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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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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池好奇:“这是作甚?孟姜女哭长城还是杨白劳求黄世仁?”
阿书听不很懂,膝行至池小池跟前,深叩一首,道:“公子,我小的,也想随您去镇南关。”
“你?”池小池蹲下来,一脸的哭笑不得,“你从小武艺便不足,去了能做什么?”
“牵马坠蹬也好,伺候公子饮食起居也罢。”阿书抹泪道,“小的不愿在家等您了,太熬人了。您不知道,先前您上战场,递上来的战报一封接一封,小的整日在家提心吊胆,盯着那边境地图心焦,生怕哪一封战报上,就”
阿书说不下去了,哽咽两下,年轻清秀的脸颊上皆是泪痕,眼中却多了几分决绝:“阿书已把这些年来攒下的全副身家连夜送给了妹妹,虽不能保她一世衣食无忧,但已够她许配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阿书要跟公子上战场,哪怕回不来,也能求个安心”
池小池一拍他的脑袋,啧了一声:“说什么呢?今番与上次不同,又不是南疆造反,只是邕州城白副将不听号令,伤了”
说话间,池小池对娄影递了个眼神过去。
娄影适时地阻止:“公子。”
池小池佯装失言,马上住口。
阿书有点懵懂地抬头看向池小池。
池小池窘迫地红了小半张脸,十足是个犯了错的学生模样:“先生。”
娄影忍不住想,他是怎么做到脸红都能红得这么真的。
“邕州?”阿书诧异道,“公子,我们是去邕州?不是锦鸡陵?”
池小池略急促地打断了他:“阿书!”
阿书一噎。
池小池命令道:“若你想要随我去,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这是军中机密,你可明白?”
阿书惊喜:“公子允小的同去了?”
池小池一摆手。
阿书欢天喜地起身,说了声自己去收拾干净再来伺候公子,便匆匆钻回自己的小屋,去收拾自己的仪容。
池小池笑骂一声不稳当,掀袍登登登上了台阶,来到他家先生身前,推着他在廊下遛弯。
娄影回头,轻声道:“一封根本不存在的信,也能被你用成这样。”
“谁说不存在了呢。”池小池趴在轮椅上方,心情愉快地滑来滑去,“信可都在他们心里了呢。”
与时停云最亲近、最得他信任的人,无非严元昭、严元衡、褚子陵与李邺书四人。
他们四人,又能分为两拨。
六皇子与十三皇子是皇族,如果是他们二人要搞事牟利,无非是争权夺位、篡谋大权那一套。
起初,池小池是比较怀疑六皇子的。
然而六皇子明明想去南疆,却并没有去抢夺这个把握兵权、在军中树立威信的宝贵机会,甚至在十三主动申领后不再请求同去,显然是对他有所避让,不像是憋着一口气要和十三相争大位的样子。
十三皇子虽然心中对时停云有意,面对边疆之事,也是主动请缨,未曾推辞。
至少从目前看来,二人即使小节有损,大节也无亏。
对两位皇子初步的试探过后,下一步便是时停云的身边人。
池小池并不担心他们是哪位皇子的眼线,只担心他们的心思,是否大到怀有吞天之志。
在昨晚,他已修书一封,通过家中豢养的信鸽寄送给远在镇南关的时父,还特地用了一张“送必达”卡片,确保这封书信只可能被时惊鸿收到和打开。
信中,他写道:“家中生变,盼父相协:定远温叔,邕州白叔,孰地来敌,佯伤诈败。”
池小池不能排除身边两名小厮都是奸细的可能。
只要他们私下接了头,交换了信息,便会马上意识到时停云怀疑了他们的身份,到时候定然会采取其他措施,要么狗急跳墙,要么溜之大吉。
自然,也不能排除那奸细警惕性高的可能,即使得知消息后也按兵不动,白白放过打个胜仗的机会。
但池小池相信,他们当中若真有异族探子,潜伏到自己身边,隐忍多年,总要选准时机,做些事情证明自己才是。
再说,他们按兵不动,对池小池而言是于己无损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池小池推着轮椅,含笑道:“定远温非儒,邕州白镜湖。就看哪边会受袭了。”
主神空间,“须臾之间”内。
暗红色的主脑缓缓蠕动,密切关注着池小池那条世界线。
只是它的心情实在算不上愉悦。
在看到趁着夜色从望城内飞出的又一只信鸽后,主神真的很想把那只鸽子打下来。
然而这种涉嫌严重违规的行为,它也只能想想作罢。
真是个蠢货!这么沉不住气!
它正暗骂间,陡然听到“须臾之间”外传来一通乱声。
这些日子它已经被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不由气道:“怎么回事?!又在乱什么?”
“须臾之间”的大门被砰然推开,跑进来一个一脑门子汗的系统,吁吁直喘气,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主神急了:“说话!”
“老板,我们上周递交的报告”那系统吃了一吓,说话反倒顺畅起来,“就是,就是说明系统被异常能量闯入的报告,被修改了”
“修改?!”
