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断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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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完全不理解墨青也说的话，真是一点也听不懂，如果连灵魂都没有的野怪都能说是悲哀，那么被强制地与它们为敌，冒着生命危险与它们作战的我们，不是更加的可怜吗？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两种完全相驳的观点，来自现实的玩家，和来自另一个现实的NPC，在此时碰撞出批次的火花，谁也见不到的地方，命运的齿轮正式开始转动。

　　　　“我无法反驳你为野怪申述的言论，但是我要回到现实的生活，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一定！一定会攻略这个世界的！”

　　　　“啊，是呀，你与我本质上就是不同的，说的这些你也不会认同，但是我也没有想过要你去体会这种悲哀和恐惧，这样的悲哀和恐惧，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呀。”

　　　　“所以你袭击其他玩家，只是因为对野怪和NPC的怜悯？”黑发的单手重剑使眼神很复杂，但是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戒备，一个会为了数据而悲伤的人绝对拥有一颗美好的心灵，只能说他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世界，就像大多数玩家认同现实世界那样认同这个游戏世界，这是自己所做不到的，也是自己羡慕的，为什么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究竟是谁，他在现实生活中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如此的认同这个世界，莫名的，小时候对家庭和亲人的疏远以及对现实生活的逃避而沉迷网络的记忆浮现在眼前，心中多出了不可言状的期待“他……也是这样的吗？”

　　　　“不，你说错了”

　　　　墨青也微眯着眼说道，不远处狂躁野猪和蛇型野怪散发出浓郁的恐惧，但是墨青也无法吸收任何一点，因为这生死恐惧的对象不是自己，在单手重剑使凝神戒备的时候，墨青也来到两只陷入残血的野怪旁边，单手重剑使立马的产生了阻止的念头，却惊讶的发现两只野怪像是没有发现旁边有个人一样，虽然内测的时候没有，但是经过观察很多一线的玩家都知道了现在的精英野怪大多会在残血的时候狂暴，只是一般的狂暴程度并不高，反而会加快血量的降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精英野怪从来没有丧失战斗力一说，都是血战到死，他不认为自己打了半天都没有收拾下来的两只野怪连精英级别的评定都没有，而现在却出现了特例，残血的精英野怪没有狂暴，像是失去战斗力一般躺在地上。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墨青也下一刻的行动，他疾斩两刀，瞬间杀死了残血的两只野怪，黑发的单手重剑使很惊讶，心里暗想“难道自己被他骗了，可是刚才他的眼神是真的充满悲伤。”

　　　　却是听到墨青也继续说道：

　　　　“不，你错了，它们不需要怜悯，它们需要的只是一段有意义的生命，即使这段生命短暂无比，即使这段生命只剩下战斗。只有血与火的淬炼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而且已经很慷慨的为它们提供了很好的环境，空气中，到处都是飘着你们玩家的恐惧呢，如此，还要奢求什么呢？”

第十三章：伤害谁是谁的谁（）　
“你们玩家？”这样的说法无疑是奇怪的，但是彼此的关系并不熟悉，或者说早已经兵戎相见了的，所以单手重剑使也只能有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

　　　　前面说过了，墨青也的特殊身份让他可以不受到其他野怪的攻击，也就是不会吸引到野怪的仇恨，但一切的基础就是没有主动攻击其他野怪，不然也会如同玩家一样，也就是说真相其实并不是他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神奇的野怪、NPC、玩家三位一体的存在，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个十字吊坠引发的，开始的时候墨青也就发现十字吊坠在吸收着什么，一直都是稳定不变的吸収速度却是在见到黑发的单手重剑使陡然加快了，在重剑使对墨青也产生疑惑的时候墨青也同样对其十分好奇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吊坠会出现变化，她和这个吊坠有什么关系，她和我又有什么联系？”一切都还无所知道，但是墨青也相信了一切都会在时间中揭开所有疑问。

　　　　答案还隐藏在阴影里，墨青也不想和任何的玩家产生多余的联系，说是冷淡也好，说是可怜人的自我保护也好，墨青也吸收了两只野怪浓郁的恐惧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多看和黑发的单手重剑使一眼

　　　　“喂……”重剑使伸手叫了一声，但是很快就收了回来，似乎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正常情况下别人叫你的时候至少也得转个身吧，看着孤零零远去的背影重剑使暗暗撇了撇嘴：“真是个不绅士的人，在现实里的话别的男生巴不得我叫他呢。”不过很快重剑使就颓废的低下了头“真是的，好像我刚刚还和他战斗来着，怎么现在就搞得我很想认识他似得，不过……他是谁呢？真的很想知道呀，为野怪和NPC而悲伤的人……”

