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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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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在侮辱我朝的水平。”刑部尚书李延年放声道。

    “赫连拓,你说连诗就连诗。尽管放马过来,就从你这里开始便可。”苏和很是平和潇洒。

    赫连拓笑意深邃,道:“好,本殿无才,第一句不妨平平起韵,免得压抑了后续的精彩。本殿这首句是——庸世蛊目不识丁,错把珍奇作腐萤。”

    杜远鹏这下恨透了赫连拓。

    这第一句诗,明显还是抓住他刚才的话柄不放。

    但毕竟满朝心思此刻都在诗上,他有异议也只能往肚里吞。

第五十九章 诗味() 
“该诸位了。”赫连拓环视四座。

    看到凤榻上放空养神的南月,赫连拓起身作揖:“久闻当朝皇后娘娘才智奇绝,不妨就由娘娘来接这第二句如何。”

    “才智奇绝”分明是记薯蓣之仇。

    南月连连摆手,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赫连拓,嘻嘻笑道:“本宫不会作诗。”

    传铃有些诧异地望着南月,小姐明明无诗不通。

    满座哗然,只是激烈程度不似南月初入朝堂之时。

    南傲天这次却不惊不怒。

    “娘娘可是不愿给本殿这个面子。”赫连拓声音沉沉道。

    南月微笑,解释道:“本宫自小无人教养,素来不懂这些精深的诗词造诣,平日也就会研究研究如何种番薯。”说着,眼神悠悠向南傲天脸上飘去。

    众口缄默,场上宾客都不约而同看着南傲天。

    相爷很沉静。

    倒是赫连拓听到“番薯”二字感到深深的耻辱。

    南月没打算给自己老爹太大的难堪,继续道:“太子殿下的赏识本宫收下,只是区区对诗之事。还无需圣上与本宫亲自施展,盛轩宫的下人的才智就足以应对了。”

    传铃惊异地望着南月。

    小姐的意思是……

    赫连拓翕眸,平静道:“请娘娘明示。”

    “本宫说的很明白了,由护卫统领御风代皇上作句,御前宫女传铃代本宫为诗。”南月轻轻掀起手中茶盖,轻描淡写。

    御风冰山脸现异色。

    南月只是盈盈无暇地看传铃一眼,其中深意自有人懂。

    传铃清楚这样的眼神。

    她幼时不会放纸鸢,也不敢尝试。南月两眼亮晶晶望着她,小手拉着她的手,一圈一圈放线,把那只不听话的纸鸢送上了天。

    那年,她五岁,南月四岁。

    长大些,不敢与南府同龄的丫鬟柴童说话,南月也是这样看着她笑,把她推出偏苑的大门。

    那年,她十岁,南月九岁。

    第一次来月事,她吓得哭。溪娘早亡,无人授以此事。南月不知怎样变出一碗猪肝汤,只是脸上和手都半边炭黑。小姐亲手喂她喝汤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年,她十五岁,刚好及笄,南月十四岁。

    小姐比她小,可好像所有事到来之前她都知道如何应对,从来不慌无惧。

    南月脸上从来不惊的笑意,从来让她觉得天大的事也能过去。

    凉风里传铃生出一额冷汗,顿字顿句涩生生接道:“丑材原为真好木……”

    咽了一声,半晌才慢慢给出下一句:

    “孤绝深山……无问津。”

    不惊艳,但终究是对出来了。

    传铃眼里几有泪——她从来不懂作诗。

    顶多只在南月读书时,耳濡目染。

    赫连拓愤色,凤榻上那丫头明摆着是告诉他,在北冥连个使唤丫头都能解了他的诗题。

    御风虽是以武为精要,诗书并不差,获得完颜旻目光准许后,续接:“捡枝栖为良善处,珍鸟殷勤带晚鸣。”

    “妙音回舞托绝质,茕独惺惺惜伶仃。”娇懒媚惑女声冷起,原来是永远一副慵懒倦态的白听影。一身榴红卧于座榻,柔胰扶酒,半开半斜的双褶眸子含烟敛雾,视线里只有精致觥筹,从来也不理世间事。