系统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把显示屏上的内容投射到公屏上。
原本白纸黑字的严肃报告,被篡改成了一个经过高度磨皮柔光的男人表情包。
“你好骚啊gif”
还tm是动图。
还tm布满了一百页。
一百个人同时开口说你好骚啊,精神污染可想而知。
主神心神俱裂:“发送过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检查?!”
这个系统是专门负责撰写报告的,看样子也被荼毒得不轻:“昨天发过去前我检查了可是,主系统发了回信,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东西有问题”
“你是废物吗?!”主神动了真火,“查!给我查!昨天谁进过你的办公室?有机会碰到你的电脑?”
“有”系统颤抖道,“129,872,399,737,121,还有089昨天是我值班,所以进来问事情的有很多”
主神勉强冷静了下来:“089先不用管他,把剩下的人都一个一个调查清楚!”
系统颤声:“不,老板主系统说,我们最近总是出事,要派监察系统再来进行一次全面审核”
主神一窒:“滚出去!”
那系统便满头大汗地滚了。
门一合上,ai就开口征询主神的意见:“您好。我们扣留的那条未发放的世界线”
主神声音愈发冷了,几乎是在咬牙切齿:“装作延迟!能扣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事情很快传开了。
坐班的023心情不坏,光脚架在桌子上噼里啪啦打游戏:“管写报告那个马屁精总算倒霉了。”
089握住芒果,操纵着能量把芒果皮削掉:“他干什么了?”
“你忘了?”023瞥他一眼,“当初61格式化的时候,他说61的记忆没清理干净,跟脑花报告了,把他扔进去第二回,忒不是东西了。哎,我说,就你这记性还当人爸爸呢。”
089一乐,拖长声音:“啊——”
023张嘴:“啊。”
089会意,拿小叉子扎了新鲜的芒果块投喂给023,同时在自己的备忘录中删掉了那个马屁精的名字。
在那马屁精上面,还有七八个已经被删掉的系统编号。
089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是,只要你成为一个安详的废物,就没人能利用你。
但他也会把那些混杂在系统中、负责给主神打小报告的狗腿标记出来,记在备忘录上,等待着某个时机,拉他们出来挨一下雷劈。
他相信,主神不管对061和池小池动了什么手脚,最快今晚,最慢拖到主系统来视察前一天,都得给撤回去,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而他的预想没有出错。
因为系统内外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池小池在即将动身前往镇南关的前夜,突然犯起剧烈的头痛来。
这次,世界线是毫无预警地塞进他脑子里的,接收的过程格外痛苦,有那么几秒,池小池眼前一片昏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被惊醒的娄影从背后紧紧搂着,身体蜷缩,牙齿咯咯地发着抖,过了许久,眼前才浮现出一个少年的影像。
他坐在被血泥污染的山坡上,微微喘息,腿往前支着,小腿迎面骨微微凹陷,像是断了,他脚下扔着一个被砍烂了的银盔,身侧倒卧着他奄奄一息的白马。
他身侧插着弯了的白银枪,沾满已干涸的鲜血的睫毛看上去格外长。
风从他身后刮到身前,撩起他的发带,让他看上去像是噙咬着染血的发带,在发呆。
那是十三皇子严元衡第一次赴边疆时,看到的战场上的时停云。
他看到自己,摇摇晃晃地起身,拖着伤腿下拜,眼里尽是少年人的清光。
他笑得灿烂,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礼节:“元衡,你来啦,见到你真好。”
严元衡上前搀扶:“是父王派我前来支援”
第188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七)()
时停云初次到国子监;时年六岁;比他侍奉的十三皇子严元衡大上三月有余。
下学时;博士为严元衡解惑,时停云站在窗边为严元衡收拾笔墨。
八岁的六皇子严元昭趴在窗户上来瞧新鲜,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小瞿英。
严元昭:“嗨;你是时家的大公子?”
时停云落落大方,毫不拘谨:“是啊。”
严元昭进一步搭讪:“时停云,是哪三个字?”
时停云笑答:“回六皇子;停云霭霭,时雨蒙蒙。”
“云弟弟。”严元昭早就知道他的姓名;亲热道,“我这里有好吃的糕点,是西域来的,宫中除了父王,也就我有了。你要来吃吗?”
