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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血征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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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坐回塌上,轻抬眼皮冷冷的看了眼郭嘉“如此,吾也不强留于你了。。。”说着他看了萍儿道“你去知会下人,帮奉孝收拾行装,赠金百两,明日为其践行。。。”萍儿应了一声出去了。。。
郭嘉双目涔泪望着许攸,满脸感激之情。
许攸叹了口气,语气轻柔了许多“奉孝此去之后意欲何往?”
郭嘉茫然的看了一眼门外苍茫的夜空,许久才垂下眼睑,淡淡一笑。“奉孝欲游历四方,遍寻有识明主,助他江山一统,结束战乱救百姓于水火。”
许攸听完此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手指颤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累了,奉孝先行回去吧。”
郭嘉含着眼泪,目光复杂的看着许攸,许久才又施一礼拜别许攸,退了出去。。。
挽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萧瑟孤独。。。
她扶父亲坐稳之后,便走过去俯身收拾父亲打烂的茶盏。
只听父亲一声叹息,她回过头却见许攸竟像突然乏力一样瘫坐在那里,已经是泪流满面。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想袁公帐下偌大的阵营竟留不住一个郭奉孝。唉。。。”
挽月眨着一双闪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父亲。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恼怒斥责郭嘉,还又还如此痛惜他郭奉孝呢?她茫然的看着父亲。许久才忍不住问了一句“父亲,你这么恼怒于他,为什么还要赠金,此刻还为这个人如此伤神呢?”
许攸怆然的抹了一把老泪“奉孝所言句句在理呀。全是父亲我想说却不能说的。。。唉。。。我敬你少年英雄,胸怀韬略,不惜以老迈之躯与他兄弟相称,视为知己,奉孝却依然要离我而去。。。”说完许攸凝眉合上双眼,神情伤感的卧倒在塌上。
是啊,父亲受袁绍厚恩,任何人都可以弃他而去,可是父亲定是不会。挽月手执破碎的茶碗,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直到父亲疲倦想要休息了,她才匆匆收拾掉地上茶盏,悄声退了出来。。。
一路走一路想着郭嘉方才的话,她虽是个女儿身,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但却觉得郭嘉所言字字铿锵,甚有道理。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竟如此真知灼见,难怪父亲会称赞他为旷世之才。莫非真不是狼得虚名?
正想着突然听身后有人低唤一声“小姐。。。”
挽月下意识中就回头望了过去。只见身后突然站出一个人。眉如剑锋,面如玄月,一身青衫儒雅淡定,举手投足却落拓不羁。竟然是郭嘉。
挽月惊的有点慌了阵脚,方才有父亲在还不觉得,可如今距离他如此之近她才忐忑不安的手心直冒冷汗。。“你。。。你怎么还逗留在这儿?”
“可否借一步说话?”郭嘉冷冷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好像不容辩驳一样。
挽月低头沉思片刻,去?还是不去?一直躲闪着此人,如今无路可退了。她突然将心一横,哼,你来的到是正好!一堆疑惑还没质问你呢!反正再丢脸的事也都发生过了,还有什么可怕。。。想到此她柳眉倒立,戒备不安的看了一眼郭嘉,随即便唤萍儿执灯,随郭嘉移步到了郭嘉日间抚琴的地方。
清风徐徐,朗月当空,亭间花木尽枯,但小桥流水却依然清脆悦耳。赏心悦目。
挽月单刀直入“何故引我至此?”
郭嘉面色沉寂如同大海一般,他随手从腰间取出了一只香囊,递给挽月。。。
挽月一见香囊便惊的七魂跑了六魄“你。。。你为何将此物递给我?”
郭嘉笑而不语,似乎能看穿她心事一般“姑娘,真想要在下说吗?”
