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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盈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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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舒凰回到床上躺下,思索了一会,唤宫人进来梳洗之后,带人到凤翔宫给皇后请安。在凤翔宫外多了几个陌生的下人,看这些人的衣着显然是宫外的家奴,一群人见楚舒凰到来,纷纷给她见礼。
凤翔宫的人回禀到,今天皇后宣了立贞程夫人进宫,这些人是程夫人府上的下人。
皇上幼年生活艰辛,多亏程嬷嬷尽心侍奉,如今唯一的女儿遭此横祸,皇后自是要安慰一番,也昭示皇上的关心。
后院的流云榭歇息,夏日树荫深深,给流云榭更添了几分舒爽。
楚舒凰让人把琴抱来,独自就在这凉风习习的流云厅中练习起来。学琴也有两年时间了,像样的曲子也能弹上几首,教琴的先生一直夸楚舒凰心思灵透,悟性上佳,但若说天分好像还是差那么些。
弹了两首之后,黄嬷嬷送来些新鲜水果,“娘娘知道公主来了,特意让老奴给公主送些水果来。”
“劳烦嬷嬷先代我谢过母后,等母后空闲了,我再去陪她。”楚舒凰向凤翔宫主殿施了一礼,又接着说道:“昨日与嬷嬷说的东西,我没有找到,嬷嬷可是放在了特别的地方?”
黄嬷嬷目露诧异,脸上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当时只是同库房中的一些画轴放在一起了,并不曾特别安排,稍后老奴就去查问,找到之后可是要把画卷带过来?”
“如果找到了,劳烦嬷嬷带给我。”
“公主放心,老奴一定给公主送来。”黄嬷嬷下去了,楚舒凰回了宣雅阁。
傍晚时分,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香儿来到宣雅阁:“禀公主,安国公府的世子爷递话说半个时辰后进宫,说是和公主说好了,特意来接公主到安国公府小住几日的。请公主收拾妥当到流云榭,娘娘在那里等着公主和世子爷。”
这是怎么回事,和花畅说好要传授自己武功不假,可什么时候说要到安国公府小住了,看这样是母后同意了。
楚舒凰按下心中的疑惑,言道:“你去回禀母后,我收拾妥当之后,就过去。”
楚舒凰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出宫去呢,黄嬷嬷是否找到了《春桑图》?这个时候出宫,难道是不想让自己参与?
楚舒凰独自来到书房,关上门,来到桌前,云若从暗处现身:“禀公主,《春桑图》被人偷走了,娘娘宣世子爷入宫询问一些情况,不引人怀疑,所以称世子爷来接公主小住。”
真的丢了!
楚舒凰带着青荷、青柳来到凤翔宫,黄嬷嬷候在殿外,看到楚舒凰过来,上前行礼到:“给公主请安!公主您过来了,娘娘在偏殿等着您呢,世子爷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楚舒凰随着黄嬷嬷来到偏殿,殿内一个侍候的宫人也没有,皇后坐在丹玺上,花畅坐在下首紧挨着皇后,两人似乎在小声的说着什么。楚舒凰殿内,两人转头望了过来,皇后凝重的神情,换上温和的笑容。
楚舒凰走上前给皇后见礼,“母后万安!”,又向花畅点点头。
“凰儿,来~。”皇后向楚舒凰伸出手来,楚舒凰抓住皇后的手来到皇后身边。
皇后一只手扶着楚舒凰的脑袋,细细打量楚舒凰,纤瘦的小脸还没有巴掌大,肤若凝脂,细细的绒毛,唇若花瓣微嘟,小鼻子翘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清亮灵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眨一眨的更显得狡黠。皇后眼中溢满欣慰,当初襁褓中的小奶娃已经长成了小姑娘,而且聪慧灵透,将来定是美好可人、尊贵雍容。
皇后的目光停留了片刻,就转过头,花畅接着说道:“那人看到那个小沙弥故意撞翻了书童的清水囊,借着捡起之际换了另一个怀中的水囊,书童没有发现,装上水囊跟着公子上山了。事后小沙弥失踪了,他害怕被灭口,所以逃离了林云寺。”
“林云寺离京城较远,几乎没有贵公子去往。偏偏秋嘉策就是那个时间住在林云寺,作的《春桑图》。”
一时之间,殿中三人都静默了!
