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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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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麻烦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望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窗外,无声地开了门,看着三个人费力的提着大包小包下去后刷地关了车门,嘟囔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走几十里地都是无人区,他们在这里下车干什么?”
第三章 再遇路叔()
我向窗外望去,一片又一片的荒地蔓延着望不到尽头。没有人声,没有狗叫,只有发动机的声音突突作响。漆黑仿佛吞噬了整个世界,只有大巴里那一点惨白的灯光让我的惊慌稍减一些。王霖朔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向胡三点点头,返回到他身边坐着,把手机递给他。
他阅读着手机上的文字,眼睛闪过惊讶。我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下车,库尔勒离这里好像还有些距离吧?”
他摇摇头,打开消消乐转移话题道:“据说库尔勒的梨很好吃,是不是?”
在度过如同失眠长夜般的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从大巴上走了下来。我望着库尔勒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问道:“咱们去哪儿找路叔?”
胡三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顾在前面引路。我紧跟着他边走边打量这里的街景,此时已是深夜十点钟,街道里的行人很是稀少,偶尔有一两个勾肩搭背的汉子喷着酒气从伫立在夜里的钢铁怪物——建筑工地前走过。张思远抱着双肩,裹紧衣服道:“原来全中国的城市建造都大同小异,只有阵阵寒冷的夜风提醒我这里是库尔勒。”
王震忽然停住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闻着烧烤摊的香味道:“要不要买点儿什么再回去?”
我望着摊主期盼的眼睛和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快步走过去道:“来六十个羊肉串。”
胡三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现在多吃点也好,反正到了那边什么也吃不到。”
买好夜宵后,他带我们拐进一个狭窄的小巷,指着尽头那家闪着灯的旅店道:“两人一间,住宿费自理。”
我刚要抱怨两句,却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微微有些弓背,穿黑色风衣的人。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我鼻子一酸,心中百感交集,小跑过去叫道:“路叔!”
他回过头,笑意漾开脸上的皱纹。我盯着他粗糙黝黑的皮肤,消瘦了许多的身躯,长叹一声,万般情绪在我心中炸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区区一个村子奈何不了我。”他忽然语气一转,“反倒是你四叔情况不怎么好,医生说他可能有失明的危险。”
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王震劝道:“不会有什么的,没准我们能在沙漠中找到治眼疾的草药。”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办了手续进房间,张思远把门一关,转过头来带着坏笑道:“前台的那个妹子长的挺好看。”
王震努嘴道:“你可以去要电话。”
他摇摇手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耽误人家,万一她看上我并坚持苦等我从沙漠里出来,非得让我留在这儿和她成亲怎么办?”
我和王霖朔齐齐冷笑一声,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把他推出屋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一夜我睡的无比安稳,既没有骚扰电话打过来,也没有人半夜三更叫我去他房间里探讨机密。我神清气爽地穿衣洗漱,收拾好东西,摸摸包里的枪和雷管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敲敲胡三的门。隔壁房间的张思远却忽的探出头道:“别敲了,他们不在。一大早他们就出去办事了。”
我有些疑惑,正欲问话,忽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路叔的声音传来:“快点收拾东西,咱们出发。”
张思远摸摸头发,怪叫一声:“等一会,我还没洗脸。”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妥当,我背着沉重的包走出酒店大门,一辆金杯正冲着我按喇叭。车主是个中年女人,她身宽体胖,两只小眼睛几乎要被肥肉挤没了。她不耐烦地用粗壮的声音催促道:“快点儿,一会该错过吃饭的点了。”
胡三对我眨眨眼睛,悄声道:“没有人愿意去塔克拉玛干,我们几乎问遍了所有的出租车,都推说太远太偏。这个胖娘们正好要去周边的村子里探亲,我们也算搭个顺风车。”
司机等我们都安顿好之后,长舒一口气,一脚油门,车像脱缰的野马般蹿了出去。张思远那时正在低头整理衣服,惯性让他猛地装上了前面人的座椅。他惨叫一声,捂着头大叫道:“大姐,你能不能开稳点?”
她却丝毫不示弱:“要不是你们白白耽误了二十多分钟,我能这么着急吗?”
张思远无奈地翻个白眼,摆出一副再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揉着头靠在椅子上,两眼盯着窗外。
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当窗外的树逐渐从大叶樟变成胡杨时,当汽车飞驰半个多小时也见不到一个人时,我望着黄沙心知,塔克拉玛干沙漠到了。
司机一脚刹车停在岔路口道:“再往右走三公里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我要从左边这条路走,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她顿了顿复叹道,“你们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来送命?好好在家里找个生计不好吗。”
王震边递车钱边解释道:“大姐,我们可不是来探险的,我这朋友得了怪病,我们是去沙漠找草药的。”
她皱起眉,用绿豆般的瞎眼睛盯着我们,思索道:“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在沙漠最深处的地底,长着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通身发白,能治百病。你们要找的是不是就是它?”
