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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啸在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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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明知皇城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先考虑的不是救国家于危难中,而是他自身利益,如此君王,如此胸肠,天朔堪忧啊!
群臣激愤,主战声浪日趋高涨。
众人不知内情,但端木雄和李佑却有另一番打算。
按端木雄所想,那三万叛军是自己暗藏的兵力,只是有人偷取了他的令牌假传他的命令,也就是说他们是被人利用了,并非有心背叛他。那些都是精锐兵马,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积聚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当务之急,他要保全他们,夺回他们。
而李佑在知道太后与端木雄的关系后,对其全然信任,一个手握兵权的男人为了深爱的女人和不能相认的儿子隐忍了二十几年,他没有怀疑的理由。所以他自然是要站在端木雄那一边的,那些叛军在他眼中也成了光的金蛋,若是能收编成为御林军,圣京城将固若金汤。
※※※
城西郊外三十里的冷月庵,原是佛门清静地,因近年来不断有失德失贞或犯错的妇人被家族送至此处,名义上是在此祈福清修,实际却是被家族或夫家囚禁于此,青灯古佛,一生也就葬送在这里了。
冷月庵的禅房日渐增多,那些被弃于此的妇人多是世家小姐或夫人,都会带一两个丫鬟贴身服侍,常有婢女下山为主子采购,也常有妇人的亲属或子女上山探视,因此通往冷月庵的山路上经常有马车来回。
此时夕阳西下,漫天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际,山上绿树成荫,路边开满不知名的小花,一辆马车奔驰在狭窄的山路上,由远及近,扬起一片尘土。
“车夫,再赶快些。”一支白净修长的手撩开车帘,车内的锦衣公子探出头,望着山腰,一双灿若星华的眼中透着焦急。
“公子,这路又窄又不平,再快会翻车的。”车夫头也不回,只扬着手里的马鞭,轻轻落在马尾。
马车里的锦衣公子正是周家二公子周显,他张了张口,没再说话,放下帘子,坐回位子上,身子随颠簸的马车摇晃。
镇远将军府位于皇城东南边,城破后为受波及,书院在叛军入城后休业,周显便从书院回到家中,周裕离京前叮嘱他无事不得出府,尽管担心大哥此行安危,但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就听话的呆在家里。今日中午有人送信上门,他认出是小妹周秀的字迹,信中让他去冷月庵接他们的母亲陈氏回将军府,随信附上可在城内自由行走的玉牌一块。
他猜这玉牌应是睿王所赐,周秀是睿王侧妃,又身怀有孕,能得睿王相助并不奇怪,但睿王的玉牌真的能在皇城行走自如么?
他不确定,但事关母亲,也只好试一试了。
却没想到,一路行来,不论是御林军还是叛军所设的关卡,出示玉牌都得到放行。
这是怎么回事?
睿王究竟是被叛军俘虏了?还是乱臣贼子?
尽管心里疑问纷纭,但也顾不得许多,接回母亲最重要。
但他未曾想到,迎接他的会是那样一副景象。
此时,冷月庵东面的禅房里,陈氏惊恐地瘫坐在蒲团上,紧紧捏着手里的佛珠,一个用力扯断了,黑色的珠子散开来,滚到四面八方。
“你,你是那贱人的……”
噩梦重现,梦里,她弄死了那个贱人,梦里,她抢回了丈夫,梦里,她,她……
凤之翼(16)()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木窗照在禅房的青石地面上,一袭黑衣的少女踩着斑驳的光影缓步走来,灿烂的橘霞在她身后宛如开出冶艳的曼珠沙华。
在看清少女长相的刹那,陈氏如遭雷击,心口鼓跳,急促呼吸,她按住胸口,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呵……”慕若兰轻笑,“舅母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若兰自认长得不差,都说若兰肖母,舅母以为呢?”
“你,你……”陈氏抬起枯黄皱的手指着慕若兰,“你居然没死?”当年那场大火几乎烧光了整个别院,烧死了那贱人和未出世的孽种,烧死了十几个丫鬟婆子,连看门狗都烧焦了,没想到却让这丫头逃出火海,怎么可能?