勋贵子弟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喝的也是茶水,那么囊中的清水就应该是用来磨墨的。
水中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原来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皇后言道:“当年太医着重查了那副画,却没发现什么,可见不是寻常东西。你们都要小心一些,也敲打着身边伺候的人,警醒着些。”
“是!”楚舒凰和花畅应道。
花畅接着说道:“现在《春桑图》被人偷走,说明此画确实有问题,秋嘉策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皇后言道:“偷《春桑图》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宁平侯府,销毁证据,这样的话他们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另一种就是要挟宁平侯,那样的话,迟早也会与宁平侯联系的。”
皇后知道花畅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又嘱咐道:“你可以让人多注意宫外的情况,对宁平侯府可以着重监视,但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好!”花畅神色肃然,眼神狠厉。
皇后看着花畅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花畅的肩,花畅神色缓和了一些。
第十八章 安国公府()
皇后扭头,看着楚舒凰说道:“凰儿,你表哥想接你到安国公府小住几日,你觉得如何?”
花畅的神情已经恢复到最初的淡漠,在一旁说到:“先前爷爷政务繁忙,我又一直没在府中,凰儿一人在府中难免孤单,现在我回来了,自当好生款待表妹。”说完后眸光不明的看着楚舒凰。
楚舒凰见皇后目露笑意颔首,便言道:“常听人说表哥自幼才思敏捷,机智过人,表哥终于回来了,我也想和表哥多多亲近,那就叨扰表哥了。”
“既然你表哥有心,你就去叨扰几日吧,切不可胡闹任性。让战荣带人跟你去,不可出府惹事。”皇后又嘱咐花畅道:“安国公公务繁忙,你要多多孝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下人伺候的不尽心,就发作了他们。出府一定要多带人,多谨慎,要是有人敢给你委屈,你尽管来找我。”最后言道:“你们兄妹行事要有分寸,不可滋生是非。”
楚舒凰,花畅连连应承。
楚舒凰随着花畅出宫,马车早已备好等在外面,楚舒凰上了马车,花畅骑马跟在旁边,伺候的宫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街上的“景色”楚舒凰早就熟悉了,倚在车内养神。这几年借着出宫的机会,她早就了解了楚国京城现状。就是一些楚国经济的文字资料,那些世家大族的产业背景等等,前两年楚舒凰也仗着自己小,无人起疑,都擦科打诨的看过了。
马车离开宫门,渐渐京城繁花的街道,突然街上百姓的议论声吸引了楚舒凰。
“真是可惜了,名门贵女,千金之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
“行了行了,人家将来好歹也是世子夫人,享不尽荣华富贵,你替人家可惜什么,先管管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你知道什么!”那人反驳道:“如愿做了世子夫人,还闹腾什么,还一下子病倒了?女子呀,就是麻烦,锦衣玉食不享受,……”
声音渐渐听不到了,青荷在旁轻轻说道:“外面都在传威远侯府的大孙小姐苏筝病倒了。说是普宁寺受辱,心里想不开,一病不起。”
“什么时候的事?”楚舒凰问道。
“应该是从普宁寺回来没两天就病了。”
“那如今威远侯府和靖远侯府什么情况?”
“听说靖远侯府送好些珍贵药材和补品到威远侯府给苏孙小姐补身体,说等苏孙小姐身体好了,再商谈婚事。其他的这个奴婢就不知了。”
安国公府并不远,晃晃悠悠大约多半个时辰就到了,马车径直来到二门马车才停下。
花畅下马,等在车前,楚舒凰抬眼扫视一周,前有花畅,后有马车挡着,能看到她的人,并没几个,而除了贴身伺候的都已转过身去。
“咚!”楚舒凰从车上跳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花畅眸光中异色一闪,却依旧神色不变。林嬷嬷看花畅没有吭声,目光略带责备的看着楚舒凰,楚舒凰则转过头直接忽视掉这些目光。
早有软轿候在一旁,花畅挥手叫来软轿,“凰儿累了吧,坐软轿吧?”
