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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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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荣笑着回过头来:“大哥,有事?”
周海权擦了擦嘴,勾勾手示意说:“你过来。”
周海荣只好走过去,隔着桌子在对面站定,见周海权在盯着他看,有点怂地低下头来。
“今天在外头人多,我就没问你,现在家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说,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周海荣说:“我不知道大哥你指的是什么”
“周海荣,你行了,是不是不想跟我谈?”
周海荣抿了抿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说:“我是成年人了,我喜欢谁,要带谁参加宴会,跟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谁都不能替我做主!”
王姨紧张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周海荣突然有了勇气,说:“王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姨大概没想到周海荣会把自己拖下水,尴尬地笑了笑,说:“有什么事,你们兄弟俩坐下慢慢说,都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
周海荣却大声说:“我要跟肖遥结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结!”
周海权看了看脸色通红的老二,本来要发怒,最后还是忍住了,说:“我也不是不准你结,主要是我觉得你现在脑子发热,根本就不清醒,我们周家的,不管男的女的,我希望婚姻大事上都能慎重一点,彼此了解清楚了再结婚,争取一辈子就结一次,不要今天结了,明天又离。这是为你好,也是为肖遥好。你们俩才认识几个月,就要谈婚论嫁?我怎么听说你连他碰都还没碰,就结婚?”
周海荣脸色大窘,就连旁边的王姨都吃了一惊,到现在都还没碰?这还是周老二么?!
周海权说:“先处几年,真合适,你要结婚,我当大哥的肯定不会拦着。”
周海荣张了张嘴,怎么也不好意思跟他大哥说,可是不结婚,肖遥不给他碰啊!
苦逼!
“我会证明给大哥看的。”周海荣说,“这辈子我非他不要。”
周海权点点头,说:“行,我等着看。”
周海权一直在想,他弟弟到底看上了肖遥什么。
作为豪门长子,接触的也都是上层圈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见到的人,不管男女,都是很优秀的。豪门尤其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其实像周海荣这样不学无术的子弟并不多见。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优秀的男人女人,肖遥在他眼里,真的算不上多出众,比他有才华的就不说了,比他长的好看的也比比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向来不缺美色。
何况周海荣从年轻的时候对象就换了一个又一个,肖遥绝对不是里头最好看的,怎么就收住了周海荣的心。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翌日早晨,周海权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一边抿着咖啡,一边朝楼下看。
肖遥穿了件浅白细格的衬衣,围着围裙,正站在花圃里帮王姨修剪花枝,从楼上往下看,最大的感受就是很白,比王姨还要白一些,且是那种青春洋溢的白嫩,像是会发光。
不知道王姨跟他说了什么,肖遥忽然笑了起来,笑起来更好看,唇红齿白的沉静。
他正这么看着,忽然看到肖遥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回头朝阳台上看了一眼,周海权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咖啡就泼了出来,烫的他立即松了手,咖啡杯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了,溅了他一裤腿的咖啡渍。
他甩了甩手,又朝楼下看了一眼,结果看见肖遥似乎笑了起来,人也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肖遥的优点,皮相好,虽说不单纯,性格却也还算温顺,属于贤妻良母那一型的,关起门来估计是个小妖精,这种外头清纯,回到家只对着自己男人浪的没边的,男人基本都喜欢。
不过肖遥貌似也就这些优点了,说缺点,那可就多了。
首先就是出身不行,连个正常小康家庭都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这在普通老百姓里头也属于扣分项。其次是个花瓶,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才华,做个家庭煮夫倒也够了,可是越是有钱的,不需要娶进来的人赚钱的豪门,反倒越不会娶花瓶。
第四十章()
谢谢支持正版;么么哒;看到这句话,可能是你订阅比例不足啦
他不喜欢不正经的人,关起门来两口子怎么浪都可以,但这种淫词艳曲;绝对不可以到外头去唱。
这就是他的原则。
肖遥这个样子,周海荣又是那种性子,这俩人要在一起;不知道将来能浪到哪里去。他觉得婚姻还是要互补;周海荣应该找个老实本分的过日子。
至于肖遥;他这种鲜鲜嫩嫩的男人;应该
大概应该找个踏实严谨,稳重如山的男人,给他依靠。
周海权为这两口子操碎了心,想的心浮气躁的。
肖遥却一无所知,还在房里一边比划着一边哼唱;莫名对这个表演多了几分喜欢。
首先这小调的名字他就喜欢,叫探清水河。
这名字一看就很带感;乍一看看不大懂;好名字!
