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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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实是，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必然都是旁观的，而那些丑恶的事情也都一再的发生着，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少数人才能站起来，为了自己为了别人而奋争。

　　　　苏秦忽然想到了最后离开时的林小姐，她充满朝气的神态一样也是人的一部分，让人心生希望的一部分。

　　　　“加油吧，林律师，虽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我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站起身，苏秦朝出口走去。

　　　　本来是准备在店里瞎聊到八点多的，结果没想到来了个吃醋的女生，搞得自己这个店长也只能暂时回家窝着喽，那个该死的佐道，居然说什么，九点十分才有空，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啊……算了……回家更篇小说吧……总是断更的话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第41章。唯一的反常点（）　
健身房，有氧运动区，身着黑色运动裤白色短袖的佐道正光着脚单手做着俯卧撑，基本就是左边五个右边五个这样，每超快速做够一百个，就站起来扛起身后九十公斤的杠铃，朝前做箭步蹲，就在他刚收回脚准备换另一条腿下蹲的时候，动作却是微微顿了下。

　　　　“接”

　　　　轻声念了一句，继续换另一条腿下蹲。

　　　　“喂，你正在锻炼吧”

　　　　耳壁内侧附着的微型方块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女子语调平平的声音。

　　　　“恩”

　　　　继续另一条腿。

　　　　“我们抓住他了，但已经太迟，那家伙放弃了身体，强行回归了梦界”

　　　　虽然语气还是很淡淡的，就像是毫无感情的念着一本著作，但已经和这个女人打过几次交道的佐道还是听得出来，电话里的她现在不是很开心。

　　　　“知道了”

　　　　开始连续换腿箭步蹲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在佐道做到第十个箭步蹲跳的时候，女人的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钢手生前已经是执事级的武斗型释梦者，虽然是新晋升的，但也已经有能力翻阅部分资料，在追捕的过程中，我们损失了三名行者，另外已经有两名执事表明在释梦中遇到了针对自己能力的噩种，两名行者勉强强退，一名新兵级死亡，我已经要求协会所有执事级以及执事级以下成员进行印记的改动……”

　　　　“恩”

　　　　放下杠铃，开始握着单杠做引体向上。

　　　　“我相信那名噩种绝对是厄组织里的好手，他甚至有了可以分裂自己的能力，就算不是王者，也是很强的上位者，这是协会成立以来遭到的最大一次攻击，虽然钢手没法直接接触到渡噩级以上的资料，但你曾经与对方进行过直接作战，它肯定很熟悉你的印记波动，所以我建议你同样进行印记的更换。”

　　　　女子继续说道。

　　　　“要来的话，就让它们来吧”

　　　　在女子说话的过程中，佐道以一秒两个的速度迅速的完成了五十个引体向上，接着直接握紧单杠，身体自然垂落，开始了抬腿练腹的动作。

　　　　“你还不明白吗？之前的确也有噩种曾在渡噩级手下存活，但这次对方并不是在单兵作战，而是有组织的对我们进行着攻击，我知道你很强，但你难道以为厄组织里没有能击败你的王者吗？对方可是连我们的新手以及行者都不放过的组织，你认为一个可以和它们王者比肩的强力渡噩级会在这次行动中被如何对待？”

　　　　女子抬高了音调，明显有些恼怒。

　　　　“……”

　　　　佐道没有回应，但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下，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等那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那恼怒的语气已被完全压制消失：“你有你的想法，我无从干涉，但至少考虑一下你周边的人，林小姐是我们的下属组织介绍过去的……就算你不在乎，倘若带那个新手的时候让她受到波及，总归是不好，尤其现在，我们正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

　　　　“我对她的能力很好奇，协会的事，等我弄明白了，会交给她自己选择”

　　　　佐道跳了下来。

　　　　“希望如你所言，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重新恢复了那公式化一样，好似带着几分傲然的语气，说完这句后，她便挂断了电话。

　　　　耳麦中的音乐重新响起，佐道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着体能训练，搏击训练，以及最后的拉伸，一直到时间停留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他才走出了健身房。

　　　　“是精神系的吗？”

　　　　走出健身房，开始训练前的思绪便再度继续，脑海中也重新浮现出那场山村噩梦的一切细节，从头到尾一点点回顾，就像是在看一部想象中的却无比清晰的电影，电影很快的播完一遍，接着又突然开始倒退，一直到其中一个画面出现才停了下来。

　　　　那是佐道抵达树洞帮苏秦和大牛躲过日本兵和狗子搜查之后的画面，三人站立在恢复原状的树洞中，佐道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大牛，苏秦却在一边摆手道：“大牛没事的，他一直在帮我，我想狗子才是”

　　　　那个画面停留的时间一直持续到佐道走进电梯间等待，期间苏秦和大牛的面部表情，眼神，甚至心跳都被逐一放大观察，直到全部观察完一遍后，那画面才开始继续倒退。

　　　　那是第一次高台集合的时刻，翠花在高台上被日本兵凌辱，偏偏在此刻，大牛却抬起头看向了高台上的翠花，眼中的欲火升腾着，即使是躲在远处的佐道也能清晰的感应到，而通过苏秦的视角，那满怀欲望，恨不得上前伙同的眼神就更为震撼了。

