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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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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摆脱现实的束缚,随心所欲、所向披靡。他们成为了剧中的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勇者无惧。
这种影响极为深远,以至于陈纪衡多年以后一听到那串熟悉的旋律,都会不禁血液沸腾、思潮澎湃。只不过那时他已功成名就,也许更多的,是对无法回顾的青春的缅怀。
孙建军有点小小的得意。他得得瑟瑟地给陈纪衡讲后面的剧情,每出来一个人他都要介绍一番,恨不能一股脑把后面几部的电影一下子全说完。
十五分钟之后,陈纪衡盯了他一眼。
这一眼像剑,把孙建军钉在凳子上,张着口,却哑掉。
孙建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人厌恶了,他脾气好,也不着恼,只搔搔脑袋呵呵笑。笑完了那一眼的余韵还残存在虹膜上,突然就觉得当时的陈纪衡和罗赫气势相近,压迫感逼人。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切,他想,怎么能比?老大那是什么人物?陈纪衡,嗯也算有点胆色,不过充其量也就是只有胆色的四眼小公鸡。
孙建军偷偷一乐,见陈纪衡神色专注地凝视着屏幕,白皙的面孔在光线忽明忽暗的映S下呈现出线条深刻的剪影。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带着一种干净利落的倔强的味道。
孙建军不由自主往后缩进椅子里,心头有一只小猫在痒痒地挠。他趴趴头发,懊恼地后悔,还不如去带陈纪衡看带色小电影呢。
6、孙建军喜欢男的 。。。
孙建军喜欢男的,小电影是他勾搭别人的最有效手段。
这种事情实在无法启齿,难以言说,所以老师和家长都不知道,只有圈里几个朋友稍稍了解一点。孙建军刚开始挺迷茫,觉得自己太与众不同,可他心理素质极好,迷茫了一段日子,忽然发现这种与众不同实在标新立异吸引眼球。他领着小男朋友出现在罗赫面前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孙建军异常开心,终于有个地方能让罗老大都刮目相看自愧不如的了,不管是什么方面,反正已经足够他继续得瑟下去。
最近他勾搭上一个小男孩,他们班新来的,长得眉清目秀羞羞涩涩,还有个特有诗意的名字叫田草。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说出这个名字,同学们吃吃窃笑一片,像在院子里叽叽咯咯的一群母鸡。小男孩涨红脸,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到老师安排的座位里。
孙建军一眼就把这根“草”逮到了,他生平头一次为自己没有逃课出去玩而感到庆幸。他坐在教室最后面的一个角落,两边靠墙。这里和讲台旁边的座位一样,绝对带有某种标志性的特色,一般学生还轮不到来坐一坐。
孙建军歪靠在墙上,在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瞧见新同学在微风下拂动的发梢。田草的肤色很白,是那种牛奶一般的白,睫毛长得像墙上的挂钩。他是那种女孩子看见都得自惭形秽男孩子看见就想欺负的类型,尤其是一说话,声音柔软得仿佛小猫崽喉咙里的呜咽,让你听着立刻有一种想扑上去摸一把的冲动。
田草的父亲是北方人,母亲是南方人,他算完全集合了两人的优点,跟班里五大三粗热汗淋漓的臭男生形成明显的对比。男生们排斥他而女生们欢迎他,那种斯文有礼的举止和生怕吓到谁似的音量不出一天便成了吸引全班女生的最新特质。
同时,也吸引了孙建军。
