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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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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兴盛繁光里,苏州片是山塘的密影,工坊深深,流水操作,熟工巧匠,展现江南的才气灵气秀气,与桃花坞和专诸巷齐名。
山塘有夏苏最喜爱的夜间画市,可观赏各种版本的仿画,印刷精美的画册,以及手工技艺绝伦的雕制版画。
今夜,她没有看街景,而将目光投向另一边,无言瞧着漆黑河面。
她太惊了,惊赵青河亲她的骇然举止,更惊自己对他的抗拒无力。
因她从前最恨的,就是这种近身暧昧的无耻冒犯。
那个家里,由她为老不尊的爹带头,夫人姨娘个个偷吃,姐姐妹妹房里不静,得宠的男仆们放肆无比,可以比得半个主子。
而她有双技傍身,那时她爹说话还有用,加之刘彻言也有拿她换权力的大打算,谁也不敢碰她半片衣角。
只是,刘彻言自身行为放浪,越到后来,常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吓唬她,明言她的清白掌握在他的手里。
对此,她从不妥协,一旦对方动手,就穷凶极恶撕咬回去,哪怕拼个两败俱伤,也绝不让他得逞。
她记忆中,自己要是折骨割伤,她也一定不会让刘彻言好过,那些激烈的冲突不是一次两次就数完的。
然而,面对赵青河突如其来的亲密,她竟是一个巴掌都没能煽过去。
她,恼他,气他,火他,但就是没有那种再排斥不过的厌恶感。
她的脸仍在烧,还有遗落了很多年,却立刻唤醒了,被人无比珍视的心动。
夏苏分辨不清自身的心态,只觉迷惘迷惑,干脆撇过头去,在眼不见为净中,以为生赵青河的气,其实,更是生自己的闷气。
气得满耳听不到周围的喧闹,沉浸自己的世界发呆,赵青河的声音却清晰而来,引她转头看去。
“我得更正。”赵青河不懊恼,不自责,漆眸点点星火,眉关微锁。
不看赵青河的脸还好,看到了,夏苏的气就冲着他去了,冷霜白面,音色有些兵器相接的铮铮,“难道你还想重新投胎做人?”
赵青河觉得这姑娘说笑时很认真,认真时却像说笑,但这会儿他要漏出笑声,她会哭吧,于是正经神色。
“我娘给你的信物从今以后别作数了,我给你的才算。”
“你给我的?”什么东西?
赵青河伸进怀里摸到一个帕包,刚要拿出来——
船身忽然剧烈一震。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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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片 贼船歹势(月票150加更)()
夏苏和赵青河同时看去,就见船旁多出一个打横的船头,又高又尖。
撞船了!
船尾的孩子乱叫,船夫急忙将船往旁边摇,高声喝问,“这是直流道,前后无码头,怎地打横行船?”
赵青河暗叹,空手伸出来,身形微动,就换到了夏苏的身前,双眼沉冷。
这条明知直流还转横的船,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撞上来的!
对方的船头站上来一个男子,他背着光。
夏苏他们的船又光线不足,看不出男子面貌。
“对不住啊,你们的船太小,没瞧见。会不会撞漏水了?我让人下来帮你们看看?”男子向后一挥手。
夏苏的眼亦尖,见那船橼里光影乱摇,拽一下赵青河的袖子,语气未惊,低声道句可疑。本来就是一只青蛙跳水都会缩脚的小胆子,草木皆兵,何况鬼影。
赵青河轻笑,“我真是喜欢极了妹妹,妹妹说可怎么办哪?”