挽月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她嘴巴张的能塞进一只西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眼角余光顾虑的扫了一眼萍儿,心里一直暗暗祈求着他千万别说出口。。。郭嘉竟似和她有默契一样,只是冷冷笑着却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挽月慌忙找借口支萍儿先回去了。见萍儿执灯走远,她暴跳如雷一把夺回香囊,怒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郭嘉嘴角一歪,似笑非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的说“在下唐突,如果没猜错这个香囊应该是小姐私人之物,郭某一介污浊男儿不敢妄自据为己有!所以物归原主!”
挽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失态了。她狐疑的盯着他,忐忑不安了好久才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香囊?”
“捡到的”郭嘉答的冷冷清清。。。
“哪里捡到的?”挽月问的更加忐忑。。。
郭嘉见她咄咄逼人,又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容里似乎带着淡淡的鄙薄与嘲弄“南郡城外三十里,大道旁的樟树林里。”
城外三十里,大道旁的樟树林不正是自己被袁尚。。。他果然就是樟树林中那个醉汉,想到此挽月一张粉面腾的就红到脖跟儿“你,你都看见了什么?”
郭嘉却一脸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反问起来“小姐觉得我应该看见了什么?”
挽月这次真的是恼羞成怒了,咬牙切齿的瞪着郭嘉,恨不能一口将他吃掉“卑鄙小人。。。想不到你竟如此下作。。”
郭嘉却相当坦然的望着她“哈?我在树顶酣睡。。。如何就变成了卑鄙小人?”
酣睡?挽月狐疑的望着他,“你当真仅仅是酣睡?什么都没看到?”
郭嘉闻言似调侃一般,挑着眉毛望着她“小姐究竟希望在下看到些什么?如果知道小姐那么希望我看到些什么,那在下一定提醒自己切莫莫饮酒过度,保持清醒。”
挽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圆场,可却把谎话编的磕磕巴巴“额。。其实也没什么。。。
可能是。。。那日我是随父亲出行归来,累了正好在樟树林中休息了片刻,香囊就是那时候遗落的。。。既然被你拣去又归还于我,便谢过了。”说着不情不愿的给他施了个礼。
奉孝嘴角又泛起他惯有的一抹讳莫良深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嘲弄与讥讽,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看的挽月心头发虚。。但想想他刚才话,或许真是自己自寻烦恼,不能再自乱阵脚了。挽月拧着眉毛,故意岔开话题“先生离开渤海之后欲意何往?”
郭嘉负手而立,深邃似海的目光陷入了茫茫夜色里。。。“尚未可知,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访友,或栖身山野间,与猿鹤为伴岂不也是桩逍遥美事?”
挽月自幼被重重礼法深压在闺房中,哪里见过山野,哪里想到过与猿鹤为伴是什么样的情景。不禁神往起来“那一定甚有趣味。。。”
郭嘉一听趣味二字,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突然面色沉重起来。一脸凝重挑衅的望着她,“趣味?那你想不想去见一见?”
见一见?从没人对她讲过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规劝她循规蹈矩,读女戒,做女红,连厅堂都不得自由出入,他居然问自己想不想见一见?是自己听错了吗?山中与猿猴,野鹤共舞该是什么样逍遥的心情?总好过自己困做笼中鸟吧,挽月竟然心动了。“你若能说动我父亲,我便随你去见一见又有何妨?”
郭嘉闻听此言,微微一怔,随即一张玉面阴沉了下来,紧抿着双唇垂下头了,可随即嘴角就又扬起的一抹冷笑,带着隐晦轻蔑的望着挽月“还是好生待在深闺做你的千金小姐吧。”
这笑让挽月觉得好生不舒服。奈何他总这样笑“出尔反尔,你这人真是好不痛快。”
郭嘉双眉紧锁,感叹道“当真是少女不知窗外事啊。”
挽月见他一脸轻蔑,心中怒火忍不住就窜了起来,立刻反唇相讥“不就是没有见过几只猿猴野鹤而已,何必挖苦于我?我若是男儿身,必定比你游历宽广。”
郭嘉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郭某在意的岂是那山中野物,连年征战,江山大川都堆满了白骨,百姓流离失所,无米下炊,要卖儿卖女,方可过活,街头难民成灾,成群的乞丐饿死路边。此一出渤海,沿途必是累累白骨,腐尸成堆无人掩埋。。。且问你还有心情去访名山大川,戏山野玩物吗?”