路叔连连点头,探出身子急切道:“你知道它具体在哪吗?”
司机咬着嘴唇,神情很是犹豫,我心急起来,急切地望着她的眼睛,真想钻进她的大脑里,看看她究竟在犹豫什么。
过了漫长好似一个钟头般的几分钟,她才叹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弟知道。他对草药特别有兴趣,那么多草药的名字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我大喜,忙抢话问道:“他在哪里?我们想见他一见,问清楚那东西的具体方位。”
此话一出,他的神情更让人捉摸不透。过了好半晌,她才为难地道:“具体位置他说不清,只能让他带着去那个地方。”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种种为难表情是从何而来。她生怕我们要她弟弟做向导,带我们去那不毛之地,同时又不得不把真话讲给我们。胡三抿着嘴,沉思一会儿问道:“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见他?”
大姐连连摆手,叫道:“千万不可!他这人很不正常,总想去沙漠里探险,可苦于没有同行和装备无法动身。你们见了他肯定会要求他当你们的向导,那小子一听这话,还不得高兴的什么似得,抬脚就跟你们走?”
我和王震面面相觑,皆想不到他竟然有这么个爱好。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叔忽然拽出双肩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示意他看,劝说道:“我们的装备都是一等一的好,靠着它们在沙漠里生活一个星期都没问题。此次前来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找不到向导,如果有这样一个对沙漠了如指掌的人,我敢保证我们会全身而退!大姐,你总不能总是压抑着你弟的兴趣爱好吧?万一他那天一冲动,自己跑到沙漠里去了,岂不是完蛋了?”
她骂了句粗话,再三问道:“你们的探险设备真的齐全吗,有没有防身的东西?这几年沙漠里没以前太平。”
胡三眨眨眼,笑道:“应有尽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一咬牙,掉转车头,一脚油门,车咆哮着向前冲去。我喜不自胜,心道可真是天助我也,有这么一个向导加持,就算我想找不到草药也不可能了。汽车沿着黄土路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我的面前逐渐出现了村落和路边的集市。大姐淡定地绕过横冲直撞的小孩们,从歪歪斜斜地屋间穿过,沿着崎岖的路磕磕绊绊地颠簸,停到一间气派的小砖房前,叫道:“胜子,出来了!”
第四章 向导()
一个又高又壮实,高鼻深目,皮肤小麦色的青年从屋里兴冲冲地跑出来,笑道:“姐,你来啦!”他的表情忽地一滞,指着我们叫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大姐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对他露出个捉摸不透的笑。胡三的眼睛好半天也没从那人身上挪下来,他不无羡慕的低声道:“这哥们恐怕有一米九五吧?长这么高干什么,傻大个儿。”
我不禁失笑,瞥了那人修长的双腿一眼后,低声笑道:“还好人家没听见你的话,不然你的向导计划肯定要泡汤了。”
青年帮他姐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屋里,跑出来瞪着我们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张思远神秘地道:“来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他上下打量着我们,看到我们的登山包后,眼睛忽地一亮,后退几步,吃惊的表情在脸上炸开。他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你们不会是来带我进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吧?”
王震笑道:“你猜对了。”
青年人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手足无措地抬起手又放下,呆了半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急奔进屋,从里面传出他高了八度的兴奋声音。
王霖朔笑的嘴咧到了耳朵根,他望着院门道:“怎么一谈起喜欢的事情,这么大的人就像个小孩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青年从屋里飞跃着出来,拉过我的手欣喜道:“你们等我一等,我拿最好的饭招待你们后再动身!”
路叔却忽地拉住他,正色严肃道:“你对沙漠有多熟悉,体力又怎么样?”
他想都没想,叫道:“绝对没问题!我在沙漠边上长大,关于沙漠的事情我听了一箩筐,也懂得一些求生技能。至于体力,你看看我的胳膊。”他挽起自己袖子,露出肌肉给我看,又比划了几个很有力度的动作笑道:“还可以吗?”
大姐从屋里走出来,叹道:“这两点你们尽管放心,这小子早已为了探访沙漠做了好久的准备。还真如你们所说,刚才他对我坦白,十天之后他决定一个人去探塔克拉玛干!我真是……多亏遇见了你们。”
张思远对她得意的笑笑,转而对笑成一朵花的青年疑惑地问道:“我真搞不懂你,沙漠里白天酷热无比,晚上小风吹得能杀死人,有时候还有沙尘暴,又没水喝。我们几个实在不得已才来到这里,你为什么总想去受苦?”