这个姑娘,一日比一日,离不得了啊。
夏苏掐他手臂一把,竟是硬邦邦掐不下去,只能干瞪着他铁打的肩膀忿忿,“前头的账罢了,但你别又来惹我。你这么厚皮耍赖,连岑家小姐都哄不了,就更哄不了我了。”
赵青河冷眼看着船头聚起五六名汉子,“妹妹莫冤枉我,不过此事押后再论。”
他随后笑声朗朗,冲那男子道,“不劳大驾,船小却胜在灵巧,并未撞坏。”
那男子回笑,“那就好,不过我这边有错在先,总要赔个不是,请二位赏光,上来喝杯水酒,让我略表歉意。”
赵青河自然说不必客气。
那男子又道,“赵三郎好气量,但我这人却是疙瘩,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做成。你们不来,只好让我的人下去请,万一小船禁不起份量沉了,可怪不得我。”
赵青河忽然垂眼,对夏苏低道快走,自己大步蹬起,单手攀船尖木橼,眨眼落在对方船头,笑声朗朗,“我来了,阁下满意否?”
男子却不依不饶,“我请了两位,只上来一位,怎能满意?”
夏苏看看船尾紧紧靠在一起的一家人,慢走至对方船下,“你不放绳梯,我怎么上得来?主人设想不周,莫怨客人不领情。”
赵青河对一左一右似要夹击自己的两名大汉毫不上心,但叹一口气。他判断也不算失误,只不过希望她听他一回,自私一回,还抱着对方只针对他一个的侥幸心理。
男子笑得有些阴凉,“不,并非我不周到,而是以为请夏姑娘不易,需要让人带你上来,故而完全没想到梯子。”
夏苏敲敲船板,也不同他废话,语气淡然,“放梯。”
绳梯滚下,夏苏爬上去,动作像极一只小龟,就差背壳而已。与她的慢速成对比,小船快速撑开,已经离开数丈,对方飞下来也不能着船的安全距离。
眼看夏苏终于露出脑袋来,男子吩咐旁边的汉子去帮夏姑娘一把,谁知赵青河一步当先,把人顶开,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拉夏苏上了船。
光下显出男子的真面目,满面胡子,大鼻子大嘴,粗放凶相,见赵青河这般,语调贼兮,“赵三郎真是护妹心切,一点也不愿让她吃亏啊。”
赵青河看夏苏站稳,这才放开手,面对男子神情十分坦荡,“要是王公贵族的俊哥儿,我就不伸手了,趁势给苏娘找个好郎君,只是阁下这船人——呵呵,我无意冒犯,却是委实配不起我妹妹的。”再往船上瞧去,肚大舱小,看着高宽,却是一艘小小货船,船面上*名劲装大汉,不知船肚子里是否还有,“阁下要在哪里摆酒?我兄妹二人今夜守岁,还要赶往虎丘山寺烧头香,不能耽搁。”
他催人赶紧进入正题。
胡子男搓搓大鼻子,目光闪烁,“赵三郎何必耍滑头?你我旧账未清新账又欠,候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今晚能撞上,自然要算算清楚。至于你家妹子,放心,我们从不对值钱的货物乱来。”
货船一拐,进入一条静谧的水巷,偏开山塘街上的热闹。水巷要比主水道窄得多,少灯,胡子面色有些狰狞。
赵青河瞧在眼里,背着的那只手轻拽夏苏的袄袖,感觉被她回拉了一下,才回道,“旧账新账?我怎么听不明白?阁下认识我么?”
夏苏知道,赵青河一直对他自己滚落滑坡的意外存疑,今夜或许是了解真相的契机。她尽力镇定,同时,对胡子拿货物形容自己另生疑虑。
胡子一撇头,汉子们将夏苏和赵青河逼走到船中央,团团围住。
“你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胡子眯狭了眼,“你在常州多管闲事,同我照过面,差点坏了我的好买卖。我以为弄死了你,想不到你命大,竟还撑着一口气,只是缓过来也学不乖,苏州地界的生意见了光,损失大笔银两且不论,我兄弟冯保死在你手上。赵青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虽知对方恶意,当恶意变成杀意,夏苏仍觉心惊肉跳。
赵青河的声音却无所畏惧,笑意绝不含糊,“我居然猜错了?还以为冯保只是听人办差的小喽罗,想不到有阁下这样的兄弟替他出头,不惜年夜报仇雪恨。或者,阁下也是小喽罗,替老大跑腿来的?”
