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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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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传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前殿的丫鬟们无事可做,又开始利用闲散的想象力充斥她们的茶余饭后。
银环手抓着一把松子,眉飞色舞地叫嚷:“看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娘娘就是有福气。这才月初,皇上都来了两回了。这要让那个宁馨儿知道,还不得气死她,看她还敢说咱们娘娘丑。”
木槿抬眼看着银环说骂,眼中有难言的乱意。恰逢银环斜睨了她一眼,忙又收起下巴,将那双静敛的黑眸藏于额前留海下。
那眸中有深海。
第一百五十七章 都是你的()
传铃从后殿回来,远远地看到木槿神色异样,不觉多留意了两眼。
长相聪敏静秀的小丫头,又总不爱说话,无端地令传铃多心。她和南月私下讨论过新来的两个丫鬟。银环除了贪吃些,嘴贫些,真倒是没什么讨人闲的缺点。
木槿不一样。她太内敛,也太谨慎了,她的谨慎甚至与她的年龄不符。
传铃走上前去,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木槿的脸。水灵而精致,唯独那双深透明澈的眸子,总是低低地垂着,深密眼睫下不知盖了多少心事。
她二人是半路选进椒房殿的。椒房殿确实年久不住人。——太后长年静养在靳安殿。于是生灰的椒房殿只留了绿儿几个没有确定主子的宫女在那里洒扫尘除,作用也就是不让椒房殿变成尘埃殿罢了。
南月起初不想选人,她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也不喜欢太多的人。可是司礼监那边是不同意的,说这不符合礼法。世人就像家长一样,永远按照千百年习惯的道路给你备好餐饭锦衣,并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饿了渴了。
不符合礼法,好嘛,那就选吧。
南月放弃了新招进宫的宫女,去浣衣房最辛苦的打衣司选来了银环和木槿。南月说:“受过苦的人不会无事找事。”
传铃说小姐你怎么看得出来她俩受过苦。南月小声会说你看木槿的胳膊,那上面都是细细散散的疤痕,被水浸泡成一道道粗粗的红。
“那银环呢?小姐你看她好吃懒做。”
南月摇摇头:“能在宫里活下来的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
“传铃姐姐?”木槿怯生生的问话打断了传铃的思绪。
“姐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传铃确实盯她看了好久了。
真正慌乱的却是银环。
传铃这样看木槿,莫不是发现了什么。银环内心惊颤地拿起一块核桃酥来掩饰什么。
传铃尴尬地看着木槿:“啊,没什么的。皇上和娘娘当是已经歇下了。你们几个,今日不用值夜的也早些歇息吧。”
“是,姐姐也是。”木槿低着头答。
银环看了看寝殿还亮着的灯光,嘎嘣一下咀嚼了嘴里的核桃酥。
“你们看银环,满嘴都是渣渣。”绿儿掩嘴巧笑。
传铃也笑了。椒房殿有个银环,时常能带来不少欢乐。
“可以解开我了么,完颜旻。”南月以一直静止僵直的状态侧卧在凤榻上。完颜旻点穴的手法很精准。
完颜旻坐在床榻边缘,两指伸出,朝南月肩颈处施力。
南月揉揉酸痛的肩坐起来,马上一路她很是痛苦吃力。她做起身子,准备要下床来。
“月儿以后要做好与朕同床共枕的准备。”
南月的动作僵住,无言以对地看着完颜旻:“你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父亲很希望朕与皇后恩爱和睦,母后也是。所以,皇后明白该怎么做。”
“你……”南月几乎想拿枕头砸他。
“皇后放心。朕说的同床共枕,仅仅是最单纯的同床共枕,不是皇后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怎么样?”南月直身坐着,想与完颜旻一辩高低。
“对了,这张几案以后就是朕的,你另找一方。”完颜旻指着南月试验药材用的那张长方形金晶琉璃案。
“凭什么?”南月肺部膨胀出很诡闷的气体,她尽量使自己的语调控制在平静的范围。
“朕以后会夜夜留宿椒房殿,奏折什么的,当然要在这里批。”
完颜旻拈起一株他不认识的药材,投放到一边去,脸上显过微妙的嫌弃。
“所以你是在抢我的地盘?!”南月眼里的鄙夷和抓狂不能再多出一分。
“确切地说,北冥每一寸土地都是朕的。”完颜旻微微转过脸来,斜睨了南月一眼。
“哈……”南月半张着嘴,想不出如何来回答。
“好好好,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出去住,这里每一寸空间都是你的。”
南月简直到了骂娘的地步,她昨日如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到底是如何喜欢上这个混蛋的啊!
她下床穿上鞋子的一瞬间又被完颜旻噎住。
“朕猜想你一定与母后之间进行了某种交易,这样半夜三更把自家夫君丢在榻上真的好吗?”
