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年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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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怕啥来啥，这个大会开了有一个小时左右，各个班的老师拿着搜到的凶器到了操场前面的高台，而我们班主任手里，明晃晃的拿着一把菜刀，正是我书包里的那把，这他妈等会该怎么解释？

　　　　至于其他班，搜到的东西更多，甩棍三棱刺折叠刀，还有一些自制的书棍，反正东西很多，这也让我有点小震惊。

　　　　其实要放在2018年的初中，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但在90年代末期，尤其是我们这种小地方，学校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拉帮结派很正常，互相之间的打斗也不会少，但凡是稍微混的好一点的混子生，基本上都会准备一些东西防身，简单的比如凳子腿，书棍，砖头，高级唬人一点的，就是刀啊钢管甩棍什么的。

　　　　搜出了这么多东西，副校长自然特别生气，他让各个班的班主任，将这些凶器的主人都叫到前面去，我们班班主任下来时，那两个盯着我的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他走到我跟前，用手扶了下眼镜镜框，没好气的说：“昨天下午你没来上课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又给我捅出了篓子，往书包里放菜刀，你想干啥，想砍人不成？”

　　　　我脑子一转，忽悠他说奶奶家没菜刀了，我从家里拿了一把，打算中午给她送过去，班主任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信，他说：“你家里什么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奶奶，一会放学带我去她家看看？”

　　　　他这话让我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他也没跟我多墨迹，让我赶紧站到前面去。

　　　　当时全校初一到初三的人，都在这站着呢，我往台前走的时候，一想起背后有很多人盯着我呢，那感觉就让我极度不自在，浑身燥热，等我走到台上，转过脸面对操场时，好家伙，黑压压一大片人，整张脸也瞬间开始发烫，要是地上有个缝，我恨不得钻进去。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被叫到台上的人，并不是我一个人，各个班的全部加起来，大概二十多号人，排成一排，还是挺壮观的。

　　　　副校长还挺逗的，他从另一头开始，挨个把话筒给了学生，让他们自己讲自己藏了什么凶器，打算做啥用，大部分人都还是挺聪明的，要么说觉得好看好玩，要么就是防身用，还拿出了申一竹的例子，说不希望自己也被人绑走，只有几个人脑子不够用，说最近一直跟人打架，拿着有底气。

　　　　其实也不能说这几个人的脑子不够用，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特别自豪，就好像被叫上台是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他们也可能是故意在这装逼。

　　　　这也说明了，处于初中生这个阶段的孩子，价值观很容易出现问题，如果老师和家长能加以正确的引导改正，可能以后还能浪子回头，但如果价值观一直错下去，往后就可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样离坐牢也就不远了。

　　　　所以，我写这个故事，也并不希望有人学书里的人这样那样混，好好学习才是王道！

　　　　话说回来，副校长后来还走到了我跟前，把话筒递给了我，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藏的什么玩意，打算做啥用。

　　　　我当时觉得吧，既然给班主任是那么说的，那给副校长也该这么说，这样才能对得上，不然前后说的不一样，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我说：“我的是菜菜刀，我奶奶家菜刀没了，我从家里拿了一把，打算中午放学给我奶奶送过去！”

　　　　因为我比较紧张，说这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台底下的学生也笑疯了，副校长后来也没忍住笑了，他问我：“你看到底下这些人怎么笑你了么？你觉得你这话他们信吗？他们都不信的话，我会信吗？”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怎么信我自己的话，但没办法啊，总得找个借口出来吧。

　　　　好在副校长没在我这多逗留，接着问下一个去了，总之，这场大会开了整整两节课，至于这些搜出来的东西，全部没收，而我们自然也有处分，留校查看一个月，如果这期间有人再违反校纪校规，哪怕是件很小的事，学校也会直接开除，不留一点余地，这也算是比较严厉的惩罚了。

　　　　散会后，我们班主任还给我们单独开了个会，让我们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还格外批评了我，让我下午务必叫家长来学校，如果叫不来，我也不用来学校了。

　　　　这家伙真是让我头大了，先不说我爸那死德性来了能给我丢多大人，这昨天才跟他闹翻，怎么可能叫他来？而且就算叫他，他肯定也不会来。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叫关青青来吧，反正班主任说的是叫家长，又没说必须叫父母，我就说关青青是我姐就完事了。

　　　　中午放学往校门口走的时候，碰到了王洋和五兄弟的几个人，这王洋还过来撞了我一下，问我道：“昨天我才打了你，今天你就拿来个菜刀，你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想砍我呢？”

　　　　可能是昨天跟我爸闹腾那么一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越是怂，别人就越是强硬，所以为了以后考虑，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说：“谁以后欺负我我就砍谁，菜刀被没收了，我就去街上买其他的，反正我活着没意思，早就不想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过王洋并没有动手，只是说了句你小子有种，完事领着他的人走了，至于他是不是有点怕我了，这就不清楚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找了个地方给关青青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下午来趟学校把班主任给打发了。

