,桑安安的姑妈还在不停地打电话骚扰她,不知哪里打听到他父亲方建国厂里的电话,还打到厂里车间主任那去了,车间主任找他父亲谈了话,让他父亲觉得颜面扫尽。
“妈,你跟爸说,事情我会解决,你们不用理会她们。”
“不理怎么行啊?你爸说了,我们方家人都是踏实本分的,不能被别人看笑话,你跟桑安安商量一下,就把婚事办了吧。她姑妈要你们买房子,你看能不能先买个小点的,我跟你爸把家里的存款全给你们,看够不够首付。”
“妈,我都说了,你们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管。”
“倚豪,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的终身大事我们怎么能不管呢?我们已经把钱打给你了,你看看到了你卡上了没?”
方倚豪猛然惊醒,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钱已经打到卡上了,可是,他的工资卡已经拿给桑大军了。
“什么?妈你说什么?什么打给我了?”
“钱啊,我跟你爸工作了几十年,就存了5万块钱,还有你奶奶的3万块,全打到你卡上了,你看够不够买个小房子的首付。”
“”
“儿子,怎么不说话?”
“不对,妈,你什么时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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