陈氏渐渐镇静下来,她捂着胸口顺了顺气,那双泛黄的浑浊老目审视着面前这个青春妍丽的少女,思绪漂游,仿若陷入时光的长河里。
像,真像!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那一幕的震惊,收到消息的她领着府里的护卫赶到城外偏僻的庄子里,看见那被圣京城奉为‘第一美人’的慕紫妍站在满庭樱花树下,而她那已官至镇远将军的丈夫温柔地揽着那贱人的腰,低头轻抚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目光轻柔地能滴出水来,那是她从未在丈夫脸上见过的笑容,轻柔似水,含情脉脉,里面糅合着明晃晃的幸福,他们站在一起似一对璧人,女的娇美婉约,男的高大俊挺,那般登对,那般,那般刺眼。
那一刻,她忽然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那个贱人,她要弄死那个孽种,她要,她要……毁了那对狗男女。
她尖叫一声冲过去,却被沉下脸的周达一脚踹在心窝上,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肋骨也断了两根。卧病在床的那一月中,她慢慢冷静下来,周达已不是当年的四品中郎将,早已不再仰仗她娘家的扶持,而她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儿子的未来和女儿的婚事都需要镇远将军府的荫庇,所以,周家不能出事,周达更不能出岔子。
该死的,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陈氏是世家贵女,青春少艾时钦慕英武俊爽的武将,不顾家族反对下嫁当时只是四品中郎将的周达,婚后不久周达便离京至北疆带兵,她就私下处理了周达的两个通房丫头,其中一个已怀了身孕,被陈氏让人一碗烈性凉药灌下去弄了个一尸两命,周达得知后怒骂陈氏狠毒,但也无可奈何,后来陈氏传出喜讯,这才平息了怒气,但他心里对陈氏的为人已有深层认识,他常年领兵在外,夫妻聚少离多,倒也相安无事。
在周达的内心深处一直有道倩影,虽已各自成婚,但伊人身影萦绕心头多年,原以为这一生只能远远望着她独自相思,上天却给了他美梦成真得到佳人的机会。
诱惑太强烈,**淹没了良知,他同意与太后合作,于是,有了七年前那场宫变,之后,他如愿得到了那个女人,慕紫妍。
他把她养在郊外别苑,为免陈氏得知后趁他不在时下黑手,他派出亲信保护她,尽可能的笼络她讨好她,只要她能接受他,他甚至让她的女儿以表小姐的身份住在将军府,给那孩子一个光鲜清白的家世。
然而他低估了陈氏,像陈氏这种深宅内院中长大的世家小姐,自幼见惯了后宅妇人争宠倾轧的手段,自家那木讷冷硬的男人忽然变得柔软爱笑了,这要没出事就是见鬼了,陈氏花了些银子收买了府里的账房,现大笔银钱流出,于是顺藤摸瓜这么一查,很快查出大部分都是花在衣服饰胭脂水粉上面,皆是顶级定制价格不菲,陈氏当下明白了,气得浑身抖。她托娘家派人去查此事,得知丈夫养了外室,她没想到撞破此事时那女人已怀孕五个月了,在最初的愤怒狂过后,她明白那女人身份特殊,死了就死了,但不能因此连累了丈夫,连累了将军府。
陈氏被丈夫踹断肋骨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足不出户,府里的事也都不管了,周达以为她认清现实安生了,慢慢放下心来,在慕紫妍临盆前一个月奉旨回北疆平乱,陈氏知道机会来了。
陈氏主持将军府中馈十几年,府里自有一帮心腹,娘家势力也不容小觑,她想弄死一个家族败落无依无靠的女人又有何难?便是周达留下一批得力护卫日夜守着别苑,也并非滴水不漏。然而在几次下毒未遂后,陈氏失了耐心,索性一把火将整个别苑烧了个精光,人畜不留,死无对证。
“我没被烧死,舅母很遗憾吧!”慕若兰在陈氏面前屈膝蹲下,视线落在陈氏紧捏着几颗佛珠的手上,扯开唇角,似笑非笑的说,“当年你没能弄死我,你可知造成了什么后果?”