他笑笑:“你们恐怕不能理解生长在沙漠边上孩子的心情。我自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从未离开过这个村子。我还是个皮的不行的小孩时,就已经听了一肚子关于沙漠的传说和故事。我本身也是个好奇心很浓厚的人,总是在想沙漠最深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噢了一声,路叔忽然转头向着大姐道:“走这一趟你看多少钱合适?”
她愣了愣,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儿试探道:“五千怎么样?先给钱,再带走人。”
一切都谈妥之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沉,吹着带点儿凉意的风,一碟又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断地从厨房蹦到餐桌上。大姐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全使了出来,无论是新疆的特色菜还是普通的米饭稀粥之类,每一样都让我赞不绝口。张思远牢牢盯住撒了杏仁的酸奶不放,一连喝了五六碗,活像个恶鬼投胎。
路叔本提议饭后就赶路,可却被大姐拦住。她边收拾碗筷边道:“晚上沙漠里冷的什么似得,你们为什么不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再走?沙漠里又硬又都是沙子,可没有俺家的床舒服。”
路叔虽有些心急,可看她急切的眼神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答应。这一夜,除了铺盖硬了些外,我找不出任何毛病。早起收拾妥当后,正要出发时大姐忽然停住车推开门,没过多久捧着足有半个手臂高的一摞馕,气喘吁吁地往他弟手里一塞,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黄沙漫漫,微风阵阵。一轮初生的新日悬在天边,不遗余力地泼洒着光辉。胡杨在公路的两边轻轻摇摆着,似小山包般层层叠叠的黄沙形成了别有一番意味的图案。张思远目不暇接,看的几乎呆了,喃喃地道:“现在若给我一个相机,我能拍出在国际上拿奖的作品。”
大姐却没有我们这样的闲情雅趣,她把青年拉到一边,紧锁眉头双手扶着他的肩,再三嘱咐,足足耗掉了十几分钟后才不舍地把他向我们一推:“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在沙漠的边境能看到的人还多一点,也有可能会有补给站。但越往里越是真正的无人区,你们只有靠自己了,一路顺风。”
我们齐齐向他挥手,转身踏出探访沙漠的第一步。王震好奇地道:“这里的沙子竟然是硬的,我还以为会和沙滩上的一样软。”
王霖朔边绑紧裤带边道:“这里算是沙漠的最外层,早被来往的人们踏实了。不过我忽然想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面具足足有三十三万平方公里,如果靠咱们的双腿得走到什么时候哇!为什么我们不买一批骆驼?”
在前面探路的青年回过身,叫道:“你以为骆驼是说买就能买到的吗?现在村里的青壮年纷纷放弃这块荒凉的土地,跑到大城市里去打工,哪有人再养什么骆驼做那赚不到钱的沙漠的营生。你们尽管放心,我知道最短的路,用不了几天就能出去。”
我心道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又怎么能知道最短的路?光靠口耳相传可不一定准确。
大家一路蜿蜒西行,刚见到一个个类似蒙古包的小沙丘和泛着光的黄沙时所有人都颇为激动,又是蹲下去摸沙子又是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远方出神。但当沙丘的阴影遮盖不住毒辣的日头时,我逐渐厌烦起来,眼前的奇景也失去了魅力。张思远擦着额头的汗抱怨道:“我要收回我昨天的话,这里的太阳可比云南的那个要热情多了。”
青年回头不屑地翻个白眼道:“全世界不都用的一个太阳吗?难不成新疆的太阳就比东北的要扁一点?”
王震哈哈大笑道:“他这个人总爱说这些没脑子的话,你不用搭理他。对了哥们,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挠挠头:“大名太土了,不好意思说出来。你们叫我胜子就好。”
开始时我们还有余力还无边无际的瞎扯,可我却逐渐觉得肩上的双肩包沉的像是装了块巨石。望向其他人,见他们也是有气无力地不停擦着汗水。我开始后悔起来,长叹一声,却听王霖朔忽地低声惊呼一声。
他拿着一个塑料的黑色小桶,边抖落上面的沙子边问道:“我刚才无意中从沙堆里踢出一个这玩意,要不要拆开看看?”
胡三抢过来,对着阳光照了照,又捏了捏,两手攥住小桶的两边用力向两边一拧,一张纸条飘然落地。
张思远抄起它来,展开眯着眼睛读道:“向前走一千米,再向右转,见第二条指使。”
我凑过去,想从字迹辨认出这句话出自谁手。但这些字平凡无比,简直是埋没进字堆里就再也找不到,毫无任何特点可寻。胜子笑道:“终点不会埋藏着什么宝藏吧?”
路叔一边用手扇风一边道:“也有可能藏着陷阱。”
胜子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后,忽然抬起眼睛问道:“各位老板,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寻草药吧?”
我和王震互相交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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