作为文艺爱好者;如果说梨园曲艺有什么让他喜欢的,就是里头的古典唱词;以及各种美到爆的曲名;什么西厢记啦;牡丹亭啦,长生殿啦,渔阳三弄啦,名字美,里头的唱词更美,很多单拉出来,都可以做美言警句。
不过探清水河的唱词走的却是朴实路线,可就因为朴素,反倒别有一种感人的韵味。故事讲了清末民初,北京西蓝靛厂那一片,有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叫大莲,如花似玉,爱上了一个叫佟小六的小伙子,俩人私定终身,夜里偷偷私会,不想却被大莲的双亲给发现了。封建社会,这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大莲的爹娘就用皮鞭子把她抽了一顿,然后给了她一把剪刀,一根绳子,一把菜刀,让她自杀以保全名声,最后不得已,大莲跳河而死,跳的那条河,就叫清水河。
探清水河,是佟小六来探,探完以后,小六也跳河殉了情,去找他的大莲妹妹去了。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词写的好,他大师兄苏括唱的也好。
“桃叶儿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个女婵娟呐。
小妞哎年长那一十六啊,
起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
这是小样,大概也是苏括随便唱的,韵味十足,凄婉动人,他试着模仿了一下,发现他学不来。练习了几遍以后,他就上网搜了一下这首歌,发现有很多人翻唱过,既有民间小调的传统艺人,也有相声演员,还有民谣歌手。他每个版本都认认真真听了几遍,记了一下各个版本比较亮眼的点。最后重点看了一下视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人演唱时的动作表情,慢慢地就找到感觉了,手里拿了个小册子,卷成筒握在手里,然后按着他在身训课上学到的手眼身步法,比划着唱,恍然如个风流潇洒说书人,不用扮女人,果然自在很多。
他学会之后,自己先录了一小段,平时自己说话注意不到,录出来的声音听着就略有些陌生一些,听了几遍,他就渐渐知道沈星之为什么说他“声音好”。
清亮流丽,音色纯净饱满,是唱戏的料。
练个差不多了,他就去琴房,按例去噼里啪啦,因为有些累了,弹的就比较敷衍,一根手指头随便敲着,另一只手随手要去翻乐谱,却看到上头,还摆着当初给王姨弹奏的时候翻开的乐谱,夜的钢琴曲,第五章。
这是他母亲郑妍爱听的曲子,看到这首曲子,就又想起她来了。
他愣了一下,眉眼微微垂下来,心中沉沉,将那琴谱合上了,自己在钢琴上趴了好一会,直到夜幕降下,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了,才直起了身体,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见王姨端着吃的在敲周海荣的房门,回头看见他,说:“我怕他口渴,给他煮了碗汤。”
“给我吧。”肖遥说。
“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应,可能是睡着了。”王姨把盘子给了他。
肖遥端着汤进去,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周海荣已经睡的很熟了。他叫了两声,周海荣也没答应。
大概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他。
肖遥便把汤放到他床头,自己出去了,他刚走,周海荣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茫,映着床头微微的光。就那么躺了一会,周海荣便坐了起来,将那碗汤喝了。
他还真渴了,不光渴,还饿。可恨这个肖遥,见他生气,竟然也不来哄他,他晚饭都没下去吃。
他将那碗汤喝光,便又负气躺了下来,越躺越生气,最后就爬了起来,趿拉着棉拖出了房门。走到肖遥房门口的时候,阴险地放轻了脚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卧室很大,一半用来放床,一半用来放沙发和茶几,中间用黑色的欧式屏风隔断,屏风是镂花的,透着里头的微光,隐约传来音乐声。他倒不知道,原来肖遥平日睡觉前还要听钢琴曲,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骚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
周海荣很兴奋地去洗手间了,因为太激动,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较累了,看了会手机,眼睛就有些涩了,肖遥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一直忙着准备探清水河,梦里梦到的也是这个。梦里他登台演出,大放异彩,一曲唱完,底下掌声雷动。他兴奋地鞠躬谢幕,在鼓掌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向看他不大顺眼的周海权,激动地鼓着掌,看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赞许。
“好棒呀好棒呀,肖遥你好棒呀!”周海权作迷弟状,
肖遥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大概因为太得意,居然笑醒了!