听闻此言,挽月大惊失色。。。她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嘉冷冷一笑,接着挑衅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如今你还想不想去看一看了???”
这些事,从没有人和挽月说过,挽月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只笼中盲鸟,井底之蛙,对外面的世界,全然不知道。难怪显甫怒蔑视她一介女流,一介女流为何就不能和当今英雄共谋大事?一介女流为何就一定要重重礼法压身,寸步不得离开小小牢笼?她想不通,她甚不服,她厌倦现在的生活,她十分渴望着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面对的金戈铁马,白骨累累。她想弄清楚显甫胸中志愿,和所谓的建功立业是何物竟教他如此痴迷,和功名一比,自己花容月貌,他却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想到这里挽月柳眉倒立,疾声厉色道“看看就看看,只要你敢带我走,我就敢随你去。。。”
郭嘉原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现在望着她倔强却天真的眼神,竟有一丝触动“好啊,只要你敢跟我走,我就敢带你去。”
挽月心头一惊。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郭嘉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没有怒斥她想法荒唐,没有指责她离经叛道,没有搬出《女戒》来训斥于她,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要带她走。。。
他若不是个登徒浪子,就一定是个见解超凡的人,此时此刻,挽月居然有一种此生从未有过的期待,哪怕他就是个登徒浪子,她也热烈的想要随他而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明日几时出发?”
郭嘉思忖片刻“你且回去找出一套男装出来,再留书一封。自己想办法溜出来,明日巳时我会在城南三十里处,那个樟树林中等你。”
挽月错愕“留书?你不去劝服我父亲?你叫我留书?”
郭嘉嗤之以鼻的哼笑一声,挑了挑眉头“劝服令尊谈何容易?除非你今夜下嫁于我,否则你父亲是断然不会由你随我而去的,劝说无用。要莫留书,要莫此刻便下嫁于我,你自己选”
挽月飘忽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自己出次府门都要被父亲关上数月,如今若是留书出走,那父亲岂不要把她扒皮刨骨?
郭嘉见她犹疑起来,冷冷一笑“难道你怕了不成?”
挽月扬起一双明眸,眼神凌厉冷冷的看着他“休要戏耍于我,谁要下嫁给你,留书便留书,我才不惧。”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明日巳时见。”郭嘉竟有些激动起来。。。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了,挽月目送他,走到一半,郭嘉突然转身邪魅一笑神情幽幽的对挽月说“哦,对了,下次你若再在樟树林中小坐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再碰个头破血流了。。。”说完兀自微笑着消失在园中了。。。
什么头破血流?什么意思?挽月忽然想起丢香囊那日便是在樟树林中被袁尚推倒在地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郭嘉的背影。。。他不是醉倒昏睡什么也没看到吗?那怎么知道自己头破血流的事?天呐,这是个骗子。。。
第四章 陈留助典韦,夜半孤儿泪
翌日,郭嘉一早拜别许公,便一骑单程上路了,行至城南三十里处,郭嘉驻马,于路边捡一枯枝立于日下,便在樟树林下小坐,等候挽月。
等了许久仍不见身后有来人,看了看日下的枯枝,影子越来越短,巳时已过,转眼就又过了午时。
又等了片刻,午时又过三刻了,来时路上还不见人影。
郭嘉望着渤海城的目光由热切慢慢黯淡下去,一丝失望落寞之情爬上心头,他自嘲一样微微一笑。
想来,她是不会来了,过惯小姐生活怎会随自己流离失所,沦落四方呢?他心中隐隐失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摘下头上纶巾系在身旁灌木枝上。
垂头丧气的翻身上马,扬尘而去了。。。
人走了可树枝下的影子却还在,只是越来越短。快近未时时,从渤海处又来一骑,也于此处翻身下马。
她迷茫的摸着头,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惊讶的四下张望,此人正是挽月。
挽月一身男装打扮,一袭黑袍,金领边银线图案,绣的是万字不到头,头戴碧玉紫金冠。玉面生辉,俨然就一纨绔公子哥儿。身后还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裹。
原来挽月早早就牵马溜出了寓所,行至路上,突然想起郭嘉讲过渤海城外百姓都卖儿卖女,无饭可吃,心生恐惧,于是便于闹市中买了很多糕点。
闲逛时又看了很多首饰,买了许多胭脂水粉。想到万一路上会有雨怎么办,于是挑选了半天雨伞,东看西看,所以未时才赶来。
见此处无人,地上还有新的马蹄痕迹,便知道郭嘉来过,却没等自己。不免恼怒,心中邪火乱窜。又见灌木枝上系着一块绢帕,挽月当即认出那便是郭嘉头上纶巾。上前解下来,揣过怀中,口中怨念“郭嘉小人,言而无信!”