    众人也只是习惯了她这幅模样,冷艳绝美的西彝公主,进宫来即是如此。

    钟落把玩酒杯,杯在指掌中转了小半圈后,脱口而出:“冷矢无情凋素艳,冽风乖蹇欺衰藤。”

    “小郡王好句,老朽来接。”

    酒谷子通红着脸给出一句:“丹红殷殷濯白羽,哀鸣切切向谁倾。”

    “肠断歌止幽冥处,固姿成骨盗轻灵。”钟鸣扬续上。

    “年年赤土还朱色,空株不朽为谁迎。”苏和诗词造诣不输兵法诡术。

    “蔼蔼云烟千里梦,清思成雪画魂生。”水映橙此刻竟毫不掩饰地看着南清云,眼里有哀怨色。

    南月支颐,顺着水映橙目光看去,眼珠滴溜溜在水映橙和南清云身上打转。

    两位妃子都已经对出句来,宁馨儿自然不甘示弱,抢在林苡兰前头说了句:“可怜溪水日潺潺,相思横绝泪不干。”

    南清云只当丝毫不曾注意到落在自己脸上大胆而凄哀的目光,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长笑一声寂寂道:“昔年幻景终难触,流云逐水绕空城。”

    南月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在凤榻上有些坐不住,身子向前微倾了一下。

    蓦地被完颜旻按住手臂,只有安分地坐好。

    礼部尚书白斩接句:“芙蓉泣露埋荒冢,陋寺孤钟空自鸣。”

    “落落碧血吊孤岩,朝乐泠泠暮成影。”

    何人竟出得如此凄哀句,南月欲抬头,却已经在前半句里辨出这熟悉的声音。

    句子主人正是南府的主母,丞相嫡妻,凤雁痕。

    南傲天听得此句,脸色微微僵滞了一下,接道:

    “万里望涯终成溯,千寻穷尽淼无形。”

    水无青素日对诗词无甚精通造诣,半晌憋出来一句:“呃,这……凉生不得成久伴,黄泉三载复盈盈。”

    “苦木为枕羽为弦,衷情哀转复回环。”是一温婉恬静女声。

    人坐在耶律明修身后,是南月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素辫垂于胸前,一袭水蓝色长裙,眉目不算惊艳,却十分舒适可人。

    莫非是,耶律明修的女儿?南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那女子,细细揣测。

    “浮生未有绕梁意,玉指才拨惊天际。”一官家小姐接道。

    “欲破丝竹终咽声,残音缱绻为谁鸣。”又一位雍容妇人续言。

    席位流转,很快凑够句数,接近尾声,还差八句。

    “默久无得知音觅,宁将铮鸣作哑情。”句子和声音一样沉静柔弱,却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连完颜旻都不禁对这这并不熟悉的声音主人不禁微微斜视一眼。

    浅笑静坐,敛眉颔首,正是林苡兰。

    六句。

    苏和却一反常语,微笑着接道“哀弦何须叹古木,高山流水亦淙淙。”

    “今日这诗对得爽快,老朽也来接一句。”李延年脸上潮红此刻不输酒谷子,郎朗道:“人生在世逢知己,欲将戚戚化朗豪。”

    “哈哈哈李老头,你我也算大半辈子的欢喜冤家,酒中知己!”酒谷子指着李延年,大笑道。

    只剩最后两句。

    耶律明修站起身来,已有十分醉意的身子在风里站立不稳,拍着胸脯雄声道:“你们都太过小家子气。叹什么丑木孤独禽鸟伶仃,本府偏不顺这闺阁矫情之词。本府的这句是——何叹独峰不成势,绝巘(yan)归来万壑迎!”

