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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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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动那私刑,你便出触犯了律法,那案子已由放勋交接过去办了,桃枝已是若定下死罪也便活不过多久,你为何如此着急要去亲手杀她,如此,你便是畅快了么,那你与杀害云澄的凶徒有何区别呢?”
“扶瑄……千说万说……你仍是不信桃枝杀了云澄?”初梦淡淡的,语调中寻不见波澜与愠怒,她已是习惯了,心中再愁郁百转,可展露人前的却只心中冰山一角。
“你仍是未明白,我是说,是何人杀了云澄自有律法去断,是桃枝杀的便是桃枝该受应有惩罚,若不是桃枝杀的便会惩罚那杀人之人……虽我还未知你用何法子欺瞒过看守侍卫的眼潜入柴房内的……但……我从桃枝的衣袍上瞧见一个淡淡的血色指印。那指印淡而小,不仔细瞧当真易疏漏,可桃枝已是被绑,自己无法印上那指印……如此种种证据……我不愿多言……但种种我皆压下来了,你放心罢,乌衣巷内之人查不到你身上……”
“一支步摇,一个指印。”初梦淡淡笑了笑,苦涩无奈溢于言表,“扶瑄,我言说过,我从不欺瞒你,桃枝其是确是我设计害死的,但我未亲自动手。”
“你……承认了?”扶瑄缓缓抬眸,他多么期寄初梦能说些什么话来为她自己辩白解脱,如此扶瑄也便松了心中束缚捆绑,可更叫他凛冽彻骨的却是那句,她不必亲自动手,亦可置桃枝于死地。
“你到底是心软的公子,对桃枝仍是有感情的……”初梦面上维持着那一抹似笑非笑,心内已是沧海桑田。
卧房内一时陷入无比寂静,夏风壅滞,暑热盈人,扶瑄卧房内本是清凉地,此刻却因人心焦灼也失了清凉。
扶瑄脑筋一旋万顷,沉吟良久,终于道:“你叫了放勋帮你,是么?”
“是。”
“哦。”
又是良久的静默,屋外风喧鸟鸣,杂花乱莺飞快流转过窗棂,时不时将日光篦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为何选了他?”扶瑄黯黯问,他言下之意自不必说,便是“为何不选我?”
“这答案,已叫你自己回答了。”初梦淡回。
“哦,是……”扶瑄涩涩道,又哼笑一声,“原是心中忖度着此主意了,无怪乎不叫我陪你游园子……你出事时我便有所怀疑,可我又不愿怀疑你……可你……”
“是,想不到吧?我便是如此心思阴暗之人。”初梦说罢这句,便将头悄然垂下,不叫扶瑄见着她黯然悬坠的泪滴。
她的心中怎能无所触动。
扶瑄双手一把擎住初梦的肩:“你又何须说此自暴自弃的话呢,我是恼你,恼你为何心中有事心中苦闷不与我商议,却去与那王放勋商议,更叫他助力你……若你是我,你会是如何感受?”
初梦的削肩细骨捏在扶瑄手中,他只觉得极是柔弱,这骨骼细细的,似乎他一用力便可擎断了,未知何时,她竟便得如此瘦癯了,裹着一身宽敞盈风的袍衫竟给忽视了,扶瑄心下一紧,将那紧紧擎住的手缓缓松开了。
“是我不好……”扶瑄低声道,“是我无用……竟保护不了你……”
初梦惨淡一笑:“你将掉落柴房内的步摇拾来,又抹去了那血指印,还不是保护我么……可扶瑄,我真的未去过那处……罢了,即便我去未去过那处又如何,是我设计谋假借他人之手去结果了桃枝,我确实想为云澄复仇,官家法办是官家的,我的仇恨不消不灭……如此,我亲为与不亲为又有何差别呢……”初梦轻笑了一声:“倒是有些差别的,假借他人之手更显露我内心阴暗来。是,扶瑄,你说得不错,你愈发瞧不清我了,那些温婉,那些良善,全是假的,如此今日,你才见着真正的我,一个心肠邪恶用计歹毒的女子……”
“初梦!”扶瑄忽而扬声呵止,他定定地凝着初梦的眸子,找寻当中那纯澈无暇的清灵之光,片刻后,他低沉下来,“你如此在意我对你的看法,我知你心中有我。自你无意中与我倾诉衷肠以来,你便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我的爱意,纵然片刻之间无所顾忌投身其中,旋即又离,几次三番,举心不定总欲将我推出去,我只想问一句,为何……为何不肯受我的心意?”