如今可怎么办?回去?父亲一定已经看到自己的留书,此刻定在气头上,回去定然一顿毒打臭骂。欲寻郭嘉,可郭嘉没说要去哪里,急的挽月团团乱转。
突然看到地上的马蹄印,挽月欣喜的双目放光,立即翻身上马,快马扬鞭的顺着马蹄印记追赶郭嘉了。
入夜时分,顺着马蹄印追到陈留城下,印记便嘈杂起来辨认不明了,挽月只好先行进了陈留城。
四处打听,寻得一家驿馆住了下来,于马厩喂完马,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原本想回到房间美美的睡上一觉,谁料,这驿馆的房间,黑呼呼还泛着一股霉味儿,床板硬的咯骨头。
被褥也不知道都被什么人睡过,味道极怪,还潮忽忽的。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正梦着了家中的高床软枕,温妈做的美味佳肴。。。舒服的流口水,却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凛冽刺骨,挽月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此时天已破晓,阵阵鸡鸣。挽月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冻的直打哆嗦。挽月开始叫苦连连了,这什么鬼地方。。。
想到还要找寻郭嘉,外面天寒地冻,可自己只备了一份单薄男装,便忙起身打开包袱想找出一件女式棉袍穿起来,好是自己的衣服穿着好看。梳洗停当,推开门准备上街的时候,竟发现窗外一片白茫茫。难怪昨夜会被冻醒,原来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挽月居然又笑逐颜开了。
这陈留城倒也热闹,集市上熙熙攘攘,挽月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便按郭嘉的模样描述一翻。。。一路问过来,所有人都摇头,问过几条街后挽月不免失落沮丧起来。
突然身后响过声如惊雷一喝“老婆婆,钱。”
挽月吓的一哆嗦,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一把拽住了七旬老妇,“老婆婆,钱。”
挽月心头一惊,这陈留城居然有人光天化日抢劫?
谁料,那老婆婆却无一丝惊慌之色,反倒一脸和蔼笑容对大汉讲“谢谢,谢谢呀。。。”
说着竟从大汉手中接过了几文钱。
大汉似乎不会笑一样,板着一张脸“雪天路滑,走路当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强盗。。。
老婆婆慈眉善目的微笑着“你这孩子太过善良敦厚,自己生活不宽裕,每次买你的碳,还都要少收几文钱。”
大汉依旧板着脸,瓮声瓮气的说“我有的是力气,能过活就行。您老慢走。”
挽月仔细打量着这壮汉,方脸膛,皮肤黝黑,一下巴络腮胡茬,身上裹着件补丁重重的棉袄。柚子上沾满炭灰,相由心生,经过刚才一事,他看来倒是和善了许多,没有第一眼那般吓人了。
挽月昨夜被冻醒,也想买点碳回驿馆生火,便走了过去。掏出一锭银子神到大汉面前,“大哥,我也要买点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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