“那是什么交易,那明明就是逼迫啊喂。”
她和萱后之间哪里是交易,要不是萱后可怜兮兮又伟大又圣母地逼她发毒誓,她怎么会……
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妙,她上套了。
“果然是母后的棋子啊。”完颜旻冷笑。
他自小即知母后是对他过度保护着的。而萱后又如此擅长操控人心。小时是钟落,现在是南月。让他自己赢一次不好吗?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获得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胜利。
但完颜旻也仅仅是猜测和怀疑。他并不知道南月亲口说出的那些字字锥心的句子。
南月回忆起那天萱后使劲浑身解数让她答应的事:“若他日你能为旻儿诞下皇嗣,旻儿果真遭遇不测……”
南月看着完颜旻,心头重重地被敲击,不禁踉跄着后退两步。
“这张几案给你,床榻也给你,都是你的。我去找人把这些药材挪去柴房。”南月气郁地骂道,心事忽然变得沉重。
她竟忘了。眼前这人的性命一线飘零。在薄如纸鸢的生命面前,好似每一秒都得惴惴相惜。
“不必。”完颜旻叫住她。
“我们一人一半。朕虽然不相信你那点技俩可以真的研制出解药,不过万一你成功了呢?不如朕也学学母后,在你身上赌一把。”完颜旻凑近南月,似假非真地揶揄道。
“你说什么都对。”南月淡淡地,没好气地说,看也不看完颜旻的脸。
完颜旻像是奸计得逞地继续安排道:“这张几案呢,靠窗的地方就留给朕批奏折,你在那边做那件根本不大可能成功的事。”
“就仿佛你做的那件事一定会成功似的。”南月轻轻反驳,白了完颜旻一眼,开始照他说的去收拾几案。
世界上不可能的事太多了,然总要有人去做。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了安全感去追逐可能,却不知那些撕裂黑夜的壮举,往往都是背水一战下的产物。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和睦()
完颜旻思绪起了轻微的波澜。
南月说的何尝不对,他做的也是不可能之事。是以一副病躯从权臣手中拯救一副盛世太平。完颜旻与南月不一样的是,做事向来不留丝毫的隐患和不确定。他不能像萱后和南月那样去赌。即使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会给自己留退路,而是尽全力。没有一份壮士断腕的勇气,担不起皇帝这个活计。
两人不知怎的在静默中和谈,平静地躺在宽绰的凤榻上,合衣而眠。
第二天早晨,南月如昙花初绽般于朦胧中打开眼帘,看到了对面躺着的,完颜旻的侧颜。
早秋的光影不算寒,点点秋阳透射在褥子上。
这种晨起间的短暂静谧带给南月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她眯着眼,觉得自己被广阔的晨曦拥抱。
好想留住这层光。
南月差不多完全清醒了。她侧过身子来,睁着眼睛观察睡在对面的人。
竟渐渐地笑起来而不自知。
“皇后有这样的习惯?”完颜旻不知何时醒的,不侧头,淡淡地问。
“额,什么?”她不知所云。
“偷看。”声音里有一层戏谑,藏得更多的是难得的慵懒与不争。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她反驳。
她确实是看得太正大光明了,否则他也不会发现。
南月索性大大方方地看,也大大方方地回答。
她越来越感觉到完颜旻没什么不可接近的。有些人的不可接近,只是因为怕你戳穿他们敏感而又骄傲的自卑。这些人的自尊与骄傲就如同最华美耀眼的羽毛,支撑他们站在最高处的天宇上,倾城夺目不可逼视,即使是最真诚的心,也很难揭开这层脆弱而又漂亮的保护色。
完颜旻恰是有着漂亮羽毛的自卑之神。
“完颜旻。”她轻唤,“我还是喜欢你,即使你不喜欢我也好。”
完颜旻睫毛轻颤了一下。
“但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毫无关系。”阳光打在南月脸上,她枕在自己柔软的头发上,焕发出动人的光彩。
睡醒后的南月又柔柔地闭上眼睛,轻呼出一口气。她忽然觉得从心腔到胸腔都变得豁达而坦然,像初出山洞有风迎面吹来的清新感。她有什么不敢面对完颜旻的呢。她在告诉他那句话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承受结果了不是吗?即使心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但那依旧改变不了那个事实呀。——她喜欢他。
喜欢既不是一日而生,必不可一日而失。
她已决定用时间去淡忘,抑或永久不忘。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羞于承认了。
我喜欢你,从来就不是什么不敢见天光的事情。
对待心要诚实一点。不然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会被骗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完颜旻,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南月从被子里坐起来说,她神采奕奕,面庞上有动人的光华。
平躺着的完颜旻眸子再度闪了一下。
他差些忘了,他与南月因为什么而交汇。灵魂在错乱尘世纷繁行走,交汇是一件有趣奇妙而又需要缘分的事情。
“记得。你也未完成,朕也未完成。”
“所以我们还是像最简单的商贩一样,履行当初最简单的条款,怎么样?你不用为我说过的话而烦心。我也不必为此而揪心。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而有所纠葛,现在依旧为了这份交换的利益而共同努力。你拿你想要的东西,我拿走我的。时候到了,我就离宫,你我再不相干。”
她说得笑意盈盈,那份真诚令完颜旻疑惑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一份喜欢说的那样坦诚。
说无纠葛也说得那样坦诚。
“嗯,再好不过,这建议。”完颜旻居然点了点头。“你我只是生意人。”
生意人其实最简单。
“好啦,早这样清楚明白就好了,我来帮你更衣。”
完颜旻旋身站在地上,盯住床上的南月细看,看她脸上纯净无暇潇洒自如的笑意,似乎从来不为世间事所累。
她真潇洒,潇洒地可怕。
这种可怕完颜旻只在幼年时先帝忽然松开他的手时体会到。——之后他便去了川阴战场,再也没回来。
“更衣的事,朕自己来就好。”
南月大跨步从榻上下来,从从容容地帮完颜旻系上第一颗纽扣,大大方方地说:“是你说的,做戏做全套,呐!”