　　　　重剑使呆呆的看着墨青也的背影，突然眼角瞥到一条绿线，心中顿时一惊“蛇！糟了，忘记了这里是沼泽的蛇洞”来不及提醒，单纯依靠速度是没办法赶上的，重剑使下意识的使出了剑技——直线刺击，因为游戏设定的关系，像直线刺击一类的剑技可以在短距离里打破速度的极限，只见独属于剑技的光芒闪烁，黑发的单手重剑使已经来到墨青也的背后，但剑技拥有极限速度，无匹力量的同时，也附带了不可避免的缺陷——僵直，才刚刚用完技能的重剑使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僵直，然而潜行的蛇形野怪却是不管自己的攻击对象已经换了一个人，单纯被程序操控的野怪一旦发动技能就无法自主终止，不想那些拥有恐惧的野怪，即使没有脱离数据的本质，却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所有，所以本应该落到墨青也的攻击直接被黑发的单手重剑使硬生生的替换了下来。

　　　　墨青也背对着黑发的单手重剑使离开，心中不可抑制的出现对吊坠和重剑使之间联系的猜测，连身边潜藏了一只蛇形野怪都没有察觉，如果是平常时候，索敌能力不低的墨青也是绝对不会被偷袭的，而现在不仅没有察觉到蛇型野怪，甚至黑发的单手重剑使的剑技都到了背后才悚然已经，大脑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

　　　　“难道是那个家伙要在背后攻击我！”

　　　　怒火，燃起来，墨青也不知道为什自己会如此的愤怒，甚至在差点被牙王杀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生气，那时候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牙王的仇恨，唯独愤怒竟然是几乎没有，但是现在却是不可抑制的愤怒，也许是与黑发重剑使的对话让墨青也不知不觉中把她归纳到了友善的那一类人中，一开始所有玩家的拒绝以及牙王的杀意让墨青也伤心戒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了，却只是伪装吗？又一次，让我体验了伤害吗？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背叛！

　　　　剑技打在墨青也的背上，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在100％的痛感设定下觉得了不小的痛楚，血量几乎没有下降，明明只是刚刚认识却莫名的让墨青也觉得受到背叛的心伤，不得不说单手重剑使的柔弱双眸下隐藏着谁都没有察觉的人格魅力，但正是被这股魅力所吸引才更让墨青也愤怒，甚至有进发为愤恨的趋势，墨青也并没有察觉其中的蹊跷，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去考虑如果这是偷袭又为什么会造不成一丝伤害，愤怒是会盲目的，墨青也几乎是用出了200％力量回转，一刀斩出，几乎要把空气带出明显的白痕，那是力量到了极致的体现，虽然只是游戏却无限逼近了现实，刀锋没有遇到意料之中的阻挡，锋利的猩红太刀很干脆的切开了轨迹上的一切，布甲、护心镜、血、肉以及仿佛要把墨青也燃成灰烬的愤怒。

　　　　“啊！！！”一声痛呼，带着无法忍耐的痛楚，带着无法理解的惊诧，原本就很柔弱的双眸痛苦的紧闭上了一只，另外一只眼却是疑惑惊讶的看着墨青也，可是……没有阴狠，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在里面，睁开的一只眼里也只是满满的蕴着痛楚，和疑惑，墨青也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纯粹不带一丝灰色情绪的眼神，也正是这美丽纯洁的仿佛精灵的眼神让墨青也心中猛的一抽，像是钢针穿透的痛楚把整个灵魂都串了起来。

　　　　“我错了吗？”墨青也瞬间就出现这样的想法，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发现了咬在重剑使腿上的绿色蛇型野怪，瞳孔一缩，原本被强压下去的刺痛像是狂风暴雨一般揉虐着墨青也的心脏和灵魂“这……你……我……我都做了什么”从来没有离过手的猩红摔落在地，像是摔落了整个世界，很显然的真相，甚至不用多想就还原在了墨青也的脑海中

　　　　——自己主动攻击了狂躁野猪和那只蛇型野怪，三位一体的特殊存在已经被剔除了野怪的特征，而另外一只连一丝恐惧之力都没有的蛇型野怪则潜行着即将袭击没有了特殊性的墨青也，是黑发的单手重剑使为自己替下了这一道袭击，而自己却阴暗地揣度了别人，甚至不经任何考虑的发起了反击，陷入僵直的黑发单手重剑使毫无反抗能力的承受了自己和蛇型野怪的攻击。

第十四章：用生命契约誓言（）　
墨青也不敢去看黑发重剑使的眼睛，只能强制自己的脸不要展露出哪怕一点的情绪，可暗暗隐藏在背后的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愧疚、痛心、居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她……她这是救了我吗？她居然会选择救我，而我却……”，只是这一丝丝喜悦才刚刚冒头就被惊涛骇浪般的愧疚和懊悔淹没。

　　　　只能说墨青也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吃了很多苦，却依旧不能称之为成熟，现在的情况本就是争分夺秒，不然不作处理的黑发重剑使肯定会血量清零的死去，可是墨青也却只能冷着脸呆呆地站在原地。即使强制自己不露出惊慌焦急和愧疚的神情，但站在原地不动却是暴露出了墨青也心中的不知所措，直到黑发重剑使痛苦的呻吟出声才强制自己压下心中的一切情绪，墨青也暗暗深吸一大口气，捡起掉落的冰岚，以羚羊挂角之技挑死了那只蛇型野怪。