初梦回避了扶瑄深邃的目光,淡淡道:“我本是一名自私自利的女子,谁人对我有益处,我便亲近那人,从前是为了打探弟弟的消息接近你,如今是放勋,你还不明白么?”
“初梦!”扶瑄未待她话音落下,那股平生未有的无名怒火却早已将他浴了个通透,他一把揽过初梦腰来扣在怀中,一对灼灼逼人的眸子犹如燎原星火凝注着初梦。初梦本能地回避他的爱意,撤身想躲,可不及扶瑄热烈烈地将唇贴在她薄凉的唇上,她挣扎了下,极力避开,可他力气大,将她箍地牢牢的不可动弹。
初梦仍是挣扎,只听心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若再不挣脱,便是落陷了。
第一百二十章 康泰之讯()
“扶瑄公子——扶瑄公子——”
扶瑄本是一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是稍稍有了困意,而后入了眠,却立即又被屋苑中这两声唤名惊醒了神。于他醒的那一刹那,他本能地去搂身侧之处,才伸了臂弯去又怔怔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身侧床榻上空空如野……
一床软褥,香弭人空。
前时初梦自他的怀抱中奋力挣脱,径直奔向自己的偏房去,而后那扇门重重地合上了,便再无音讯……
扶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落寞感,正在朦胧与清醒间焦灼着,但听那屋苑中的步点更急更近了。
“扶瑄公子——”
“何人?”扶瑄忙是趿上了鞋履去应门,心觉这声音不甚熟悉,但透着股昂扬喜气。
“是我,阿澜呢。”
扶瑄敞开了门,只见一名形容青涩的小仆从正立身门口,大抵因早上交班起得急,那眼垢仍挂在眼角。他身后远处已有微微曙光初露,染得那处朝霞一片丹红,天色鱼肚初白,夜幕将落未落,日月同彩却皆不明亮,如此昼夜交替时分,最是叫人心中急躁难耐。
“阿澜,一朝寻我何事?”扶瑄本想问着为何今日不是青青来传话,转念又立刻想及桃枝亡故,青青这个做亲兄长的自然难熬,缺勤些许时日是情理之中之事。
“北境有捷报传来,苏之公子伤情痊愈了!”
“当真!”扶瑄大喜,迎面恰巧送来一阵凉爽清风,驱散了连日夏暑笼聚的闷乏,那深锁的眉头终如这天色一般拨开云雾请见光明,苏之是他当下唯一可撼动悲楚之人了,“家书可有我的一份么?”
“自然!”阿澜忙不迭自怀中掏出一封烫金红纹信笺,献于扶瑄眼帘前,那信纸仍带着贴里内衣的余温,热热暖暖的,还沾着些许湿汗,更揉地这信皱皱巴巴的,阿澜瞧着这信亦有些愧疚,忙道,“阿澜怕是扬在手中弄丢了,才塞进最贴里的衣袋里保管着,请扶瑄公子恕罪!”