　　　　关青青说她正好有事要去外地一段时间，没法帮我，可以叫别人来，我说叫别人也行，但最好别叫男的来，因为她跟前的男的，看着都不像是本分人，来了怕是不合适，她说那她找个女的来，还说她出去可能需要很久，这段时间我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直接找这个女的。

　　　　因为关青青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女混子，我觉得她的女性朋友，应该也是那种烫发抽烟抹口红的女混子，但不曾想，下午上第一节课，有个打扮清秀的漂亮姐姐推开了我们班的教室门，问我在不在，我仔细一看傻了眼，居然是她！

014　漂亮的女警姐姐（）　
这个漂亮姐姐全名叫啥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楚，为啥认识她呢，这说起来话就有点长了。

　　　　我爸还没勾搭后妈的时候，我跟我爸穷的叮当响，那时候在西郊的棚户区住着，棚户区也就是贫民窟，周围住着的都是穷人。

　　　　每个地方的棚户区，大概都是这么一种情况：环境差，外来人口多，经常发生打斗事件和偷鸡摸狗的事件，是当地派出所重点监管的地方。

　　　　而我们棚户区的附近，有个西关派出所，我爸那时候就爱干个偷鸡摸狗的事，而他又有前科，所以派出所的人会重点盯着他。

　　　　大概半年前吧，我爸犯了件小事情，派出所来了两个年轻的民警处理事情，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姓楚的女警，她是个刚来实习的小女警，因为是新手，说话什么的，显得很稚嫩，一点气势也没有。

　　　　我爸见她是新手，又长的特漂亮，就故意刁难她逗她玩，整的她很尴尬，那个男民警似乎是生了气，还动手推搡了我爸几下，让我爸老实点，别耍嘴皮子，我爸瞬间就在那大喊，诬陷人家说警察打人了，我当时在跟前看着，都觉得丢人的很。

　　　　真是想不到，这个楚女警，居然跟关青青认识，这关青青算是个女混子，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里，怎么会认识呢？

　　　　或者说，人家以前就认识吧，再说了，关青青具体是干啥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兴许人家有正当职业呢。

　　　　话说回来，楚女警问我在不在后，我便站起了身往她那边走去，本来还想说句我就是曹小兵呢，但一想可不敢这么说，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在呢，我要是这么说了，不就露馅了，说明我和她不认识。

　　　　所以我一直出了教室到了走廊后，才小声问她道：“是青姐叫你来的么？”

　　　　楚女警当时皱眉盯着我，说：“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咱们以前见过吧？”

　　　　我心里有点慌，撒谎说没见过，完事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下，让她一会跟我班主任说的时候，千万别露馅了。

　　　　楚女警听完还教育了我几句，说：“你这个菜刀的事，搁谁谁都不会信你，你们这些小孩子，一天天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瞎混，长大要后悔的！”

　　　　我开玩笑道：“年少轻狂嘛，不轻狂怎么叫年少呢？”

　　　　我两往老师办公室走的时候，我趁机偷偷打量了她，她的个头比关青青要稍微高一点，腿长腰细，我都有点怀疑，她这么瘦，当警察行不行，抓贼抓坏人的时候，能干的过人家吗？

　　　　之前见她的时候她穿警服，还略带着一股子威严的劲儿，现在穿着生活装，加上长相属于那种清秀的类型，怎么看也让人对这个警察害怕不起来。

　　　　至于她的长相跟关青青比谁更好看一些，我觉是她，她的皮肤更白更细腻一些，看着气质更好。

　　　　等我两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她突然愣住了，然后转过脸审视着我，那双大眼睛看得我心里发麻，随后，她口气略带不好的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叫曹武？”

　　　　曹武确实是我爸的名，真是想不到，她居然把我爸的名字给记住了。

　　　　既然她已经想起来了，我再撒谎也没意义了，便点点头，说对，曹武是我爸。

　　　　楚女警的脸色当时变化很快，越变越难看，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她突然转身往楼梯口方向走去，看这架势应该是打算直接走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一个劲的给她说好话，我说你人都到这了，看在关青青的面子上，帮我下。

　　　　她没好气的说道：“想起你爸我就来气，当初我刚实习，你爸嚷嚷着我们警察打人，去了派出所还大闹了一场，一个劲的说要投诉我们，你知道领导最后是怎么批评我们的吗，这个忙你还是找别人吧！”

　　　　紧接着她还又嘀咕了几句，说早知道我是曹武的儿子，她就不会答应关青青帮这个忙。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又他妈是我爸造的孽啊，等楚女警走到楼梯上往下面走时，我干脆直接拦在她前面，我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她不能在这公报私仇啊，反正我又没招惹她。

　　　　她冷哼了一声，说：“对，你是没招惹我，但你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拿菜刀来学校也是想打架的吧？你说我身为一个人民警察，来这里帮你包庇你，合适吗？”

