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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个人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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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在厕所里被唐起林按在地上做了之后,我一个星期都没能下床。
然后我第一次开始观察梁梁他们这些人的工作。
需要忍受的无非是那些男人的动手动脚,最难以接受的无非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床。可是唐起林这种人渣我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我扛不住的?
后来唐起林再来店里,以为我依旧是那个端茶送水的服务生,让我拿酒来,我却走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无视了他。
那天的记忆很清晰。
店长走过去跟唐起林解释了没几句,然后就走过来叫我过去了。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想要报复,就带着笑容走进了那间包厢。
唐起林当时的脸色的确很渗人,我一进去,什么报复性的话都没说,他的一帮兄弟就把我按到在了地上,而唐起林就慢慢走了过来,抬脚踩在了我的两腿中间。
想想那时候的场景还真是屈辱,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了,早就已经麻木了。
唐起林那时候重重地用脚碾着我那个地方
,丢下了两个字:“贱人。”
我笑了起来。
后来只要唐起林一来,我就有罪受。好几次人还没来,就有店里的朋友跑到我身边让我赶紧离开,我知道是唐起林来了,便也什么话都没说起身走人。后来这样的把戏玩多了,唐起林也看出了端倪,直接将事态发展到了“夜色”之外,整个城地找我,找到了就打。
要我相信这种人对我真有爱,是我能够依靠的人,恐怕得等我哪天真的心理变态了吧。
第二天,唐起林果然又来了店里。
他坐在店里,让我出去招待他。
店长进来拼命地游说我,我却理也没理一下,最后还是唐起林自己黑着脸进了这间房间。
不过大概是碍于我的一条腿,唐起林暂时没对我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每次让人按着我掀开我的被子,一看见我那仅剩的一条腿,他都会皱皱眉头停下来。我猜他恐怕还是下不了嘴,便嘲笑他。这流氓竟然还一脸认真地说要等我好了再和我上床。
经过这么两三天,我终于被骚扰地有些烦了,索性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到了去医院拆线的日子,我终于有了出门的理由。
宋修明看到我的时候依旧是一副笑面狐狸的样子。
等拆完线,重新给我的残肢包好纱布,宋修明一边写着病历卡,一边问道:“最近恢复的怎么样,腿还疼得厉害吗?”
我回答道:“不怎么疼了。”
其实也是撒谎的话,这腿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疼的时候的确是什么感觉都没的,一旦疼起来,就好像那些被截掉的地方也在那儿发疼一样,又恐怖又痛苦。
但因为也只是偶尔几次,所以我没对这个男人说,不想又弄得大惊小怪的,浪费钱。
宋修明回过头来看了我几秒,问道:“真不疼?”
“真不疼。”我回答地特别真诚。
宋修明笑笑,说道:“那就好,早点恢复,早点可以用起假肢来。”
出医院的时候,梁梁抱怨道:“现在唐起林整天来我房间,这样不行啊,你记住啊,就算你们俩要做也给我到外面去,千万别在我的房间。”
我被他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翻白眼道:“做什么做?老子现在不是两条腿,没心情!”
梁梁嗤笑道:“哟,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截肢了之后连性|欲都会没的!”
我斜眼道:“你还别说,如果现在我饥|渴难耐,也只能拿你来泄|欲了。”
》 梁梁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
不过梁梁说的也是事实,总不能让唐起林老是来骚扰我。可是我现在手头上没钱,要说出去租房子住也不太现实。
最后两人相对无言片刻,梁梁问了我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你觉得平时我对你怎么样?”
我一惊,以为梁梁想要赶我走,连忙说道:“你别,以为演电视剧呢!我走还不成吗?”
梁梁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说什么狗屁玩意?我是认真问你的,快说!”
我无言了半天,最后还是颇有些肉麻的说道:“你还是对我挺好的。”
“我很兄弟很仗义是吧?”这家伙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语锋一转又说道,“那你对我又怎么样?”
我瞪着他说道:“你搞什么?不记得当初我英勇地把你从一个恶心客人那儿救出来的事情了吗?!”
梁梁点点头,最后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是在思考为了你花钱出去租房子值不值。”
我一愣,随后没忍住,狠狠拍了梁梁的脑袋一下!
梁梁“哎呦”一声,骂道:“打什么打,屁股痒了是吧?!”
我笑骂道:“你这家伙搞什么深沉!既然想到去租房子了那就租呗,大不了等以后我工作赚钱了再还你啊!”