“多谢六皇子盛情”
时停云抬眼看了还在问问题的严元衡,对浣笔归来的另一名伴读耳语两句,不顾他小声的劝阻;道:“我这便来了。”
他轻捷无声地翻窗而出;甚至没能引起严元衡的注意。
严元衡向博士请教完问题;才发现自己的两个新伴读跑得只剩下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正诚惶诚恐地抱着书袋看他。
听他说了时停云被六皇兄叫走一事,严元衡也没怎么生气。
严元衡早就听过时停云的名号。
他是时惊鸿将军独子;异常;被父亲寄予厚望;就连父王对他亦是宠爱有加,年节里又是赐菜又是赏物,足见他受重视的程度。
况且又是那位六皇兄将他唤走,他生气也无用。
严元衡微叹一口气,刚刚出门,便见时停云用帕子托着几块糕点飞快奔来,见了十三皇子,便一把捉住他的手:“十三皇子,久等了。请往这边来。”
行事素来端庄谨严的严元衡被拉得一趔趄,稀里糊涂地和他一道在国子监的走廊里七拐八绕地绕了许久,把另一名小伴读甩下老远。
等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小凉亭,时停云才停下,单膝下跪,把手里捧得稳稳当当的糕点呈给严元衡:“请十三皇子用糕点。”
严元衡站稳脚跟,略微有些气喘:“这是六皇兄的?”
时停云坦荡荡道:“是啊,是请我的,我拿来了些,十三皇子午膳进得太少了,正好垫垫肚子。”
严元衡盯着点心,抿一抿嘴巴:“我不饿。”
但糕点的香气刺激了早已空瘪的胃,严元衡腹内发出咕噜一声闷响。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大半。
时停云站起身来,笑眯眯推荐道:“用午膳时,我瞧出十三皇子爱吃甜的。停云一个个试了过去,这三种糕点最甜。十三皇子当真不试一试吗?”
严元衡偏过脸,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贪馋:“六皇兄寻你何事?”
“他没说。”时停云摆弄着手中帕子的花边,“左不过是给我些好处,要我做他伴读,替他添份助力嘛。”
宫中的孩子最是早慧,更别提是受母妃教训影响、从小谨小慎微的严元衡了。
他豁然一惊,赶忙去捂他的嘴:“你小声些!这话不可乱说!”
时停云便不说了,托了托手里的帕子,示意他快些用。
严元衡却将糕点收起,一本正经道:“餐前不可滥用甜食,会坏胃口。”
时停云一笑:“那便留在饭后了。”
彼时,严元衡再如何谨慎,也不过只是一名稚童。
他心中踌躇了许久,才在那日分别前,开口问时停云道:“你会去吗。”
这本是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时停云却听得懂。
他笑说:“时停云明日会来陪十三皇子读书,后日也会来。一年也来,十年也来。”
或许是一语成谶,时停云当真做了严元衡十年伴读。
整整十年。
十年,也改变了许多事情。
幼时谨小慎微的严元衡以真才实学渐渐压过了严元昭,颇受皇上爱重,而严元昭也一改早些年的勤勉慧敏,不再苛求上进,越来越有纨绔之风,叫皇上头痛不已。
与这二人相比,时停云的性情倒是没有大变。
从初识起,他便是个逍遥快活的人,仿佛万事都不能牵累于他。
正如他十五岁时酒后狂言:望城新辈,唯吾独秀。
时停云对望城的角角落落都熟悉不已。他第一次带严元衡溜出宫,去赌坊赢了十两银子,又拿这十两银子带他玩遍了望城,去茶摊听说书,磕三文钱一碟的瓜子,钻在人群里看皮影,瞧西域人玩蛇,甚至凑到西域人身边,用西域话借来他的蛇,盘玩一阵,又拿来吓唬严元衡。
严元衡不怕蛇,淡淡道:“胡闹,小心被咬。”
时停云笑话他十二三岁就活成了个老学究,他也不生气。
严元衡从不对时停云生气。
他很喜欢看着他做事情,不管是练枪、练字、抄写、洗砚、饮酒,他做来都与旁人不一样。
严元衡不很懂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想,与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大概都会有这样不同寻常的感情吧。
然而,自从褚子陵进时府后,情形便与往日不同了。
原本一心一意记挂着严元衡喜乐忧愁的时停云身旁,开始无时无刻不跟着一名小厮,叫时停云珍爱不已。
褚子陵天生一双笑眼,惯会来事,长得也极俊俏,时停云也说,当初在众多小厮中挑中他,就是因为他笑起来赏心悦目。
事实证明,时停云眼光着实不坏,褚子陵学什么都极快,严元衡曾亲见时停云教他时家枪中的回马枪式,褚子陵只看过两遍,便轻松演出了全式。
时停云爱才,同严元衡共坐饮茶时,仍不忘夸耀褚子陵与夸耀自己:“我可真是捡到宝贝了。”
严元昭冷哼一声:“一个略聪明些的小厮,也值当你拿上台面来一次次说?”
时停云替褚子陵说话:“他不是小厮,是块璞玉。你们待看罢。”
一旁的严元衡不语。
他想,我的璞玉,也养了一块他的璞玉吗。
他微微垂下长睫,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试图忽视心中那隐约的不适。
而在某次马球比赛后,他再也不能忽视了。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在比试中拿马刺扎伤了马,马儿受惊发狂,骤然发力,把那公子掀下马来,时停云恰在近旁,飞身下马,将那公子接住,保住了他一条小命,而褚子陵跃身直发狂的马背上,在满场惊慌的马嘶声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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