　　　　她这话让我觉得有点无语，你要真那么高风亮节，你一开始就别来啊，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我爸吗，更何况，你只是作为家长来学校处理事情，跟包庇不包庇我有啥关系呢？难道因为你是警察的身份，学校就不处理我了？

　　　　当然了，这些话我可不能说，不然她更不可能帮我了，想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我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跟她说：“我给你说老实话吧，我拿菜刀，并不是要来学校打架啥的，只是为了对付我爸，我们父子两的关系很差，他总是打骂我，昨天在家里跟他吵了架，我差点拿刀砍了他，我心里也是很讨厌他的，这点我跟你的立场是一样的！”

　　　　楚女警听完我这话后，脸色又变了，眼神里的那股子嫌弃鄙夷，也没刚才那么强了，她问我真的假的，如果是为了对付我爸，我干嘛要把菜刀拿来学校呢。

　　　　我说我怕不随身带着，我爸可能会藏起来，还说她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跟她去找我爸问，要是说假话了，我宁愿被抓到派出所去。

　　　　接着她沉默了，寻思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说我这样的孩子还是蛮可怜的，今天就当我一次家长去跟老师聊聊。

　　　　我一听心里乐了，寻思她是怎么当的警察，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了。

　　　　跟她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她还劝了我很多，说下次我爸再打骂我什么的，我就直接报警，拿菜刀跟他对抗，这是不可取的，说到最后还把我爸也埋汰了一顿，说他这样的人，就不配做父亲，也不知道当初生下我干嘛。

　　　　对于她这最后一句话，我可不敢苟同，不生下我，哪还有我这个人啊。

　　　　话说我领着楚女警到了办公室，见到班主任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我怕班主任不信楚女警是我表姐，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班主任对她的态度，跟单独面对我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特别好，也压根没怀疑她的身份，我寻思长得漂亮，还是有优势的。

　　　　关于我拿菜刀来学校的事，楚女警也帮我撒谎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班主任最后也没多跟我计较，让我写份检查交给他，反正这件事算是轻松的化解了，我后来送楚女警走的时候，她还生她自己的气呢，说：“我最不喜欢撒谎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没有下次了，知道不？”

　　　　我说知道了，然后问她全名叫啥，以后怎么联系她。

　　　　她瞪了我一眼，问我想干嘛，为啥要联系她。

　　　　我嘿嘿一笑，说：“青青姐给我说她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有啥事的话，让我找你，要是连你叫啥都不知道，我怎么联系你啊？再说了，我跟我爸的关系这么差，他也不怎么管我，如果你也不管我了，那我以后就会越来越叛逆，整不好哪天就犯了事坐牢了呢”

　　　　楚女警说这些跟她又有啥关系。

　　　　我说到时候我坐牢犯事了，你怎么跟关青青交代啊，而且我一个花季少年，如果走向犯罪的道路，你不觉得惋惜吗。

　　　　说实话，这番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要被恶心到了，我寻思我怎么跟我爸越来越像了，这张嘴似乎变得能说会道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去去去，少跟我在这贫嘴，我叫楚惜瑶，有啥事就去西关派出所找我，不过你最好别乱惹事，我可不想跟你有太多交集。”

　　　　撂下这句话后，楚惜瑶推开我走了

015　下乡活动（）　
其实吧，楚惜瑶这次能帮我，我已经很知足了，虽说关青青交代了，以后有啥事可以去找她，但我却没这个打算，毕竟不太熟，总麻烦人家不好，我之所以刚刚还要她的名字，纯粹是觉得她长得让人看着很舒服，想知道她的名字罢了。

　　　　仔细想想，以前的自己，可绝对不会这样，现在这是怎么了，好像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变化很大，难道青春荷尔蒙的爆发期要开始了？

　　　　话说楚惜瑶走了后，班主任还又叫我去办公室聊了聊，一开始聊的还是检讨什么的事，后来就直接聊起了楚惜瑶了，他问我楚惜瑶是我的啥姐姐，堂姐还是表姐，多大年纪，在哪工作有没有对象之类的。

　　　　这里我要简单介绍下我的班主任，他叫张森，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长得斯斯文文的，至今还未婚，我估计他找我问这个，应该是对楚惜瑶有想法，我自然是随便忽悠了他一顿，然后回教室了。

　　　　这天下午第二节课下了之后，我见后妈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学校了，没多大功夫，这个中年男人搬着一个书桌背着一个书包跟后妈出来了，书桌书包啥的应该是申一竹的，看这架势，申一竹不打算来学校上课了？

　　　　不过想想也是，申一竹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里各种各样的谣言传得风风火火的，申一竹这么爱面子的人，她肯定不愿意来我们学校上学了，不过其他学校，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她的事，我觉得她最好还是去外地上学吧，反正她妈有的是钱，只要给她安排，去国外上学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