他对于一门心思要嫁入豪门的,都有本能的防备心和不喜欢。
婚姻大事,理应慎重,这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两个月,谈结婚,实在为时尚早。万一结了婚又不合适,再离,实在伤筋动骨。两个人彼此还都不了解,周海荣就要结婚,这里头的色的诱惑显然超过感情,他自己的弟弟,他还是了解的。那肖遥呢?刚认识的男人,就急着要嫁给他,这其中有多少真爱的成分,也实在够思量。
如果周海荣一无所有,他还会跟着他么?
想到这里,他就想到肖遥第一次进周家大宅那一天,红着眼说:“跟。”
他当时其实看得出肖遥眼泪背后的虚假,而且说实在的,两个人明显他二弟投入的感情更多一点,有时候他觉得肖遥像是个局外人,在配合着周海荣演戏。
唱戏的人,大概都很难看透他们的真心吧?
肖遥躺在床上,听见外头的雨滴敲打着树叶子和窗户,啪嗒啪嗒一直响。
他是很喜欢下雨天的,觉得下雨天睡觉舒服。
不过今天他的心思不在下雨上,而是一直纠结着,要不要自己往胸口自摸两把。
按理说他一个直男,做这些受和女人才会做的事,实在是很羞耻。可是今天在车上被周海权无意间按那一下,是真的爽。
男人嘛,不就喜欢爽的事。何况眼下自己一个人,摸一摸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关,他不会自摸了以后,就变成基佬了吧?难不成受的身份也会影响到他本人的性取向?
肖遥认认真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不够直。
但好像也不弯。
他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他们学校严查早恋,他那种家庭出身的,除了一门心思好好学习,也没有别的心思。不过仔细想想一想,他玩的好的好像都是女生,平时和他一起学习的,就是他的邻居小樱。小樱经常开玩笑说,他们俩是好姐妹。
他没把小樱当女的,小樱也说没把他当男的,两家的家长彼此知根知底,也从没有担心过他们俩会早恋。
他还没有见过花花世界,就直接穿过来成了个小受,将来还要做豪门男媳。
不行不行不行,他要真是真成了基佬,那不就很有可能爱上周海荣?
是的,他觉得他如果爱上男人,肯定爱上的是周海荣,而不是周海权。
因为周海荣是豪门男媳的男主攻啊,作为男主,人家将来肯定是完美无缺的好男人,有钱有颜器大活好专一深情,简直是基佬的不二人选。周海权?拜托,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周海荣已经有正牌受了啊,早晚是要抛弃他的,他难道要真的成为心痛跳江的炮灰?
nonono!
在想清楚这些之后,肖遥很认真地扣上了睡衣的扣子。他不可以做基佬,因为做基佬就有爱上周海荣的可能,男主在这个世界里肯定是人见人爱的。可他作为上帝视角,已经洞悉了自己和周海荣的结局。他就算做基佬,也得撑到自由以后!
外头的雨好像更大了一点,雨声更响。肖遥心浮气躁地翻过身,看着窗外朦胧的光晕。下了雨,江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能因为睡得晚,第二天起来的就晚了一点,下楼见餐桌上摆着一玻璃盆新鲜的大樱桃。
“郑大姐送过来的,”王姨笑着说,“她说看你喜欢吃,这几天又没见你再去,就自己送过来了,我给了她钱。”
“多少钱,我给你。”肖遥说。
“这能几个钱,”王姨笑着说,“你不是最爱吃这个,赶紧吃点,她说早晨才摘的,新鲜的很。”
周海权也起晚了,周海荣去他房里找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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