她巧笑,似乎在做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丝毫不顾她这种平常不惊的态度在完颜旻心里掀起的波澜。
此后二人相处确实轻松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谁也不会率先提起。
晚间,完颜旻批奏折,南月一类一类地称量确定药材的份量,她只盼摆脱钟落的事情能快些有着落。差的那份苜蓿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白日的话,完颜旻偶尔会在椒房殿吃饭,二人在一众丫鬟面前其乐融融。
他们甚至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偶尔聊几句天,讨论治国之道。
一日早饭毕,传铃给寝殿添水的时候问南月:“小姐,有句话是我多嘴。你和皇上,真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和睦吗?”
南月的笑容僵在嘴角:“我们,挺和睦。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姐,小姐的打算,我从来猜不出,也不敢猜,只希望小姐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
“我会是委屈自己的人吗?”南月扮鬼脸。
“倒也不是。”传铃答得不安心。
她带上门的时候多看了南月一眼,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屋内南月切盘参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一刀切到了手指上。
南月轻轻拿了手帕将血迹揩去,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怎么会是委屈自己的人呢。”
“银环你在做什么?”传铃从寝殿出来,看到银环在柴房的地上蹲着,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在削着什么。
待传铃走近些,银环脸上笑出一朵花儿来:“莲蓬啊,传铃你看,瑞祥宫的静嫔娘娘送来的上好的莲蓬,都是今年秋天新收的。我想把莲子抠下来,给皇上和娘娘泡茶喝。听说新下的莲子蒸熟的莲花糕也特别好吃嘿嘿。”
“哦,是给皇上和娘娘吃,还是你自己吃呀。”传铃看她憨态无拘,忍不住调侃两句。
第一百五十九章 茶心()
次日晨。
“呀,银环这是你煮的?”一群丫鬟围在一碗精致的莲子羹前叽叽喳喳地喧闹。她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品尝银环煮出来的莲子羹,都说好吃。
“看不出来呀银环,我以为你只会吃,没想到你还会做吃的。”绿儿尝了一口,脸上表情顿觉精妙,口中滋味也是鲜香清嫩回味无穷。但还是摆出大姐的架势来,夸银环的同时不忘提起她以往糗事。
“绿儿你别小瞧人,这些吃的可都是我娘教我做的,我娘说我这么懒又这么好吃,要是连饭都不会做,长大了肯定没人敢娶。”银环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
“那你娘可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丫鬟中最小的离珠一边塞了满嘴的粥一边说。
“我抽你呀离珠你这嘴是跟绿儿学得越来越刁蛮了。”银环佯怒要抓住离珠打一顿。
“传铃姐姐你看银环。”看到传铃刚好从后殿过来,离珠忙又吞了一口粥躲到传铃身后去。
“你们一个个围在这里做什么呀?”传铃自然不相信离珠说的玩闹话,只是走近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传铃姐姐,银环不知怎的变出一碗莲子羹来,还挺好吃,你快尝尝。”离珠把传铃拉过去。
传铃毕竟是南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因此椒房殿的宫女不论实际年龄大小,都要尊称一声姐姐的。
传铃抿了一口,惊喜地叫道:“呀,是不错,真是银环做的?”
“姐姐,是我做的。”银环嘿嘿笑道。
然后又解释道:“我家以前是养藕的。我娘说,咱们这些下贱人,吃莲子就行了,宫里的王爷小姐们,都嫌莲子粗贱,只用里面的莲子芯泡茶喝。”
“这就是你昨日剥的那些?”传铃问。她没想到银环真这样有心。
“我本来是打算把最近得来的莲蓬剥了,给皇上和娘娘泡茶喝,但想着这些莲子没人吃实在是浪费了,就做成了这碗羹,没想到,没想到你们都说好吃。”银环又嘿嘿地笑起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好香啊,你们在做什么啊?”南月刚刚睡醒,伸了伸懒腰,闻者味道朝着一群丫鬟走过来。
“娘娘醒了!”绿儿招呼道,“你们几个都别玩了,快招呼娘娘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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