扶瑄望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阿澜,淡笑道:“不碍事,能读便好,你先下去罢,允你再去寐个回笼觉。”
阿澜陡然一愣,半晌未反应过来,他本是接替青青的班来此,头一回接触此建邺城中大名鼎鼎的扶瑄公子,青青前时总言说瑄哥儿人极和善,阿澜好奇便来了,如此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体恤下人,更无公子脾气。扶瑄见他愣住了,便淡笑一声,伸指帮他揩去了眼角的垢,阿澜一下红了面,小小少年满以为扶瑄是那龙阳中人,羞涩地道了一声“告退”便跑走了,扶瑄望着他的背影,还说着:“慢些跑——”
扶瑄转身回卧房时,目光无意间巡过那房门紧闭的偏房,说是无意,不过是扶瑄强迫自己不去往那处看罢了,前时阿澜在时,扶瑄那余光一刻未歇凝注着那处,他逼迫自己不去意念她,徒劳也好,无功也罢,他转身时便再也佯装不住,将那目光定定地投射于那扇严丝合缝的雕花大门上。
喜忧参半,原是这般体验。
那间四方的偏房内圈禁了他的所有忧愁,手中四方的信笺上书尽了他的所有喜悦。
半晌后,扶瑄郁叹口气,在将升的朝阳中兀自回了卧房。
有着初梦这一层事搁在心上,扶瑄的喜又淡了少许,但终究还是喜的,能与初梦之事横亘心中的当下生出喜悦来,不可说苏之在扶瑄心中的分量之轻。他展信时,只觉手有些微微颤抖,遥想起当日苏之身中暗箭命悬一线那几日,噩梦般的回忆仍在眼前,他险些为此与他父亲谢安反目,幸得初梦临危救场才规避了一场家族内的浩劫。
又是初梦……
扶瑄猛然摇了摇头醒神,彼时手中的信笺已展露平整,墨字飘逸清新跃然眼中。扶瑄欣喜,忙秉过烛火来仔细瞧:
扶瑄,久日未见,无比思念。
前时蓖芷千里迢迢来了北境军营探我伤情,彼时我已脱离昏迷,转危为安,正在军中将养,这伤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在你托付蓖芷采办来那些奇珍药材才好得如此迅速。如此一伤,去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此刻我正躺在床榻上将养,倒无端生出些生命无常的感慨来,总觉着兴致不高,我与李将军说,李将军笑说是我太年轻,经历的事太少,看得多了,也便看待了,我又不禁忆起前时你在摆花街受刺那回遭遇,想来也好,我如今可与你感同身受了。
我负伤这些日子,边境两军未有大动,大抵是因我负伤的缘故,晋军加强了警备,布置了严密阵防唯恐鲜卑乘乱偷袭,军中将士恸感我受暗箭一事,士气大涨,慷慨壮烈了一阵,对于累战疲乏的晋军而言确是因祸得福。鲜卑那处大抵也忌惮如此,加之上场战役损失兵马不少,也未敢趁虚而入,总之便是边界此处小摩擦不绝,而大干戈未有,不咸不淡地虚耗着,倒对晋军有韬光养晦的益处。
李将军确实将我照料地周到,亲如同族叔父,军中医药虽不足,但军医竭尽所能,跋山涉水外出采办良药,不分昼夜为我医治,当真叫我十分感动,德蒙诸位照料,我心更坚,暗下决心定要尽快恢复,重振缨枪。
蓖芷前时来探我,还与我说了许多皇城内外及乌衣巷发生之事,不曾想短短数月内建邺城中竟如此风起云涌,尤是那次南岭王府赏字大会,你造人构陷险些沦作皇帝刺客,蓖芷与我说时,我仍是心惊肉跳的。
还有一事,蓖芷未与我言说,不过此消息传得北境军中亦是满城风雨了。你与我向来无话不谈,我也便直说了,你言说你有龙阳之好,世人知你我二人自小交好,亲如手足,我此刻提及此事,便是叫你不必为我处境忧愁,我倒是对此些流言蜚语无所畏惧的。
余下之事,待蓖芷回了建邺便可与你说,然他还需去趟成汉替李将军顺道办些事,大抵更需费些时日才会返回建邺。我猜想着这封报平安的家书应是比蓖芷其人更早先到了你那处,便与你顺带说了此事,好叫你不必为他担忧,不过以蓖芷其人,你也应是不会为他这机灵小子担忧的。
万事安康,勿念。
苏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远道迢递()
扶瑄阅毕了家书,心中虽总有涩涩痛楚羁绊着,可大体上心情已转为明朗,遥想上一封家书已时隔数月,时过境迁,万事如戏般恍惚,数月以来,苦多乐少,尤在苏之负伤之后,少年昂扬的笑容渐渐难现于俊秀的面庞上,今日暂且算是难得的欢愉开怀。
“哟,见着我也不必如此开怀呢。”
扶瑄怀着一抹温润淡笑回眸,正见蓖芷已然大摇大摆穿过院廊而来,风尘仆仆的身姿与那衣不蔽体的穿着无不透着一股不羁浪荡。这一趟回乌衣巷,扶瑄一眼便见着他黑瘦了不少,更显肌肉精健的线条,那爽朗的笑容却不曾改变,无论何时听来皆如自带春风,扶瑄倒亦是佩服他那开怀大笑,笑淡一切烦恼事,游戏人间。
扶瑄回以同是爽朗的笑容,蓖芷当下能回来,无疑在他本是因苏之家书的喜悦上又复添了一层喜悦,又在他因初梦一事的苦楚上减淡了一道愁绪。
“谁见着你开怀了。”扶瑄故作不搭理他兀自回身将那家书收纳进锦盒中。
“瞧你这喜形于色的模样,应是收着苏之的家书了吧?”