楚舒凰嫣然一笑,“谢谢表哥!”
上了软轿之后,花畅又在旁嘱咐道:“凰儿先回去稍歇一会,等爷爷回来,咱们一起吃晚饭,我去英兰阁接你。”花畅神色是难得的细致温柔,只是神情疏离。
楚舒凰也意,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让表哥费心了,到时我自己过去就好了,表哥也歇息一会吧。”
两年前楚舒凰初到安国公府学武时,安国公就安排楚舒凰住进了英兰阁。这是安国公府为最尊贵的女儿安排的院子,可安国公府没有女儿,多年来一直空置。等楚舒凰要来安国公府,安国公命人重新修缮,移花栽草,比原来更多了份精致,处处可见用心。楚舒凰非常喜欢,两年来在此处甚是心情安逸,更甚皇宫。
花畅住的还是当年的院子,虽然那时不是世子,但作为安国公府的嫡长孙,住的自然也是安国公府最好的院子,在离英兰阁不远的紫竹苑。
紫竹苑不像英兰阁那样处处透着华贵,而是简约大气,院中紫竹林是故去的安国公世子在花畅儿时为他亲手种下的。这两年竹林蓬勃生长,已经成为安国公府的一道景色,曲径通幽处别有一番韵味。
英兰阁和紫竹苑都在安国公府的中心位置,穿过二门,绕过正院,就能望到两处院子,英兰阁稍靠后些,在紫竹苑的西北方向。走到岔道口,楚舒凰就谢绝了花畅再送,花畅也不坚持,回紫竹苑去了。
英兰阁中,一切如旧,梳洗之后,喝了几口茶,略微歇息,楚舒凰遣退了伺候的人,唤出云若。
云若把最近的情况告诉楚舒凰。普宁寺回来没两天,苏筝就病倒了。威远侯府同靖远侯府已经定亲,只是靖远侯府却不想定下婚期,称等苏筝小姐病好了,再订。
楚舒凰想了想,问道:“苏筝病倒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按说威远侯府如此迫切扒上靖远侯府,苏筝就是真病了,也不应该让消息外传的。
“是从威远侯府内传出来的,具体还不太清楚,我们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这可是有意思了,难道威远侯府有人不想苏筝嫁到靖远侯府?”楚舒凰摆摆手云若下去了。
……
不一会儿青荷禀报道:“禀公主,安国公回来了,去了前院的书房。世子爷派人来传话,晚饭摆在荣桂堂,世子爷待会会来接公主一起去荣桂堂。”
楚舒凰听罢,站起身来,打量全身上下没有不妥之处,便带着青荷、青柳,外加四个小宫女到紫竹苑去了。
紫竹苑原来也曾慕名去过,但那时院子的主人没在,只是后院的竹林前大概看了几眼,没有进屋。
再次来到紫竹苑,景色依旧,不同是一改往日的沉闷,整个园子都生机勃勃,下人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花畅书房的小厮阿启来请楚舒凰到书房,说花畅正在书房学习。书房在古代是工作的地方,外人是不能进的,可能花畅现在主要还是学习,所以不太重视吧。
楚舒凰来到书房外,就令青荷等人停下来,自己外厅也就不走了,小厮看楚舒凰不走了,奉茶之后,就退下去了。
第十九章 他是故意的!()
屋中只有楚舒凰一人,静静的能听见里屋翻书的声音,想来应该是正在看书的花畅。楚舒凰轻轻的打量四周陈设,仍旧是简约中透着奢华,上零星的几本书,更像是装饰。楚舒凰走近一一扫过,这些书在民间说起来,会珍贵异常,但是和皇宫中的藏书阁比起来就没什么稀奇的了,所以楚舒凰只是略微看了下就离开了。扫视一周,没什么可做的,楚舒凰又返回,取了一本字帖,爬到椅子上看了起来。
娟秀中透着利落,应该是出自女子,翻看字帖的,名叫灵熙,她想了想,并没有听说书法大家中有这人物,想来只是有些小成吧。
本来是闲着用来打发时间的,但不知不觉中,楚舒凰开始用意识跟着字帖上的笔锋起落。她觉得这些字,灵活柔韧,但起落之间却有一股锋利的笔锋,越是体会的深,就越觉得那股凌厉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要逃避。
楚舒凰合上书闭上眼睛,心情平静了一会,缓缓睁开,发现花畅不知何时已然坐在对面。“表哥出来了?表哥,这个灵熙是谁呀,他这个字很不一般呀!”楚舒凰忙问道。
“噢,你不知道?”花畅瞟着楚舒凰反问道。
“我应该知道他吗,他很出名吗?”