陈氏往后挪了两步,手一放,三颗佛珠滚落,“你以为将军不会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这般有恃无恐?”
慕若兰笑着摇头,“我的身份已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少,但我仍安然无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氏瞪着她,心里盘算着等裕儿回来,她一定要这丫头好看。
“因为想要我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比如周雪……”
“你说什么?”听到已故长女的名字,陈氏心头一颤,盯着慕若兰,声音微抖,“雪儿的死……不是意外?”
陈氏遭丈夫厌弃幽禁冷月庵多年,山上闭塞,庵堂清净地也鲜有流言是非传播,周雪死得蹊跷又突然,在朝廷刻意封锁消息下,陈氏只知长女是病故,未曾想是遭了毒手,是了是了,周雪定是被人给害死的,皇宫那等吃人的地方,可怜她那苦命的女儿。
这么想着,陈氏老泪纵横。
慕若兰唇边的笑意冷却,“身为母亲,你为女儿的惨死落泪,那你可曾想过那些被周雪害死的女人和她们未出世的孩子,又有多少人为她们痛哭流泪?”
凤之翼(17)()
陈氏垂着头,眼中泪已不再流,只是胸口重重的起伏,她虽幽居庵堂多年,过往半生也算历经世事无常,沉下心来仔细一寻思就大概理出头绪来,她深深看着慕若兰,“我没想到那场大火后你竟敢继续留在将军府,你是想为你母亲报仇吗?”
此刻想来,这丫头当真心思玲珑,当年才多大年纪,便能猜透人心,知道她放火烧宅杀人毁迹定然心虚,不敢在她的儿女面前道出那寄居将军府的表妹其实是前朝余孽,更不会想到会有漏网之鱼,在她被周家逐至冷月庵后,这丫头再返回周家,而知道内情的周达只会更加怜惜大难不死的小姑娘。Ω 趣 . b.
陈氏心里那个悔恨啊,是她疏忽了,当初没让娘家派人打探清楚,让这小贱人躲在将军府养虎成患,这丫头一定筹划了多年,扮成柔弱无依的小白花博取同情,麻痹她的丈夫和儿子,然后一步步的展开复仇。
“如果你要说成是‘报仇’,那也没错。”慕若兰将地上的蒲团拉过来,盘腿坐下,“舅母在山里住了太久,怕是不清楚外界已是天翻地覆,两位表哥一年难得来看你一次,想是不愿拿那些糟心事让你难过,可我费了那些心思,总不能事事都不让你知道,那我多没成就感。”
陈氏眼角跳了跳,“你也不用得意,裕儿何等机警,不会轻易让你算计了去。你害死他的妹子,他定然饶不了你。”
慕若兰嗤声笑道,“裕表哥确实有些能耐,算是整个周家最有头脑也最清醒的人,唉,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再厉害也抵不过一家子的人头猪脑,枉费他耗费心神为你那两个好女儿找个好夫婿,周雪成了皇妃,周秀进了睿王府,也算是风光无限,可惜啊可惜,全给她们自己搞砸了,不用瞪我,我给过她们机会的,是她们坏事做得太多,总是担心有人要害她们,想着先下手为强,这才步步陷入局里,你说,怨得了谁呢?”