孙建军不是第一次出手。他在初三时在他爹花大价钱聘请来的家庭教师的熏陶下,开天辟地一般发现他喜欢那一点菊花更甚于富有弹性的大MIMI;他在初三毕业时在公共浴室里先后和两个同好发生非同一般的关系,只不过前一个死活不同意只肯用手后一个扭着PI股恨不能直接扑倒他弄硬了自己坐上去。
孙建军这才知道,原来这玩意还分个上下,他下定决心,只肯上决不能下。
孙建军高中以后就在各种场合勾搭人了,其中以录像厅、台球社和公园最多。但有这种嗜好的人毕竟还少、还收敛、还隐蔽,甚至不太喜欢他这样的一无经验二无技术的“小朋友”,他那点手段,骗一骗菜鸟还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想玩他。
所以到目前为止,孙建军得手的次数不多,真正发生过关系的前后不到五人,在他漫长的粉色浪漫史中,这只是个开始。但也让他开阔了眼界,形成一系列的勾搭机制。
孙建军学习不好,事业不成,什么都不行,偏偏在这方面,那叫一无师自通、旁征博引、取长补短、发扬光大。
最重要的是,他有钱。
孙建军在勾搭田草之前,很是准备了一番,把自己浑身上下收拾收拾,弄得清清爽爽,然后取出过年时的压岁钱,便对田草展开了攻势。
先是观察田草几天,把对方的爱好掌握得七七八八,利用放学时间等在门口一起回家,晚自习前请田草吃饭吃零食,再买点流行音乐的卡带或者给他弄一身阿迪达斯的衣服。
前前后后大约一个月,田草跟他混得很熟,孙建军终于提出,一起去看电影。
也是这么个黑乎乎的简陋的地方,屏幕里播放的是梅艳芳版的《川岛芳子》。孙建军最爱看这个电影,不是以为梅姐的风华绝代、演技超群,而是因为里面英俊貌美、生气勃勃的刘德华。尤其是刘德华受伤被“川岛芳子”困在C上的一出戏,他由于伤口剧痛而在华丽闪亮的布料间辗转,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纯白色的四角裤,结实鼓胀的肌肉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像只健壮的小牛犊在妖冶艳丽的川岛芳子身下痛苦翻腾。
孙建军每次看到这里都特有感觉,估计是人都得有感觉,不管是男是女。
果然,田草的呼吸粗重了,不知是因为美丽的梅姐,还是因为英俊的华哥,或者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含蓄J情。
孙建军的手慢慢抚上田草的大腿,田草只顾着看电影,没有太大反应。孙建军的手一寸一寸往里探,像条小心翼翼而又别有用心的蛇,一直到田草的两腿之间。
田草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
孙建军偷眼瞧过去,田草目光直直地盯着屏幕,仿佛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孙建军暗自笑了,他贴过身去,跟田草黏在一起。两人很近,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彼此火热的身体。孙建军的呼吸喷在田草颈边,他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徒劳地紧盯着混乱的画面,心头也是一片混乱。
田草不敢回头,不敢看孙建军的脸,心跳又快又急,像电影里蛊惑的音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发怒,没有起来,没有回手狠狠揍孙建军一拳。
也许是早有预感,也许是因为吃过人家的穿过人家的未免无法强硬,也许是因为无知,也许仅仅是因为懦弱。
田草任由孙建军的手在自己那里搞怪,一张漂亮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俩人没等电影完事就走出了录像厅,直奔一间廉价肮脏的小旅店。
第一次孙建军没上得了手,但他颇有耐性,不疾不徐,按部就班。人的惯性很有意思,刚开始还暗自抱定个宗旨,有个底线,但架不住天长日久的蚕食。田草从第一天的反感别扭到后来的全部放开,不过历经半个月,宛若海浪不断冲刷的沙堡,先是冲垮一角,然后是一面墙,最后彻底崩塌。