花畅晦暗不明的看了看楚舒凰,仍是没有回答她,问道:“你觉得她的字怎么不一般了?”
“她的字,粗看没什么,但是认真体会之后,就会发现他的笔锋起落之中透着一股凌厉迫人的气势,宫中藏书阁的字帖不少,名人字帖更是各种风骨不尽相同。但这个灵熙,”楚舒凰忍不住挠挠脑袋:“她的笔锋让人有一种——恩——像是剑一样的凌厉,对,就是像剑一样。表哥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楚舒凰听不到回答,转身看向花畅,花畅眼睛定定的望窗外,看不出什么表情。
“表哥,你听我说话了吗?”
“哦,刚才有点事走神了,我们去荣桂堂吧。”既然花畅不答,楚舒凰也就不再提了,两人离开书房到荣桂堂和安国公一起用晚饭。
楚舒凰和花畅来到正院荣贵堂,安国公正坐着喝茶,楚舒凰亲昵的给安国公问安,“花爷爷安好!”安国公受了楚舒凰半礼。
花畅则径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凰儿来了,快坐。”安国公满面笑容的招呼楚舒凰,不忘瞪了花畅一眼。
楚舒凰来到安国公身旁,坐了下来,安国公一直都很喜欢楚舒凰,乖巧伶俐,好一顿吩咐花畅好好照顾她。
花畅待安国公说完后,满乎的道:“这几年多谢凰儿陪着爷爷,表哥回来了,定然不会再像原来,定会尽心照顾你的。”
“表哥说哪里话,我是真的喜欢花爷爷,喜欢安国公府,能讨得花爷爷欢心,也我应该做的。”楚舒凰说的是真心话,安国公真的待他很好,在安国公府她觉得比皇宫还自在。
几人说说闹闹倒也不觉得别扭,用过晚膳之后,楚舒凰乖觉的退了出来,留下安国公和花畅。
回英兰阁后,楚舒凰来到书房,模仿见到的字帖练字,可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其法,只好做罢。
凌晨时分,楚舒凰被她的贴身暗卫云若摇醒了,这是皇后从小就安排在她身边的,“云若,可惜你不会教人,你要是能教我,你说我需要这么辛苦吗?”
云若虽是女子,也像其他暗卫一样冷清冷性,惜字如金,依旧是不啃声,默默的侍立一旁。等楚舒凰穿好衣服,云若带着她轻轻一跃,出了屋子,几个纵跃就到了紫竹林深处,这是花畅之前和她说好的地方。
花畅已经到了,听到她们到来,扭头打量了隐去的云若一眼,才看着楚舒凰,“还算不错,过来我陪你走两趟。”
楚舒凰当下也不客气,上前与花畅站在一处,使出平身所学,开始向花畅讨教。这两年楚舒凰一直勤于练习,即使没有安国公教导的时候,依旧不肯放松,云若虽然不会教导,但指点一下动作还是可以的。
楚舒凰是信心满满的,左劈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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