    南月听此句紧紧盯着耶律明修,完颜旻眼神眯了眯。

    钟落手下意识触及搁置于席榻旁的剑,食指落于剑柄。

    钟鸣扬脸色也瞬间紧张起来。

第六十章 倾城() 
耶律明修神情亢奋,明显不大对劲。这一点,赫连拓也看了出来。

    赫连拓诡秘地笑着,看向耶律明修,奉承道:“耶律将军不愧是戎马一生的勇将,四十九句诗,到将军这里收尾,气象甚为磅礴不拘。这第一个条件,本殿心悦诚服。”

    “你……你还有第二个条件?!”耶律明修摇摇晃晃,手伸得老长,指向赫连拓。

    此刻明修将军的眼里出现了两个赫连拓。

    赫连拓笑答:“自然是有,这点本殿起先就已说过了。”

    “那你快……快说不就得了,婆婆妈妈干什……”话未说完,耶律明修已经应声倒在酒桌上,借着酒意呼呼大睡起来。

    钟落手中的剑缓缓又搁下,但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耶律明修方才跃跃欲试的架势只是借酒疯癫。

    南月一直仔细观察着耶律明修,心下生疑。酒杯边沿的药量,还不足以让一个马背上生存的将军现在就倒下。

    不过,这本来就是步险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向赫连拓朗声道:“太子爷的第二个条件可以明说了。”

    赫连拓也在思忖耶律明修种种举止,听到南月叫他,脸上恢复颜色,慢条斯理地回道:“第二个条件是,在座若有技艺高明者能弹响此琴,那便证明本殿技不如人,如此本殿便绝无二言,必定将此琴奉上。要求是,此人要用这把哑琴完整地奏出一首曲子,其间不能有磕绊,更不能损断琴弦。”

    “好,本宫同意你的条件”南月干脆利落地回道,继而俯视四座:“在座各位可有能奏响此琴者,本宫必有重赏。”

    无人答话,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自信,敢信誓旦旦笃定自己能奏响一把见都没见过的哑琴。

    南月招呼颜如玉:“玉公公,把琴给众卿家和各位夫人小姐都试试。”

    “嗻!”

    颜如玉小心捧着琴转了半圈,老家伙们均不愿出丑,碰也不愿碰一下。几个爱出风头的小姐碰了一下,却是连琴弦都拉不动。宁馨儿自诩琴棋书画一流,不仅一声没弄出来,反而被琴木烙疼了手。

    南清云双目已带三分醉意,迷离落寞地盯着颜如玉手中的琴,狂声道:“玉公公,你过来。微臣倒是觉得这把苦命鸳鸯凄凉琴与我颇为投缘,你不妨给我一试。”

    水映橙瞳孔放大,手心里满满是汗。

    南月越发担心南清云,大哥素日温雅,今日缘何这般失控。

    南傲天眼里散着阴光,这个儿子他一直引以为傲,从未在人前出过任何疏漏。

    颜如玉连忙应声把琴递过去。

    南清云接过琴,眼睛直勾勾瞪着水映橙,转而目光转向高台鎏金双榻,疏狂笑道:“皇上、皇后与各位娘娘见丑了,且看我这伶仃人能否弹响这把落魄琴。”

    南清云调整好身姿,一手排掌掠过琴面。

    流水之音潺潺而出——琴响了。

    哑琴在赫连拓之外的人手中响了。

    南清云自己也是惊了一下,但随即目光如炬,精神集中在琴弦上。指间瞬影变换急速跃动,琴声恢弘凄哀,咽云泣露。

    四座皆惊,竖耳谨听。声音泠然可辩,俨然一首《凤求凰》。

    刚处穿云裂石珠玉崩落,柔处低回婉转,绵绵流连。恰如飞流悬于九天之上,转眼又入万丈底渊。

    哀怆凄绝撼天动地。

    南清云指间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已演变为只见其影不察其形之势。

    当——琴弦脆断。

    南清云指间出血,弦羽朱色更深一层。

    一席寂寥。

    夜空中响起突兀一声击掌,还是赫连拓,嘴角挂着别有意味的笑:“可惜了——”

    众人皆反应过来。

    可惜了。

    若非琴气过急过激,不至断弦。——不少人深悉南清云造诣。

    “见笑。”南清云撂下琴,清瘦脸上漾一抹自嘲玩味之笑,无神跌回座位。

    “琴弦已断,公子虽禀赋卓绝,也只得抱憾了。”赫连拓惋惜道。

    “慢着,断弦未必不可再响,本王愿一试。”

    琴到了钟落手里。拨弦试,竟也铮然有声。只是不知是否断弦缘故,音色越发哀绝。

    “赫连拓,看来你这琴并不挑主嘛。”钟落调笑。

    “本王今日就用这残琴奏一曲《将军赋》”