　　　　噩梦虽然是一种梦境，但完全可以当做真实世界来看，也是可以用常识和直觉来推算的，所以一旦确定了它的设定，那么出现的任何反常点都应该得到注意。

　　　　而在佐道看来，这场噩梦中的反常点既不是狗子，老学究又或是雷石小花，因为真正让他感到反常的只有唯一的一个，那就是……大牛。

　　　　没错，就是大牛。

　　　　噩梦中的人性容易出现极端化，所以各种人都有可能出现，但任何推测都是基于细节来进行的，大牛这个人物的设定在佐道看来，其实本身就是一个两面体。

　　　　一方面，他可以是宿主的助力，林家对其有恩，其较为憨厚的性格也愿意去帮助宿主，这点苏秦已经证明了，但同样的，大牛的介绍中其实也隐藏了另一方面，林家对其有恩，他面对林家丈夫消失不见的状况却所提不多，反倒对林大嫂这个角色格外关照，加上第一次高台聚集时他的反应，这些细节也意味着，除了助力，他也同样可以成为伤害宿主的一员。

　　　　以佐道的经验来看，当那个噩梦的势被噩种小花所掌控的时候，那个噩梦****的主基调便已经完全占了上风，所以当面对狗子在外面的呼喊时，大牛应该做出的反应，其实是将宿主也就是当时的苏秦交出去，接着同流合污，加入那些日本兵对苏秦也就是林大嫂进行侵犯。

　　　　这也是当时狗子喊出那句话后，佐道很快出现的原因，因为他所认为的，需要他本人出现的真正危机并非之后狗子和日本兵的检测，而是大牛应该出现的恶行！

　　　　高台那时大牛的反应就是噩梦给予的最好的细节提示，顺势为助，逆势为恶，那才是大牛这个角色的真正设定才对。

　　　　但问题是，大牛却并没有符合这些设定而为恶，反倒在狗子那样的宣传下，依旧选择保护苏秦，这一点让佐道始终无法释怀。

　　　　人性的光辉面突然出现？

　　　　那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比起那个，佐道更愿意去相信一些更加务实的可能。

　　　　“叮，180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佐道走去其中。

　　　　“恩……还需要继续观察”

第42章。训练日（一）（）　
“叫我张阿姨就行啦，街坊邻居的，常常都有见面，佐医生人是不错啦，不过啊，你可得看紧一点，你也知道，小伙子年轻，长得不赖，工作也很有前途，周边有些花花草草的也是难免的嘛”

　　　　张大妈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碎花上衣，下身黑裤子陪拖鞋，一脸微笑的说着，还时不时配上点手势加强语气，而在她对面，则是随便穿了件七分米色休闲裤，上身黑色短袖，脚上踢踏了双帆布鞋苏秦。

　　　　“恩恩，张阿姨，那平时佐道他都做些什么了？您知不知道？”

　　　　苏秦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着，素颜无妆，也许是这两天休息好了，皮肤也变得有光泽起来，在那边好奇望着张大妈的样子，竟透出几分青春活泼的感觉。

　　　　恩，以上就是从电梯间往房间回时看到的画面……

　　　　“你来早了”

　　　　距离两人还有四米多远，佐道已经出声说道。

　　　　“这不是不想迟到嘛~又去锻炼啦？”

　　　　苏秦笑的阳光灿烂，明知故问的说道，心底却是一阵怨念，丫的还以为有啥重要的事了，说什么要自己千万别睡觉，一直到9点10分再来，结果就是用这段时间去锻炼了啊！！

　　　　“走吧，先进来”

　　　　面对张大妈神一般的左右扫描之术，佐道果断的从苏秦和张大妈之间大步迈过，上前扭开了自己的房门。

　　　　“啊，张阿姨，谢谢您啦，下次有时间再聊吧”

　　　　苏秦不忘和张大妈打了声招呼。

　　　　“好嘞，什么时候想聊天了就来敲敲阿姨家的门，阿姨还有很多事没说了哦”

　　　　张大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进来我关门了”

　　　　佐道拉着门站在房内。

　　　　“这就走这就走，哎呀，真是等不及呢”

　　　　苏秦不急不缓的走入房内，在佐道关门之前还对张大妈挥了挥手。

　　　　“真是有趣的小姑娘啊~哦呵呵呵呵呵~”

　　　　张大妈大笑着，也关上了房门。

　　　　“我先去洗澡，十分钟”

　　　　佐道说完便如以往一般朝右侧的墙壁走去。

　　　　“知道啦”

　　　　苏秦这次已经淡定多了，在佐道出声之前就已经换了鞋朝他的办公桌走去了，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等佐道消失在房间后，她已然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往老板椅上一坐，悠闲的转了个圈。

　　　　“啪”椅子转到正面，苏秦模仿着佐道的扑克脸打了个响指：“沉睡吧，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

　　　　“有种大魔王的即视感啊，哈哈”