胡子稍怔,反应算得快,“别管我们是喽罗还是老大,你们这等良民绝对惹不得。既然敢做无本买卖,脑袋提在裤腰上,怕什么都不怕死,你小子眼瞎了,敢跟我们作对。本来嘛,我们偷东西也好,换东西也好,关你鸟事!”
夏苏一声轻笑。
胡子吹胡子,“你笑什么?”
夏苏反问,“不知赵青河如何同你们作对了,你们要杀他灭口?”
胡子瞪眼珠,“谁让他看到了老大真——”
头子虽要失误,手下却不尽是蠢才,立刻有人咳两声。
胡子顿觉自己差点说漏嘴。
………
今天第三更。大家晚安!(。)
第84片 无底买卖()
胡子锵啷拔出刀来,“废话少说,这回斩了脑袋,看你还活不活得回来!”
赵青河张臂,带着夏苏往旁边一闪,避过了刀锋。
只是,对付一把刀容易,对付**把刀呢?
“夏苏。”赵青河从不觉得这姑娘会成为累赘,但不代表他不用操心。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夏苏能上得船来,当然有自保的把握,一说完,身形朝包围圈的间隙晃去。
胡子冷狠下令,“这姑娘知道太多,灭口!”
他才说完,两名汉子就挥刀向夏苏砍去。
刀落,人没亡,消失了。
不仅那两个大汉面面相觑,胡子也愣住。
胡子看见了夏苏的动作,用他识字不多的认知来描绘,不过就是几个摇身扭腰展臂的舞姿,便躲开了刀光,走出了包围圈,立在了桅杆下。
他骂手下,“蠢货,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就你俩,要是杀不了她,给老子跳江!”
两汉立刻提刀追去。
胡子对赵青河恶狠狠撇笑,“你不用担心你妹子,我会送你俩一起上路,好有人结伴说话。”
赵青河哈一声,“我不担心她。”忽然压低音量,“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妹妹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天下数一数二。 。要担心的是你两个手下,恐怕跳定了江。”
胡子才要哼,眼角余光瞥见桅杆顶上有个人影,待到看清了,竟是夏苏。
她双手背捉,双脚反蹬,大袖收风,儒裙似旗,如坐云霄,冷然俯瞰。
胡子反应不算慢,大喝,“砍断桅杆!”
赵青河啧啧两声,“这主意有点蠢——”要拆船吗?
胡子不待他说完,一抖大刀,锵啷啷向他劈去。
赵青河转身就跑。
胡子大乐,喊人截住赵青河,又骄横道,“跑得了一回,跑不了两回。上回我没处理干净,今夜非砍断你脖子根,绝不可能回魂。”
赵青河当然不是逃跑,而是迎着来截他的一名汉子,侧身避开大刀,抬腿踹对方的小腿骨,同时捉了手腕,以手肘顶手肘。咔咔两声,对方的刀就脱了手,正好落进他手里。他回身一甩,刀飞出,正中另一扑来的大汉心口,顿时毙命。
那名被打断骨头的汉子惨叫着,倒地乱滚。
胡子的大笑凝固,“你他娘这什么邪门功夫?”
“无师自通,力气大。”赵青河双手摊在身旁,“阁下不是处理过我?难道没同我交过手?”连胡子和砍桅杆的汉子在内,还有六人。 )
“对付蠢货何须硬碰硬。”胡子大鼻子哼得轻蔑。
赵青河点点头,“是啊,撬几块滑动的石头就行了。不过,你能确定我如今还蠢吗?”
呸呸,他从前也不蠢,只不过什么都不在意,装蠢。
胡子不确定,但知今夜一定要取对方性命,当下沉喊,“这小子扎手,都别藏了,统统给我出来!”