    “好!”赫连拓眉间笑意深深,“不过,皆闻《将军》曲者,配倾城之舞更佳。”

    四座皆察其无善意。倾城舞,不止要求舞者身段资质甚佳,更是耗费大量体力,鲜少有女子能成就此舞。但西祁太子提及,拒舞就是不给面子。

    水无青一向奉承南傲天,提议道:“臣闻相府大小姐舞姿一向倾城盖世。”

    南清雪很是受用。倾城舞她虽然练得不熟,但拿来应付场子还是绰绰有余。

    正欲答应,却又转念一撇眉,计上心头。笑道:“水大人过奖,清雪舞姿远不及妹妹。”话语间一双精致凤眸已撇向龙凤榻。

    南月有惊无恐,对着南清雪笑笑。轻轻开口:“倾城舞不会,倾城剑会耍一番。”脸上灿若珠玑不似往常。

    霎时衣袂翻转起身来,见隙引出御风腰上佩剑。朝台下明媚一笑:“钟落!”

    长剑出鞘,轻灵身影已在夜空里腾起,薄纱卷曼,清姿浮雪,锦瀑乌丝乱舞飞扬,衣袂四散披霜华千里皎皎泻流光。

    这世间聪明是累,糊涂也是累,生而为人横竖是罪。既然都一样,以真身示人又如何,不过是暗斗转为明争,蒺藜长为冷刺,阴雨暗箭化为烈火明枪。

    南月持寒光长剑舞于半空,轻功造诣与剑身融为一体。皎皎如月,皑皑似雪,下巴轻扬,一柄长剑舞于低处蜻蜓点地,转瞬凌波突起,夜空里魅影飘旋,张扬肆意。

    脸上疤痕此刻只显妖娆绝艳未增丑。

    所有人都开始察觉,这是一只真正的凤凰。

    钟落看得呆住,食指迟迟没有下落。半晌回过神来,声势排山倒海而下,铁马冰河万里江山在目,朔雪回旋冽风凌凌在耳,万马齐喑长啸征战苍凉,冰磷银甲诉尽清笳。

    琴声伴剑舞,惊艳四方,正可谓观者如声色沮丧,山色为之久低昂,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第六十一章 舞杀() 
剑光锋利凄寒溶于月光柔宛,剑气肃啸,横斩长空。恰如朦胧练乳捧幽蓝。

    南月于其中回梭捭阖如硕大花瓣动绽,急急剑影密不透风重叠成列,雪色柔纱凌空曼舞不似飞瀑下长河更疑朔冰切寒峦。

    大漠孤烟亭亭起,壮士悲戚问天地凯旋。

    肃杀景,苍凉意,瘦马空城,风沙卷卷万骨枯寒,一时间战地百景历历在人眼前。

    完颜旻目光呆滞地看着夜空中飘忽身影,手里弹弓无力地垂在膝上。

    而头脑不僵。

    帝王心,此刻比任何一刻都更为清楚。

    清楚自己心里被压抑很久的直感,清楚近段时间以来不曾有过的混乱,清楚自己连酒谷子都无法得解的心惑因何而起,而所有的乱在得到承认的一瞬间归于平静坦然。

    人是不能自欺欺人的啊,生命那么短。

    完颜旻心里宁静而释放地承认了,承认他一直以来都在压抑和逃避,以及承认他所压抑和逃避的心绪。

    即使这心绪依然懵懂,但它确确实实无可避免而又无可救药地发生了,并且以极顽强的生命力野蛮而肆意地生长着。

    心中舒畅开来。他无需让任何人知道,只要,自己懂自己就好——师父正是这样说的啊。

    赫连拓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月,手中琉璃杯欲碎。

    紧接着他有些不平而嫉恨地看向高台,看龙塌上那个傻子一脸痴呆的神情。

    赫连拓只觉得这个傻子比他幸运百倍。

    那个人明明一无所有,可他的皇后,聪明,果敢,鲜妍可爱,有着洪荒般夺目而灿烂的生命力。

    赫连拓脑海里闪过那晚素纱蒙面的脸,想起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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