“就你神行诸葛!”扶瑄飞过去一道白眼,“未料到你如此早便回来了,还未制备木莲冻呢。”
“你个谢扶瑄,仍是如此没良心,木莲冻也无?还闲我回来早?好好好,我再去成汉柔然转一转,那便不早了!“说罢便佯装拔腿便走,自是叫扶瑄一把揪住了不许,蓖芷对此游戏颇是上心,扶瑄亦知他性子,便总哄着配合着他。蓖芷闹了阵,震了震敞露落拓的袍衫,一脸威严肃正:“你与王苏之这二人一厢这壁一厢那壁,当中间隔了万余里,我蓖芷替你们来来回回奔走递话,你一声谢谢不说,进屋便是嘲弄,是何道理?”
“我哪里敢嘲弄你蓖芷大公子呢,可俗话说了,心里是何便有何念头,便是以我观物,故而物皆著我色,我心里崇敬念着蓖芷公子是诸葛,而蓖芷公子你怕是有些不自信,才听出那嘲弄意味来了吧?”
“若说口齿伶俐,我蓖芷辩不过你。”蓖芷双腿一岔,架坐于桌案上,随手为自己飨了盏茶,“说来,今日怎未见你那小娘子?”
“说正事。”扶瑄道。
到底是情场老手,蓖芷于当中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怎的,又讧了?”
“苏之如何了?”扶瑄的声音骤然凝淡下来。
他这态度已然是最好的回答了,蓖芷心黯其中情愫,便道:“可那小娘子头脑颇是聪慧呢,若要言说苏之遭逢暗箭一事,怎不请她来一道出谋划策?“
“以后北境之事不必寻她一道来出谋划策了。”扶瑄沉声道。
“哎?说是女子容色变化比那落帐子更快更反复无常,我瞧你谢大公子的容色却比夏日午后的天色更反复无常,前时我与你说苏之之事时,我本还想着回避了他,你却说‘她不是外人,但说无妨’,如今可道好,我要说了,你却不愿去请她来了。”蓖芷仰颈饮尽那一盏凉茶,大呼了声“痛快”,又道,“从前你谢扶瑄是公私分明之人,如今怎因与她拌了小嘴便置大局于不顾呢?”
“你莫以为我不知你打何主意,你是想借此叫我去寻她来致歉求和,今日我也便说了,从今往后北境之事再不许道与她知!”
“你怕她又如上次似的自己跑去摆花街勾搭桓皆?”
“我纯是因与她讧了嘴……不为旁的……”
“瞧瞧,瞧瞧,你这口是心非的神色全画在你脸上,怎的,还需逞强前时是为了打探她身份才接近于她的?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打探地如何了?她这胡人女探子有何身世?”
扶瑄望了他一眼,冷淡道:“该需你知晓时自会告诉你……”又一把夺下他细细品咂着的杯盏,道:“说正事,苏之所受暗箭之事调查如何?”
蓖芷却是又抢回那盏茶来,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扶瑄心谙他言下之意,便低低地叹息一声。
自然,那暗箭若真是孙利放的,他身为孙渊义子,常年与司马锡勾结亲密,自然是做得天衣无缝的,暗杀之事多半是当场擒获暗杀凶徒才算确凿证据,若是之后单凭一记号一人证来纠察,却是变数颇大,机遇渺茫。
“想要自北境那处寻突破口已是难如登天了,那几日我住在军营时里里外外打探了。”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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