崩塌之后冷眼一瞧,也就是这么回事,索性放软了摊开了全摆出来。田草尝到甜头之后,在孙建军身边痴黏的程度简直让人心惊,只要离开校园,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跟孙建军拉拉扯扯,后来和罗赫他们在一起聚餐时,更恨不能直接坐孙建军大腿上。
对此孙建军极为满意,又十分得意,他对自己的魅力永远有毫无缘由并且用不完的信心。他特喜欢有人为了他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呷酸捻醋,好像没他就得天塌地陷万念俱灰。
当然,这也绝对不能阻止他对田草以外的人动心思,比如说陈纪衡。
但这点旖旎心思刚刚露出点苗头,就被陈纪衡一眼给盯回去了。
孙建军很会看人脸色,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呢,他勾搭的那些都有一股子“劲儿”,什么劲儿孙建军还形容不出来,反正陈纪衡是没有的。他干净得像用整块雪雕出来的,从里到外流露出禁Y的气质。
当然这种人玩起来更够劲,尤其是陈纪衡,那是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高高在上犹如启明星。把启明星拉下来痛痛快快弄一弄,其滋味绝非像田草这样的人物可比。
孙建军贪婪地舔舔嘴唇,心痒难搔。可惜只能限于心痒而已,难度太大。
孙建军没想过和陈纪衡的接触能长久下去,但交往这种事情真说不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第三次也便顺理成章。以至于到后来要去看电影的时候,不和陈纪衡打个招呼问问要不要同去,都觉得对不起对方。
陈纪衡十次有四次是跟着去的。
人要向上很难,向下太简单。陈纪衡以往的学习生涯,就像大型名车展,满眼望去一片闪闪亮亮光彩夺目,但摆久了难免觉得孤单寂寞,总希望能放下身段出去跑几圈。
陈纪衡一般是下午最后一节体活课出去,上晚自习之前回来。他怕总缺课老师会问起,怕撒谎父母会责罚,前几次还有些避忌,有些收敛,有些小心翼翼,安排得妥妥当当,严丝合缝。渐渐地,陈纪衡发觉,老师对他缺没缺自习课和体活课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习惯性的认为,好学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情。偶尔问一句,陈纪衡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
至于父母,他们依旧加班,依旧早上匆匆离开很晚才回来,和陈纪衡兄妹聊一聊都找不到时间。
陈纪衡放心了,放心中夹杂着对老师狭隘观念的嘲弄,和对父母忽视的挑衅。他想象着父母一旦发现他逃课发现他撒谎发现他去看电影,会怎么样?一这样想他就会紧张得心脏陡然一缩,仿佛全身血液一下子涌到那里。可慢慢地,也便冷静下来。
只不过,陈纪衡没想到的是,最先让父母大发雷霆的,不是他,而是妹妹陈馨。
7、我就是自私地要你! 。。。
陈馨早恋了。
ZG教育的观点,只要是上学期间谈恋爱都叫早恋,不管是七八岁,还是十七八岁。
陈馨喜欢上同班的一个男生,这个男孩子拥有一切女孩希望的品质,帅气高大、眉目俊朗、说话幽默,还能打篮球,和陈馨相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习稍微差一点。
可也就一点,陈馨全年组第一,他第十。
陈馨上高一的第一天就注意到这个男生。那时她正踩在窗台上擦窗户,用湿抹布擦完后想拿几张报纸,又不愿意跳下去再爬上来那么麻烦。张望一会见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没人往这边看。这时,她对上那个男孩子的眼睛。
他端着一盆清水,抬头看居高临下的她,问:“需要帮忙?”