夏苏在上面看得清楚,只见底舱板掀起,从船肚里又跃上七八名劲装汉子,个个手掠明刀,神情彪悍。她全无攻击力,赵青河一个,要对付十几个,看不到胜算。
难道真要死在这条船上?!
夏苏正焦灼无比,却忽然对上赵青河的视线,看他嘴唇动了动。
她与他的作息如今相同,夜里常碰面,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频繁,一眼就能读出他说什么。
她眨了眨眼。
他立刻呼喝一声,丝毫不惧冲上来的凶徒们,身体灵活得躲开这一波乱砍,反而几招将措手不及的砍桅杆汉子踢下水,头也不回往船尾跑去。
胡子气疯,以为赵青河要跑,恶狠催促着快追,一时忘了桅杆顶上的夏苏。这回的报仇之中,本不包括这个女子,他也没有太上心。
所以,包括他在内,没人注意到,桅杆底无人,桅杆顶也无人了。
人声呼喝,兵器铿锵,夏苏听着这些不甚清晰的嘈杂,尽力不去想赵青河能否应付,手里提一把大刀,在昏暗混浊的底舱中寻找合适的凿船位。
凿船——赵青河只给夏苏两个字。
夏苏却没有慌乱到瞎凿一气,迅速判断之后,往底舱尾部走。
沉船或许是对付这么多人的好办法,却更要考虑自己和赵青河脱险的可能性,同归于尽就傻了。
底舱是一大片挖空,没有分舱,只用网和油布隔出几段,堆放干粮杂物,睡觉的草垫烂絮,还有打牌玩耍的隔间。到处充斥着刺烈的酒味,汗味和最好不要分辨的臭味。
夏苏捂鼻走到最后,拉开挡路的一大片油布,看清眼前,不禁愣在当场。
一只大铁笼子,里面蜷着女人和小孩,个个污面烂衣,瑟瑟发抖,唯有眼珠子黑白分明,充满胆怯恐惧,也有愤怒茫然悲苦的。
“”夏苏不知自己该问什么。
从偷窃到人贩,这些人做买卖的范围真广啊,什么赚钱做什么?怪不得还把她也当货物。
她转身要走,想了又想,却再转回来,抡起刀砸开铁笼子的锁。
眼睛们几乎同一刻闪现喜色,几条影子往门口靠来。
夏苏表情平淡,语气疏冷,“我和我义兄也被困在船上,本要凿船脱险,想不到船舱还有人。我虽帮你们砸了锁,却救不得你们,不过这条船此时还在水巷中,会泅水的人有一线生机,也可抱木浮水,各位自求多福。”
她娘说过,自身无能就最忌心软,救不得自己,救不得别人。
夏苏说完,却瞥见铁笼旁堆着厚密的梗垛。
不是床铺,也不是干粮,扎得一捆捆的梗垛里显然藏物。
她心念一动,走过去拨开探,手指触感冰凉,再抽去草梗,露出半只古瓶。
赃物。
回头看着铁笼里一张张畏缩愁苦的脸,牢笼没了锁,这些人的脚步仍迈不开,皆知逃生等同赴死,夏苏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凿不了船底,凿那伙人的要穴或可行得通。
船尾,赵青河正拖延时间,刀剑无眼,身上难免有些擦伤。
对方也没讨到多大便宜,十来人让赵青河撂倒五六个,还剩胡子为首的七八名硬汉。
………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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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片 破釜沉舟()
赵青河听到水声变大,就知又要拐进河道,一旦水面宽阔,对这伙人更有利。
他让夏苏凿船,半晌没弄出动静,这姑娘不会动作太慢,脚还没踩到船底吧?又该不会底舱有看守,把她细脖子砍断了吧?
赵青河被这帮混球的车轮战搅得疲累,心里难免烦躁些,越想越缩了胆,怕夏苏出意外,顿时腾身又往船头跑去。
眼睁睁瞧着几把刀落空,胡子心惊。
常州那会儿上方指示,赵青河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如今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他不但功夫好,脑子也十分活络。
哪怕此刻人数上仍占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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