　　　　黑发重剑使的血量已经快要进入红区，因为冰岚的锋利和绿色的毒陷入了失血和麻痹状态，墨青也强迫着自己去面对她的眼神，但是怎么都无法完全屏蔽眼中的剧烈情绪波动，“还能动吗？”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你想要杀死我吗？”黑发的眼中充满了伤心和对死亡的恐惧，这恐惧是如此的浓郁和醇厚，像是要引人上瘾的毒品，但墨青也却第一次厌恶起这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他几乎要声嘶力竭喊出来“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攻击你”墨青也很难受，他多么想自己能够这么说，但是不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这种难受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那就来的更多一点吧，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像是要露出歇斯底里的难过，但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因此脸上没有了一点表情，眼神也变得僵硬而冰冷，他怕，他怕自己如果稍稍松懈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看着墨青也冰冷的沉默，黑发重剑使不知怀着什么心情的笑了，她说：“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吧。”

　　　　墨青也心中狠狠悸动了一下，甚至不得不转过身去不看黑发重剑使的眼睛，“为……为什么这样说。”

　　　　“不知道哟，我要死了吧，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死后的我都看不到了吧，可是……”黑发重剑使说着说着禁不住的抽泣了起来，“可是，可是我还不想死呀，一点都不想，我还要攻略这个世界，我还要回去，现实，我的现实！但有什么用呢，我就要死了，用个谎言骗骗自己也是好的吧，那样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呐，人死了之后会到哪里去呢？永恒的黑暗吗？看不见光也没有未来，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生过。”

　　　　“如果我说，”墨青也打断了黑发重剑使绝望的臆想，说，“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意外呢？”

　　　　黑发重剑使一愣，柔弱的眼神此时带着泪，梨花带雨的美丽，听了墨青也的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弯成了一弯月牙，什么都没说，但墨青也却看懂了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

　　　　闭上眼，有忽的睁开，墨青也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坚毅、决心、使命……

　　　　他放开心神权利吸收着黑发重剑使弥散出来的恐惧，浓郁，醇厚，如同让人上瘾的美酒。

　　　　笑了，墨青也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开心而坦然，没有了一丝愧疚，他脸上也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重剑使楞了一下，然后听之任之的回答道：“桐之谷和子，这是我现实的名字。”停顿了一下后她又说道，“如果你能活到攻略这个世界，那么请告诉我的亲人，我是在前往现实的道路上跌倒的，但是我更希望你叫我桐人，这是我游戏里的名字，是我的……梦想”

　　　　“我拒绝你前面的请求，”黑发重剑使一愣，却是听到墨青也继续说道，“自己的亲人，就自己去告诉他们吧，你在回到他们身边的道路上是多么的努力的奋斗抗争着”

　　　　“没用的”

　　　　“不要说什么没用，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墨青也打断了桐子的话，“除了母亲，你是第一个正眼注视我的人，我在现实里喜欢着一个人，却连远远地看着都没有时间，因为整个家庭！整个人家庭都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岌岌可危的维持着，我好累，但是那样的生活就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呀！现在到了游戏里，却要克制着自己，明明那么地渴望着强大的力量，却要为了心灵的底线放弃，现在，没有拒绝我的你就要因为我而死去，还要我就这样放弃吗！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然，我的一生都将毁在对你的愧疚和痛苦中，你……不能对我这样的残忍。”墨青也死死盯着桐子，眼中仿佛燃烧着实质般的火焰。

　　　　看着墨青也的眼，桐子再一次笑了，笑的毫无负担，仿佛死亡的危机已经过了一般。

　　　　为桐子简单的做好了急救工作，然而血量依旧在缓慢下降，这就是猩红除了锋利的另外一个特有属性——撕裂，这个特有属性在以往的狩猎中给墨青也带来很大的便利，但是他现在多么希望猩红不要拥有这项属性，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既然决定勇往直前的解决问题，就不会因为自艾自怜而停滞不前。

　　　　墨青也把陷入虚弱状态的桐子背在背上颠了颠，一点不重的样子，虽然隔了层厚实的衣服，却依旧能感觉到和男生的身体有很大的不一样的地方，该说真不愧是女孩子吗？微微感慨一下，墨青也拿着无鞘的冰岚向着洞穴的深处前进，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位于沼泽区域的一处蛇洞，游戏才开始两周，只是第一层就有大量未知区域没有被探索和攻略，这蛇洞就是最神秘和危险的一处，几乎所有深入的玩家都折戟沉沙在了里面，桐子曾经是很厉害的封测玩家，她以前就单刷过这个蛇洞，但是游戏到了现在早已经不单单是娱乐的游戏了，而是另外一种属于玩家的真实不能有一点大意，而且很显然公测和封测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不过富贵险中求，她好不容易接到一个特殊任务如果因为任务地点的危险纪放弃那么自己要攻略这个世界的雄心壮志不就显得太可笑了吗？明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的嘛。

　　　　但是墨青也并不知道这些，桐子问过他为什么要选择进入这里面而不是回到城镇，墨青也沉默了不短的时间，然后才问道：“你有钱吗？足以支付治疗水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