陈馨有点尴尬,毕竟刚刚分到一个班,彼此还不认识。但她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持镇定的姿态,即使心里很尴尬。“麻烦你递我一张报纸。”声音平静得像手指摩挲的玻璃。
男孩子放下水盆,转身取了一张递给她,一笑便走开了。
陈馨低头擦窗,好一会才回头,只瞧见那人的背影,高高地混在人群里。
“我忘了道谢了。”她想。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投下影像,也许只是因为一声道谢。以后她不由自主地留意他,关注他,在迎面走过来的几个同学间寻找他。目光在他身上飞鸟似的落一落,就像完成一天中最重大的事。
她在他过来说话时冷淡生疏,在女同学偷偷谈论他时嗤之以鼻,在人们围着赛场为他欢呼鼓掌时默默走开。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
她知道这叫什么,也知道不应该,她在学校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学业也毫无影响。
陈馨把一切写在日记里,她的惶恐忐忑、她的无声的喜欢、她的迷茫失落、她的小小幸福。她没想过要个结果,这样已经很不错。
陈馨没有想到,母亲会偷看她的日记。或者说不是偷看,而是名正言顺地看。陈母认为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关注孩子的每一个变化。但她没有时间,她太忙了,所以看日记成为她唯一了解孩子动态的手段。
陈纪衡和陈馨都写日记,从他们小学一年级起,每天。
陈纪衡猜到自己的父母有可能会查看日记,所以他从来没在那上面说过一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无不是假大空,更不可能描述一下今天如何逃课跑出去看电影。
陈馨也模糊地猜到父母的行为,但也仅限于模糊,她没有实质性的概念。或许在她内心深处,很希望把这个美好的秘密透露给谁,谁呢?她没有朋友,老师更不可能,哥哥只会学习。这个时候的陈馨,敏感而又脆弱,甜蜜而又悲伤。她多希望能有一个能够体贴她的、爱护她的人,来倾听她、理解她、支持她、帮助她、善意地引导她。
如果这人恰恰就是母亲,那可有多完美。
陈馨还是太年轻了,她才17岁,天真、纯洁、自矜,她想当然地认为,天下母亲都是爱子女的,任何情况下。
当然,这句话无可非议,但她忽视了,爱和爱的表达,是各不相同的。
陈馨的早恋在陈家掀起了轩然大波,陈母在翻看女儿的日记之后怒不可遏,一个电话就把正在忙着核算数据的陈父从单位召了回来,然后是还在学校的陈馨。
陈馨慌慌张张一进家门,迎面被陈母狠狠扇了个嘴巴,她像被劈空利剑刺穿在那里,脸色惨白得仿佛死人。
陈母把日记摔在陈馨的胸前,硬皮本子装载了太多的痛苦,哀叹一声落到地上。
“不思进取!我花钱让你天天上学,是让你去念书,不是没事闲的看男人!你懂不懂得矜持两个字怎么写?懂不懂得女孩子要的就是一张脸?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从头到尾,陈母没说出一个脏字,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来不说低JI下!流的话语。甚至音调都不算高,因为左邻右舍居住的全是同厂矿的职工,今天骂完孩子,明天全厂都得沸沸扬扬。她的话有板有眼,条理清晰,像冰冷的刀,句句直接劈在陈馨的心坎上,绝不手软、鲜血淋漓。
陈纪衡回到家,立刻发觉空气中压抑的黑云,夹杂着雨滴,将家里每个人打得湿湿漉漉,心头灰暗。陈馨贴墙跪在角落里,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陈母骂完了女儿,去厨房做饭,今晚的菜色居然还不错,有糖醋鲤鱼。陈母工作忙,轻易不做饭,但做了就得做好。她一辈子聪慧优雅,干什么都头头是道,即使在盛怒之后,这道糖醋鲤鱼的色香味足称一绝,完全可以摆上大饭店的餐桌。
很多年以后,陈纪衡回想起母亲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不似真人。那时他已经没有了怨怼和愤怒,失望和伤心,只剩下平静,像他母亲当年一样理智。
他回想起自己的幼年和少年时代,父母就是把他和妹妹培养成两个优秀的机器,按时起床、按时跑步、按时上学、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一丝不苟、不折不扣。稍微有一点偏差,有一点不符合他们的要求,那就是天大的灾难。他们不承认儿女们是独立个体,有自身特性的存在。他们拒绝一切变数。
直到后来,陈纪衡也想不出父母这么强制的操控Y是来自于哪里,归根结底似乎只剩下两个字:变T。
这为陈纪衡古怪霸道的举止找到了最完美的借口。
陈纪衡偏头瞅着毫不知情没心没肺抖脚看电视的孙建军,眼中的光幽深晦涩,笑得意味深长。
那晚的一顿饭三口人吃得无声无息,碗筷由陈纪衡收拾。
睡觉前陈母径直走进卧室,陈父只对陈馨说了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目光中满是无奈和痛心疾首。
他们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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