梁梁嘟嘟哝哝的,无非是在说“说的容易”。
说的容易。
屋顶是用瓦片搭的,已经被在屋顶上捣乱的野猫踢掉了很多,□出了一大片,好像秃顶了一样。
墙上糊的纸也一大片一大片的脱落了下来,发着黄。
房间很小,二十三十个平方,中间摆了张大床,厨房在楼下。
我们找的这间屋子在一间很老的危房里面,危房的楼下住了一户人家,楼上住了三户人家,厨房都在楼下。
不过简陋是简陋了点,一旦风大点都能听到屋子“嘎吱嘎吱”的声音,却比“夜色”那儿有人情味多了,我还挺喜欢,开玩笑道:“以后到了夏天,来了台风,估计还有人要叫我们提前去避难。”
梁梁只是扔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甩掉了拐杖,躺在床上,望着倾斜的天花板满足地叹息了口气,然后心想,这几天就找个时间去姚九那儿把事情给了结了吧。
☆、第六章
不过事情总是不按计划的来,梁梁这个家伙大概是真的怕了姚九了,第二天就闷声不吭地没了踪影。我打他手机,他接了,却说是临时被人接走了,大概要去国外玩两天。
我听得气结。
我在这儿躺在床上当残疾,他丫的不知不觉中就打算溜去国外玩了?要是我不打电话,他是不是打算回国了才告诉我啊?!
梁梁在手机里极尽讨好,可是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躲着不想去姚九那儿吗?不然那些男人还能绑架他出国不成?
这家伙还说会给我带礼物,屁的礼物,老子才不稀罕!
我恶狠狠地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床底下,然后有些生气地仰躺在床上,郁闷地不行。
住在我对面,和我这个房间的门只差了一米的是一个三口之家。儿子已经上大学了,父母都是打工的人,赚的钱很少,两人加起来一个月也只有三千多。当然了,比我这种无收入的人要好多了。
他们人挺好,倒是那个儿子看到我时好奇地打量着,还问我这腿是怎么回事,语气小心翼翼的,大概怕我像电视剧里那样突然间发疯咆哮。
我直说是被车撞的,听的他的爸妈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地问现在没事了吧,走路怎么样,生活方不方便。
都变成这样了,生活当然是不可能方便的,
现在和之前住在“夜色”最大的差别就是一日三餐更成问题了。
附近没有什么餐馆,就算有餐馆,每天也要走下这木板做的有些不太平稳的楼梯。说实话,这楼梯来回走了两三次,我就已经彻底不想下楼了,真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当废人。
那对夫妻闻言说是可以暂时照顾我几天,不过还是委婉地问起了我的“室友”的行踪。
我能告诉他们他是陪男人去了吗?
在床上躺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姚九那儿。
我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了,梁梁这家伙是靠不住的,一旦他打定主意不去姚九那儿了,就算从国外回来了照样有理由躲得远远的。
那天我把自己收拾地体面了一点,洗了个头发刮掉了胡渣,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就揣着零用钱和那把钥匙出了门。
打开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对面那户人家的儿子也开了门,他看见我似乎愣了愣,然后问道:“打算出门?”
我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门外,然后把门锁住。
他
也一副外出的打扮,关好门之后看了我几秒问道:“……要去什么地方啊?一个人方不方便?”
我笑了笑说道:“就去一个朋友那儿,没事。”
“反正我现在也闲的无聊,要不要陪你?”他指了指外面说道,“昨晚又下小雪了,估计现在路上也挺滑的。”
我叹了口气。
我现在走路的确还很不方便,在雪地里走路估计只有摔死的份,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虽然不怎么想让陌生人掺和到我那些事情里来,我还是选择了接受他的帮助。
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叫做林洛,问了具体年龄之后我才知道他今年二十岁,现在是大二。
他扶着我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每踩到一块木板上,木板都会“嘎吱”一声,好像我快要把它们踩碎了似的。
林洛感叹道:“这楼梯除非像我这样走了十多年的,不然还真不习惯。我现在每天坐在房间里,听着楼梯里的脚步声都能知道是谁上楼了。”
我有些惊讶:“十多年?”
“对啊,”林洛笑了笑,说道,“我从有记忆起就在这里住了,是不是觉得挺那个的?”
我不理解挺哪个的,看他不太自在的表情才明白过来。
“觉得挺丢脸的?”
林洛不置可否,说道:“小学的时候带同学来家里玩过,结果之后就经常被他们提起这件事情,”他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这种房子还要住几年,没想到还会有人搬进来。”
虽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他真是找错了倾诉的对象。
他的生活怎么看都比我要好多了吧?
见我不说话,林洛转移了话题:“你是这附近的大学生?T大的?”
T大是这里附近的一所大学。
我摇了摇头。
林洛笑问道:“不是?你是不是已经工作了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下去了,再说下去必定会问到什么工作的。我虽然不怕丢脸,不过这个孩子看起来和那种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实在是不想和他一起讨论那种事情。
于是我说道:“一直在打工,不过左腿没了之后就一直闲到现在了。”
“你什么时候断的腿啊?”他看了看我左腿空空的裤管,那裤管还随风微微晃动。
“就差不多一个月前。”
“啊!”林洛忽然叫了声,“那个,我记得之前新闻上的确说过在下城区发生过一起车祸,不过是不是一个月前我忘了诶。”他大概是开玩笑的,说完后还自个儿笑了两声,或许自己也觉得很
荒谬吧——这么个城市里发生一两起车祸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可能刚好给他碰到新闻里的受害人?