陈氏眼中迸出恨毒地寒光,目光变得幽冷,“当年那件事是我的主意,雪儿秀儿还只是孩子,所有的事都是我做得,你要为你母亲报仇我无话可说,只怪我当初大意让你捡回一条小命,横竖我在这庵堂也和死人无异,你要如何对付我尽管使出招来,不要害我的孩子。”
若不是明白陈氏的为人,见识过她的手段,慕若兰真要为眼前这舍身护犊子的妇人动容心软了,不由敛眉垂目,嘴角勾起冰冷的讽笑。
当年慕紫妍带着女儿逃出皇宫后欲往南疆投奔丈夫的部下,谁知尚未出圣京城便传来凤玄骁的死讯,慕紫妍深受打击,精神几欲崩溃,行踪暴露差点被御林军捉住,是周达及时出现救下了母女二人,瞒着所有人把她们安置在城外庄子里,缓过神来的慕紫妍为护女儿周全而委身周达,慕若兰则成了周家表小姐。当时只有八岁的慕若兰很懂事,明白她和母亲的处境,她努力扮好表小姐的角色,柔弱怯懦的任由周家两姐妹欺负,少言寡语降低存在感,但当时已及笄的周雪却对这凭空冒出来的表妹起了疑,怀疑慕若兰其实是周达行军在外时所相好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于是在陈氏面前道出她的怀疑,陈氏这才察觉不对劲,派人仔细一查,果然查到了城外的庄子有问题。
半晌,慕若兰缓缓抬头,幽幽道,“当年为你出谋划策的人是周雪,你们以为那场火烧得彻底又干净,周雪没想到死里逃生的我还敢回到周家,她不敢对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害怕周达会猜出是她在背后搞鬼,于是她几次出手置我于死地,却都被我逃掉,知道我为什么总爱粘着周显吗?因为他最傻,次次都为我挡刀,有一次差点就死了,周达便从军营抽调了人马换掉将军府的护卫,周雪再难下手,之后她背弃婚约进宫为妃,忙着和宫里那些女人斗,也就没有心思再理会我,或许她觉得一个八岁大的小娃翻不了天吧,知道周雪为何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投入李佑的怀抱吗?”
陈氏越听越心惊,只觉这初夏时节怎地这般冷,她盯着慕若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若兰漫不经心的说,“她去寺庙上香遇到当时还是皇子的李佑,在禅房里**于他,不得不悔婚另嫁。”
“你,你怎会知道?”陈氏震惊万分,当年此事只有当事人知晓,这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她当时才多大?九岁还是十岁?
慕若兰哂笑,“我当然知道,周雪的行踪是我透露的,那瓶‘金风玉露’也是我提供的,李佑觊觎周家兵权,娶了周雪就能拉拢周达,以李佑的为人如何肯放过此等良机。进了宫的女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扶摇直上,要么坠落泥泞,端看她如何选择,但很不幸的,周雪选了一条注定要粉身碎骨之路。我只能说,善恶终有报,怪不得谁。”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诡计……”陈氏恍然大悟,仿佛瞬间被抽去精气神,软软瘫倒。
慕若兰慢条斯理的起身,“哦对了,周秀进睿王府也是我一手设计的,她如今身怀有孕,若是睿王夺位成功,她或许有风光的一天哦。”
“你,你……”陈氏心惊肉跳,仿若冰水兜头浇下,嘴唇打颤,噗的喷出一口血,接着不断地吐血,也染红了一双眼睛,喃喃自语般,“我,我……悔,悔不当初……”
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陈氏吐出的血在地上流淌蔓延,死睁着血红的眼睛不知望着何处。
悔不当初么?
后悔不该赶尽杀绝,还是后悔未能斩草除根留下祸患?
一切都无从得知。
“若是当初放我母亲一条生路,或许……”
或许她不会如此不留余地。
慕若兰缓慢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出禅房,步入漫天彩霞中。
凤之翼(18)()
山路崎岖,马路只能停在山脚下,周显心神不宁,仿佛感应到有事生般,疾步赶往冷月庵。Ω┡趣 . b.
远远地,就听到女人尖锐的哭喊声,周显听出是陈氏身边侍女的声音,那哭声凄厉,定是出事了。
禅房门半开着,青衣婢女跪在陈氏的尸边埋头放声大哭。
“这是怎么了?”周显站在门口,被屋里的情形惊住。
“显公子。”伏地痛哭的婢女闻声转头看见来人,哭声骤停,情绪激动地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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