　　　　苏秦自己笑了笑，今晚回去写小说的时候她已经转变了思路，既然暂时无法改变，那就干脆接受好了，而且那个山村噩梦的经历仔细想来，也给了她不少灵感，平日里虽然写恐怖灵异故事时也会涉及不少人性的黑暗面，但都比不上亲身经历来的直接。

　　　　自己耍耍宝，心态平和下来的苏秦便开始了对佐道办公桌的勘察，一个人常用的地方多少会留下那个人的习惯印记，而现在苏秦的命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掌控在佐道手上，自然要多多了解这个家伙了。

　　　　恩，桌面的话……除了计时器和写着心理医生佐道的名牌之外就什么都没了，抽屉……居然打不开！？苏秦把每个抽屉都拉了一边，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却上了感应锁吗？”

　　　　摸索了一遍，完全没有看到锁的样子，这还是近几年才普及的类型，和特定人的掌纹连接，比较高端的，甚至能感应到靠近的人的其他信息，比如瞳孔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和老古董一样的桌子居然还上着感应锁。

　　　　“对隐私很在意，物品摆放的很工整，作息极其规律，基本上是雷打不动，在梦里的表现似乎是属于冷酷的高智商人物，在噩梦里也会是比较懂运用‘势’的人吧，啊……这种人相处起来最麻烦了，一板一眼冷冷的，但是肯定很腹黑……”在椅子上靠着，苏秦一边想着一边绕着圈：“接下来就是他说的制造印记了，有了那个就可以强制退出，那样就安全了，可是以后难道自己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呼……不想了”

　　　　从椅子上跳起，苏秦刚好面对着办公桌后的窗帘，印象里这个窗帘似乎从来没拉开过，直接上前两步一把拉开，眼前突变的景象却让苏秦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扇窗，但也可以称之为一面墙，窗帘后的整面墙都是玻璃做成的，没有窗框，苏秦知道这种技术，只要在玻璃墙上滑动手指，隐藏的窗就会打开，她自己的客厅里也有这种落地窗，只是并非一整面墙而已。

　　　　玻璃是特质的，具有自我清理功能，所以时刻都保持着洁净透明，从这里朝外面望去，好似身处于半空一般，天空若隐若现的灰黑色云雾，还有脚下色彩斑斓的街道建筑，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位作家曾说过的话。

　　　　“现在的世界，再没有黑夜”

　　　　斑斓的灯火让黑夜如同白昼，而白日应有的阳光，却被核战之后的厚实云雾化为永恒的灰色。

　　　　“至少在梦里，并非如此”

　　　　苏秦连忙转过身，发现佐道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身蓝白相间的条纹睡衣站在办公桌后了。

　　　　“你出来了啊，那个，我就随便看看”

　　　　苏秦略有点尴尬的指了指背后的窗户，根据她的分析，佐道这种人应该是很讨厌有人打乱他的规律，无论那规律是作息还是物品。

　　　　“坐下吧”

　　　　左手拍了拍办公桌前靠坐的椅子，这次他倒是没去办公桌后，而是直接在右手边的椅子上。

　　　　“哦”

　　　　苏秦应了声就朝那边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窗帘还没拉上，就准备回身去拉窗帘。

　　　　“复原”

　　　　刚扭过头，苏秦便看到窗帘自动拉上，不仅如此，连她刚刚扭得面向窗户的老板椅也自动扭回了原位，她略有些讶然的看向佐道，咽了口口水，便继续朝那张椅子走去。

　　　　至于她讶然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窗帘和椅子自动移动的高科技，这些虽然花费比较贵，但倒不至于为之惊讶，而真正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佐道的口令，他说的不是关上，或者扭过来，而是‘复原’，在那句口号之后窗帘和椅子这两样苏秦刚刚移动过的东西全都恢复原状，可见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摆设都已经被设定好为同一种模式。

　　　　每一天，每一天都面对着一模一样的房间，所有细节都没有任何改变，对苏秦来说这无疑是不可思议的，感觉总是面对同样死气沉沉的东西，自己也会变得死气沉沉吧，同时，这也让苏秦再度加深了对佐道坚守自我规则性格的理解。

　　　　“今天的任务是，确认你上次得到的梦力，如果进展良好的话，今晚就会开始对你的训练，这种训练会一直持续一到两周”

　　　　待苏秦坐下后，佐道便出声说道。

　　　　“训练？在哪训练？”

　　　　苏秦左右瞅了瞅，这房间里除了自己和佐道完全没别人啊，不是梦境的话，难道是现实训练？额……穿着睡衣训练？

　　　　“在我的梦界里”

　　　　佐道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右额。

　　　　“哈？”

　　　　苏秦一愣，这意思是佐道自己做梦然后把自己拉进去？她还以为只有噩种才能制造那种梦境了。

　　　　“我说过，释梦者是不会做梦的，所以入眠之后才会进去空，意为虚无的空间，也就是你经历的无我空间……等到释梦者的梦力得到加强，他就可以打破空，并形成属于自己的世界，即梦界。梦界的状态和噩种制造的噩梦在性质上基本一致，所以你接下来的训练便会在我的梦界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