不过我的确是一个月出的车祸,也的确是在下城区那片别墅区前出的车祸,而且那个新闻视频梁梁也给我找出来看过了。我有幸在电脑上看到了摄像头拍摄的我的身体被轮胎压过去的惊悚画面。
不过我没跟林洛承认,这种事实在一点也不有趣。
“你今天要去哪儿啊?”
我们俩终于走出了这座楼房,顺着小路慢慢地走到了马路边,期间我有好几次差点滑倒。
“我要去我朋友那儿,”我招了辆的士,对他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挺远的,你管自己去玩吧,我没事。”
林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
我坐上了出租车,跟师傅说了地址,车就开走了。
当出租车跨过大半个城市,驶入那片熟悉的别墅区时,我的心情复杂起来。
我回过头看身后的那条大街。
那天,我就是在踏上这条大街的时候被车撞到的。
依稀记得那时候还有人在我身后喊着什么,我却没听清楚。意识到一辆卡车朝我驶来并且刹车也已经来不及的时候,我恍惚地想过,我的身体是不是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被撞飞起来。
撞飞起来的话,是不是就能俯视到姚九的双眼,是不是就能扯出笑容来嘲讽他。然而我没有飞起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却是直接撞击到了耳膜。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之前所做的事情多么的像是一场闹剧。
以我的性格,实在是不应该做出那些纠缠不清的事情来的。
因此那时我想,如果我还能活下来的话,大概我就可以放下心里那些事情,重新开始生活了吧。
就好像是乱成一团的毛线,如果解不开那些结,那就只能干脆地剪去,不然人生就只能在那个死结处停滞不前了。
“喂?喂!小兄弟!”
听到司机师傅的叫声,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告诉他接下来怎么走。
等到出租车离开,我拄着拐杖站在那幢别墅门前,才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了手机。
那串手机号还清晰地印刻在脑海里,但是现在我不确定要不要拨这个号码,告诉那个号码的主人我今天回来收拾东西了。其实我有点想最后见姚九一面,潜意识里大概是觉得如果能够面对面地把话说清楚,应该就能扳回一
成,弥补自己之前做的一系列蠢事了。不过另一方面,我又不想看到他,因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不好的回忆。
最后在雪地里站了片刻,直到左腿残端疼了起来,才慢慢地拄着拐杖走上前,在寒风中用哆嗦着的手捏住那串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一打开门,熟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室内开着的暖气让我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意识到这屋子里有人的时候我更是有点后悔选择了今天。
忽然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毛衣,应该是听到了开门声才过来的,看到我时露出了呆愣的表情。
目光一转,落到了我的左腿上,微微挑了挑眉。
“谁啊?”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握住拐杖的双手微微收紧,我平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回应道:“啊……你的朋友。”
☆、第七章
你的朋友?
我听到这四个字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男人叫做杨西林,和我一样的来历。
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姚九喝醉酒的时候。那天半夜里的开门声惊醒了我,我以为姚九回来了,有些庆幸也有些惊喜,下了床打开门,却看到楼下一个男人扶着姚九倒在了沙发上。
眼前这个男人,也就是杨西林,当时抱着躺在沙发上的姚九,笑声从楼下直接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其实我一直不信电视剧里那些情节的。
什么小三小四的,哪有人真的能在生活中抢了别人的人而又这么厚颜无耻呢?
在医院里的那段日子,梁梁为了纠正我这个想法倒是给我找了不少论坛上的帖子来,告诉我现实中的小三有多可恶多恶心。
我告诉他杨西林在我面前总是挖苦讽刺,一旦姚九出现就变成了一只小兔子,梁梁听着笑得合不住嘴,直呼极品,还惊奇原来姚九竟是这种口味。
其实我自己也挺惊奇的。
我一度以为姚九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喜欢弱小的人,只有碰到同样固执同样不好惹的人时才会多看几眼。又或许姚九天生长的一双慧眼,能够从杨西林温柔无害的外表下看到他复杂的内心呢?
我不知道,我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想想这种东西,不过现在的我即使是无聊也不想回忆姚九的嘴脸了。
杨西林笑着打量了我几秒,说道:“原来你手上还有这里的钥匙啊,我都不知道。”
“出车祸的那天我可是带着钥匙出门的,”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说道,“不过今天离开前我会留下钥匙的,放心。”
杨西林看着我走进客厅,跟在我身后懒洋洋道:“姚九还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情,那天之后他一直在喝酒,过了一个礼拜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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